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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着穿越而来陆轻舟对她那一层不变的态度,苏晓苒唱歌的声音也透露出了一种无奈的孤寂。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简单哀伤却又直白的歌词曲调,在两个男人的心中都像是巨石投下,激起了千层浪,尤其陆轻舟似乎永远淡然的表情慢慢地发生了一丝丝的变化,眼眸里面转动着惊讶的光芒。
这样的老爷,他是第一次见,莫名地觉得有些哀伤,有些不忍。
唱完了最后一句歌词,酒醉得糊涂了的苏晓苒已经忘记了自己唱歌的初衷,只是习惯性地扬起脸,等着别人的夸奖。但是她等了半天,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听到,不由得有些生气了,手指着陆轻舟,忿忿道:“我知道你喜欢舞文弄墨,瞧不起我们这些歌啊曲的粗俗文化。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败得心服口服的。”
好歹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怎么能输给一个古人?
陆轻舟被她弄得一脸茫然:他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吧。
江子默也有些发愁:到底老爷要做什么呀?
苏晓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什么的样子,最后的目光落到了旁边卧榻小饭桌上面摆放的棋盘,她的心中顿时一喜,双手叉腰,不可一世地说道:“你不是喜欢下棋吗?现在我就跟你下五子棋,看我不赢得你落花流水、暗无天日?”
针对老爷失忆之后,喜欢成语乱用的现象,两个男人已经没有前面初听到时候那么的匪夷所思了。
苏晓苒自己一个人先跳到了卧榻上面,坐在了小饭桌的一边,才转头,挑衅似地看着陆轻舟:“还呆着做什么?快过来。今日一定要让你们见识见识老爷的本事,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老爷!”
陆轻舟始终是不明白苏晓苒的意图的,但想到醉酒的人原本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也就作罢了探索,顺从了苏晓苒的目的,坐到了她的对面。
“我知道你肯定没有玩过五子棋,就先讲一遍规矩吧,其实很简单的。”带着自己“见多识广”的心态,苏晓苒将五子棋的下法仔仔细细地告诉了陆轻舟,然后一点也不客气地按下了一个白棋在棋盘上面,才谦虚地说道:“好了,该你下了。”
陆轻舟从来就很痴迷于下棋,此时听到苏晓苒说出来的下棋之法,当真是闻所未闻,立时也产生了兴趣,在苏晓苒的白子落下之后,他的黑子也很快落下。
本仗着对方是初学者,苏晓苒漫不经心地下着,但等棋盘上面落下二十几颗棋子之后,她的态度就变得慎重了一些: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在她的梦里面轻舟都这么的厉害?!
不行不行,第一盘绝对要赢!
五子棋是向来令苏晓苒感到骄傲的“手艺”之一,无论是在现实里面还是在网络里面,她就从来没有输过。而多年累积的实践,更是为她临敌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即使是现在头脑昏沉的时候,她也能在片刻之间,做下最好的判断,落下最有利于自己的棋子。
而现在,她的态度慎重了一些,下落的棋子就更加让陆轻舟感到吃力了。
醉得稀里糊涂的人,都让他感到难缠,真难以想象她清醒时候的厉害——这样的想法冒出陆轻舟脑海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不管现在的结果如何,等苏晓苒清醒的时候,他都要跟她再来一局。
酒醉的人,最忌讳的其实就是动脑筋,在苏晓苒糊里糊涂的时候,她还保留一丝清醒的意识,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但随着下棋的深入,她感到脑海里面就像是升起了一团迷雾似的,连眼神都变得迷茫。
在旁边观战的江子默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也就放弃了继续观战的想法,双眼紧紧地盯着苏晓苒——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坐在卧榻边上,摇头晃脑的苏晓苒,很有一头栽下的趋势。
“哈哈我赢了”迷糊之中,苏晓苒看到棋局下到了以前她曾经布下的一个棋局里面,而只要下到了这里,再往后面布下几粒棋子,她就是必赢无疑的了。但现在,她的脑袋着实模糊得厉害,也没有心思要下完整盘,只看到必然赢的局面出现之后,就哈哈大笑两声,自己给自己拍拍手,连向陆轻舟得意地炫耀的机会都放弃了,真如江子默意料之中那样,脑袋一晃,自己从卧榻上面往地面倒下。
很轻松地,早有准备的江子默抱住了倒下的人,在他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苏晓苒已经进入了美梦之中。
酒醉之人说的话,是不能当着真的,所以江子默将苏晓苒放在床上之后,就礼貌地跟陆轻舟告辞回自己的房间了。
而陆轻舟在他离开之后,就一直望着未下完的棋盘发呆。
其实不需要苏晓苒自己说,他也看出来了,再下几步,他必输无疑。但就是这样,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一股想要继续下去的欲望,强烈得连他自己都吃惊——原本,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输赢之类的虚名看得很淡的。
看着棋盘发了半天呆之后,他的眼眸抬起又落到了床榻上已经挂着傻笑睡着的人,深邃的眼神如夜幕上挂着的繁星般清澈,却又透露出了一丝迷惑不解:失忆真的能如此改变一个人吗?现在的老爷跟以前,他找不到哪怕一丝的共同点!
不,还是有一样的地方,至少那张脸还是老爷,身份也还是老爷。
轻轻地站起身来,陆轻舟缓缓地走到床榻边,俯身将苏晓苒刚刚翻身时候滑落的被褥重新盖到了她的身上,还来不及站直,就被苏晓苒似睡梦之中无意的一抓,套住了他的脖颈,措手不及之下,被她往下一拉,脸颊与脸颊相擦而过,他的头落在了她的颈项边上。
而睡梦之中的苏晓苒也不知道此刻是梦到了什么,抱住了陆轻舟的头之后,还拿脸蹭了又蹭,然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不知所谓地笑了几声,又睡死过去。
陆轻舟被苏晓苒亲昵的动作,有些吓到了,身体僵直了大半会儿,才想起现在的姿势实在是不雅,忙伸手拉下了抱住自己的苏晓苒的手。起身想走到窗台边冷静一下的时候,却又突然发现,苏晓苒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抓住了他的衣角。
看那使劲得连手指关节都发白的样子,陆轻舟明智地知道,那轻易是扳不开的。
真是难以想象,原来酒醉之后的苏晓苒竟然是这幅模样。
看着苏晓苒笑得很甜的脸,陆轻舟的眉心皱了又皱,自从老爷失忆之后,他第一次侍寝那个夜晚结束之后,他就开始对侍寝的事情有些敏感了。
那天的侍寝,其实跟以往的侍寝,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当他看到两个人相拥而眠的情景,他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慌乱跟难堪。
他不知道苏晓苒跟其他侍郎的相处是怎么样,但是就他自己而言,只是单纯地在履行两个人之间的约定,背负着侍郎的名声,直到约定时间的到来。
就像是侍寝这件事一样,虽然心有排斥,但那毕竟是他作为侍郎应当遵守的任务,也唯有“执行”而已。
但两个人有名无实的关系,所谓的侍寝,也只是做给外人看。同一张床上睡觉,床幔放下,是绝对不会靠近的两条平行线,彼此中间的间隔就跟心的隔阂一样,无法打破,无法超越。
说到底,苏晓苒于他,只算是人生之中的一个闹剧罢了。
但,失忆之后,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被打破了,忘记了过去一切的老爷,连自己的个性也忘得一干二净,从以前的面无表情到现在的笑颜逐开,从对他的不理不睬到现在的殷勤相待,从说一不二到现在的说三道四
太过于颠覆似的转变,让他完全没有办法适应,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时时刻刻将喜欢他的字眼挂在嘴边的老爷。
以前的他,痛恨苏府的存在,但至少心还是可以平静地生活着、等待着,但是现在他的生活、他的宁静全部被打乱,总是无所谓的侍寝也变成了噩梦一般的存在。
现在的他,无法跟苏晓苒躺在同一张床上。可以说,苏晓苒失忆的这半个多月以来,他的侍寝,除了第一次,其他都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熬通宵结束。
今夜,他也有些许的庆幸,苏晓苒酒醉了,他也不用费神再去编造借口了。
又尝试了一次,陆轻舟还是没能成功地让苏晓苒抓着他衣角的手松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种无力的感觉,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扯不开苏晓苒的手,陆轻舟干脆就坐到了床边,目光辗转落到了棋盘之上,脑海里面滑过了苏晓苒昏昏欲睡却又勉强撑开眼睛跟他下棋的样子,心下不由得赞叹:即使是失忆了,这个女人还是那么的厉害。
时间流逝,或许是夜真的太安静了,想着棋盘、想着苏晓苒的陆轻舟,脑海里面,不知不觉地回响起了那首苏晓苒刚刚唱过的歌。
简单直白的词,动听的旋律,被苏晓苒带着认真的神情,唱出来的时候,陆轻舟只觉得心间的某个地方像是被融化了一般,那一刻,他是发自内心的感动。此刻再想一遍,心里面还是暖暖的感觉,这反映到了陆轻舟的脸上,就成了他唇边勾起的一抹淡笑。
08宿醉后遗症
只是他自己看不到那笑容,也不知道眼神里面流露出来的疲惫早盖住了笑容。
老实说,从昨天开始,一想到今天要侍寝,他就整夜的辗转难眠,刚刚又费神下了一盘棋,此刻,他的脸上难言疲倦之意,也是属于正常的事情。
伴着自己的回忆,陆轻舟慢慢地合上了眼眸,何时睡着的,他自己是完全不清楚的,唯一清晰的,是梦里面再一次听到了苏晓苒唱的那首歌曲,只不过歌唱着的人,换成了他最为疼爱的小师妹薛柔。
疲倦加上美梦的牵绊,这一觉,陆轻舟睡得很沉。直到旁边传来了惊呼之声,他才惊醒过来。
反弹性地,他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循着惊呼声音的来源处望去,看到的却是端着洗漱水进来的云裳一脸的目瞪口呆。
云裳看到陆轻舟的眼睛看过来之后,连忙收回了自己太诧异的神情,尽力摆出了一张平常的脸,恭敬地叫道:“大公子。”
怪不得她这么惊讶,大公子向来是早起的一个人,她伺候老爷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连她都进来了,大公子还躺在床上的事情。至于老爷本人还躺在床上,这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不过,失忆这段时间以来,云裳也渐渐地习惯了老爷的“懒觉”,反而觉得理所应当的样子。
如果说看到陆轻舟躺在床上,让云裳就目瞪口呆了,等她叫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窝在陆轻舟怀里面的苏晓苒时候,她的手一抖,差点就连手里的盆子都直接扔了出去。
怪事天天有,今早特别多啊!
陆轻舟也在看到云裳惊吓的表情之后才注意到了怀里面的人,霎时脸上脖子都有些发热,长长地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勉强止住了狂跳的心,轻轻抬起了苏晓苒的头,将自己的手从她的头下抽了回来,才后知后觉,手臂好麻。
敢情是被苏晓苒枕了一晚上,导致的麻痹!
陆轻舟的动作虽然轻,苏晓苒好像还是感受到了一点,嗯了一声之后,翻个身,继续睡!
而她的这一次翻身,让房间里面的两个人都石化了。
因为苏晓苒好死不死地翻身抱住了正要起床的陆轻舟的大腿,然后还将自己的腿搭在了上面,像是猫一样弓着身子睡觉。
陆轻舟神色尴尬,连笑容都挤不出来,僵硬着脸去拉开苏晓苒爬上他腿的手跟脚。
还好,这次苏晓苒倒是挺规矩的,陆轻舟刚拉开她的手,她就有所察觉地又翻了一次身,变成了背对着陆轻舟的样子,就像是抱着陆轻舟腿一样地抱住了一边的棉被。
云裳一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给陆轻舟请过早安之后,斟酌着字眼向陆轻舟请教:“大公子,要叫老爷起床吗?”
陆轻舟的神情一顿,往床上躺着的人看了看,道:“还是报告给四公子吧。”
对老爷失忆后喜欢上了睡懒觉的事情,他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是那个适合叫老爷起床的人选。
放眼整个苏府,再没有人比江子默更适合的了。
云裳有些失望的样子,嗯了一声。
陆轻舟是不需要人伺候的,云裳放下铜盆,就告辞转身出门去叫江子默,顺道也开始准备老爷丰盛的早餐了。
江子默过来的时候,陆轻舟已经离开了。
看着床上睡得完全不省人事的老爷,江子默的眉心就更没有放松过:根据这段时间累计的经验,叫老爷起床是他有生以来最难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