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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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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晓璐生气的摔门而去,田乐乐试图劝她下楼,也以失败告终。很久不见段小璐回来,拖着不解决问题也不是办法,出于多方面原因,田乐乐换上鞋下了楼。
  老二果然还傻站着不肯走,田乐乐总不愿去说伤人的话,但绝望总好过不断给自己希望。她只能说,“你还是回去吧,她不会下来了。”
  段晓璐作为他称兄道弟的好友,已经好言相劝了许久,没想到竟敌不过田乐乐带下来的一句圣旨。显然,旁边者的千言万语只是没有结果的揣测,当事人一句话方能颠覆全局。他把手中的塑料口袋递给田乐乐,“我走了,你帮我把这些东西带给她吧。”
  “她不会收的。”
  “那你帮我给她。”他又把手伸向了段晓璐,争取最后一线希望。他们之间毕竟还有一层朋友关系,段晓璐磨不开面只好接着。
  看着老二远去的背影,她们仿佛看穿了他,看到了世事的无奈,愤慨能怎样?遗憾能怎样?注定无法扭转的事,除了用一颗平常心去看待,其余的全部方式,除了只能伤害自己,对别人根本没有实质上的影响。
  “他买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段晓璐把塑料口袋里的薯片和派扔了一地,用手机的微光照着手里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好奇的左看右看。
  田乐乐抢过去端详了一会儿,瓶上一顺儿的英文,上边的字对于见了外国人除了“hello”和“byebye”就只能靠肢体语言沟通的她来说犹如天书一般,“什么玩意?难道是防狼喷雾?”
  她们两个无所顾忌的大笑,直到被宿管大妈手电筒的光照亮了脸,才抱着东西落荒而逃。
  那一晚,她们坐在老旧的楼梯上,只有一盏小小的灯泡照射出昏黄的光陪伴,很多无从说出口的话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她们约莫后半夜才蹑手蹑脚的返回宿舍,万幸迟冰冰没有落井下石的把门从内侧反锁。没有人知道这几个小时里,她究竟是怎样度过的。
  隔天早晨,闹钟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一个闹钟被田乐乐按掉,她才第一次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斜对面的床上空空如也,平日一向赖床晚起的迟冰冰此刻不知去向。她翻出裹在被子里层的手机,发现距第一节上课还有五分钟,还有一条未读信息,迟冰冰发来的:主教学楼四零二教室,我知道你从来不看课表。
  她翻身从床上一跃而起,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推醒了还睡的像死猪一般的段晓璐,“限你四分三十九秒内必须起床。你也可以选择不起,如果不担心迟到,哪怕视察的男领导推开宿舍门,发现紧张时期还有人敢以身试法,不叠被子还把床弄得一塌糊涂,决定掀开你的被子一探究竟的时候你猜,会是你糟糕的睡姿先吓到他,还是他”
  “你是这个早晨最没有口德的怨妇。”段晓璐咒骂着,向她扔去一个抱枕。
  迟冰冰的课桌上仍旧摆满了丰盛早餐,不知从何下手为好。点到老二名字时,同班的其他男生帮忙应和了一声,老师的点名只是走形式,谁来谁没来,早在他夹着书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已经心里有数了。
  在很多不知情的人眼里,表面上大家都一如往常。然而,迟冰冰并不是因为早餐太多而难以抉择,只是丝毫没有胃口。老二也并非不想来上这节课,而是故意躲避与某人相遇的尴尬。往往心知肚明都是自己的事,看不到别人世界里的端倪,再聪明也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局外人。
  此刻,对着桌子发呆的迟冰冰,玩游戏到忘我的田乐乐和躲在显示器后用手机看小说的段晓璐,浑然不觉一场与她们密切关联的悲剧正在某个秘密的角落生根发芽,一不小心便长成了参天大树,那么多的枝芽,还怎么可能连根拔起?
  她们推开宿舍门的前一刻还有说有笑,田乐乐看到留在自己桌面上的字条后,怎么也再笑不出来,脸色突然变得像从指间滑落的纸一般苍白无力。如果没有记错,昨天在收拾抽屉的过程中,她准确无误的把夹直板摆在了那张纸条所放的位置。之后,凑热闹的去看老二的一场好戏,不料葬送了自己。今早起床后又太匆忙,根本无暇查看桌面的情况,忘记收起来再正常不过。一时疏忽,换一个铁证如山的证据。
  “那怎么了?”段晓璐捡起地上的纸条,上面写着,大功率电器已由宿管办代为保管。
  “不就是没收了,还说的这么好听。”段晓璐将纸揉成一团,对准门边上的垃圾桶,打“板”进篮没成功,擦边球,掉在了地上,“认领?她会还给你,还费那么大劲没收干嘛,倒不如说去认罪,傻子才去。”
  “不去又能怎样?躲起来不能解决问题,大不了东西不要了,可她们不会就此了事啊。想知道你叫什么,再随便给你一个处分算难事吗?”迟冰冰又在有理有据的分析。
  段晓璐太感性,遇事总按捺不住,急脾气的仗义,“走,咱们一块去宿管办,大家共用的东西,凭什么让你一个人承担责任。”
  豪言壮语后,无人应和。每个人好似被石化了,各怀心事的看着她。
  “那个夹直板不是她的吗?为什么要把整个宿舍的人都牵扯进去。”舍友甲说。
  段晓璐极力辩解,“是啊,她从家里拿来的,但是你没用过吗?”
  舍友乙又说,“那也是她用的最多,东西也一直放在她抽屉里。”
  “对对对,要不是她放在桌子上忘了收起来,整个宿舍也不用跟着倒霉。这次文明宿舍肯定评不上了,也不会奖励洗衣粉了。”
  段晓璐攥紧了拳头,冷笑一声,“哼,文明宿舍,你们一直在维系的假象啊。”
  多么虚伪的构建了一个伟岸的假象,经不起考验的友谊,看着人人自危的样子,简直悲哀到心酸。田乐乐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摇着头,“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救我于危难的人也许别有企图,但一直唠唠叨叨给我出谋划策人我能感觉到。我知道有人还在乎我,有人要拯救我,心里就很满足了,谢谢你。”
  迟冰冰笑着加上一只手,“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永远都有我们。”
  当然,夹板女大战宿管办的结果并不理想,不是所以事态的发展都很狗血。也许理想的状态里,好人会有好的结果,她们用坚不可摧的友谊感动了整天准时坐在电视前看韩剧的大妈,成功的拿回了夹直板,且发誓下不为例。现实就是在圆满的情谊上豁开一个口,留下残缺的结局。她们人多势众又能怎样?处分有的是啊。处分几个人对于她们来说只是数字的变化而已。她们的无情,源于看惯了的麻木,久了可能会变成重复做一件事的机器人。
  她们各自领了一个处分回去,田乐乐一脸的沮丧,本是一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却无缘无故搭上了两个人。
  “都怪我,怎么不拦着你们,我一个人来就可以。”她一路都在自责的重复这句话。
  段晓璐用胳膊勾住她的脖子,“你自己一个人写检查不觉得孤单吗?现在好了,姐姐们陪你啊。”
  迟冰冰安静的笑着,午后的阳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拉长,好想一直这样走下去,永不分离。她想,也许有些人的一生注定要有条不紊的稳步发展,不会为了任何东西改变预设好的轨迹,更不会为毫不相干的东西放弃自己应得的部分,这样的人也注定一生平淡无奇,无惊无喜。但这一生,至少要找一个为之动容的人,做一件忠于内心的事,否则,千篇一律的过日子,生活便是一口枯井。

6、第六章 。。。
  瘟神又打来电话,迟冰冰有些匪夷所思,“你都已经认命的把钱给他充上了,他想耍什么把戏?”
  这个电话却在田乐乐预料之中,她始终坚信一个人费尽心思与完全陌生的人建立某种联系,不可能简单了事,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有其目的所在,还揣测不出对方的心思,只能说明还未弥足深陷,还未全然置身其中。
  这次,凌然约她吃饭,想必是想见见她。至于见了面,是闲话家常,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她尚不清楚,只能用简短的四个字形容凌然此举为动机不纯。
  迟冰冰十分配合的说,“没准这顿饭你把他吃到倾家荡产,无以回报,只得以身相许了。”
  “除非我死,否则,我的自由之路上肯定遍地都是不自量力的男人。”她说完看看迟冰冰,“不过,跟你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你的路上没有牺牲者,你的路就是无数个躺倒的战士垒成的。”
  迟冰冰是个冷美人,乍一看会觉得她是混血儿,皮肤很白,长着一张想让每个女人都掐死她的脸,身材也出奇的好。当然,这都是田乐乐对她的评价,还有一句总也不会忘记说的话,老天爷是极不公平的。
  田乐乐说她如果是个男人,肯定不正眼瞧她一眼。迟冰冰也不生气,只说,如果真有你这么矮小的男人,估计我平视也看不到。她们就算扯平了。
  如果真有田乐乐这样的男子,恐怕最近的关系也只是好哥们。如果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不小心爱上了她,恐怕也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忍心带她过苦日子,能给她的幸福简直少的可怜,因为她所拥有的都足够优越。
  但她没有其它仗着脸蛋博取别人喜爱的女孩子身上特有的孤傲,也丝毫不曾表现出一个富二代引以为傲的高调。她就是她,田乐乐的闺蜜迟冰冰,从不避讳自己的家世,也不主动向人提起。
  通往宿舍的走廊上,挂着一张巨大的海报,校乐队成立两周年感谢演出。
  田乐乐呆呆的望着,几个字用不着看这么长时间,她只不过在回味,足够写成一本小说的点点滴滴。迟冰冰拉她,“走啦,眼睛都快瞪出去了。”
  “我要去。”她像被钉在原地一般,任他拽也拽不动。
  涉足过许多次的音乐教室被装点的富丽堂皇,她偷偷在心里,把这个地方还原回了记忆中的摸样。那时只有他们两个,她看着他练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错了再重来。人总是这样,深藏在心中的是永无止境的痛苦,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转瞬即逝的光芒。所以,他的成功在外人眼里可能是好运,在她眼里却是应得。人贪婪众人的喝彩,而不是某个人的默许。同样的赞美总有一天会觉得乏味。
  守在门口列队欢迎来宾的几个面孔她们都熟悉,田乐乐一低头,想假装不认识的混进去,反正也不用门票,但天不遂人愿,其中一个人拉住她的胳膊,“田乐乐,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找乐子啊。”她嘻嘻哈哈的回答,以为伪装的很好。
  “哦,是么。”那人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眼神里仿佛夹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悯。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十分多余。她们找到地方落座后,便开始叽叽喳喳对每个校队成员评头论足,比如,角落那个又丑又高且长相奇特的仁兄,拿跟长竹竿简直就是真人版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撑杆僵尸,还有旁边粗暴的鼓手,磕了药一般的疯狂,最后看到一个又帅气又斯文的,田乐乐抢答,“难不成有香港脚。”
  她们对视一秒,然后笑得脸有些局部抽筋。田乐乐还捂着脸,从岔开的五指间偷瞄了他一眼,明知道他没有看着自己的方向,心里仍然莫名的紧张。
  就在这时,曲罢,他走到台前,变成在座所有人目光的焦点。他拿起麦克风,“借此机会,我想为我的女朋友演唱一首歌。”
  话音未落,全场的灯光熄灭,只剩一道白色的光柱,在人群中搜索。
  曾经,他是多才多艺的学长,她是台下毫不起眼的学妹。而今,他依旧在舞台上尽显才华,她始终坐在观众席上拍手叫好。距离从未变过,只是舞台不再属于你我。
  那束光不经意间扫过田乐乐身上,她甚至觉得那是极大的讽刺和耻辱。那光终于停在了一处,人群一阵喧闹,她不去看。
  一首非你莫属的前奏已经奏响,场上片刻安静下来,只剩几声口哨,极不合气氛的被吹响,却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光的那一端,唱着,“爱我,非你莫说,我只愿守护由你给的幸福。”仿佛她们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照亮着对方。
  迟冰冰扭过头,小声问田乐乐,“我怎么记得当初他说你在她眼里也是独一无二的。”
  “是啊,没遇见下一个的时候,谁都理所当然觉得上一个是独一无二的。可是后来才知道会遇见更好的,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很少有什么能是唯一的。”
  透过暧昧的旋律,迟冰冰听出了她的隐隐的伤心,但不愿去戳破,也许糖衣炮弹也能让人的心短暂的好过一点。田乐乐迷茫了,她问,“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
  “爱情啊,他喜欢你的时候你还瞧不上他,等他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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