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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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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孰轻孰重,于是便回到永元客店将事情经过与陈浩一说。
    当陈浩听了地煞的回禀之后,马上让地煞绘制见到令牌的图形。待图形绘制完成之后,萦绕在心中的疑团终于得以解开。根据地煞所绘制的令牌图形,正是蓟州少用的通城令。这等令牌只有刺史、司马、长史三位州府官员所拥有。如今这个令牌出现在王百万的书房内,可见其中玄机不言而喻。再根据在孙府发现的诸多疑点,因此陈浩断定此事必定与孙焘有关。
    对于地煞没有打草惊蛇的沉稳,陈浩心中倍感欣慰。因为他知道,即使此刻包围王百万的粮库,搜出官府赈灾粮袋以及藏于书房内的令牌,也无法证明孙焘与王百万有罪,届时定会百般狡辩。况且陈浩也不想此事就此结束,所谓放长线钓大鱼,他始终觉得这其中有着更大的阴谋。
    既然初步断定私吞赈灾一事,与孙焘、王百万二人有关,那么根据推理就不难看出,这孙焘在他面前演戏定是有意为之。既然是有意为之,那周峰身中剧毒定然也与孙焘有关。非但如此,当日城外粥棚与卢棠纷争的那一幕,其中的真实性就有待商榷。
    陈浩分析到了这个地方,一个大胆的假设闪现在了他的脑海。他突然觉得卢棠、孙焘与王百万这三人有着隐含的牵连。卢棠是蓟州赈灾押运官,孙焘负责蓟州赈粮督办,而王百万恰似蓟州城内最大的粮商。若是这三人连成一线,这不是没有可能。
    若是三人连成一线,那么王百万烧毁的书信又是什么呢?这个问题让陈浩想了很久,最后才得到一个猜测。根据前后线索连接起来不难看出,这其中有着两个阴谋,而这两个阴谋的最终目的就是他陈浩。
    孙焘身为司马,与周峰乃是同僚,周峰身中剧毒他不会不知。然而既然知晓却在陈浩的面前谎言连篇,这就不得不让陈浩怀疑孙焘与投毒事件有关。为了进一步确认自己猜测,于是便让地煞时刻监视孙焘、王百万二人动向。
    最后果不其然,当陈浩第二日说要筹集万斤粮食赈济百姓之后,当天夜里便有一匹快马便出了蓟州。不过这封书信在半路被地煞截获,当陈浩看到书信之后不禁勃然大怒。这封书信正是孙焘写于裴泰的。其中虽然说得甚是隐晦,但是其中深意陈浩很是明了:陈浩已经进入圈套,欲要筹集万斤粮食赈灾,并希望裴泰火速赶制蓟州主持大局!
    陈浩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裴泰的影子,这是他无法接受也无法容忍的。最后冷静下来之后,便吩咐地煞连夜赶往幽州,将书信交予易成天。易成天善于临摹字画陈浩自然深知,于是让易成天临摹了这封书信,并派一小卒将信送到了裴泰的手中。如今陈浩知悉了其中缘由,索性就来个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之后得知王百万的粮库有异动,整个粮库的粮食纷纷打包成车。陈浩得知这些之后,便知晓王百万这是要准备运粮出城。既然运量出城除了通城令,还需的有大量的人手护送。因为在这饥民纷乱的地段,没有大量人手保护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然而据陈浩所知,王百万的粮行人手并不是很多,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寻求外援护送。在这个暗藏暴动的蓟州,能够平安护送粮食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军队。这蓟州能够拥有这个能力的,那只有轻车将军卢棠了。
    陈浩猜到了这一步,心中的更加的清晰明朗。此次王百万之所以要运粮出城,定是受了孙焘与卢棠的命令。那么当日王百万所烧毁的信件,应该就是卢棠下达的命令。之所以陈浩认定是卢棠而不是孙焘,是因为孙焘此人的聪明所致。能够设下如此环环相扣的圈套,定是对陈浩的心思缜密,有着深刻的了解。因此如今他作为与陈浩正面打交道的人,事事须得谨慎不可露出丝毫破绽。正如高手对决,只要不动不出招就不会有破绽,因此孙焘此时此刻定会选择沉寂。而这一切的指令,就会由卢棠发布。也正因如此,陈浩断定王百万烧毁的是卢棠的信件,而且根据王百万的举动,推测出信中的大致内容。故此,陈浩才会在公堂上成功的使用诈术,诈取王百万道出实情。一更。by:89|10054384》

第015章 落日黄昏

    第015章落日黄昏
    昏暗潮湿的蓟州大牢内,一间牢房内散发着难闻的霉味。然而就是这脏乱不堪的监牢之中,桌子上却摆满丰盛的饭菜。不过相对而坐的两人却丝毫没有饮食的**,各自沉默不语似有心事在怀。
    过了许久,身着囚服的裴泰自斟了一杯酒,继而自言自语道:“不必在裴某身上下功夫了,裴某什么话都不会说的!”
    “怎么?裴大人还想走出这牢房不成?虽然孙焘的那封书信过于隐晦,不能作为指控你的罪证,然孙焘落网,还怕他不将你供出!?”陈浩见裴泰如此决绝却并未动怒,而是微微一笑悲悯的看了裴泰一眼。
    裴泰闻听此言却是苦涩一笑:“落入你陈浩的手中岂会有生还之理?不过裴某身为御封钦差,你若是不顾圣颜将裴某留在蓟州,可曾想过此番作为的后果?”
    “后果?当然想过!不过这几日本侯收到其他各州的折报,其上皆是关于私吞赈灾粮款的罪证,而你裴泰就是最大的祸首!这等罪行在前,你以为你所依傍的势力还帮得了你吗?”陈浩不急不缓,也自顾的倒了一杯酒。
    “你呵呵!侯爷真会说笑!”裴泰稍作惊愕,但转瞬之后便又恢复了平静,但是手中的酒水却是微微有些颤抖。
    陈浩见状心头却是一怔,方才之言他不过是试探之言,没曾想竟然真的如他之前所猜测一样,这件事情不但没有结束,反而才刚刚开始。是卢匡还是令狐绹?但是又仿佛是哪里不对。一时之间陈浩的脑海之中闪现无尽可能,但是最后仍旧没有一个正确的结果。
    “是吗?裴大人,请恕本侯直言,当年本侯管理东都之时与你裴家有些恩怨,然时过境迁恩怨应随风而去,又何必斤斤计较?况且当年本侯并未将你裴家如何?今日你若是据实相告,本侯可担保你裴泰性命无忧!”
    “哼!我裴泰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既然落得这等地步就不曾想过偷生!”裴泰丝毫不畏陈浩威胁,依旧态度强硬不予动摇其心。
    陈浩轻轻的放下酒杯,双目微眯冷声道:“你当知本侯的手段,本侯能让你由钦差沦落为囚犯,就有能力将你裴家灭族!”
    “你!你敢!”裴泰一听此言,顿时霍然起身冲着陈浩怒喝道。
    “你不妨试一试!本侯能破了你们的阴谋,就有能力布一个更为高明的局,此局所牵涉范围只包括你裴家所有人!届时本侯倒要瞧一瞧何人能破得了这个局!”
    陈浩虽是轻描淡写,可听在裴泰的耳中却犹如催命魔音。他知道陈浩如今不是说笑,更相信陈浩能够做得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是学冠天下,但却未有儒生那般的迂腐,反而多了几分狠辣。如今精心布置的圈套,竟被陈浩几日之内侦破。那陈浩若是以他为引子,特意布下一个关于裴家满门的局,试问天下之间又有何人可破?
    这一刻裴泰恐惧了,他一个人的身死倒是不足一提,但若是因为他的死,而使得整个裴家满门抄斩,那他可谓是裴家的千古罪人。裴泰缓缓地又坐了下来,最后陷入了沉思。陈浩知道裴泰内心的挣扎,于是也不与打扰,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结果。
    过了许久,裴泰垂头微微一叹:“我需要时间考虑!”
    见裴泰有了松口的迹象,知道此事不易强逼,于是沉声道:“好!本侯就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希望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陈浩说着便离开了大牢,出了大牢之后陈浩传令狱吏严加看管,他可不想这三日之内出现异常。为了以防万一,陈浩特意让天罡地煞二人在外围予以巡守。
    
    得到及时赈济的百姓们,终于得到了些许安宁,整个蓟州城内相对之前来说要安定不少。公输赞自从经历上次公堂之事后,每日里都喜滋滋的。每每铺子里来了客人,公输赞都会乐之不疲的述说他与陈浩相识的一幕。起初客人们还听得津津有味,可是听多了也心生腻烦,纷纷认为公输赞是在标榜自己。试问一个堂堂的定北侯,又岂会与一个木匠有交集。
    夕阳西斜黄昏已近,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影,一日下来零零星星也来不了几个客人,公输赞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准备关上铺子大门。
    “公输先生,做木器吗?”就在公输赞将要合上最后一块门板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公输赞背后传来。
    公输赞一听有生意心中甚是欣喜,于是便惯性的回应道:“当然,不知这位”
    当公输赞转过身来,询问来客做何种木器时,不禁惊讶的愣在当场。抓着木板的双手也在这一刻不听使唤,只听‘砰’的一声,门板应声而落。
    “哎呀!”伴随门板掉落,随着而来的却是公输赞的惨叫声。原来这块木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他的脚面上。
    即便如此,公输赞丝毫顾不得疼痛,慌忙要向来客行礼:“草民见过侯爷!”
    来客正是陈浩,只见陈浩轻轻托起欲要跪地的公输赞:“公输先生不必多礼,此次微服前来,实为特意拜访!”
    “额”公输赞闻听陈浩是特意来拜访他的,心中更是心潮澎湃,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陈浩见公输赞如此发懵,于是温和一笑提醒道:“莫非公输先生,要让陈某在此处与你叙谈?”
    这一番提醒,公输赞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倍感歉意的尴尬道:“是草民太过无礼,侯爷,请移步内堂一叙!”待来到内堂之后,公输赞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大大咧咧,反而有了一丝拘谨。倒不是公输赞惧怕官员,否则当初也不会城门外直言孙焘舞弊。主要原因在于陈浩的身份,让他感到有些突兀,同时也有了些尊敬。一更。by:89|10054385》

第016章 治理旱情

    第016章治理旱情
    闻听陈浩有事相商,公输赞不敢有所怠慢,于是拱手一礼尊敬问:“草民不敢当,侯爷若有差遣,草民愿付犬马之劳!”
    “嗯!不知公输先生对灌溉农具有多少了解?”
    “回禀侯爷,我公输家世代制作木器,无论精巧机关还是农用之物皆是娴熟异常,因此对于灌溉农具草民很是熟稔。三国年间便有了翻车,以及后来的龙骨水车,而我大唐如今也在原有的基础上制造了筒车,这三种水车草民都曾有制作”
    一谈到木器公输赞恍若又来了精神,也忘却了应有的拘谨。但是侃侃奇谈到了最后,公输赞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惊讶的看着陈浩:“侯爷莫不是要依仗这水车救灾不成?”
    “嗯!有何不可?”陈浩未有丝毫侧脸反问道。
    见陈浩不似说笑,公输赞却面露难色道:“侯爷,不是草民有意泼冷水,这救灾何其困难!整个蓟州所依仗的便是沽河这条河流,如今干旱缺水沽河已经水位下降,河水已经无法顺利流入田地。即便是施以取水之法,由于水位远低于河岸,因此筒车根本无法将水引入田地”
    陈浩静静地听着公输赞讲述,期间并未多做言语,待公输赞讲述完后,陈浩这才轻笑道:“公输先生果然心系旱情,不过本侯何时要说用筒车了?”
    “什么?不用筒车?那以侯爷之意莫非要人工引水?可是这也不切合实际”公输赞闻听陈浩不用筒车,不由暗自惊讶道。
    见公输赞如此在意此事,陈浩也不想再卖关子,于是从袖中取出两张图纸,放在桌案上郑重道:“本侯亲自绘制了两份图纸,不知公输先生可有能力将此图付诸实物?”
    哦?
    公输赞对于陈浩的话很是惊讶,他没有想到陈浩竟然还能绘制木器图纸。要知道他公输赞除了陈浩当初的有意刁难,还未有他不能制作的木器。于是抱着这份好奇之心拿起图纸,细之又细的研究起来。这一看可是不得了,当场将公输赞震惊的恍若石化一般。
    看着细弱纹理的勾勒,其中各种线条设计可谓甚是合理。不仅如此,每张图的各个部位都有细致的标明尺寸。公输赞暗自心惊,这那里是图纸,这明明是一件堪称举世无双的艺术。
    公输赞的呼吸正在加重,两张图纸虽是轻如鸿毛,但是此刻他却觉得重如泰山。按捺久久无法平静的激动之心,向陈浩行礼道:“侯爷真乃绝世天才,世人皆称侯爷学究天人,起初草民甚有怀疑,如今看来是草民井底之蛙了!此图若是制成实物定可解蓟州旱情!额,不!可解范阳各州旱情!”
    陈浩见公输赞如此激动,他心中也是为之一惊。心道鲁班的后人果然都是木器高手,这种划时代的农具公输赞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妙用。他所绘制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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