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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杀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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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烦透了这个犹太婊子!听到了吗?我讨厌看到你这张脏脸!” 
  我感觉到他用手一把抓住我的下颌,把我的头往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上撞。新痛淹没了旧伤。汩汩流下的血反而令我清醒了一点,原本让我几近疯狂的那股重压突然被释放了。他无意之间把我救活了。 
  “你就要崩溃了,对不对?我知道你到了极限,我知道你为什么人卖命。如果你现在不开口,我敢打赌明天你就下地狱去了,听清了吗?你就要完蛋了,你听到了吗?” 
  他把我丢到地上,我的头重重撞在石板上,依然感到那种奇特的舒服。痛苦从里面挪到了外面,这不知好受了多少倍。几个小时下来,我只盼着一件事:让他们用我的头去撞墙,也好抵挡一下难以忍受的剧痛。雨点般的殴打又让我苏醒过来,等他拖起我的时候,我差不多已经完全清醒了。从未有过的虚弱感! 
  又一下猛击,我重新倒在一片蒙蒙的白雾之中,飘远了。我面前没了声音,没了感觉。安宁。亲爱的雾啊我的朋友,在你这里我真是舒服极了!哦!就让我这样无知无觉地呆着吧,我不要再回去那个充满痛苦的世界即便是在这里,那可怕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住手!你要弄死她了!白费劲,你看到没有,她已经没知觉了。” 
  “好吧,时间不早了,我也累了。把她带走。明天我再试试别的办法。” 
  一阵低低的难以分辨的声音,就像水笼头漏水似的,没完没了。这声音让我在毛骨悚然中惊醒。我试图翻过身来仰躺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听从了指挥,我很高兴,那些麻木的肌肉终于醒过来了。我刚翻过来,大叫一声,马上又趴了下去。疼得可怕,好像背上被什么东西轧了过去。我使劲地回忆,这地方是不是也挨了一刀。我动动手臂,这一下背部的伤口又被尖利地扯了一下,我想起来了,是钢鞭打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可能活动,把刚开始结疤的地方撕开,这样能防止感染,用流血来消毒。我痛得眼泪直流,心里却有幸福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这么好。我慢慢恢复了记忆。头痛,还是难以忍受的头痛总算过去了。是啊,过去了。我挺过来是对的。我觉得生活好像特别美好,恨不能大声歌唱。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虚弱,我在发抖,我的头浸在血泊之中,我什么也看不清,我头晕脑胀,我遍体鳞伤伤口感染,我的胃在痉挛,但是我真的非常幸福因为这所有的残忍和痛苦都会结束。就像有人说过,一切终有转机   
  第十章 俄国“大夫”(8)   
  我看看自己在哪里。一个水泥的单人牢房,五平方米左右,角落里是一个方砖砌的台子,还有一个排泄管道。我努力想坐起来。实在是太虚弱了,我双手无力,头越来越晕。我又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一秒钟还是一小时。没有地方透光进来,找不到任何有关时间的标识。我集中精神,尽量攒一点力气,我给自己打气:噩梦结束了,美好的生活开始了。加油,如果想从这里出去就必须行动。这是可能的。这一直是有可能的。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但是,你,我亲爱的身体,现在一定不能抛弃我!一定要挺住。如果我再回去和他们对话,毫无 
  疑问我是一天也活不下去了! 
  经过百般努力,我终于坐起了一点点,将背部受伤最重的地方靠在墙上,想尽量止住感染。而且,活生生的疼痛能唤醒我刺激我。我看看四周,发现在靠门那边,阴影里有一团东西。像一个小土堆。我这才发觉自己只穿了内裤和T恤。这一堆很可能是我的衣服要真是就好了我突然有了动力,俯下身子,颤颤巍巍向那个方向爬过去。我伸出一只手,把裤子拉到一边。没错!在这儿!我的鞋子!如果他们没有在鞋底夹层找到的话可是我的手抖得利害,连一只鞋也够不着。我愤怒之极,使劲咒骂,直到我最后醒悟过来自己应该采取另一种方式:先歇着,待会儿从头再来。爬过去已经费了太多力气。再说,头那么晕。我歇着不行,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能留给我。我一下子焦虑起来,必须现在就行动。如果那套救命的东西还在鞋底夹层里,我就会有足够的力气逃走。我重新伸出手,脑袋突然天旋地转,我再次昏迷了。 
  直到第六次我才拿到了那只鞋子。还在,那套注射器还在原位。我抖抖嗦嗦地,想给自己打一针。慢一点,再慢一点,先够到大腿再说。笨蛋,还隔了好几厘米,手已经调到地上去了。我一定要保持冷静,尤其要耐心,不能自己就泄气了,放松,呼吸,休息,手扶着大腿,慢慢挪到位,别急。我又歇了歇。用另一只手固定好位置,注射。深呼吸。一股力量充满我的身体。继续深呼吸。我去找第二只鞋,准备再打一针。我明白这样不行,有心肌梗塞的危险,连续注射过于强烈。我应该等上半天,但是现在我需要依靠这样的剂量让自己站起来。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第二次注射大约十分钟后,我自我感觉基本良好。我站起来。我从鞋底里翻出几片小的葡萄糖药片。我吞了两片。这些东西到了我的血液里,无异于大海里的一滴水,可是能让我的胃里装上一点东西实在是太舒服了!我欣喜地活动了一下肌肉,几乎不发抖了。不过,我必须好好控制这种喜悦的情绪,它显得过于亢奋了。管他呢,不管怎么说,现在需要的是胆量而不是小心翼翼。 
  为了把卫兵叫过来然后下他的枪,我故伎重演。疯了吗?总不会比坐等那些“医生”回来更疯狂吧。绝不能拖延太长时间,药效只有几个小时,我得跑很远一段落才能再找到这种药。我大声叫卫兵。他很快就过来了,对自己很自信,一点怀疑也没有。他没有防备,而我准备充分,所以我毫无困难地就把枪夺过来了。为了安全起见,我出去之前把他勒死了。毫无疑问,我犯的又是死罪。这想法差点让我笑出声来。在眼下这种地方,死不是痛苦反倒是解脱。 
  每次这样的时候我都感到如此孤立无援!我总是禁不住想到以色列国内的那些人,这会儿,他们从从容容地起床了,上班之前美美吃一顿早餐,年轻人呢,也许通宵狂欢之后正睡着懒觉他们知道不知道,哪怕想一想,就在几百公里之外,此时有那么汪洋肆虐的痛苦?他们是否知道,为了让他们能享受他们的沙拉,我们要忍受万般苦难?啊!在阳台上享用我的早餐,享受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会有这么一天吗我也有这样的幸福生活?想想而已,对我来说就像感受海的味道一样。 
  一边做着美梦,我一边穿好了卫兵的衣服。真是运气,他不很高大,再说这些士兵穿的反正乱七八糟,没人会注意我的怪样子。我把他的枪上了膛,仔细检查了一遍,把自己的东西包好拿在手中,猛吸一口气,然后走了出去。我下了决心,如果行动失败我就对准自己脑袋扣动扳机。我不是特别抗拒自杀,没必要在地狱里活上一次。我们遵从的犹太教士说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叫做自杀,而是杀死一个我们所说的可能铸成大错之人,所以这是可以正视的行为。一句话,并非自杀,而是杀人。对于这被杀的人来说,他自己纯粹是个道具。   
  第十章 俄国“大夫”(9)   
  我什么也不想,径直往前走。如果老想着自己走错了方向,我就会回头,走起来就不那么理直气壮了。没人会拦阻一个胸有成竹的士兵。尤其是在这样的凌晨时分,最后一岗卫兵也要睡着了,因为我看到了天上冒出来的星星。早晨的新鲜空气让我有点小疯狂。我离开自己被关押的那幢房子,向兵营走过去。一走进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晚上这种时候很容易找到——,我飞快地抽出一张纸,像那个审问我的军官所做的那样,给我自己签署了一份放假证明。我知道在上校回来的那天晚上,也就是昨天晚上,这军官就休假去了。所以没人会核 
  对这份去医院的通行证。一个犯人把我给打了,我的脸肿得利害,需要出去做放射治疗。顺理成章。后勤处的军官充满同情,居然拨给我一辆吉普车。我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口出监狱。在岗哨那里,我面无表情地把假条递给卫兵。我对这种小把戏习以为常了,甚至向那个当兵的晃了一下证件。我向着医院方向走,然后在第一个十字路口掉头。 
  在长达四个小时的路程之后,我离边境只有二十公里了。我要去的地方,是亲爱的卡玛尔所在的那个村子,他会为我提供衣服,帮我平安过境。为了不连累他,我把车停在野外,仔细做好伪装。我当然因此浪费了一些时间和力气,但这是必要的。然后我把军装脱下来,换上自己的衣服。最好不假扮军人,如果这样子被捕,死刑无疑。我向村里走去。四十五分钟之后我到了目的地,一路我像个机器人似的走,人都快昏过去了。 
  伤口还在流血,我筋疲力尽。 
  太好了,卡玛尔在家。阿泽勃的这个叔叔惊愕不已地接待了我,什么也没问,让人去叫自己当医生的朋友,然后把我平放到铺在靠垫上的被子上面。我的背上疼得利害,又很敏感,这样柔软的床垫对我来说实在就和苦行僧的床一个样。卡玛尔马上明白了,他帮我换成俯卧。这也没好多少,肋间的伤口也很痛。我看了一下伤处,已经肿成鸡蛋大小,而且化了脓。任何姿势都不行。卡玛尔很理解我的处境,他把我垫起来,换上一个折衷的姿势,一半用右肋,一半用腹部,耐心地把靠垫挪到有限的几块没有痛苦的部位下面。我终于躺了下来。不到三秒钟,我就在疲惫中半睡了过去。卡玛尔和我说话,声音很轻,听得出包含了感情: 
  “我们都不指望你来了我从一个接头的人那里听到你的消息,他在监狱里看到你了两天前他被放了出来,他和我们说了你的情况我们以为你死了见你还活着真是总之,阿拉怜悯众生,你还活着。医生来了。” 
  他来得真快。我没有完全睡着,能听见他们说的话。他没给我上麻醉,因为无法判断我的虚弱程度。反正我已经被折磨够了,不会再有任何反应。卡玛尔端来一盘干果,热量足够,用茶也很容易吞下去。医生用手术刀把每一处伤口重新挑开,敷上抗生素。最后,他为肋间的伤口做了缝合,动作轻柔地包扎好,和先前受到的野蛮对待真是天壤之别。 
  卡玛尔从肩膀上方探出头来,自始至终看着手术过程。 
  “不给她的背也缝几针吗?” 
  “什么?可这得找到两块好肉才能下针!除非我从她的脖子和屁股这两个地方下手,可是我不敢保证效果!好了,完了,在这儿休养两个星期不要走动!” 
  我咬牙坐起来,说:“你们知道,我必须离开。我今晚得上飞机。” 
  “你会死在那儿的!你想要我干什么?要我治好你,还是治死你?” 
  “我要你给我一点补充能量的东西。你肯定有兴奋剂之类的药。” 
  “不行,我是医生,不是杀手!” 
  “给我吧!我随后就走。我不能在这儿久留。卡玛尔有家,你也一样。去吧,和你这么说话我累极了。” 
  我不会忘记他看我的那种眼神。那目光非常打动人,是这个残忍的世界里难得的充满怜惜的一刻。他嘀咕着出去了,回来时拿着刚刚配好的药,给我做了注射。他给了我一些留在路上用,我表示感谢,但他命令我一路尽量少用。最好他能给我药片。他摇摇头,走了。卡玛尔赶快帮我换上黑袍、面纱和拖鞋。快傍晚了,边境马上就要关闭。治疗用了三个多小时。   
  第十章 俄国“大夫”(10)   
  卡玛尔很受士兵优待,因为他们经常见他过来过去跑生意,所以过一趟境简直就是小儿科。卡玛尔是个大方人,总给这些兵带一两样“礼物”。 
  我们顺利抵达贝鲁特,一路上过关卡都很愉快,或多或少地和岗哨聊上几句,关于当作礼物送给他们的衬衣的颜色啊什么的。一到机场我就拿到了钱和护照,买了一张去伊斯坦布尔的机票。然后转到欧洲“度假”。我不想回以色列,我想先散散心。稍晚几天,我再去汇 
  报,然后去忍受那不可避免的医院生活。现在这几天,我想要的是和生活亲近亲近,而不是任何穿白大褂的人。明天晚上,我就回来。我为自己的打算兴高采烈,完全忘了自己伤得跟什么似的。 
  第二天晚上八点左右,我按照原计划到达,肚子里填满了兴奋剂,青霉素,酊剂,还有对付我肿得和西瓜一般大小的脸的溴。我总算有了点人模样。背上也很快就结疤了。我搭了一段公共汽车,然后走回家。我从Krav M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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