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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节度-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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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隐坐在乘舆上,此时天色已黑,宵禁的广陵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同行卫士整齐的脚步声回荡在街道上,仿佛永远不会结束一般,不时遇到巡逻的弓手,远远看到在队伍前面士卒手中打着的节度府的灯笼,便避让到道旁下拜,一副次序井然的样子。

  “在天下间还有多少这样的州县呢?十座,五十,也许不到五十吧!可元和年间可至少有三百呀!”周隐暗自感慨道:“三十年前,这里是天下间最繁华的都市,可就因为高骈错信了一个小人,便将这一切化为灰烬,吴王苦心经营了快二十年才稍微恢复了一点元气,可谁又知道明天这一切是否会被兵火所吞没呢?”

  “周判官,王府到了。”周隐正慨叹着,旁边的信使轻声禀告道,周隐这才如梦初醒,从乘舆下来,这些日子来,杨行密病重,朱温却领大军进攻寿州,诸般事宜都是身为淮南军判官的他处置,几乎都是吃住在王府中,今天稍微空闲一点,才回到府中处理一点家事,可刚刚躺下,王府便有人赶到,说吴王相招,只得立刻起身,暗想莫非是寿州那边的紧急军情来了。

  那使者引领周隐一路来到杨行密住处,进得屋来,只见杨行密斜倚在榻上,昏黄烛光照在脸上,更显得枯瘦,床旁侍立的却是左右牙兵指挥使徐温与张灏二人,周隐不由得一惊。“难道寿州那边形势紧张到了这般地步?竟然连他们两人都要领兵去了?”

  “周判官,今日招你来乃是有一要事需征询你的意见。”杨行密沉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吐字十分清晰:“方才大夫告诉我,杨某时日已经不多,我打算把渥儿马上从宣州回来。”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杨行密虽然用的是“征询”这个字眼,可是言语中意思非常明白,就是要让其子杨渥继承淮南的基业,为了这个目的,居然连自己死期将近都丝毫不隐讳。周隐并没有立即作答,思忖了许久方才答道:”大王,司徒性格轻佻,喜饮酒击球,诸子又尚幼,如与之淮南之位,若以稚子千金,行于道中,不过引盗贼而已,不但不能保住大王基业,反而惹来大祸;庐州刺史刘威,细微时便跟随大王,必不负王,不若使之权领军府,待诸子长后以贤者授之,方为完全之策。”

  周隐说完后,徐温,张灏眼神闪动,张灏更是已经按住腰间刀柄,只待杨行密的一声号令,便要上前斩杀周隐,杨行密却只是双目紧闭,闭口不言,好似在思虑什么极为难以决定的事情。过了半响,杨行密悠悠的长叹了一口气,道:“夜已深矣,老夫困倦的很,周判官请回吧!”

  周隐见状,也不好多言,只得躬身下拜道:“大王且静养,下官先回去了。”

  周隐刚刚走远,徐温沉声道:“大王平生冒矢石,临锋刃,与万死间博一生,为子孙立万世基业,若按周判官所言,岂非为他人做衣裳?”

  杨行密却双目紧闭,一言不发,一旁的张灏耐不住性子,急道:“周隐那厮分明居心叵测,与刘威暗中勾结,觊觎大位,他此时尚未走远,不如让末将领兵追上去将其斩杀。”

  杨行密却闭口不说话,张灏没有得到他的许可也不敢行动,只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旁的徐温却灵机一动,问道:“我遣急使,速招司徒从宣州回来可好?”

  杨行密这才突然点了点头,低声道:“若如此,吾死亦瞑目矣,你在信中告知渥儿,速速回到广陵,为父当忍死以待之。”

  得到杨行密的首肯,徐温兴奋的躬身领命,徐张二人走出门外,徐温对张灏低声道:“张将军,大王不欲杀周隐那厮,只怕是害怕如今广陵城中形势微妙,自己又病重,只怕杀了这厮,反而为有心人所利用,破坏了形势,自己无力弹压。可如今既然大王病危的消息已经让人知道了,我等就要小心防备有人作乱,待会回去后,你我便分别领兵隔绝广陵城内外水陆交通,你看可好。”

  张灏知道此时正是紧急关头,自己和徐温已经和杨渥是一条船上的了,如果让刘威这等淮南旧将集团中的人继承了淮南节度使的位置,自己和徐温的下场必定悲惨的很,听得徐温说得有理,也不推诿,拱手答道:“便按你说的办,你速速遣人去宣州招司徒回来,我领兵隔绝交通,一定要等到司徒回来。”

  “那好,你我便同心协力,将此番大事办成,司徒即位之后,富贵定与张兄共之!”徐温见对方这般爽快,不由得大喜,伸出右掌与对方慨然相击,两人皆是武人,双掌连击三下,隐约间有金石之声。

  广陵城东门,出来不远便是邗沟,由那里上船,北上便能直通楚州,然后便能通过淮河或者其他水路通往全国各地,而南下不远便是长江,正是全国水路枢纽所在。施树德昨日在住处收拾了行礼,第二天起了个一大早到路旁买了些炊饼作为干粮,便往东门那边行去,准备渡江到润州,然后依照李俨所说投奔吕方去。可他离城门还甚远便看到排了一条长龙,竟是拥挤的很。施树德不由得十分惊讶,这广陵虽然人烟繁盛的很,可当日又并非朔望日,哪来的那么多进出城门的百姓,赶紧赶上两步,对队伍末尾的那人唱了个肥喏,笑道:“借问小哥一句,今日为何城门这般拥挤,莫不是有什么事端发生?”

  被问那人旁边放着一个货担,像是个行走乡间的货郎,回头看了施树德一眼,答道:“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守城的军士盘查的严密了许多,莫非是要缉拿什么要犯吧,等的让人好不心焦。”

  言者无心,听者却有意,施树德心下不由得暗自生疑,这查问莫非是冲着自己来的?可转念一想,自己这一路行来,并非留下什么痕迹,再说身上也没有什么惹祸的东西,只要不让对方没有发现自己是太监,便无妨,想到这里,他在那边准备了一会儿说辞,便在站在队伍里慢慢排了过去。

  那队伍走的甚慢,快到了正午时分,施树德才到了城门口,他很快注意到,守门的军士较之寻常多了数倍,而且有些甲具服色也与寻常军士不同,他暗自记在心里,军士询问,他只是回答自己是去润州采买些杂货贩卖的,又取出怀中的那几贯钱,这等小贩子多得很,军士查问了几句,看没有什么问题,便让他出门了。施树德出得门来,赶紧快步赶到码头,准备乘船过江,可到了那边却只见满是等待坐船的旅客,船只都停靠在码头上,一问船老大却说,水师有令,所有船只,三日之内不得出港,违令者本人斩首,妻子没入官府为奴,此时施树德已经大概判断出这应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了,可心头又生出一股好奇心来:“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王前驱 第445章 投奔(1)

  第445章 投奔(1)

  施树德正在那里胡猜,却听到旁边有人低声道:“莫不是江东那边又有战事?我记得前两年田、安之乱的时候,安仁义那厮突袭东港,便也是这般情景。”

  那人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一人接口道:“不错,不错,那次也是这般情景,广陵各个城门都重兵把守,内外隔绝,我在城中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才听说,东港这边被安贼水师偷袭,数百条战船悉数被焚,整个烧成了一片白地,怎是一个凄惨了得。”

  此时码头上的多是往来广陵的客商,未必清楚田、安之乱的详情,此时被堵在这里,也不知何时才能出发,突然听到那厮说起旧事,不由得心焦起来,纷纷问道:“你说的那安贼使何人,如今如何了,这次该不会又会有人突袭这里吧?”

  “与吴王做对,自不量力,还能有什么下场?”说话这人身形肥胖,身上那件外袍装下两个施树德只怕还有余暇,可穿在那人身上却还有点紧,在这等乱世里,这人的体型倒是稀罕的很。这胖子冷笑一声,道:“这安贼本是个降将,吴王看他有几分微功,便让他做了润州团练使,想不到这厮不思报效,反而起兵作乱,结果为王茂章将军生擒,全家都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摇头晃脑的总结道:“这厮是个沙陀子,所以说古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听了这人的回答,围观的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这人满耳都是赞同之声,正得意间,却猛然听到人群中有人冷笑道:“世间尽多这等自以为是的庸俗之辈,当真让人生厌的很。”

  那人正得意间,突然听到逆耳之言,顿时大怒,齐声喝道:“哪个在那里多嘴,快些给某家站出来。”

  施树德怕惹来事端,一直闭紧嘴巴,只是竖起耳朵将那人的话记在心里罢了,他也知道像这等码头闲谈得来的消息十成里倒有五六成乃是虚言,可如果能将这些消息累加在一起分析推理,也能从中得到不少有价值的东西。可施树德正在心中分析那人的话语的时候,突然惊讶的发现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自己身上。“难道是自己无意间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便是某家说的,你有什么不服气的?”施树德的身后突然有人高声说道,施树德回头一看,自己身后站着一个精悍汉子,两旁不知何时已经让开一块空地,看来众人的注意力是集中在这汉子身上,而并非是自己露出破绽。

  那精悍汉子走到那胖子面前冷笑道:“若无安将军,杨行密那厮早为孙儒所破,哪里能有今日。杨行密节度淮南之后,田、安二公在江南与钱缪多年苦战,他方得全力北向,有清口之胜。田、安二公有大功于杨行密,杨行密不但不行赏,却在田公包围杭州,即将破城的紧要关头,强令田公退兵,做出令亲者恨仇者快的事情来,才逼得田、安二公起兵。至于安公是沙陀子,那又如何,不说河东李克用,淮南军中多有沙陀兵将,难道他们都怀有异心不成?”

  施树德听到这里,暗想这人应该是安仁义的旧部,听到有人在这里侮辱旧主,忍不住出言驳斥,不由得暗自感叹这安仁义果然是当世枭雄,在败亡之后,还有旧日部属冒着生命危险为旧主出言辩护,可先帝为朱温所弑之后,却无人替他出头效那博浪一击。

  那胖子听到那汉子的驳斥,本欲开口反驳,可看到对方双目中的凶光,不由得气势为之所夺,口中呐呐不敢言。那汉子见状,冷哼了一声,便自顾掉头走了,四周众人竟然无一人敢于阻拦。

  施树德暗想一时间也无法渡江,呆在这码头也只是徒然耽搁时日罢了,不如沿着江岸那边走走,看看能否找到一只渔船渡自己渡江,毕竟广陵附近数十里江岸上,荡湾众多,任谁也不能尽数。施树德打定主意,便起身沿着邗沟南下,一路向长江岸边走去,走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在一条港湾中找到了一只渔船,与船夫说定了一百文的渡江钱,刚要上船,远处却有一人狂奔而来,一边跑还一边喊:“船家莫走,且载我渡江。”

  施树德本不欲多事,让那船家莫要离来人,只管开船便是,可看来人颇为眼熟,仔细一看,正是先前在码头出言驳斥的精悍汉子,背上多了一个包裹。施树德转念一想,便吩咐船夫且稍待。不过半盏茶功夫,来人已经跑到岸边,高声道:“兀那船夫,且载某家渡江,多与你船资便是。”

  船夫答道:“船已被这位郎君包了,行与不行,你且问他。”

  施树德不待那汉子开口,笑道:“载一人也是载,载两人也是载,路上还多个人说话解闷,又有何不可呢?”

  那汉子大喜,跳上船来,敛衽唱了个肥喏,笑道:“如此在下便谢过了。”

  此时已经近午,船夫便取了昨日剩下的半尾鱼,用江水煮了,施树德取出所携的干粮,就着鱼汤,三人吃了个饱,便开船离岸,施树德与那汉子随口闲聊了几句,那汉子突然问道:“恕某家眼拙,这位郎君看来好生眼熟,莫不是在哪里见过不成?”

  施树德也不隐瞒,笑道:“不错,今日上午码头时,你我相距不过丈许。”

  那汉子听了一愣,大笑道:“原来如此,那倒怪不得了,不过你让我同船渡江不怕惹来麻烦吗?”

  “那湾子只有你我二人,再就是那个渔夫,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又有甚麽麻烦。”

  “萍水相逢!”那汉子重复了一下,喃喃道:“如水中浮萍,时聚时散。”脸上浮现出一丝佩服的神色来,道:“这词用来形容乱世中人倒是贴切的很,先生定然是大有学问之人,某家倒是失敬了。”

  “哪里哪里!”施树德不由得暗自警惕起来,他出身宫中,又曾经受天子信重,言行谈吐与常人实在差别太大,稍不留神,便会露出痕迹来,强笑道:“少时读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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