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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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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只是就事论事,茗姑娘身孕的时间,不存在任何的质疑罢了。”筱王说完这一句,眼底拂过的犀冷,却是不会让人瞧到的。

    胥淑妃的唇哆嗦了一下,但,仍是故作平静的。

    翔王没有再说任何话,只焦灼地望着殿内。

    殿内,没有一丝的声音。

    饶是生育的女子都会尖叫,此时,却是听不到的。

    所以,只让翔王更加焦灼起来。

    其实,在这样的时刻,不止他焦灼,在场的人,又有哪一个不焦灼呢?

    毕竟,里面诞下的帝嗣是男是女,也就意味着,坤国的帝位归属,最终会怎样了。

    因为事发突然,也因各方的力量在此时陷入了一种胶着的状态,加上殿内,有风念念顾着,奕茗本身又精通医理,再怎样,这一次的生产,终是不掺杂任何谋算的部署。

    一直待到六个时辰以后,月朗星疏之时,殿内,终是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在这阵啼哭声过了许久后,风念念方从内殿步了出来,她脸上的神色与其说是喜悦,不如说,隐隐透着一种哀愁,只对着众人,徐徐说出那一句需要蓄积很多的力气,才能说出的话:

    “茗姑娘,诞下的,是位皇子。”

    听到这道消息,众人的神色是各异的。

    而,风念念无暇去顾及这各异的神色,只紧跟着说完接下来的话:

    “茗姑娘血崩,不治身故,嘱托,将小皇子交由安贵姬抚养。”

    这一语出,神色各异的诸人,脸上的神情悉数都转化为震惊。

    翔王顾不得什么,大踏步上前,就要进得殿去,却被风念念阻住:

    “王爷,血房之地,您不能进。”

    也是这一阻,风念念的手熨帖在了翔王的胸际,自然而然地,传递出另一种讯息。

    正是这种讯息,让翔王止住了冲进血房的步子,也在这刹那,他仿似明白了什么。

    元恒次年七月廿六日,后宫庶人茗奴诞下元恒帝遗腹子,血崩身亡,该子亦为元恒帝唯一帝子。

    元恒次年七月廿八日,遵生母遗言,帝子过继予安贵姬为子,赐名西陵奕。

    元恒次年八月初一日,西陵奕登基,成为坤国历史上登基时最年轻的一位帝王。

    前朝,三师三公辅佐朝政,另,翔王、筱王作为近支亲王共同摄政。

    从此,坤国的前朝,陷入了全新的一派格局局面。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野心人的地方,争斗必是不会休的。

    而,野心的相斗间,总会有牺牲品。

    胥淑妃不啻就是其中之一。

    当她行出欲过继筱王世子那一步起,注定,筱王便是容不下她。

    哪怕,胥司空位高权重依然,可,坤国的典制却摆在那边。

    当安子墨被尊为皇太后那一刻开始,没有子嗣的她,即便位分再尊贵,下场都是顶着太妃的虚名往慈云庵度过下半辈子。

    但,这样,也总比范挽的下场来得要好。

    当范挽按照宫规被赐死的那一晚,胥雪漫仿似听到那凄凉的叫声响彻整座帝宫。

    这帝宫,金碧辉煌织就的,其实,莫过是女子的牢笼。

    其实,谁又一开始就心狠手辣呢?只是,一旦踏进去了,皆身不由己,而不到死的那一日,机关算尽,或许,都无法挣脱这看似璀璨夺目,实则冰冷黑暗的牢笼

      魑魅山。

    火山爆发后的魑魅山,是祥和的。

    静谧的房舍中,一名身着村姑裙衫的女子,正专心致志地鼓捣着药杵。

    哪怕是极简单的村姑裙衫穿在她身上,她的样子,仍是出尘的绝美。

    在这样静谧的村落里,见到这样的女子,仅会让人和谪仙联系起来。

    而现在,她做的事,许是在之前也唯有谪仙方能做到。

    她的身后,缓缓走来一带着没有五官面具的男子,男子行到她跟前,只摊开掌心,上面是些许的药草:

    “加些颜落草吧。”

    “嗯,谢谢师父。”

    轻轻应出这一声,那女子先将碾好的药草粉末,小心翼翼地一旁特制的器皿内。在将颜落草单独放进进去杵。

    颜落草地药性不算温和,但药效在某些方面来说是卓越的。

    女子正是奕茗,青衫男子,则是萧楠。

    两年前,宫闱那‘一死’,只是借此出宫,哪怕,再如何,彼时的她,终是想着,要找到西陵夙的遗骸。

    即便,对于崩塌的浮华山来说,连帝宫的禁军都不会去做这样的无用功,可,她会。

    纵然,要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但,她会易容。

    只是她的易容,始终是瞒不过她的师父。

    在她匍匐在浮华山崩塌的那处,哪怕拿着铁锹,十指都挖得带血时,她的师父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跟前。

    也从师父口中,她知道了,西陵夙并没有葬身于浮华山下。

    而是被海公公带往另一处地方,那处地方,是西陵夙在知道自己的身子可能就要到极限时,叮嘱海公公务必带他去的归宿

    是的,极限。

    倘若说,这场极限,是善意的隐瞒,那维持这场隐瞒的人,就是海公公。

    很多年以前,海公公并不是太监的身份,只是,他心爱的女子,被迫入宫为妃后,他才追随那名女子,一起进宫,成了太监。

    奕茗无法体味,什么样的爱情会促使男子如此,但,那种爱必定是带着一种决绝。

    那名女子就是西陵夙和翔王的母妃。

    也是,带着绝望跳下毗邻魑魅山不远那处山崖的女子。

    为什么要跳,原因是当那女子知道,自己曾深爱的男子为了替她炼制续命的丹药,终耗尽心力,将密丹交给海公公,旋即猝死于丹房后,女子选择的,是纵不能同生,惟愿共死。

    这份共死,是女子瞧到海公公手上的密丹,质问下,终究,海公公不忍欺瞒,露了端倪。

    也是这份端倪,让海公公入宫为奴的守护成了空。

    倘不是彼时,那女子拜托海公公照顾好两位孩子,或许,海公公也根本不会独活。

    只是这份照顾,让他苟活到了现在,说起来,许也是那名女子最后对他善意的安排。

    所以这么多年来,海公公不惜努力成为先帝的跟前的红人,为的就是为西陵夙争取到更多。

    毕竟,西陵夙长于翔王,西陵夙若好了,翔王必定会更好。

    然,先帝对西陵夙的母妃终究是心存芥蒂的。这点,随着时间,海公公愈发明白。

    可,西陵夙彼时对争夺皇位做不到彻底的决心,也为此,海公公在察悉到先帝每日的补药被惠妃暗下慢性毒药后,策划了那一起看似太子逼宫的宫变。

    为的,就是促西陵夙登上这皇位。

    哪怕,这皇位一路走来,有的仅是荆棘坎坷,但,不啻,是对那女子的最大凭吊。

    所以,海公公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西陵夙的帝业。

    包括不容许西陵夙有任何的软肋。

    而奕茗,无疑就是西陵夙最大的软肋,连他捏造出奕茗即将和萧楠结婚,都无法让西陵夙断去的软肋。

    只是,他还是忽略了,西陵夙哪怕有软肋,对他这样的帝王来说,都不足以致命,致命的,是遗传自母妃的那种疾病。

    那种疾病,是起自于心,母妃十岁就发病,一直延到了二十多岁,选择跳崖了去生命。

    西陵夙发病的时候,却是足足比母妃晚了十年。

    本来,母妃留下的那枚密丹,待到发病时服下,便是不用畏惧的,可,最终,西陵夙竟是为了那名女子,把密丹给了她师父。

    这让海公公如何能容,只是为了不和西陵夙再起争执,他仅能暗中派人,设计了未晞谷的谋算。

    纵然,那未晞血洗和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但,确是他吩咐人,欲待趁奕翾的兵马和未晞谷一众族人厮杀得差不多时,再坐收渔翁之利。

    可,临到头,终究,功亏一篑,幸得翔王是好好的,这种病的遗传,并非会殃及到所有的血脉。

    如此,他只舍了心,陪着从隆王手中接过,病发垂危的西陵夙,避到魑魅山来。

    对外,借着浮华山的山崩,宣称西陵夙驾崩。

    毕竟,以彼时西陵夙的身子,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政务,如此回到帝都,只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算计,并且贻误最后救命的时机。

    而这里,火山**后形成的温泉,对于护住他的心脉是有裨益的。

    现在的西陵夙,为了延续他的命脉,已被复用银针封去所有知觉,只和活死人无异。

    当然,这是现任谷主萧楠所为。

    从萧楠获悉西陵夙驾崩讯息后,便隐隐觉到有些不对,最终,从隆王口中证实了,西陵夙许还活着,但即便活着,该是不会移多远的。

    于是,只在奕茗进宫后,萧楠将附近具备延续命脉的地方,逐一做了排查,自然不难查到这一处。

    而海公公最早作为女子的护卫家丁,在数十年前,送其往未晞谷疗病,虽对医术不通,恰是知道,离开未晞谷后,最适合女子调养病体的地方是哪儿。

    未晞谷,许了那女子美好的爱情,也许了那女子延续生命的契机。

    可,这份契机,终随着女子不得不离开未晞谷,返回帝都,被先帝邂逅,发生了逆转。

    倘若,女子没有入宫为妃,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将不同呢?

    然,女子入宫为妃数年后,便发了病,亦因此,先帝召集天下名医为其医治,那未晞谷的谷主自也在其中,并且是唯一一个能控制住女子发兵的医生,是以,独得了先帝作为嘉赏,赐下的令牌,不仅能自由进出宫闱,倘医治好女子,先帝更会应允其一件事。

    于是,那男子只想着,待治好女子的病后,便用这令牌,请先帝放女子出宫。

    可惜,这一切,不过是场最美好的梦。

    海公公亦在这场梦破碎后,手上沾满了血腥的罪孽。

    对此,海公公是愧疚的,除了最后尽到守护的职责之外,他几乎寻不到生命继续下去的目的。

    而彼时,奕茗在结束宫里的一切,不得不离开自己刚生下不久孩子的时候,其实,亦是找不到继续独自活下去的理由。

    只想着,若能找到西陵夙,陪在他身旁,她的命也该结束了。

    纵然,她放不下那可爱的孩子,可,她亦是知道,若留下去,不仅出不了宫,必将陷入新一轮的争斗中。

    毕竟,那银狐之说,显见是西陵夙彼时和胥司空达成了某种协议,方暂时容得下她。

    但,若她继续留下去,这银狐之说终将会伤害到她的孩子。

    唯有借此‘一死’,将孩子托付给安子墨,才护得了孩子周全,也惩治了心计城府深沉的胥淑妃。

    至于安子墨,即便和她没有过多的往来,但,她知道,这后宫中,若还有人最值得托付,那便是安贵姬。

    两年过去,事实证明,她彼时的抉择,是对的。

    只是,每年唯有到避暑时节,方能经由这,往避暑行宫悄悄见一下她的恒儿,思念就这样落满其余的日日夜夜。

    收回思绪,她瞧到师父将药草递给她后,只将手收了回去。

    本是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她的心蓦地滞了一下,而师父,却是回身,欲朝房室走去。

    “师父——”她唤出这一声,复绕到师父的跟前。

    那面具依旧还是以往的那张,可在这一刻,却骤然让她觉到不对起来。

    “呃?”萧楠略停了步子,只站在那。

    她抬起脸,假若,刚刚没有留意到师父的手,或许,她能容许自己不再去多想那一个念头,可就在刚刚,她瞧得到师父的手,因采摘了颜落草,被颜落草能去除污浊的属性所致,竟现出一种白皙。

    师父的手,因长年采摘药物,加炼制蛊毒,永远和白皙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可,就在刚刚,她瞧得到,师父的手,是白皙的。

    下意识地,她抬起手,甫要触到那张面具时,终是滞了一滞。

    曾在太后寿诞前,师父说:

    “你想知道我是谁不难,我的脸就在这面具后。”

    现在呢?

    她如果要证明什么,应该也不难,他的脸就在这面具后。

    只是,她有勇气去掀开这张面具吗?

    掀开的同时,真相是否又能让她承受得住呢?

    她的手僵滞在哪儿,可萧楠的手终究徐徐抬了起来,只轻轻一掀,那张面具后的脸,让她怔茫了起来。

    竟然——

    果真——

    是香芒。

    那么,师父——

    怔滞地站在哪儿,说不出一句话来,香芒的脸映在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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