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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克，怎么死的。”瑞克抬起脸，他脸上的红晕消失了，整个人显露出十足的冷静，发红的眼圈也不能掩盖他眼中冷酷。他的变化太大了，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莉莉丝的眼睛，让她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现在瑞克说话的方式也像查理斯警佐了，他含糊的鼻音混着低沉的嗓音，宛若夜色下黑色的大海，“还是我该问你，他看到了什么？”
莉莉丝疯狂转动脑筋，双手不由自主的握在了一起。是高登怀疑她？病房那次，她敌意太重？小丑是不是留下什么话？检查出帕特里克的死因了？中枪时溅出的血暴露了？她自己逃走了，没救警察？她毫发无损？她没跟小丑战斗？怀疑她和小丑串通？
一连串的想法塞满了她的脑袋，时间，她反应的时间太长了，会引起怀疑。她强迫自己开口，“他看，看到了……查理斯警佐的死亡。”
“你是说，一个受过训练的警察，看到了同事英勇的牺牲，打击太大，吓死了？”老尼克的话里含着一种不可查的嘲弄。瑞克沉默的看了一眼老尼克，这个时常在新人面前颐指气使的警队里的老油条哼了一声，闭嘴了。
瑞克将茶几上的一叠信郑重的放在了莉莉丝的面前。瑞克望着她，“对着帕特里克的真心，你能再说一遍，他看到了什么？”
真心？！这样的真心。帕特里克，他的爱，他的真心走不出性格的阴影。她将手压在那一叠信上，“我要感谢帕特里克，他给予我正视现实的勇气。我非常遗憾，不能亲口回绝他的爱……”
啪——
瑞克的巴掌扇的太响了。莉莉丝左脸一阵疼痛，她平静的接上了之前的话，“没能提前结束他无望的暗恋。”
瑞克又举起手，出乎意料是老尼克拉住了他。
老尼克急急的说道，“吉姆来之前跟你怎么说的！”
莉莉丝站起身，“我愿意配合之后的调查，不过现在，我必须要说，我要动身搬家。两位慢走。”她抚平了衣服上的每一道褶皱，朝两个警员敷衍的弯了弯腰，就踩着等距的步子上了二楼。
一阵风琴声，汽车鸣笛声，莉莉丝侧过脸看着出租车外的人群，＇长长的警察队伍，他们整齐划一走着，许多市民自发站在街道两旁，骑兵跟在最后。除了路中间的警察队伍，道路两侧的公寓上有许多的警察拿着枪站在外侧的铁楼梯上，监视着整个葬礼行动，镜头随着市长缓步前行，也出现了哈维及一些莉莉丝的同事。
一名记者站在镜头前，正在做现场直播：“即使是在警察局卢布署长的葬礼上，依然没有蝙蝠侠的消息，警察们想知道，小丑是否会实现，他在哥谭时报上发的关于市长的讣告。”＇
出租车越开越远，记者的声音越来越小，五官也模糊起来，最后消失在人群中。莉莉丝还是没有转过头。等到出租车司机出声提醒莉莉丝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已经到了韦恩大厦。
清晨哥谭市雾气蒙蒙，莉莉丝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进入了韦恩大厦。
金色的电梯从两侧退开，阿尔弗雷德站在电梯门口，这位老管家绷直了腰，却绷不直弯起的嘴角，“欢迎您的到来，莉莉丝·丹特小姐。”
阿尔弗雷德一脸的热情，仿佛下一刻莉莉丝肚子里就能蹦出韦恩家族下一代似的，他伸出手想要接过莉莉丝手中的黑色皮箱，莉莉丝承受不了他的热情，不自在的躲了一下，“不敢麻烦。”
阿尔弗雷德脸上的笑容淡了，“您知道，韦恩先生最近很忙。”
“他能邀请我来，已经是我的荣幸了。”莉莉丝提着箱子走了进来，这是一件宽阔的近乎百平米的客厅，四周全是落地窗，能够看到哥谭市的城市全貌，“这里……”
“这里是小客厅，”阿尔弗雷德让这莉莉丝坐到真皮沙发上，“另外一个客厅，您还去过呢。”
莉莉丝茫然的看着他，她不记得……是还是蝙蝠的时候？老管家不会这么神通广大吧？
阿尔弗雷德端过来一个银盘，是一杯蓝山咖啡，一块芝士蛋糕，和一张白色的信封，他朝着莉莉丝点了点头，“就是上回您来这里参加宴会的宴会厅。还有您的请柬。”
莉莉丝接过来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白色信封，里面有一张十分眼熟的请柬，她拉出了白金色的请柬，里面布鲁斯手写的请帖，蓝黑色墨水整齐勾画出每一个字母，上面写到：亲爱的莉莉丝·丹特，韦恩集团于七月二十一日，为哈维·丹特举办宴会……敬请赏光，你的布鲁斯·韦恩。
“实际上您那天拿着那张请柬，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阿尔弗雷德笑了笑，“先生有时候……”
莉莉丝将请柬放回了信封里，她将信封缓缓推到了阿尔弗雷德面前，就像是推开了布鲁斯的怀抱，“……我很抱歉。”
“丹特小姐？”
莉莉丝手指摩挲了一下请柬，还是放开了手，“宴会过去了，请柬也没有了用。”她已经没有当初的妄想，如果她早见到请柬……可这世上本没有什么如果。
“好吧，”阿尔弗雷德收回了请柬，“请随我来，这里已经准备了两间客房，”他推开了一间房间，里面阳光灿烂，干净整洁，设施堪比五星级酒店，“这间客房旁边就是韦恩先生的卧室。”
“我选另外一间。”
“韦恩先生可是第一次邀请女士来这里。”阿尔弗雷德展示整间房间，认真的问道：“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那里是推销客房，分明是推销他的韦恩先生。
莉莉丝往后退了一步，不得已说道：“瑞秋一定是这里的常客。”
“看来我要提醒先生要和瑞秋小姐保持距离了。”阿尔弗雷德顿悟的看着莉莉丝，“您也要谅解，他们毕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
“我们是朋友就很好了，”莉莉丝看着阿尔弗雷德，不知道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老管家听的。
阿尔弗雷德缓缓关上了门，领着莉莉丝走了一段，打开了另外一间客房。
“我早上见到了丹特小姐，看来先生您还要努力，她可不怎么友好，”阿尔弗雷德端着伯爵奶茶、杂蔬肉酱意面等午餐来到了地下室，布鲁斯正坐在电脑前，他面前的电脑正以闪现着指纹比对。
“这么快就成功还原了射击到墙面上的指纹样本。”阿尔弗雷德放下了午餐，“您应该给福克斯先生加薪，他兼职了蝙蝠侠的顾问。或许还有加班费。”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无奈的瞥了老管家一眼，他手里压着那份小丑发出市长讣告的哥谭日报，“我查了所有的数据库，有四种可能性，前后对照一下地址，看看公园那边，越过□□队伍……”布鲁斯边说，便走向了地下室移开的一间暗室，里面有一辆全新的哈雷红色摩托车。
“我找到一个，”阿尔弗雷德站在电脑前，“梅尔文·怀特，住在1502号拉道夫公寓，暴力袭击，曾两次搬到阿卡汉姆。”＇
布鲁斯跨上了摩托。
“先生，您的午饭！”
布鲁斯带好了头盔，“署长的葬礼已经开始了。”说完，他就冲出了地下室。
＇“卢布署长致力于执法和社区安全的保护”，市长站在演讲台上讲话，“我还记得我上任时，问他是否继续担任署长，他说他会，前提是我将政治隔绝在他的房门外。”
拉道夫公寓黑色的1502门牌号。布鲁斯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门厅空荡荡的。布鲁斯往前走，柱子上困了一圈的七个男子，他们穿着白色背心和四角短裤，有的连袜子都被脱掉了，七个人都用黑布蒙着眼，胶带捂着嘴。
布鲁斯心中一沉，莫名觉得心焦。
市长的讲话还在继续，“……他也没这样做过，他在施政期间一些政策都不太受欢迎，使我的办公室成天被电话和信件淹没……”
布鲁斯撕开了其中一个人嘴上的胶带。
“是谁！”男子迫不及待的发问。
“发生了什么？”
“他们抢了我们的枪，还有我们的制服……”这七个人是警察，那么小丑……布鲁斯走向窗户，那里拉着白色的窗帘，窗框角落有一个小小的计时器，正滴滴答答的响着。窗户前方有一个调低了角度的望远镜，布鲁斯先是看了看窗帘的缝隙，底下全是站着密密麻麻的警务人员，望远镜的方向正对着市长的演讲台，市长读出了稿子的最后一句话，“……必须铭记这位警官为安全付出了生命。”
站在市长前方的仪仗队一共七个人，队长喊了口号：“立正，致礼！注意，举枪！”
七个人都把手里的枪举了起来，“准备，瞄准，开枪——”
七个人本来瞄准天空……
角落里的计时器叮——响了一声，布鲁斯面前的窗帘卷了上去，所有戒备的警察都往布鲁斯所在的窗户发射，而七个人的仪仗队却调转了墙头对准了市长，仪仗队最后一名警员分明就是没有化妆的小丑！
作者有话要说：
☆、C…19 告别……吉姆·高登
枪响起的一刻，高登冲上去推开了市长，他们两个倒在地上，市长弯着身子，而高登一动不动。
尖叫的、逃跑的、冲上前的、参加葬礼的一千多人全乱了。
小丑和他的属下趁机逃跑，他们穿着同样的警服，轻易淹没了踪迹。
女警探冲上前，推了推倒在地上的高登，他的眼镜坏掉了，没有了呼吸，高登死了……
当天傍晚，警察队长伍尔兹和女警探及其他几名警员站在一栋民居门口。他们都不知道，蝙蝠侠悄无声息的跟随着，布鲁斯责备着自己，他肯早些站出来，脱掉面具……现在就不用哀悼一位一直信任帮助的伙伴。
一位中年妇女打开了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他有和高登一样的金发，眼神好奇又奇怪，小男孩看着一脸严肃的大人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中年妇女意识到了什么，她看着伍尔兹重案组队长，眼睛里溢出了泪水。
“抱歉，芭芭拉。”伍尔兹脱下了警帽，低下了头。
芭芭拉将身后的小男孩推了推，声音中止不住颤抖，悲戚无法抑制，却还温柔哄着小男孩，“吉姆，去和你的姐姐玩，去吧，宝贝。”
名为吉姆的小男孩看着母亲，又不解的看着常来家里做客的队长叔叔，往房间里走着，仍不住回头看着交谈的大人们。
“如果有我们能帮忙的事，”队长轻声对着芭芭拉说道，“愿意为你效劳。”
芭芭拉呜咽着，伏在队长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忽然她注意到了站在一侧楼梯上的蝙蝠侠。
“你在那里吗？”芭芭拉哭喊着，质问着，“是你吗，是你给我们带来了灾难！就是你！是你带来的！”
小吉姆探着头，他的目光那么清澈，却似千斤重担，压得躲藏在黑暗中的蝙蝠侠慢慢低下了头。
酒吧灯光闪烁，马洛尼和一位金发女郎坐在一起，蝙蝠侠发泄似的一路将马洛尼的手下打的血肉模糊。马洛尼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看到快要失去理智的蝙蝠侠，就知道小丑计划快要实现了。蝙蝠侠会因为内疚和谴责脱下面具，有趣的是，这谴责正是来自他保护的哥谭市民。真是值得玩味的人性，他摆了摆手，手下又一拥而上。
“我要见小丑。”蝙蝠侠连拖带拽将马洛尼带到了二楼阳台。
“不管你选择什么职业，如果你想吓唬别人，选个好地方吧，”马洛尼斜着弹了弹手上的烟蒂，“这个高度掉下去摔不死我的。”
“我知道。”蝙蝠侠推了他一把。
马洛尼从二楼跌落。
“啊——”马洛尼的双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骨折的声音，他倒在地上喘着气，烟滚在街道上的小水洼熄灭了。
蝙蝠侠一跃而下，像是一只大蝙蝠稳稳的落在地上。
“他在哪？！”蝙蝠侠拽着马洛尼的领子。
“我不知道，总是他来找我们。”
“他肯定还有朋友。”
“朋友？”马洛尼笑了笑，“你有见过这个人吗？”
“总有人知道他在哪！”蝙蝠侠低吼。
“没人会告诉你任何事的，他们对你了如指掌，你还有原则，小丑他根本没有任何原则。没人会告诉你的，如果你想找到他，只有一个办法，但你已知道那个方法了。只需摘下面罩，他就会来找你。”
蝙蝠侠推开了他。
“如果你继续踌躇不定，会有更多的人被杀。”倒在马路上的马洛尼冷笑。
砰——
一声枪响。
蝙蝠侠偏过头看向了隔壁那条街的方向：
整条街道幽暗深邃，枪声久久回荡，除了哈维和一名‘警察’，没有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你想玩游戏吗？”哈维拿着手枪，抵住了一名‘警察’的头，他正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