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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伊人走过去打开房门,她的屋子处于二楼最偏僻的角落,底下的人是不会在意的,但她这里却丰富的视野,能看清地下每个角落。
房门打开,不远处是水伊人特意安排的莲大花台,周围罩着白色薄纱。
她冲着那里扬了扬下巴,苏景墨立刻体会,抱着琴过去了。
水伊人踏出房间,清了清嗓子,低沉洪亮的男声传出。
“本店开张第一天,就喜迎贵客,为此吾妹苏墨主动为大家献上一曲,吾妹计拙,请各位勿要见怪。”
语速很快,其他人还在寻找说话之人时,她就已经回到了屋子里。
众人纷纷低头议论,悠然清雅的琴音传出,众人由自觉的安静下来。
因为安谨特别的身份,嫣儿领着她与南初白上了二楼雅间,位置正对着苏景墨正抚琴的莲花台。
嫣儿能猜出两人的关系,想到安谨在‘四爷’附上应该过得不错,点点头也就微曲着身子退下了。
安谨和南初衍都被那琴音吸引了。
巧的是,这首曲子她昨夜竟然也弹过。
里面的人虽是女子,却弹出了一种男子特有的潇洒气概,不似她的绵延柔弱,每一段都直抒其意,直直的闯入听着的内心。
苏景墨VS南初衍【8】
一曲之后,安谨转过身来,看着南初衍说,“她的琴弹得真好。”
“恩。”南初衍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视线依旧停留在那边。
苏景墨抱着琴从纱幔中走出,似笑非笑的对着大家点点头,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南初衍那方,然后再踩着小碎步挪回水伊人的小房间。
不知为何,他觉得到南初衍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捏着琴的手蓦然抓紧,木琴被他捏出来几个手指印。
房间里水伊人正在研究茶艺,最近着实闲得无聊,花又不能种,只好玩玩水了。
苏景墨踏进房间里,搁下琴如释重负。
“呼,小伊伊我怎么有种从黄泉路上回来的感觉。”他不安地顺着自己的胸口。
水伊人端着一杯自己刚刚沏好的茶递给他。
苏景墨抿了一口,感觉还不错,他也是从现代来得俗人,确实没有古代人那么喜欢品茶。
“小伊伊,我听说孕妇最好不要喝茶诶。”
水伊人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在桌上打滚的果红。
这点她作为一个医师,她是知道的,所以自有帮她试茶的人,鸟也是可以的。
“噗——”苏景墨将之前自己喝进去的茶喷了出来,“是这只鸟帮你尝的茶?”
水伊人点头。
果红从木桌上艰难爬起来,用鸟翅膀指着苏景墨吼,“你这是其实鸟类!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
苏景墨怒了,决定今晚上吃红烧小鸟!
水伊人拿起准备好的衣裳扔给他,衣裳正好落从头上落下,阻止了他扑鸟的动作。
“等会出去,最好水伊人上身。”
苏景墨把衣裳从自己头上扯下,这句话的他每个字都不懂,拿着衣裳茫然的看着她。
水伊人又低下头去弄那些茶具了。
很明显这个问题她不会回答。
苏景墨只好拿着衣服到屏风里面换,换的时候发现是男装,也没再问。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水伊人就在站原地问。
“谁?”
“公子,安谨姑娘同四爷想见见苏姑娘。”
“恩,若是还有安姑娘那就不必了。”
这话很明显,‘她’要见的话就只见一个。
门外许久没生声音,就在苏景墨以为他们已经离开了的时候,外头响起了南初衍的声音。
“若是我一人,公子可否让我见令妹?”
“嫣儿,带四爷去湖边凉亭等候。”
日月楼后,有一浅湖,湖边有一凉亭,平日里只有几个乘船泛舟的人,清静得很,这就是水伊人为什么会选择这里的原因。
外面传来一声轻声的答应,接着就响起了一行人的脚步声。
苏景墨换好了衣服出来,他现在是懂了水伊人的意思了。
是叫他穿着身出去见南初白,还支开了其他人。
水伊人做了个勾手的动作,示意他过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的头发绑成男人的模样,在将一把准备好的玉骨扇递给他。
“恨一点,你不是下去叙旧的,是下去报仇,你懂?”
苏景墨点头,他懂。
“小伊伊,我觉得你是把我当你妹妹看了。”
水伊人没说话继续帮他弄头发,拍了拍他的肩。
“错了,是弟弟,但我更希望你能成长为哥哥。”
苏景墨VS南初衍【9】
头发已经绑好,苏景墨站起,打开木窗就能看见不远处的凉亭,往那里走的南初衍一袭白衣,衣襟、后领和袖口却绣着精雅的蓝色花纹,在柔和之中更添了一抹说不出的威严。
南初衍一向面带浅笑,却有着某种梳理,这样的人追求者也是众多的,这点苏景墨很清楚,所以从一开始都没抱有什么希望。
后来不知为何水伊人发现了,是她给了自己那份迈出去的勇气,既然如此他就不能让她失望。
他打开木窗,跃了下去,背影带着不疯魔不成活的决然。
水伊人靠在一旁,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他总算是开窍了,自己也该放心了,她该去哪里养胎呢?
她看了一眼还在桌上打滚的果红,推开门出去了。
嫣儿正在走廊那头张望,看见水伊人出来时,惊了一下。
怎么苏姑娘还不出来?难道还要梳妆打扮么,苏姑娘明明已经够漂亮了。
她正想着,水伊人就已经到了她面前。
“嫣儿。”
她一愣,微低下头,惊讶他走路的速度。
“嫣儿,你愿意跟我离开这里吗。”她问。
嫣儿有些茫然,“离开?”
水伊人点头,“这里交给苏墨,我要离开这里。”
“远吗?”
水伊人没有动作,只是冷漠的看着她。
最后嫣儿点头,“我愿意。”
“好,回去收拾一些你要带走的东西,一会儿我们就离开。”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善良了,简单的就帮某人解决了一个潜在的隐患。
楼下凉亭里。
南初衍听见脚步声,一转身就是看到了那把熟悉的软剑。
剑尖正抵在他的脖子边,几乎是贴着的,却没伤及他的皮肤。
“真的是你啊。”这句话里南初衍带着的很复杂的情感,复杂到他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什么。
这话传到苏景墨的耳里,让他的手止不住的抖了一下,剑尖就那样轻易的划破了南初衍的皮肤,他迅速的收了剑。
殷红的血液在他白色的衣衫上染上了一朵梅花。
他漠然的转过头去,在园石凳上坐下,眼睛盯着平静的湖面,被拨动的心也渐渐恢复平静。
南初衍伸手抚了一下滴血的伤口,不深,他几乎没感觉到疼。
鲜艳的血液在他白皙的手指上渐渐晾干。“景墨,你没想伤害我的对不对?”
对你XX的OO!
苏景墨在心底咆哮,面上却是如水伊人上身一般的波澜不惊,他冷哼一声,看着湖面不回头。
“找我做什么。”
南初衍迟疑了一会儿,“我没想到是你。”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苏景墨站起来,跃上凉亭旁边的假山,就要用轻功离开时,南初衍又开口了。
“等等。”
“还有什么要说的?”苏景墨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应该不是一个人回来,还有谁。”
苏景墨唇角扯起一抹冷笑,果然还是跟他无关。
“是,同我回来的人就是水伊人,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没有机会。”
南初衍微愣之后一笑,轻轻的笑出了声。
一个人熬过【1】
苏景墨不理会他的笑,脚下用力跃回了之前的小木窗。
水伊人正在收拾东西,也没回头看他。
等他进来平复好心情之后,才将一叠装订得很一般的纸书放在他面前。
“这是?”
“法宝。”
她只抛出两个字,之后便提着整理好的布包走到了门边,果红也变成了琴乖乖的呆在黑布里。
“景墨,生活和感情的事都有你自己拿主意了。”她也没有所谓的爱情经历,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清楚,也没什么资格去作别人的爱情专家。“我只知道一句话,用最真实的自己,才能遇见最对的人。”
所以,她要走了。
苏景墨上前阻拦,伸手按下她将要打开的木门。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况且现在你还有孕。”
“我已经找到了好去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很懒,能找到免费的午餐,又怎么会亲自动手?”
这点是事实,苏景墨也清楚。
免费的午餐?她在这里就只认识一人,难不成
“你打算去南初白那儿?”
水伊人点头。
既然是这样,他也放心了,“那我有空就来看你。”
水伊人再次点头。
苏景墨张嘴还想要说话,水伊人眸一冷,一脚将他踹开了。
“管好你自己就行!”
她出了门,嫣儿正在下楼处等候。
这位公子虽然看上去很冷,话也很少,但从他做事的方法和为人来看他是很善良的一个人,即然这样,她很愿意跟着他。
两人从日月楼后门离开,那里正好等着一辆马车。
“公子,请上车。”
“恩。”
马车搭好凳子,水伊人上了车,嫣儿只是坐在外面,水伊人也不说,在里面弄着自己的东西。
大约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间别苑前停下。
“公子,到了。”
外面的车夫在说话,水伊人应了一声,从里面出来,再递给车夫一锭银子。
嫣儿提着行李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思考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问了。
“公子你嗓子不好吗?”她听见刚才那一声答应,怎么那么像女子。
水伊人扯下帮着头发的发带,开口便是她原本的嗓音了,“懂了吗?”
她的嗓子是用了自己研制的特俗药物,才会像男子的声音。
嫣儿惊讶的张大了嘴站在原地,公子就是女子?
感觉到了身后没有人跟上,水伊人不耐烦的转身,扫了她一眼,“跟上。”
这一扫,嫣儿更是震惊了,却不敢站在原地,低着头跟上她的脚步。
她有些后悔了,自己跟来做什么。
只不过,她的脸怎么可以那样美,从前安谨在她眼里是最美的女人,后来见到了苏姑娘。
现在的她仅是一眼,就让自己脑子记住了。
她很美,却又美得孤傲,像悬挂在夜空的明月,只可远观,无法触碰。
“公姑娘,我以后怎么称呼您?”
她的声音很小,庆幸周围很安静,水伊人能听见。
“水伊人,我的名字。”
“那我该唤你什么?”
“随意。”
燕儿思考了很久,终于得出了答案,刚想张嘴,就被水伊人扯到了身后。
一个人熬过【2】
一束银光从她眼前闪过,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有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水伊人的肩头已经染上了血液,她手足无措。
里面响起低沉的男声。
“来者何人。”
水伊人捂着留学的肩膀,低声回答,语气还是波澜不惊,“是我。”
她倒是波澜不惊,里面的人和身边的人却是波涛汹涌。
看着那从肩膀蔓延到手臂的血液,她不知该做什么,急得直掉眼泪。
南初衍跌跌撞撞的从屋里跑出,看清面前的人,才确定自己没听错,这尊大神怎么来他这里了!
“你你你”
水伊人无视掉连话都说不全的人,领着嫣儿往里面走。
这里她曾经呆过,自然轻车熟路。
“嫣儿那后面就是伙房,你帮我少点热水,我要洗澡。”
“是,姑娘。”
嫣儿小跑步着去伙房烧水,小手还止不住的发抖。
她竟然为了救自己而受伤了。
水伊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