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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和萨默塞特狩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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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你为什么不否认这个笔记本是你的。” 
  “梅尔罗斯!”休伊特上校大声呼喊,“这真是你的笔记本和笔迹吗?” 
  “看来是的,”梅尔罗斯婉转地说,不过它怎么从我的房间里到了休伊特先生手中,我可想象不到。” 
  “你把它丢在了楼梯上,你这个老傻瓜。”戴维嘲笑说。 
  “那简直不可能,”梅尔罗斯抗议说,“为了妥善保存我一直把它装在口袋里。” 
  休伊特上校把触怒人的那几页撕掉,把残缺不全的小本子扔到梅尔罗斯脚边。“你可以把它再装起来,先生。明天你就离开我的家。你走进我的私人书房,来满足涉及我的营业事务的你那种强烈好奇心是不容否认的。也许你可以解释一下你怎么进去的;我决不会不锁门。” 
  “我向你保证,我这么做用心可是良好的。”梅尔罗斯坚持说,他满脸通红。我必须说在这场交战中这个人让我很看重。他的言语和神色都没有暴露他和歇洛克·福尔摩斯的联系。 
  现在福尔摩斯走上前收回掉下去的那个笔记本,而且,把它递给梅尔罗斯,他用手势抚慰他,示意从此时此刻起他愿意担负起争论的重担。梅尔罗斯坐下。 
  “打开你的书房房门的是我。”福尔摩斯平静地宣布说,“梅尔罗斯先生按照我的要求仔细检查了你的文件。” 
  “按照你的要求,先生?”那个老兵走上去与那位侦探面对面站着,他的灰白胡子扎煞着。 
  “你是谁,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你在我家里究竟在干什么?” 
  “我是一个追求真理的人。”福尔摩斯莫测高深地说。 
  “我的财政状况的真实情况吗,先生?” 
  “真实情况并不局限于人一生的某一方面,它扩展到四面八方,不论他的行动在哪儿影响到别人的生活。” 
  那个上校态度并未缓和。“说说你是什么意思,该死的。我说,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一个私人顾问侦探。”福尔摩斯说。 
  “一个侦探!我们这儿不需要侦探。”突然间那个老人转向他的小儿子,“当然啦,这是你干的事。你永远不让事情就此了结,是吧?难道这是法辛盖尔新近的主意吗?一个侦探?明明白白地说吧,你为我的儿子辩解的卑鄙理由。” 
  安德鲁慢慢地离座站起。“不像你想象的,爸爸。”他绝望地说,“法辛盖尔医生和这事毫无关系。福尔摩斯先生在这儿,是因为我请他来调查我最近坠马的事。” 
  “简直是胡扯!摔下马有什么可调查的?” 
  安德鲁脸色变苍白了,但是坚持下去。“我坠马因为马鞍破裂了。我希望福尔摩斯先生判定下是偶然事件还是人为的。” 
  “人为的,天啊!谁策划的呀?” 
  “结果发现,没有人策划,”安德鲁道歉地挥挥手,“福尔摩斯先生毫无疑问地证实了那一点。” 
  “我看不出我的帐目和那事有什么关系。”上校吼叫说。 
  “显然毫无关系。不过除非掌握了一切证据,否则福尔摩斯先生怎么知道那一点呢?”安德鲁对他父亲的暴怒似乎绝望了。 
  “这是彻头彻尾的胡说八道,就是这么回事。你说不出比这更高明的谎话吗?把这谎话留给福尔摩斯听吧,为什么不呢?他是一个了不起的撒谎专家。还有华生医生,我必须说我也完全被他骗了。” 
  安德鲁试图最后抚慰他父亲一下。“爸爸,听我说——” 
  “在我家里,你要听我说。在我命令你们这一伙人滚出去以前,我只说这话一次。我清清楚楚知道你找侦探搞阴谋在干什么。我以为你也许放弃了拿谴责我待你母亲不好来毁掉我的念头,但是现在我看出你并没有放弃。你坠马只不过成了请来外援的合乎需要的借口。好啦,像三年前你失败了一样你注定还要失败。那一晚上我的行踪我都有证人。如果你亲生父亲的话不足以相信,你就去问问警察长贝洛斯那天夜晚我在哪儿。” 
  当父亲对准儿子打去,儿子避开打击时,两个进来收拾盘碟的目瞪口呆的仆人惊奇恐惧地匆匆跑掉了。我们一起上前制止将要发生的一场战斗:爱德华和戴维照料他们的父亲,福尔摩斯和我阻止安德鲁,虽然他的妻子好意安慰他妨碍了我们。只有海伍德·梅尔罗斯待在一边,他的两个臂肘拄着桌子,双手捂住脸。 
  在格斗起来以前我们能够把他们隔离开,但是不可能使他们默不作声。非常遗憾在他们互相激烈对骂时一位夫人在场,同样非常遗憾血统这么亲的两个人竟然能够这样互相指责。终于他们的怒火自然地发展下去。上校向他的儿子们点点头,示意他们放开他。 
  “我现在就要离开这个房间,”他说,拍去身上的尘土,“我要求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都离开我的住宅。早晨第一趟火车就行了。” 
  “骑马打猎以后我就走。”他的小儿子反驳说。 
  “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先生,不过别让我看见你。你走的时候把你那匹红马带走,对不起,如果它再在我的马厩里过一夜,我就把它宰了,喂维克斯的几只猎狗。” 
  那个老战士退出战场,他的大儿子们陪伴着。他们完全看不见了时,我们松开我们看管的人。片刻以后,爱德华·休伊特出现在门口,向他弟弟招手。 
  “安德鲁,你干了什么事啊?”那个律师问。 
  安德鲁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挥挥手。 
  “像爸爸说的,如果你离开会好一些。一旦你和其他的人们离开了,我再看看我能做点什么。” 
  那个年轻一些的人说得出话了,“走以前我想与爸爸和你谈一谈。我有一些问题。” 
  “我肯定不会再相信你了,安德鲁,不过早晨我会听你把话说完,如果你决定留下引起更多麻烦的话。” 
  爱德华·休伊特转身走出屋子,丢下安德鲁垂头弯腰地站在门口。他摇摇头,振作起来,匆匆走过来拥抱他妻子。“我非常抱歉,”我们听见他说,“事情都搞糟了。”她的回答我们听不见,不过似乎给了他一些安慰,因为他怀着令人钦佩的自制力转向我们,“我和我妻子现在上楼了。可能我不再见到你们,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谢谢你们远道而来试图帮助我们。你们的工作干得很好;我哥哥发现那个笔记本真太遗憾了。” 
  我们也都接到退去的暗示,除了福尔摩斯,他跟随我到了我的房间,坐在我的打开窗户的窗台上抽香烟。 
  “当心,福尔摩斯,”我警告说,“你会摔下去。” 
  他摇摇手,要么是使我放心他的座位很稳固,要么是表示摔不摔下去他毫不在乎。 
  “对你来说,很遗憾这件案子以挫折告终。”我大胆表示,“不过,至少,你解决了马鞍皮带的谜团。” 
  “那微不足道,”福尔摩斯出声地沉思,“这一切使我很烦恼,因为我知道安德鲁·休伊特衷心希望我查清他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他合作,我必须走很长一段路才能查明真相。然而,我本来以为今天夜晚和他父亲对抗这一招儿会达到目的。” 
  “什么招儿?”福尔摩斯有时会说谜似的话。 
  “我本来希望和他父亲的激烈争论会使我们的年轻朋友彻底下定赞成全面调查家庭秘密的决心,否则我决不会拿梅尔罗斯先生的笔记本给他这个可怜的人引来那么大麻烦。” 
  “那根本不是你的过错,”我说,“为此戴维该受责备。” 
  “是的,不过恐怕从梅尔罗斯的口袋里拿了笔记本,把它扔在戴维先生肯定会找到它的楼梯上的是我。” 
  我目瞪口呆。“干了多么糟糕的事啊。” 
  “我冒了险,而且失败了。”他耸耸肩膀说。 
  “你冒了险。”我强调说。“而那一对可爱的年轻夫妇却毁了。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福尔摩斯?你看见他父亲祝他婚姻幸福时,安德鲁·休伊特多么高兴啊,家里人就要重归于好,就因为你的可恨的好奇心而把一切都毁了。” 
  福尔摩斯通情达理地感到羞惭,但是他迅速反驳说:“好了,到那时已经太晚了。戴维休伊特口袋里已经装着那个笔记本了。你要知道,我相信萨默塞特的空气里有使人好争辩的那种气氛,呼吸了两天这种空气就使你比在伦敦更好争论了。” 
  “我不得不认为这根本不是我的事。”说完我就坐下,合拢双臂,希望以此暗示讨论结束了。 
  然而,福尔摩斯可不那么容易认输。“如果她死了,那就是所有人的事了。你不希望看见正义实现吗,华生?” 
  “当然希望。”我承认说,“不过凭着三年之久的线索,你注定要失败的。” 
  “我还不知道那个哩。”福尔摩斯说,“靠着休伊特家里人们的帮助就会容易一些了。谁说得清他们知道什么呢?我真是一个傻瓜,给推到那个老医生那几,就实际情况来说他对我们讲了一些,但是遗漏了很多可能有用的。安德鲁·休伊特了解一些他不愿意讲的情况——我听见他这么说过。他在保护另外的人。”福尔摩斯把烟蒂在窗台上捻灭了,就站起来,“早晨我再同安德鲁谈一谈。可以告诉我你自己那时的计划。” 
  但是我们的计划还要由那天夜里另外一个事件决定。福尔摩斯离开以我准备睡觉,但是因为净琢磨那天夜晚发生的戏剧性事件了。既有餐桌旁突然发生的灾祸,又有我不同意福尔摩斯在案件中使用的那种策略的争论,因此我在黑暗中一个多钟头都没有睡着。 
  然后轻轻的敲门声使我立刻站了起来,我穿过黑暗的房间,拉拉门把手,纳闷在整个住宅这么寂静时家里什么人会深更半夜来拜访。在烛光摇曳的火焰后面我分辨出安德鲁·休伊特的高大身影和蓬乱头发。当他经过我身边走进屋里时,他像他那支蜡烛似的摇摇晃晃,一股酒气冲鼻。 
  “对不起打扰你了,亲戚,”他开始说,他平常那种欢快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低落消沉,“行吗,还是我得走?” 
  “当然行啦。坐下,你看起来真吓人。” 
  “不,我不坐。”他说,虽然还得抓住我的床脚稳住身子,“其实我是想见福尔摩斯先生,但是害怕独自进去。你和我一起去吗?他可能仍然准备帮助我呢,还是他太生我的气了?” 
  “我们一起去见他。”我使他放心说。“让我拿着蜡烛;你会使房子着了火。”我不能确定福尔摩斯是否愿意见这种状态的这个人,不过如果休伊特清醒时不讲的话,或许福尔摩斯就不得不接受他的现状。不管怎么说,我的位置不是夹在歇洛克·福尔摩斯和求他帮助的人们中间,因此我披上睡衣,领着休伊特,跌跌绊绊地穿过大厅去我朋友的房间。 
   
  郁子的侦探小屋出品  郁子扫校 
  十、失踪 
  也不必唤醒福尔摩斯了。虽然他穿着睡衣,而且除了火光屋里非常黑暗,但是我们发现他警觉地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红光闪闪的烟斗。一看见我们,他就立起来,拿起拨火棍把余火拨旺。在通红闪烁的光线中,他的眼睛发出一种怪异的闪光,好象它们也要燃烧起来。看见他我们的委托人似乎吃了一惊,他摇摇晃晃地倒退,靠在我的胳臂上。 
  “我——我想对你讲讲情况还不太晚吧?”他用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 
  福尔摩斯斜眼看看他的状态,但是他友好地挽着他的胳臂,把他引到炉火边椅子跟前。“一点也不。”他用最抚慰人的声音使那位美术家放心,“这儿,坐在这儿吧。” 
  “在我讲别的事以前,我可以先问你一件事吗,福尔摩斯先生?我想知道如果可能的话——那就是,如果你能告诉我我母亲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可能只告诉我你判定的真相,能否让我执行我当时认为合适的行动方针?” 
  “意思是说我不要采取进一步行动吗?”福尔摩斯说。 
  “是的。你毕竟不是警务人员。” 
  “我可能不是官方的法律之权,”福尔摩斯慢吞吞地说,“但是我有良心和行动准则。我不能真诚地答应你一旦我们了解了真相我会不会感到不得不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说,一旦我使你着手,我就不能使你罢手了?” 
  “我可不是主子的一只猎狗,”福尔摩笑一笑说,“我会永远按照我认为最好的方式行动。那是我同意协助你的唯一条件。不过,你会发现我有比你想象的更强烈的同情心和谅解胸怀。难道你认为像华生这样十分正派的人,要是他不了解我宽严相济,正义原则中揉和着仁慈,他会和我在一起待五分钟吗?” 
  休伊特望着我,似乎由于我点点头而消除了疑虑。“那么,我不知道另外该怎么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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