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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吗？
“诶，宋真，怎么问了这么多天也没人知道他呢？”蓝衣豆妞嘴上说这话，眼睛却游离在外面的街道，眼光被一个黑衣斗笠的男子所吸引。
“人海茫茫哪有那么容易找。”宋真给豆妞夹了点菜。“你为什么不直接用信鸽让他来见你？”
豆妞翻了翻白眼，“他要是愿意见我，会四年都瞒着我吗？”
宋真微笑，低下声却分外认真的问：“那你见了他会缠着他、跟着他吗？”
“不知道。先见了再说……”，豆妞发现大家都用“缠”这个字来形容她，有点怒：“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哪会像以前一样耍赖缠他啊！”
宋真闻言难得笑开了，“那你可以给他写信告诉他你长大了，你只是想见见他，之后，你继续做你的豆妞，他继续闯他的江湖，我想……他会抽空来找你的。”
豆妞皱了皱眉，十分不满他的安排，却又不知道不满意哪里。看到进来后坐在角落戴着斗笠的黑衣人，她赶紧转移话题：“你看那个人一看就是武林中人，我找他打听打听去！”
豆妞随手拿起小二放在桌上的茶壶，逃也似的丢下皱眉的宋真。
“客官，我给你添点水吧？”
那人抬头看了看笑吟吟的豆妞，点点头。
豆妞殷勤地倒着水，清了清嗓子：“呵呵，看您的样子就知道您是武林高手啊，一定见多识广！”
那人又看了他一眼，似有隐忍，勉强轻微点头，算是吧。
豆妞看他点头，乐了，赶忙追问：“那你认识苏清尘吗？今年二十二了？长得很好看，笑起了月儿和花儿都落了。”
“你是说闭月羞花？”黑衣人低沉的声音有点不稳，“你说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男人了。”豆妞忍住白他的冲动。
“江湖上没有这个名字。”他平静的陈述。
似乎看见豆妞瞬间暗淡的眼神有些不忍，他又道，“江湖中人很少会用本名，大多用的是称号。你是要找人吗？”
“恩！”豆妞失望地坐了下来，没了刚才的热情。谁知道他的称号呢，说不定他连称号都没有，只是江湖小虾甲乙丙丁。
“你这样找人的法子，不是……太好。”他依旧平静的陈述。
“是啊！我也知道。”她当然知道这样子找人很渺茫，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六年未见，她能用来形容他的词也就这么多。“可是我好不容易出来我就想见他一面。”
看她眉头都要打结了，他放下筷子说道：“在下在江湖上还有点人脉，或许能帮帮你。如果你信任在下，你可以给我一副他的画像。”
豆妞先是惊喜，江湖人打听江湖人可比她在这小酒楼打听强。随后好像想起什么，低声说道：“给你他的画像倒是可以，可是你千万别到处张贴或者到处传阅，他要是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他一听笑得有点无奈：“那你这样逢人就将他如此这般形容一番，他就不生气吗？”豆妞一听没了底气。
见她低头不说话了，他拿起茶水杯看了远处紧盯着他的少年：“你，是这里的伙计？”
“啊？啊……，你可以随时到这里来找我。我明天就把画像准备好。”她灵光一现，恩，她可以是这里的伙计，一方面可以在这里赚点生活费，不用那么早弹尽粮绝回家去，一方面这里人来人往，可以很好打听消息，有个固定的地方，不用到处乱跑对于没有武功防身的他们而言，也很安全。
“那好，我明日来找你！”那人满意的点点头。
“豆，饭都凉了……！”宋真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
“啊，宋真，你来的正好，咱们一块去找下掌柜！”豆妞见宋真过来，忙拉着他的手站起来，还不忘回头对黑衣人叮嘱：“明天来拿啊！”
豆？那人看着手牵手的背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宫主。”旁边突然多了一个鬼魅的黑衣人，弯腰请示，语气急切。
那人抬手制止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兰衣女子。黑衣人接到指示后，瞬间就消失不见了。那人优雅的放下茶杯，在桌上又放了些许碎银，起身缓步走出了酒楼。
第二天，豆妞如愿以偿的成为了这个酒店的伙计，第一天上班便显得有点精神不济。
“画了一个晚上，我看也没有进步多少。”宋真冷冷的声音传来。
“已经进步很多了，你看不出来而已。神韵知道吗？”豆妞不服气的叫道。
“你就那么信任那人吗？”宋真不理会，继续摆弄着凳子，准备开门迎客。
“我感觉他不是坏人，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值得他欺骗的东西。”
“那清尘会高兴你把画像随便给人吗？”
豆妞把抹布一甩，“哼，高兴不高兴，也得等他见了我之后再说。他这样瞒着我，难道他还有理吗？”宋真看着豆妞这硬气的样子，着实不想想象她真见到清尘时极有可能出现的另一副嘴脸。
“这是闭月羞花吗？”黑衣斗笠装扮的人坐在昨日同样的角落，看着手中画像，声音有点颤。
“额，这是我照着他六年前的样子，再考虑到他在外奔波，会黑一点，可能长期为生存操劳，无人照顾，会老的比较快。”
“你考虑的还真多……！”
“嘿嘿，不过你看他的笑，嘴角弯起的样子，应该是永远不会变的，好看吧？”
“六年前，你才多大啊，能记得清楚吗？”声音仍是低沉，却明显柔和了不少。
“看，”豆妞献宝似的，又掏出一幅画，“这是六年前我给他画的，在他的指导下修改过了哦，虽然画的不怎么好，可是看到这幅画就能想象出他的样子了。我每天都看，怎么可能会记差呢？”
“你，”他沉默了片刻，眼睛从斗笠的幔布后面幽幽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一字一字，仿佛每个字都很艰难：“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清尘哥哥啊。”
“哥哥吗？”他轻轻的呢喃，像是放松，又像是失落。
“恩，是清尘哥哥！”豆妞执拗的纠正，是独一无二的清尘哥哥。
“那要是找到了他，你会怎样？”他认真地等待着眼前女孩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只想见见他。”她实在不愿意想这个问题，虽然很多人问过她。她有时候想，万一见到他，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想离开他半步怎么办？爹爹说他不能跟他们再住在一起了。还是像个大人的样子，让他继续他的生活，而她继续她的生活，等待他偶尔来看她，继续什么也不能做的担心他，担心他像初见时一样身负重伤倒在哪个草丛里，会遇到谁去救他吗？救他的人是不是也会得到他的关心，一如六年前的她。她甩甩头，不想想了。“不知道，见了才知道！”
“是，见了才知道……”他若有所思的重复着。半响，他恢复了一贯低沉平缓的语调，“我想，一个月内我会给你消息！”
“恩！”豆妞笑的灿烂，头上的铜簪也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那个少年好像很关心你。”
豆妞回头看了看宋真，看见宋真也正看着她，她朝他笑了笑，回头道：“恩，他是我兄弟，一块长大的。”
“离开他，你会难过吗？像……离开……你那清尘哥哥一样。”
“离开？没有想过，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这我倒没想那么远……，不过你说的对，他总是要娶媳妇的，要是他娶了媳妇不想住在我们家，我当然会难过了。”豆妞又看了看宋真，有点失落，眼神都有点不舍：“不过，只要他过的快乐，我不会勉强他的。”
远处盯着这边的宋真感觉豆妞看他的眼神有点怪，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你怎么了？”
豆妞抬手抓着宋真的袖子，很认真的问：“宋真，你娶了媳妇还会住在我们家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一向冷然的少年红了脸。“胡说什么呢！”，随后又警惕地看了眼黑衣斗笠。黑衣斗笠没有看他一眼，继续悠闲的喝着茶，抚弄着画，心情视乎不错，连画像上又黑又有皱纹的“闭月羞花”也不那么碍眼了。
宋真越看着斗笠人越觉得不舒服，不耐的拉起豆妞：“谈完了吗？谈完了赶紧去干活吧，待会掌柜又说你偷懒了！”
“快了，”豆妞答，又转向斗笠人，“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玉洛。”
“我叫钟豆，那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说完，拿起第二幅画，犹豫的说：“这幅画，不能给你。”
“好！”斗笠人嘴角弯起，收起第一幅画。徐徐起身，眼神落在宋真拉着的玉手上，缓缓走到宋真身边，点头道：“告辞！”
宋真突然之间，觉得这样冷漠的礼貌在遥远的某个时期很熟悉，可又扑捉不到什么。也难怪啊，他现在也不过是十九少年，六年前的人和事谁能记得清细微末节。就是豆妞心心念念的清尘，她记得他的样貌，记得他的笑，也记不清他走路的姿势，吃饭的样子。
3。楔子…第三章 苏无尘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豆妞每天都很有精神，因为她自从知道玉洛这个名字后，才发现原来酒楼里每天都有人在说这个名字。那个玉洛公子是个大人物啊。据说是什么宫的宫主，什么盟主的后人，非常神秘，没人见过他的样子，练了什么极天武功，无人能敌，还有个什么宝藏，富可敌国，为人亦正亦邪，性情阴沉古怪，有时冷酷无情，有时仁心仁义，总之是话题人物。不过她只在乎评论中的一句话，那就是：他一向一诺千金。那就是说他一个月之内一定会给她她想要的消息。
可是宋真可没这么天真，他觉得这么危险、古怪的人物还是少接触为妙。自知劝不了豆妞，便早已修书请人捎回家，估摸着大婶的病也该好了，过些日子大叔也该来了。
“苏门血案的那个苏宅在重建？”一句话打断了宋真的思绪，原来是几个商人打扮的客人在聊天。再放眼寻去，果然看见豆妞凑在旁边。
“是啊，正是十年前世袭首富苏家的住宅，一家三百零七口一夜之间全死在那里的那个苏宅。”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说起来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死了那么多人的苏宅，还有人敢接手？”
“可不是嘛，那里已经荒芜了十年了，别说苏宅了，连周边的小巷都没人敢住啊。”
“那这接手之人会不会跟苏家有什么渊源啊？”
此问一出，凑在旁边的兰色身影更是靠近了些。
“这个就很难知晓了，我也只见过他一面，倒是有关他的传言这半月来传的甚多！”
“是个什么样的人？”问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一边偷听了许久的豆妞。谈话中的几人一惊，倒也没说什么，继续说道：“他也姓苏，叫苏无尘，二十出头，温文儒雅，光华绝代，微微一笑倾倒了皇城第一美人啊。经商手段更是无人能及啊，不到一月已经成为皇城不可忽视的巨贾，就连首辅大人也多次接见，有意将号称皇城第一美人的女儿许配于他。”
“那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清灵的女声有点发颤。
胖商人暧昧的笑了笑：“小姑娘，他可不是一般人，你远远仰慕仰慕即可，可千万不能凑近啊，哈哈！”说完，几个人都同时笑起来。
豆妞却毫不脸红，继续追问：“苏宅在哪里？”
众人囧，估计只有初来乍到的小姑娘才会问出这个问题，皇城谁人不知道苏府在哪啊。
豆妞打听到了苏宅，便急急将工作全移交给宋真，跟掌柜告了假赶到两条街以外的苏府，宋真很是不放心，却也被吃晚饭的客人缠得脱不开身。苏府周边果然没人居住，甚是荒芜。豆妞看着正在叮叮当当施工的朱漆大门，有点移不开脚，他会在这吗？爹爹不是说他入了江湖吗？应该不会是商人啊，可是，他叫苏无尘，苏无尘，苏清尘，苏家，怎么这么巧合呢？正犹豫中，远处一辆豪华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苏府门前，几个小厮恭敬的下车拉开帘子：“公子，请下车！”
豆妞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俊美男子缓步走下马车，给车夫交代了什么，正准备转身进府。
“请问……！”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却成功的吸引了华衣男子的注意。
华衣男子转头看向豆妞。豆妞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俊美的五官，如玉的肌肤，给人一种柔美的感觉，可是狭长的眼睛里却透着一丝狡黠。豆妞心里一丝失望闪过，这个人的感觉太过陌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