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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演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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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说:“我军四将受伤,彼军获了大胜,正在庆贺,必无防备。而且,今晚乌云密布,细雨纷纷,元帅若能派军劫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哪有不胜之理。

韩擒虎说:“我军已经挂了免战牌,若再派兵劫营,不失信于彼军吗?”

马前卒说:“兵不厌诈,互相残杀,哪里有信义可言?”

韩擒虎点头说:“这样也可为我军争回一口气,只是谁带兵去劫彼营可获成功?”

马前卒答:“末将愿往!”

韩擒虎见马前卒获胜之心十足,立即叫他挑选三千精兵,待命劫营。

不说马前卒准备劫营,再说莫邪当时中了棠四怀的酒毒,回到营中,只用了些许解药,便冰消瓦解。他回忆起今日出阵,连伤敌军四将,心里乐滋滋的,正准备到亡妻、亡舅灵前祭吊一番,忽然二舅子本能进帐说:“今夜天地昏暗,雾雨绵绵,我军若乘胜劫彼军营寨,可一鼓作气,歼灭地府征讨军,切莫错过如此良机呢。”

莫邪说:“我如果要歼灭地府征讨军,今日早把敌军元帅、军师等一块结果了。不过,我目的是警告他们一下,让他转告深罗殿君,使他知道阴间尚有我莫邪存在,岂能让地府征讨军横行霸道。还是撤兵自守,让众鬼能休养生息。”

本能说:“岭主有这样慈心,诸主莫及,本是众鬼之福,不过,只怕深罗殿君不象岭主这般仁慈呢。何况,韩擒虎不统一阴间,得不到王位,又怎肯干休。”

莫邪说:“我想韩擒虎受这一挫,总要一定时间才能恢复元气呢。”

本能大声道:“韩擒虎好大喜功,在阳间就与贺若弼争名夺利,争功争封,杨坚不肯封他王位,所以,气郁而死,怎肯受一小搓,就收敛不前。”

莫邪说:“你这样就看错他了,只从他军中挂起免战牌,就可知他畏缩不前呢,我怎忍乘他挂免战牌之际偷袭他。”

本能说:“兵者诡道也,彼军挂免战牌,原因有而:一是军中无将能胜领主,用作缓兵之计,使我军失去战机,待彼养复元气,请来救兵或高明鬼将之际,我军斗志已消,他就可一鼓作气;二是用免战牌迷惑我军,使我军不备,今夜乘月黑云重,偷劫我营,成其反败为胜之计。”

莫邪不屑一顾地说:“你也太看重地府征讨军了,他受创已深,纵有三头六臂之将,也不敢前来劫营,你只安心休息便是。”

本能见岭主不用己谋,悻悻出营,仰天叹道:“丑牛岭不久便为地府军所破了。”

不说本能仰天叹息,却说莫邪送走小舅子本能后,暗笑道:“他不懂兵法,却像军师一样教诲我,量韩擒虎吃了豹子胆,今晚也不敢劫我营寨!”于是,琢磨起剑术来。

时已四更,莫邪把干将剑的铸造法写完,便听到外面嘀嘀嗒嗒之声,出门一看,雨由细变大,声也由细变大,而且,觉得有由远而近之感。心想:“声音由细转大,是随雨而变,合乎规律,由远而近,却是反常,难道真有军士劫营不成?”方欲再听,嘀嘀嗒嗒声却变成了马蹄声,方信本能之言不虚。可是,整军迎战已来不及,只得亲自撞响钟鼓,希望本军士兵惊醒,让他们自卫防御。可是,钟声刚敲响,敌军已到了面前,只得披挂上马,趋前迎敌。

天虽然昏暗,只是莫邪放出几股天心正气,把两军上空照得如同白昼。气光中,但见一将马面猴身,尾巴翘到头顶,怒气冲冲地奔来。莫邪怒不可遏,大声喝道:“我不取你们性命,你却视我无能,胆敢乘天黑劫我营寨,这次决不饶你性命!”

来将听了也大怒道:“你无能便是无能,何须强辩?我马前卒为了阴间统一,为效忠深罗殿君,早已置生死于度外,怎要你饶。有本领尽管使出来!”声未完而飞鞍早已对准莫邪击出。

莫邪听了马前卒之言,气得须眉倒竖,怒目圆睁,不能再言,立即举起正运环,对准马前卒头顶击落。

马前卒见正运环击来,只把飞鞍横向一收,恰好与正运环相撞,火花四溅,响彻云霄。莫邪原认为自己天心正气所炼成的正运环是阴间至宝,举世无双,凡物触到,无不即成粉碎,却不知马前卒这飞鞍却是盘古开天辟地时所用的斧头制作而成,也是阴间至宝,击之不碎。两宝相撞,各被震退数步。马前卒原知莫邪正运环是至宝,与飞鞍撞击不碎,而且,发出火花是正常之事,而莫邪却不知飞鞍是宝,见击不碎,却大吃一惊。莫邪吃一惊不要紧,却给了马前卒可乘之机,趁他一惊之际,奋勇直前,飞鞍重新击到莫邪头顶。莫邪情急生智,两耳一动,放出两道白光,一道射向飞鞍,一道射向马前卒心胸。莫邪原想射开马前卒飞鞍,跟着取他性命。可马前卒也不是无名之辈,他见白光射来,鼻子一“哼”,也放出两道电光,对准莫邪的白光撞去,四道光线一冲,竟变成了一大片亮光,升到上空,明照数里。

这光不亮犹可,一亮,却使莫邪看到了一件最伤心之事。原来自己的军队早被马前卒的军队杀得片甲不留。马前卒与莫邪战斗时,他的士卒乘着一股锐气,趁莫军刚被钟惊醒,朦朦胧胧之际,像斩瓜菜一样,荡尽无遗。

只因莫邪这一伤心,不防马前卒飞鞍从背后击来,击中背心,虽有正气挡着,究竟飞鞍是宝,一撞击却有万斤之力,虽不伤及性命,却把正气撞散,一时再聚不起来。而且,正气一消,背心疼痛,知道非马前卒敌手,只得择路逃跑。

马前卒见胜利在即,怎肯舍弃。急忙拍马追去。追到一条十多丈深、十多丈宽的深谷,莫邪后不能退,前不能进,正气散尽,不能腾空,眼见马前卒飞鞍就要击到。心想:死于马前卒之手,不如死于这深谷。于是,眼睛一闭,跳下深谷,身子坠落数丈,正想着粉身碎骨的痛苦,忽然腰间一紧,觉有一物绕身,身体不往下坠,却向上升,瞬间便升到了谷旁的一个山峰上。背心疼痛处,刚好硌着一石头。说也奇怪,被这石头一硌,却不疼痛了。莫邪睁眼一看,身旁站着一鬼,体魄魁梧,灵骨贯顶,眼有亮光,不是别鬼,却是自己的小舅子本能。

莫邪见小舅子本能救了自己,惭愧地说:“不听舅子之言,中了那厮奸计,全军覆没,望小舅子帮助,誓报此仇。”

本能刚想劝慰几句,马前卒又拍马追了上来。原来,马前卒料定莫邪会死于深谷,料不到有一鬼抛出缠锣绳把他救上山顶,于是,气冲斗牛,又拍马追去。

本能见马前卒追到,对莫邪说:“领主先休息小许,待末将收拾他。”于是,用缠锣绳向马前卒卷去。马前卒见缠锣绳过来,不知厉害,又用飞鞍击出,欲把绳头撞歪。哪知,飞鞍与绳头一接触,却被缠锣绳自行绕住,进不得,收不回,只得互相拉扯。

马前卒力大无穷,本能也力大无穷,两将匹敌,谁也胜不了谁。这时莫邪已经恢复了两成真气,见本能与马前卒拉扯,分不出胜负,心想:我若偷到马前卒背后,只要一掌对他脊椎拍去,驱散他丹田之力,本能用力一拉,把他拉跌,却会跌个粉碎。于是,偷偷转向马前卒背后。

马前卒又何尝不知道莫邪转到了自己背后,就要对自己下毒手?只是互相势均力敌,谁若有一丝分心,谁就会被扯跌,所以,他对莫邪的举动,只视如不见。心想:我为阴间统一,为效忠森罗殿君,就死在这山峰上,也是重于泰山的。

刚想到这里,已觉一股凉风向脊椎袭来,知道是莫邪偷袭,暗叹道:“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再也不能为统一大业效力了……”恰在这时,本能窥知马前卒心情,于是,加劲一拉,企图一下把马前卒拉跌,岂知马前卒只被扯跌了一半,心灵一清醒,早把真气聚全,跟着跨前一步站稳。巧在他前进这一步。莫邪的一掌功力却袭不到了,所以只觉凉了一凉,未受震动。

莫邪一掌拍出,见马前卒向前走了一步,以为是自己功力所至,心中暗喜,立即趋前一步,用尽全身力气再击一掌。心想:就算我刚恢复两成功力,这一掌也足有千钧之力,足够置他于死地,再说马前卒见莫邪击出一掌,偶然被自己避开,但知他第二掌又会击出,已觉脊椎有凉风袭到,自己必死无疑,哪知凉风刚袭到,却听莫邪“哎哟”一声,风劲全散,知有鬼来助。而莫邪料定这一掌奏效,却料不到掌出到半途,却被一物击中内关穴,手臂酸麻,一掌真力散尽,大吃一惊,转脸一看,却见地府征讨军元帅韩擒虎,举枪对自己冲来。

韩擒虎见马前卒临危,从远处先发来一颗石子,弹中莫邪手腕,跟着持枪前进道:“今日必报昨日穿掌之恨!”说时迟,那时快,声到鬼到,一枪对准莫邪丹田刺出。

莫邪已躲闪不及,只得等死。枪尖已到了腹皮,觉着疼痛,倏间腰际一紧,又站到了另一个地方。

原来本能见莫邪就要毙命,急中生智,忙撤缠锣绳去救他,所以,莫邪没被韩擒虎刺死。

马前卒知道被偷袭,已置生死不顾,全心全意用力对付本能,忽觉身子一晃,对方无力,向后一跌。这一跌本有摔伤的危险,说巧不巧,恰在这时,韩擒虎有枪刺莫邪,本能把莫邪救走,枪尖收势不及,被马前卒后跌的身子撞着,刺进了几寸。

韩擒虎见刺伤了马前卒,大吃一惊,忙把枪丢开,去扶他说:“误伤押运,本帅之过!”

马前卒说:“我伤事小,追敌事大,莫邪中了我一飞鞍,真气已散,无力反抗,快些追杀!若错过良机,以后难办。”

韩擒虎被马前卒一叫,方才醒悟。可是抬头一看,本能已提着莫邪走了一箭之地,只得驱金睛白额虎追去。追了一程,却被本能伏军齐出,乱箭齐射,不能前进。

原来本能管丑牛岭后营军,领主莫邪管前营。本能料定韩擒虎会派军劫营。哪知莫邪虽有天心正气之功,却无军事常识,不用自己之计。因而,本能算定莫邪必败,故整军前去救援,但中途,见莫邪营中白光如昼,知己中计,便把大军伏下。刚布置完毕,便遇着莫邪为马前卒所逼,跳谷自尽。在万分危急中,挥出缠锣绳救了他。

韩擒虎为何也会出现在此呢?因他差出马前卒劫营后,怕他三千军卒不寡不敌众,所以,带兵来援。到了莫邪军营,军卒已获全胜,只不见马前卒,问军卒才知是追敌去了,所以,沿着他所追的方向追来,虽救了马前卒性命,但却刺伤了他的肌肉,过意不去,一时忘了追敌。待马前卒提醒时再追,已为敌军所阻。时已天明,只得收军回营。

韩擒虎凯旋回师,方到营房,已见棠四怀、牛蛇并领军与本能大战,吃惊道:“本能为何如此神速?”

马前卒听了笑道:“哪里算神速?只因我军收拾战利品,误了时间,本能料定这一点故乘虚先来袭击我留守军呢。”说完,拍马冲到阵前,大喝道:“败军之将,怎敢偷袭我营!”

本能听了大怒道:“谁受了伤谁是败将,让军士看看,是你受伤了还是我受伤了。”

马前卒听了此言,怒上加怒,再不多言,冲上前一飞鞍击出。

本能见马前卒来得凶狠,急挥缠锣绳向飞鞍绕去。哪知马前卒飞鞍到了中途,却立即收回,趁本能缠锣绳挝过面前之际,欺身直进,左脚飞起马镫,对准本能腰间踢去。

马前卒欲用这先虚后实的招数取胜,哪知本能比他更虚呢,他用缠锣绳似乎袭击飞鞍,可是刚挝过马前卒面前,突然绳向下沉,倒卷回头,齐齐整整裹住马前卒坐骑的前蹄,轻轻用力,便把马掀翻。马前卒跌于地下,那飞起的马镫,被本能用绳一掸,恰恰射中马前卒的马首,马立刻毙命。

马前卒刚欲跃起,而本能的缠锣绳又已挝过来了。马前卒只觉身子一紧,就要悬空飞起之际,绳突然断为两段,裹在自己身上的一段,自然消散了。马前卒转身一看,却是副先锋苟九用轻清刀把缠锣绳斩断。

原来缠锣即为虹,实乃天地之淫气,本能聚之为绳,作兵器用,却不料苟九是丑牛岭的逃将,知道其中奥妙,用缠锣的克星轻清刀把它斩为两段。

本能见苟九坏了自己法宝,咬牙切齿,不管马前卒,却奔向苟九。苟九认为本能没了缠锣绳,容易对付,所以,提起狼牙棒,对准本能百会穴击去。本能闪过一旁,翻手一抓,把苟九狼牙棒抓住,顺手一送,却撞着苟九左肋。苟九负痛,狼牙棒脱手,本能却用棒头对准苟九心胸一撞,棒头以入肉寸许,眼见苟九死于非命,却在这一瞬间,棒却横向飞出一丈多远。苟九一看,却是马前卒重新骑了一匹马冲来,用飞鞍把狼牙棒撞飞,救了自己性命。

本能见马前卒救了苟九,大怒道:“本将欲取此逃将性命,你却救了他,不取你命填补才怪呢!”于是,用手中仅有的一段缠锣甚裹向马前卒。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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