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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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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着地上轻轻的呸了一声,嘀咕道:“装什么装?还真以为凭你的身份可以攀龙附凤?”
  这时,张绮来到了张锦的院落外。
  人还在院落外,并可以听到里面叽叽喳喳一片,笑语声不绝于耳。再一听,里面至少也有五六个女郎,全部都是张氏嫡出的姑子!
  张绮脚步一顿,悄悄地退向一侧。
  她可没有兴趣在这个时候去给那些嫡女们曾添乐子。
  刚刚躲入树林中,张锦清亮的声音便传出,“怎么张绮还没有到?你们几个去一下。”
  “是。”
  不一会,四个婢女跨出了院门。
  看到她们,张绮低下头,越发退入花园深处。
  她现在不能回房,怕被张锦派去的人逮个正着。顺着小路走着走着,又到了她惯常与张轩相见的亭台。
  此刻,那亭台上,张轩捧着书本,正与一个少年男子神色激动地争论着什么。
  张绮瞟了一眼,便想转身,正好这时,那少年男子一眼看到了她,便尖着鸭公嗓叫道:“阿绮!”
  是陈邑的声音!
  张绮回过头来,看到张轩朝着自己招手,便低下头走向两人。
  哒哒哒的四廊空响中,张绮慢慢走近。陈邑瞬也不瞬地看着她,见她低眉敛目,额发深覆,却少女风姿渐现,目光越发明亮。
  张轩看了他一眼,暗叹一声,转向张绮笑道:“阿绮,你在逛什么?怎么呆呆傻傻的?”
  张绮朝他福了福,唤了一声“九兄”后,软软说道:“阿绮突然发现地面绿草菁菁,正感怀着呢。”
  张轩呵呵一笑。一侧的陈邑也笑着道:“阿绮感怀什么?”
  张绮腼腆一笑,
  轻声道:“昨晚梦见满地繁绿,阿绮白毂 白沙 白绢衫行在草地上,正笑得欢呢。”
  夕阳下,张绮明秀的小脸上含着腼腆的笑,眉眼间带着漠漠的愉悦,似乎昨晚上那个梦,让她到现在想起,还是愉悦而快乐的。
  她似是没有注意到陈邑此时脸色微变。
  白毂,白纱,白绢衫!彼时名士娶妇,便喜欢令新妇着白色深衣!
  白色,在这个玄学盛行的时代,它代表了“以无为本,返璞归真,追求清新淡雅”的风尚。
  这个张绮,真是好有志向,她不但想嫁名士,还想成为名士之大妇!
  笑了一声,陈邑声音粗噶地说道:“阿绮想嫁名士?名士中,世家子居多,可能娶阿绮的,怕只有寒门子了。”
  在提到寒门子时,他的语气不无嘲讽。不管是表情和神色,都透着一种从骨子里的轻薄。
  张绮迅速地抬起头来。
  她大眼巴巴地看着陈邑,脆脆的,软软的,一派天真地说道:“阿邑怎么知道我想嫁寒门子的?”
  那表情特天真,看着陈邑的眼神简直是有点崇拜。
  陈邑脸色一沉。
  他想说什么,最动了动,还是强行吞了下去。只是板着脸,朝着张轩一拱手,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他一走,张轩便长叹一声,喃喃说道:“阿邑年少,气量犹有不足。”
  他转头盯向张绮,看了他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你又何必”顿了顿,他牵向张绮的手,“不说这个了。阿绮是个多才之人,且看看我这篇赋写得如何?”
  没有想到陈邑如此简单便被气走的张绮,这时也是开心的。她连忙甜甜地应了一声,凑到张轩的身边,翻看着他手中的帛书来。
  张轩侧过头,看着厚厚额发覆盖下,张绮那秀气的小脸,道:“阿绮刚才实是多余。母亲刚才已拒了陈邑的求娶。”
  什么?
  张绮迅速地抬起头来。
  见她双眸明亮,兴奋之情毫不掩饰,张轩摇了摇头。他把帛书一合,坐在亭中石椅上,看着张绮说道:“阿绮,陈邑实是不错,你拒了他,以后会悔的。”
  张绮心情愉悦,当下格格一笑,道:“才不悔呢。”她好奇地看着他,问道:“母亲怎么说的?”
  张轩皱起了眉头,“母亲没有多说。她只讲了一句,”在张绮竖耳倾听中,张轩道:“母亲说,阿绮是个心气高的。”
  一句话吐出,张绮脸色变了变。
  说她是个心气高的?什么意思?是讥讽她攀上了皇帝,还是准备把她送给某个大权贵为妾?
  见张绮眼神一黯,张轩又是一声叹息,“所以说你刚才唐突了。跟着陈邑,不说别的。将来阿绮许能有个子凭母贵。”跟了别的权贵,只怕等不到她子凭母贵时
  在张轩的叹息声中,张绮勉强一笑,她低下头,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转后,低低的,软软地说道:“阿绮貌拙,怕是入不了陛下和权贵的眼。”
  张轩知道她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道:“阿绮放心,为兄不会跟母亲说。”他伸手抚了抚张绮的秀发,温和地说道:“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为兄才没有强求你跟着陈邑。”凭着张绮现在露出的容貌,没有权贵会对她感兴趣。她既不中意陈邑,他很能再帮她瞄一个可靠的世家子。
  
  第六十五章 辩
  
  张绮心情大好,她倚着张轩,软软地说了一阵话,直到太阳西沉,她才告辞而去。
  院落里,灯笼在风中飘摇,几个姑子的房间都只有淡淡烛火。
  蜡烛非常贵,饶是张家富贵,也只有那些郎主郎君能尽量使用。供应给庶出姑子的份是有限的。
  天上一轮明月,在飘摇的烛光中,张绮踩着泄了一地的银白,轻缓地走向最里侧的,自己的房间。
  来到房外时,几个婢女从阴暗的房中走出,朝她行礼道:“姑子。”这些婢女中没有阿绿。
  想来,今晚明月正好,她多半是与别的婢子们一起玩耍了。
  “恩。”张绮点了点头,跨入房中。
  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了大早的张绮,细心地把头发梳理好,用萧莫给她的粉末泡水涂在脸颈等外露的肌肤后,朝外走去。
  那粉末,她现在开始用了,准备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泡得浓一些。
  想来时日一天天过去,众人会渐渐忘记她原本的肌肤,以为她本来便是这般的肌肤微黄,带着几分病弱。
  院子里,同院的三个庶女已经装扮好,正准备赶往学堂。看到张绮走出,一双双目光同时向她看来。
  对上她们的目光,张绮低下头来,怯怯地向她们行了一礼。
  几个姑子见她表现卑怯,心下满意,便瞟了她一眼,结伴离去。
  张绮等她们走了一会,才提步跟上。
  看到她走来,聚在外面的姑子们停止了议论声,同时看来。关于张绮用才华惊动了陛下一事,她们是听过的,也是好奇的。
  在众人的目光中,张绮踏入学堂。
  这时她才发现,在众庶女的身后,有一个专门给她准备的几案。
  看来,她的待遇是从每一个地方都有改变。
  噫,张锦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第一堂课学的还是谱牒。在张绮低着头,众姑子嗡嗡声中,一个精瘦的老头,这老头姓陈,与袁教习一样,来自大世家。
  陈教习三络长须,目光浑浊中透着冷漠,是个出了名的古板之人,与时人喜欢道家不同,他信奉的是儒家和法家。在这个普遍非韩非驳李斯,法家完全没落的时代,他是寂寞的。
  陈教习走了进来。
  他一站好,便注意到在座位有变的张绮。皱了皱眉,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仆人从门口走入,对着那老头低声说了几句。
  等他说完。老头点了点头。示意那个仆人退下后,他转向张绮,突然唤道:“张氏阿绮?”
  “是。”
  张绮抬头看去。
  那老头慢腾腾地诵道:“妓则有子可为妾,何解?”
  张绮眨了眨眼,清脆地回道:“它是说,一个妓妾如果有了孩子,可以升为妾侍。”
  老头精干古板的脸上表情不动,他嘎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之母亲,为妾乎,为妓乎?”
  一句话吐出,四下显示一静,转眼哄堂大笑!
  张绮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以顽固不化出名的陈教习,竟然如此恶毒的羞辱她!
  腾地一下,她一张脸涨得通红。
  大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当众人稍稍安静后,张绮歪了歪头。
  她一派天真地瞅着陈教习,直直地瞅着,直到四下笑声稍息,直到陈教习眉头一挑,怒意微闲,张绮才清清脆脆地开了口,“我母亲喜欢庄子,俺去记得也是这样的春日,她坐在窗头,对阿绮诵着“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世而非为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我母亲对阿绮解释说,这句话是讲,全天下都赞美一个人,那个人并不会更加勤勉,全天下都责骂于他,他也不因之沮丧。为什么呢?因为这人认清了内心和外物的分际,已经荣辱不惊。母亲对阿绮说,她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顿了顿,张绮歪着头,语气越发天真,“教习这么讨厌我母亲,是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么?”
  她问,陈教习否定她母亲,是不是因为他把名利看得太重,是非分的太清。
  她一派天真,语气清悦动听,娓娓道来如同乐音。她眼神明澈,神态自然,坦然坦荡如同真人。
  这依然是一个纵谈玄学,讲究天真的时代!
  这依然是一个辩论至理,寻求个性解脱的时代!
  张绮用玄学课业上学得的《庄子》,来反讽陈教习的僵硬世俗,竟是尖锐而锋利,直刺得陈教习脸色大变。
  四周安静下来。
  众姑子齐刷刷地掉头看向张绮。玄学虽然是一门重要课业,可她们只是一个姑子,平素学习时,都是姑且听之,姑且忘之。她们从来想不到,张绮这看起来乖巧怯弱的姑子,竟把玄学学得如此精通!还一口就驳倒了教习!
  陈教习瞪大一双浑浊的眼,气喘吁吁地怒视着张绮,喝道:“你!你”你了一阵,他板着脸喝道:“好一个张氏阿绮,好一张利嘴!”
  张绮依然歪着头,一派天真地看着他,见陈教习恼得话都说不完整了,她眨了眨眼,脆嫩嫩地说道:“教习为什么生气?你无端辱骂阿绮生母,阿绮都没有生气呢,教习为什么会生气?”
  这是讽刺陈教习心胸狭小!
  “你!”陈教习中指指着张绮,气得横眉怒目,胡子乱飞,整个人噎得转不过气来,却辩驳不了。
  各大家族的谱牒源远流长,张氏家族更是如此。他毕生精力都用在其上,虽然知道普世之士都念唱玄学,可他哪里会?
  真正要论所学博杂,他还真比不过张绮!
  张绮站在后面,见到陈教习气得脸红耳赤,摇摇晃晃,吓得缩了缩头。她吐了吐丁香舌,自言自语道:“惨了,要是气坏了阿翁,岂不是大惨?”
  这话声音依旧不低,依然被陈教习挺入耳中。见他摇摇欲坠的,张绮一缩头,连忙蹑手蹑脚地跑向门外,转眼便消失在课堂里。
  直到张绮逃出老远,陈教习才回过神来。他对上一堂好奇地盯着自己的姑子,对上候在门外偷听着的婢仆,突然记起,这学堂里发生的事,总是会很快传出去。
  同样,张绮刚才的那番话,也会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
  举世都信玄学,她的话,会让自己成为世人的笑柄!
  腾地一下,他的老脸再次涨得通红!
  张绮一溜出学堂,整个人便是一松。她跑到一侧花园里的池塘边,在假山旁蹲下,吐了吐舌头,悄悄想道:我正想一步步显出自己的才名呢,你这倔老头就自己撞上来了!
  哼,一个个都拿母亲羞辱我唾骂我。我虽然也以母亲为耻,可万万不能让你们白白骂了去!
  想到这里,她从鼻中一声轻哼。
  张绮知道,各大权贵高官府中,也有一些或私奔或再嫁过的贵妇人。
  这些贵妇人一旦听到她此番言论,也会对她另眼相看。
  张绮没有躲多久,因为第二堂课是袁教习所授,于是时辰一到,她便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回到学堂中。
  这一次,她进来时,众姑子都回过头来盯视而来。
  张绮低着头,乖巧地来到自己的几案旁。
  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嗡嗡声稍止。
  不一会,袁教习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上次的仕女图,你们可有画好?”
  众姑子娇娇地应道:“画好了。”
  “好,都摆在几上。”
  张绮低着头,也把自己的画作摆在几上。
  一阵脚步声传来。
  袁教习慢腾腾地挨个看来。在经过张绮时,他只是瞟了一眼,便转向另外一个姑子。
  见他毫不停留,张绮失望无比!
  看来那两张上古琴谱的诱惑还不够大。
  在她的失望和胡思乱想中,一堂课业很快便结束了。
  张绮转身走回。
  回到院落里,她抱着枕头倒塌便睡。也不知是捐了还是怎么的,这一睡便是一个半时辰过去了。
  一阵脚步声蹬蹬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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