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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节度-第5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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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礼!”马希声笑道:“昨夜城中动静大了些,可曾惊扰了国使臣?”

  “未曾,未曾!”吴军使臣赶忙笑道,双眼却是不住的向马希声身后的甲士望去。

  “那便好!”马希声笑道:“本王这次来见贵使却是为了答复王相公借道之事,请为我转告静江王相公,敝国民生凋敝,道路失修,只恐不堪大军经过,反倒误了平乱大事,请王相公见谅。至于湘中乱世,下国既为吴国臣子,感同身受,自当领军协同平叛,共受潭州崔相公节度!”

  那使臣本以为马希声此番来是要声明支持叛军,将自己碎尸万段,拿来祭旗的,却没想到对方虽然没有同意借道的要求,但也没有杀自己的头,更不要说还主动提出协同镇压民变,更是意外之喜。他唯恐马希声突然转变决定,赶忙说军情紧急,自己要赶快返回将此事转告给王茂章,一副逃出虎口的模样。

  天意 107离间1

  转眼间时间已经进入五月,天公终于作美,结束了自去年冬天便开始的干旱,连续十余天的雨水消弭了旱情,不少干涸的池塘重新丰裕了起来,长满了枯黄野草的山野也多了几分绿色,看去恢复了不少生机。连绵的雨水也使得道路变得泥泞,使得军队的行动变得十分困难,四出掠地的流民军的攻势变得停顿了起来,更换了统帅的吴军在完成了对岳、郎潭州以北州县的零星民变的镇压,稳定了后方后,并没有贸然向衡州这个流民军的中心城市进攻。整个形势就好像进入了泥潭中的公牛,一下子停滞了起来。

  衡州刺史府。宋二郎正在屋中翻阅着一叠文,这时三当家从外间气匆匆的走了进来,褐色的外袍下摆和前襟星星点点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进得屋来便拿起一旁的铜勺在水桶中舀了一勺牛饮起来。宋二郎抬起头来,眉头微微一皱,问道:“老三,你身这些血迹是怎么回事?”

  三当家将铜勺往水桶里一扔,颔下的胡须满是水珠,笑答道:“也没甚事,有十几个散布流言的家伙被我逮到了,打了两百鞭子,然后统统全部斩首,在城门示众呢!”

  宋二郎放下手中的文,沉声问道:“散布流言?斩首示众?到底是什么回事,快说来与我听听?”

  三当家赶忙将事情原委细细解释。原来数日前一小队流民去攻打潭州的一个叫做花石戍的小据点,却被守兵打得惨败,还被俘虏了数十人。本来依照过去两边交锋的记录,这些被俘虏的倒霉蛋肯定是被吴兵全部斩首示众的。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吴兵不但没有将其全部斩首,反倒将这些俘虏教训了一番便尽数释放了。这些俘虏有一部分回到了潭州城,便将吴兵的话带了回来,说什么所有参加叛乱的流民只要放下武器,返回故乡,从事农桑,官府便概不追究,还说先前那个钟留守压榨湘中百姓之事,吴王并不知晓,得知此事之后,大为震怒,已经从身边换了一位清廉的崔先生取代,还将为虎作伥的大奸商成仁泰已经被新来的崔相公满门抄斩,悬首城门,家中财物也被尽数抄没,用来赈济潭州的饥民之用。而且为了让百姓休养生息,还对湘中赐复三年及免税三年。潭州的流民们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人心摇动,毕竟现在下雨,很多人便又想起了家中的田地,虽然现在种植稻米已经过了季节,但只要有雨水,改种些玉米、谷子等杂粮还是可以补充一下,支撑到秋粮的。只要官府不追究,谁又愿意冒着满门族灭的危险去做这沙头的营生呢。讲述完情况之后,三当家道:“这些家伙传布谣言,动摇军心,我一直到便立刻将这些家伙全部抓起来,在东门外狠狠打了,再斩首示众,总算把事情了结了!”说到这里,那三当家挺胸腆肚,满脸都是得色,等待着宋二郎的夸奖。

  宋二郎听完三当家的讲述,脸色阴沉的好像就要滴出水一般,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步。三当家在一旁看了,心下反倒虚了,急道:“大当家,莫非我方才有什么地方处置错了不成?”

  宋二郎停住脚步,道:“你快去军中,再找两个听过那些谣言的人来,将原话好生再说来与我听一遍!要快!”

  三当家见宋二郎声色严厉,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转身便往屋外跑去,这一去到黄昏时分才回来,指着身后两个满头白发的老汉气喘吁吁的对宋二郎道:“大当家,这人好生难找,谁都说未曾听过那些混蛋的谣言。只有这两个老汉是被斩首之人的父亲,肯定听过,我硬拘了来,请大当家问话!”说到这里,三当家回头对那两个老汉呵斥道:“兀那老汉,见到长史还不下拜!”

  那两个老汉颤巍巍的俯身跪拜,大当家待其跪拜完毕后,沉声道:“起来,军中自有法度,你们儿子妖言惑众,我三第依照军法处置,并非挟私报复。你们两人未触犯律法,也不用担心,你们死了儿子,我自会依照军前战死抚恤的。现在我问你们,他们从花石戍回来后,都对你们说了些什么?”

  两个老汉对视了一眼,年轻一点的那个低声道:“禀告长史,我那孩儿回来后只说吴军将他们放回,说新来的相公说了,只需回家去种田渍麻,便百事勾销,还赐复三年,那个作恶多端的成仁泰也已经被斩首示众了。还说吴王已经领十万大军,出镇武昌,月底便到,大军一到,便是玉石俱焚,那时后悔莫及,说如今已经有了雨水,说要和老儿一同返乡,却没想到被——!”说到这里,那老汉便掩面痛哭起来。

  宋二郎闻言安慰道:“你也莫要悲伤,你儿子乃是受了吴贼哄骗,他们见我军势大,打不过,便想要散布谣言,骗的你们各自返乡,那时你们势单力薄,还不是任凭他们摆布?你儿子不知不觉的成了吴贼手中的刀,着实可怜得很!”说到这里,宋二郎吩咐手下将这两个老汉放回,还每人赐了十匹绢以作烧埋之用,两个老汉千恩万谢的退下了。

  三当家见那两个老汉退下了,大声笑道:“大哥倒是好心肠!这两个老儿遇到了大掌柜,也算是有福气了。”

  “你懂得什么!”宋二郎冷笑了一声:“你鞭打砍头,那些百姓不过是怕你威势,敢怒不敢言罢了。若不以德行怀人,迟早会卷堂大散,那时候可就后悔莫及了!”

  三当家虽然听了似懂非懂,但本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格言,赶忙竖着大拇指道:“大当家果然深谋远虑,非我辈能及呀!”

  宋二郎摆了摆手,制止住三当家接下来的谀言,在屋中继续踱步思忖起来。三当家虽然不知道宋二郎此时心中想的什么,但还是知机的站在一旁耐心等待。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全黑了,宋二郎这才突然站住脚步,抬起头来,双目直视三当家,低声道:“老三,你以为我们还赢得了吗?”

  宋二郎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三当家耳力便如同打雷一般,不由得颤声反问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二郎闻言便明白了三当家心中猜疑自己在故意试探他,赶忙解释道:“老三,你我独处一室之中,有什么话出自你口,进得我耳,便再无第三人知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便是,不用顾忌!”

  三当家犹疑了片刻,终于低声道:“依小弟所见,咱们现在拥兵十余万,老四操练的那两营兵也颇为精悍,胜负尚未可知!”

  “那些都是乌合之众,老四那兵再精锐能比的过吴兵?”宋二郎冷哼了一声。

  “那大哥你为何当时要起兵?”三当家瞪大了眼睛:“这不是自寻——?”说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话语不太吉利,赶忙闭住了嘴。

  “此一时彼一时而已!”宋二郎冷然道:“当时我想的是若是湖南大乱,四方势力定然随之而起,那时吴军虽然精强,但毕竟树敌过多,若是多方并起,他应付的了这一头应付不了那一头,我们就有机可乘。可是现在已经起事两个月了,连马楚都没有动静,吕方出镇武昌之后,又有哪个敢来捋虎须,吴军已经渐渐腾出手来了,却不急着出兵,还先以怀柔之计散去民心,只怕形势不妙呀!”

  听宋二郎说到这里,三当家已是额头汗如雨下,低声问道:“那大当家以为我等当如何行事?”

  “如今之计也只有见机行事了!”宋二郎叹了口气,他本来心中早已有了不少念头,只是平日里强自压制住了,方才从那两个老二口中的消息便好像催化剂一般将其激发出来。说出来后,才觉得心底一阵恐惧。正当此时,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不自觉地抬起头来,向门外望去,只见外间站了一人,却是商锦忠,急声道:“不好了,邵州那边出事了!”

  “邵州?”宋二郎与三当家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之色,邵州乃是马楚的地盘,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虽然马楚那边并没有承认流民军打出“兴复大楚,驱逐吴寇”的大旗,但这两个月来还是保持着一种善意的中立,而且还有部分楚军向流民军出售甲仗。在流民军的高层对于马楚起兵反吴是很有期望的,现在虽然邵州方面一直没有动静,但一直以来都是流民军稳固的后方,现在却说那边出事了,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不错,正是邵州那边出事了!刚刚得到的消息!”商锦忠走近屋来,满脸都是风尘之色:“邵州马希声发出檄文,说有逆贼谎称其父名义,荼毒生灵,当起兵讨伐之!”说到这里,商锦忠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听探子送来的消息,三日前邵州发生兵变,马希声将自己的数个兄弟剥夺兵权,尽数拘禁在府中。”

  天意 108离间2

  “怎么会这样,马希声他与吕吴有不共戴天之仇,怎的反倒掉过头来帮吴贼了!”三当家听到这个消息,便好似当头挨了一棒,在屋中来回走个不停,突然停住脚步,对宋二郎问道:“大哥,你快拿个主意!”

  宋二郎却并没有回答三当家的问题,他先将方才从那两个老儿口中得到的消息对商锦忠叙说了一遍,才沉声问道:“老四,你足智多谋,又在吴军中呆过多年,眼下情况便是这般,你以为是应该守、降、走?”

  商锦忠稍一沉吟道:“守是不成的,如今马希声既然已经倒向吴贼,吕方又出镇武昌,衡州便已经是一块死地,义军若是留在这里就只有死路一条;降更是不可,我辈起兵本就是为了申明大义于世间,讨伐吕方这个倒行逆施的独夫民贼,又岂能屈身侍贼?依我之见,如今之计只有走为策了!”

  “走?”宋二郎微微一愣,旋即问道:“那往何处走呢?”

  “向东南方向,郴州方向!”商锦忠走到地图旁,伸手在面比划道:“衡州的北面是潭州,东面是袁州、洪州,皆有吴军的重兵守卫;西面是辰州,地形崎岖,多为蛮族,不易筹集军粮,且多瘴气;南边是邵州,有马希声的楚军,在后面则是吴国的静江军,其大将为王茂章,乃是有名的宿将。唯有东南方向的郴州,乃是吴国新近割去的州郡,还有其后面的建武军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其首府广州与海外连年贸易,积蓄的金帛累计如山,却无重兵把守。正是义军的用武之地。如今吕方穷兵黩武,与大国勾兵,并无余力讨伐,只要我们占领了建武军,据五岭为险,北抗吴贼,难连蛮夷,以其资财养兵,大业可成呀!”

  宋二郎看着商锦忠所指划的路线,眉头微皱,脸阴晴变化,显然脑中正在做着紧张的思想斗争,一旁的三当家听了商锦忠如此宏大的方略,冷哼了一声道:“老四你说的倒是轻巧,这衡州城中光是丁壮便有十余万人,就凭两条腿走到广州,只怕还在半路就被吴兵赶杀了个落花流水了,大家一齐做了个孤魂野鬼,不得返乡。”

  商锦忠笑道:“三当家却是不知,我们从出发衡州,沿着耒水逆流而,抵达郴州之后,再改由运河便可转至武水,沿其而下便可汇流珠江,然后直抵广州。以舟船馈运辎重粮秣,士卒皆可轻装而行,何难之有?”

  “那舟船呢?十余万人的船只,仓促之间如何办得?”三当家不甘示弱的问道。

  商锦忠不假思索的答道:“传令四境,将舟船尽数集中,若是不够的,便将城中房屋拆除,以其梁木临时赶制木筏船只,又有何难?”显然他在来时的路已经有了准备,否则绝不会答的如此顺畅。

  宋二郎猛的一挥手臂,制止住了三当家继续政变:“好了,老三别说了,既然起来造反了,哪有那么多万全之策。便按老四说的办!说来当年黄巢也是走了一遭广州,回来还当了大齐皇帝!”说到这里,他的脸肌肉扭曲,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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