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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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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最终救她,赐给她全新身份的人,是太后。

    可,若不到那座殿宇,又岂会碰到太后呢?

    只是,自那以后,这一个月,她再没见过翔王,包括,那条汗巾都来不及还给他。

    想不到,再次相见,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同样,是他救了她。

    但,这么出去,妥么?

    不容她质疑,也不容她推却,他就这么抱着她,用随从递来的披风将她潮湿的身子紧紧拢住,径直朝暴室外行去。

    “奴婢参见翔王殿下!”一旁的管事嬷嬷这时倒反应敏捷,拦住翔王的去处。

    “滚!”翔王只说了这一个字,带着愠怒,眼角的余光,已然知晓这嬷嬷是受了谁的唆使,前来挡住他。

    “翔王,这里是暴室,暴室有暴室的规矩,暴室的人,没有皇上的口谕,是放不得的。还请翔王不要为难奴婢!”

    “翔王殿下,请您放下奴婢,奴婢——”蒹葭颦了眉,身子却是挣着要下来。

    “滚开!”翔王只扣紧她的身子,一脚踹开那个管事嬷嬷,径直步出暴室。

    那管事嬷嬷被这一脚踢得瘫倒在地,苏佳月豁地站起,并不管一旁被翔王的手下救起的烟儿,欲待要冲翔王说什么时,蓦地眼波一转,却是笑得妩媚。

    翔王走得很快,快到,连身后那两名训练有素的随从都跟不上他的步子。

    这样走去,不顾蒹葭微微的挣脱,只抱紧她,仿似,怕再失去一样地走去。

    沿途有宫人路过,纷纷下跪行礼。

    作为帝君西陵夙唯一的同胞手足,在西陵夙登基后,翔王有着其他三名王爷所没有的特权,譬如,可以随意行走帝宫,也拥有这里一处供憩息的殿宇。

    现在,他抱着蒹葭步入那处殿宇,将她放在殿宇的榻上,遂吩咐伺候的宫人去取干净的衣物来。

    “谢谢”回身间,只听得蒹葭低低说出这两个字,浑身湿湿的她,眸子,却是晶莹明亮的。

    他拿起宫人递上来的干巾,才要替她擦拭,她的脸微微一红,他意识到什么,终是讪讪地将毛巾塞进她的手中,回身出得殿去
    
第一卷 九重凤阙波云诡 第二章 费思量(5)
翔王再进得殿来,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已换上干净的衣裳,浅绿的颜色,衬得她愈发如出岫的云彩一样,脱俗明艳。

    她站在那,见他英姿飒飒地迈进殿来,姗姗然地福身行礼:

    “奴婢谢翔王救命之恩。”

    救命?

    朝她走去,这两个字落进他的耳中,不知怎地,只添了苦涩的意味。

    可现在,瞧着她,完好无损地站在他跟前,不得不说是种慰藉。

    即便,她,并不是那一人。

    但,他要的,就是她的完好无损,哪怕,触犯再多的禁例,这一回,他都不会顾忌。

    包括今日,实是给了他一个契机,带她离宫的契机。

    本来,那一日,他就准备待叛乱平定,带她悄悄离开宫闱,未曾想,平定的不是叛乱,还有后宫的太后之位。

    而她,竟成了太后身旁的宫女——

    一念至此,却听得殿外传来邓公公尖利的声音:

    “皇上口谕,召翔王即刻觐见!”

    他朝蒹葭走去的步子顿了一顿,稍侧身,看到邓公公饶是在这四月的天里,都奔得满额的汗水,可见,有多急。

    毕竟,西陵夙议事的无极殿距离此处,是十分近的。

    “本王知晓,你先退下。”说出这句话,他没有停下走向蒹葭的步子。

    “是。翔王殿下,您快点,皇上等着呢。”邓公公不死心的说出这句话,略抬起的头,自然看到殿内,蒹葭福身的样子。

    这个女子,果真——

    邓公公叹了口气,返身,疾步离开。

    殿内,翔王想伸手去扶蒹葭,甫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缩回,讪讪:

    “不必多礼。”

    蒹葭直起身子,抿了下唇,却是道:

    “翔王殿下,若没有吩咐,奴婢告退。”

    翔王虽救了她,可,方才的事,是没有结束的。

    反添上,众目睽睽之下,是翔王抱着她出了暴室。

    她试过挣脱,但,确是没用的。

    而她亦不能多说什么,毕竟,他是主子。

    于是,没有任何上谕,再加了授受不亲之嫌。

    难保,不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只看刚刚,邓公公突然传召就知道,这事,恐怕已生了是非。

    她,不希望牵连进翔王。

    入宫这一月,她知道如今翔王在众亲王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而她不过是一介卑微的宫女,凡事没有牵扯,才是好的。

    今日的事,现在回去,一并也由她去应了就是。

    “你忘了,我答应过你什么?”他没有自称本王,只是说出这一句。

    她当然没有忘,那一日,他救了她,带她到那处隐蔽的殿宇,突兀地问她,是否想出宫。

    在他离开前,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如果愿意信我,待在这,哪都别去,最多子时,我会带你出宫。”

    可,彼时,她等到他来的时候,却已成了太后身旁的宫女。

    现在呢?

    “奴婢没有忘记。但,奴婢并不想出宫。”

    这虽然不是全部的实话,也能算一半吧。

    不管从前,或者现在,出宫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翔王的眸光随着这句话一暗,接着,声音里都带了涩意:

    “你现在回去,还能活着出暴室么?”

第一卷 九重凤阙波云诡 第二章 费思量(6)
“无论回去后怎样处置,奴婢不愿牵连翔王殿下。谢翔王殿下两次救命之恩。”蒹葭轻轻说完这句话,复行礼,行礼间,却被翔王的手扣住臂端,不容她再拜。

    “既然死都不怕,那,随我来。”翔王只说出这句话,以袖覆手,隔着那不算薄的锦布,牵起她的手,朝殿外步去,但却觉到她明显的一挣,唇边浮起一抹涩意,“难道,你想违背本王的意思么?”

    蒹葭的手不再挣扎,她望着翔王执意的背影,有些熟悉,但,似乎,又很陌生。

    只是,在他说出那句话后,作为奴婢的她,唯有从命。

    甫出殿门,沿着甬道,不过须臾,赫然映现朱紫的宫墙,绕过宫墙,恰是来到了帝王的议事殿——无极殿。

    翔王在宫人的参拜声中一路无阻地步进殿宇。

    殿门关阖着,内侍省总管太监海公公迎上前,略略打了个尖:

    “奴才参见翔王殿下。”

    他的品级在邓公公之上,也是最得先帝欢心的红人,先帝驾崩后,便继续伺候起新帝来。

    得到翔王示意起身,海公公微微一笑,表情颇似狐狸一样:

    “皇上正在等翔王殿下。”

    说罢,只把手中的拂尘一挥,本关阖的殿门徐徐开启。

    蒹葭的步子一滞,翔王却是愈紧地牵住她的手,朝里走去。

    此时此刻,从他再见她开始,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殿内,没有一名宫人伺候着,书案后的九龙椅也空无一人。

    翔王目光微转,已瞧到,毗邻锦鲤溪的栏杆处,一淡蓝的身影长身玉立在那,姿态慵懒地兀自从修长的指尖,洒下星星点点的鱼饵。

    “臣弟参见皇上。”翔王几步行到那身影跟前,牵着蒹葭的手一并俯身行礼。

    但,这一行礼,却是尴尬的。

    源于,蒹葭行的礼和他的礼不同,他这一牵,蒹葭跪不下去,十分尴尬。

    而那九五至尊依然专注在掌心的鱼饵,并没有瞧他们,语气淡然:

    “平身。”

    “谢皇上。”翔王直起身子的同时,也一并把蒹葭拉直了身子,没有等西陵夙继续开口,抢先道,“皇上,臣弟今日,是向皇上求一道恩旨。”

    “哦?说来听听。”西陵夙复将鱼饵洒落,语气波澜不惊。

    “请皇上将这名宫女赐给臣弟。”

    彼时,蒹葭是太后的宫女,如今,她不过是暴室的奴役,自然,也就与太后无关了。

    太后的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要到。

    但,区区一奴役,他相信,现在的西陵夙该是愿意赐下的。

    西陵夙的唇角浮起一抹弧度,轻拍了下手掌,转身,凝向翔王:

    “这一开口,就要朕为你破两次例?”

    翔王眉尖一扬,对上这句话:

    “这是臣弟唯一想要的恩旨。”

    西陵夙唇边的弧度愈深,他踱步行到翔王跟前:

    “且不说,她是暴室带罪之身,若她不进暴室,这道恩旨也不是你该向朕请的。”

    语意很淡,神态很淡,可,言辞里的意思,却是犀利的拒绝。
第一卷 九重凤阙波云诡 第二章 费思量(7)
“皇上,臣弟从来没有向皇上请过恩旨。所以,这一次,还请皇上——”翔王显然没有想到西陵夙会这般就拒了他的请求,一时间话语的底气,却是在不足中,透着急迫。

    西陵夙依然在笑,他不再望向二人,返身走回书案:

    “其他的,朕都可以答应你。唯独她,确是不行的。”

    这一语,落进蒹葭耳中,她眉心微微颦起。

    “皇上!连区区一名宫女您都不愿舍给臣弟,臣弟怎敢再求皇上其他呢?”

    这一语,落进西陵夙耳中,他唇边的弧度愈深。

    想不到,这个莽撞的弟弟,竟也懂得了激将法。

    是啊,这个弟弟从来不曾求他什么,唯独今日,屡次三番为一名宫女求恩旨,异常中,仿佛透着什么。

    只是,他无法应允。

    既然,有人要看到这一幕,他如那人所愿。

    “她,是太后赐给朕的司寝。所以,你让朕如何赐给你?”悠悠说出这句话,他缓缓坐于龙椅,抬起的眸华,睨向低首不语的蒹葭。

    而蒹葭仅是神色肃然,不惊不乍。

    反是翔王的手一滞,徐徐松开牵住蒹葭的手。

    司寝这两字,在坤朝后宫意味着什么,身为皇子的他自然是知道的。

    纵然,西陵夙先前已纳有两房侧妃,但,那时他的身份只是亲王。

    按着规矩,在登基为帝,迎娶中宫皇后前,仍需选四名宫女,供其“进御”,这四名宫女分别被冠以:司长、司仪、司寝、司门,为宫内正四品女官。

    所谓的“进御”,自是伺候帝王于房帷之事。

    哪怕被贬入暴室,这身份,却是不容下赐的。

    真是孽缘。

    即便,她不是她,这份孽缘,却仍是没有停止。

    以前,他阻不了,现在,他还是阻不了。

    “皇上,臣弟明白了。”他俯下身,这一礼他施得极慢,极慢。

    “今日,朕召你来,是为你纳妃的事。这是礼部呈上的名册,你挑中哪个,朕在明日就会赐予你为王妃。”西陵夙转了语峰,将书案上的金册推给翔王。

    翔王今年也已十九,按照规矩,早该纳妃,只是,连年随着他征战,确是连一房侧妃都不曾纳的。

    “一切,旦凭皇上做主。”翔王缓缓站直身子,目光深深凝了一眼旁边的蒹葭,收回目光的同时,道,“请容臣弟再求一旨,既然她是皇上的司寝,还请皇上释她出暴室。”

    “给朕一个你如此保她的理由。”终是问出这句话,西陵夙淡淡的眸底,此时,深邃几许。他对西陵夙,永远都不会说谎。

    这,是他曾经的承诺。

    所以,现在,他启唇,只是简单的五个字:

    “因为,臣弟不忍。”

    这句话,他没有扯谎。

    这一月来,他一直留意着她的一切。

    在他获悉她突然被贬入暴室时,是震惊的,毕竟,谁都清楚,暴室意味着什么。

    于是,当他不顾身份,赶到彼处,眼前的情形,只让他不忍。

    他不忍同样一张脸,遭受任何的折磨,而这种折磨,还是间接由西陵夙赐予的。

    孽缘,真的是一场孽缘的继续——

    一语落,西陵夙终是平和地道:

    “朕准你这次所请,退下罢。”

    “是。臣弟告退”翔王复行礼,行礼间,他的目光最后瞧了一眼蒹葭。

    他能做的,或许,永远是那么少。

    而蒹葭低垂着小脸,神态是平静的。

    这份平静,一直到殿内仅剩下她和西陵夙,她仍淡然地躬身立在一旁。

    反是西陵夙起身,慢慢踱到她跟前:

    “朕的司寝就打算这样站下去么?”

    “回皇上的话,主子没有差遣,奴婢自然不能有所逾矩。”她回答得很是恭谨。

    他淡淡一笑,带着哂意:

    “好,既然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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