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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清甜的味道直接印入她的心间，一股淡绿色的暖流从丹田内流出，长宁知道，那是刚刚所喝的茶水中所含的灵气。是属于木属性的，有一定的治愈功效。
不过完她现在并没有受伤，所以这股灵气只是俱有滋养的作用。可饶是如此，她依然觉得舒适。
这样的东西，会让每一个修者上瘾。
长宁在品茶的时候，一心二用，一边回忆那天与姚绩交战时的每一个细节，除了能够确定姚绩那天出手是出于试探，她根本无法再分析出其它的内容。
至于为什么会请她来到这个地方喝茶，她更加不清楚了。
她的目光又扫向那些骷髅，他们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似乎从来时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变化。可是长宁却敏感的发现。他们的阵势变了。之前他们所布置的是一个攻击的阵法，能够让攻击之力最大限度的发挥。而现在，他们却是布置了一个迷幻阵。
似乎是想围困住谁。
“云澜大陆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云澜圣者的。但有一样除外，那就是生灵。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生灵都有自主的意识。都会有自己的思想。所以，他们都是属于独立的，都是属于本人的。如果不是出于自愿，别人根本无法干涉。”姚绩说着眼内似有无限地感慨，但最后却化作一声叹息。
长宁默不做声。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她说什么，她只要静静地坐在这里等待谜底的揭开而己。
不过，对于姚绩的话她有些不以为然。虽然人都有自己的意志。可是弱者的意志却极为弱小。他们经常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干自己所不愿意干的事情，也很容易被人控制。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利刃。
像她，从小便有较多的资源。可还是一样会有身不由己之时。更何况是那些没有背景，又没有资源的散修，他们的生活不是姚绩和云桐这两人可以明白的。
也许，正因为他们不知道。又或者，对于控制他人，让他们违背自己的意愿这种事情他们根本不屑去做，所以他才能够有这样的想法。
想到这里长宁心中一松，这样看来，这骷髅并不是被姚云二人所控。
“可是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你看看他们。”姚绩指着那群骷髅，“他们如果分开，只是世间普通的高阶修者。可是他们聚在一起，却是一股足以撼天震地的力量。”
这个道理人人都懂，长宁自然也是不例外的。这个，应该不是姚绩所要说的重点，“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你知道他们所守护之人是谁吗？”姚绩依然自顾地说着，也没有指望柳长宁能够回答他，径自说道，“他们守护的人是苍原——灵主的宗主。因为他们的生命是苍原所给予的，他们会有现在的修为便是苍原培养出来的，所以，他们一直将苍原当作主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长宁身子有些晃动，这个消息对于她而言太过惊人了。可是再仔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苍原的大宏愿不是仅靠一个人便能完成的。他需要更多人的帮助。而他自己亲自培养的人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让云澜大陆的深渊恶魔绝迹，多么伟大的事情啊后人将一直铭记他的恩德，他将被载入史册，流芳千古。他会得到大量的功德，从此青云直上。
可是，没有人会记得这些牺牲之人，甚至，不会知道有这么一群人，为了苍原的宏愿而无法进入转回之中，无法超脱于人世，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苍原的修为早已到了圣者阶段，很快深渊恶魔消失以后，他便会一举突破圣君，进入圣皇之境。更何况消除深渊恶魔会有不少的功德。以后，他的修行之路会很顺利。”姚绩见柳长宁神情有些异样，含笑着说道。
长宁没有看清姚绩的表情，神情有些恍忽。
她只想到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股苍凉之感油然而生，他们是人命，不是草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可以淡然一笑，或者是没有见到过他们，只是道听途说，最多只是感叹一声。
可是，当真正看到他们以骷髅的形象依然活在这个世上，当看到他们灵魂已经消泯，仅仅凭一股意志活在这个世界上，却是说不出的震荡。
而且这件事情不能说全然与她无关。虽然她并不是苍原的弟子。可是她是灵宗的一员。苍原是灵宗的宗主。她难以避免地会想到，“难道自己也会面临这样的一天？如果不像他们一样选择，是不是会有更好的结果？”
苍原的所为，她在藏书阁看到的时候便觉得钦佩。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参与其中，更不愿意为了他人的宏愿而让自己以身相博。
“你觉得苍原很残忍吗？”姚绩轻声问道，这一次，他的声音极为柔和。
不自觉的长宁就要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她和姚绩还不熟呢，又不太清楚他和苍原之间的关系，她双眼看向那群骷髅军，“要看站在哪种角度去说。如果是站在他们的角度，苍宗主的所为的确有些残忍。可是，如果站在云澜大陆天下苍生的角度来看，苍宗主却是世间少有的大智慧、大慈悲者。相信云澜大陆的亿亿后辈都会铭记苍宗主的功德。他们，也会被历史所铭记。”
她说到这突然露出疑惑之色，“不知道在姚师兄和云师姐眼里苍宗主是什么样的人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云澜其人
她不知道姚绩为什么会问她对于苍原的看法，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所以，现在她也问出同样的问题，她倒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是何目的。
云桐淡淡的看了长宁一眼，“苍原只是与我们无关的人而己。”
这个答案实在出乎长宁的意料之外，她又将目光看向姚绩。
姚绩没有出声，似乎是对于云桐所说表示默认。只是他脸上露出淡淡了不屑之意。
“你的耐心还不够好。”姚绩轻声说道，面上带着挑剔之色，然后淡淡的说道，“之前对你出手，是出于试探。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能力能够让云澜认可。今天请你来这里喝茶，主要是因为这里比较宽敞，同时想让你知道，每一个人属于一个势力的时候，不仅仅是找到了一个庇护之地，还要付出一些代价。”
他说到这里将目光看向长宁，目光中带着审视。
正戏来了，长宁与之对视，同样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姚绩，“那么姚师兄试探的结果呢？”
姚绩先是一阵愕然，随即目露不悦。
长宁猜测，也许他早已高高在上习惯了，也许是他不习惯与人对视。不过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难道只准你挑剔审视别人，别人只能仰望着你？她可没空去管他的心情高不高兴。
不管她现在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师兄妹的关系也好，其它关系也好，他有什么资格来挑剔、试探她？
“柳师妹资质是不用说的，虽然在修为上还有所欠缺，可是在剑技及阵技上有所弥补。以后若是好好修习，也不会弱我们多少。”云桐笑着说道，似乎对长宁还算满意。
长宁真想大笑三声。他们只是比自己更早接触精神力，更早运用精神力，有什么好骄傲的？
她不想再与他们纠缠下去，直接问道，“姚师兄，请你说明白一点。我现在究竟是属于哪个势力？我需要付出什么？又能够得到什么？”
我需要付出什么？又能够得到什么？她冷静沉着，又理直气壮。云桐目光中露出一丝赞赏，看向长宁的目光中多出一丝色彩，“你是云澜认可之人。额头上印有金莲印迹，无论是在云澜大陆还是在上界，你都会被视为云澜势力所属，而且，还是直属。”
长宁心中闪过一丝不悦。就知道是这样。她有些恨恨地拍了一个额头。都是那个石碑干的好事事已至此，她也不是一味追悔之人，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事实上，每个人最终都会进入一些势力，不仅仅是需要，还有很多其它偶然的因素。就像长宁现在这样的情况。不过加入势力，却必须先看好这个势力是否真有发展前途，是否能够带给自己安宁。最重要的是，这个势力是否能够和自己形成双赢的局面。只有双方均有利，关系才能够长久。
如果仅仅是一方付出，最终只会生怨。
姚绩看了柳长宁一眼，直接进入正题，“先从云澜此人说起吧。”
说到云澜，长宁和云桐的目光均变得认真起来。不过一个目光中透着好奇和恼怒，一个目光中透着灼热和崇敬。
“云澜大陆最初是不存在的，它并不是像其它星球或是大陆一般是自然形成的。而是被人创造出来的，而那个创造者，便是——云澜。”姚绩语气平淡，可是眼内却泛着莫名的光辉。
长宁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一刻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创造出一个大陆。这已经不能够用神迹来形容了。
“他一生所学极其繁杂，却是以炼器道、丹道、剑道、法术、精神力五样而闻名。云澜大陆是他一生中炼出的最完美的神器。但是在他炼出这个神器之后，他却发现，他根本无法掌控这个神器。所以，他分出一道精神力，与这个神器融合了。那个时候，他的修为是圣者境。”
“精神双分？”长宁惊呼出声。原来真有人能够承受这样的痛苦？精神双分并不是没有，但极少，而且那极少数的人也都死在了精神分离的痛苦当中。
“是的，是精神双分。所以，现在其实有两个云澜。一个便是存在于这片大陆之中的云澜圣者，他已经与这片大陆相融，成为了这个大陆的一部分。他就是这片大陆，这片大陆就是他。他将与这片大陆同存。而另外一个，则是上界四大巨头之一，修为已达圣神境的——云澜尊者。”
长颤心中一颤。圣神？那可是上界最顶尖的存在她的声音有些暗哑，“既然是尊者，我一个圣徒能够为他做什么呢？”
之前所想，这一刻完全化为泡影。利益这些东西在实力相差巨大的时候，根本无从谈起。
云澜尊者已是圣神之境，在上界已难有敌手，再加能够被称为尊者，势力也定然是极其广大，手下如云。如果有什么需要，还会没有人为他效力？
而云澜圣者困于此地，又能有什么需要呢？
他们的存在究竟有何意义？
这个时候，她应该想的是她的生命是否能够得到保障。
“虽然云澜尊者已至圣神之境，但也同样会有烦恼。所以，我们这些人的存在，也是有意义的。”姚绩说到这里露出一丝笑意，“云澜尊者进入圣神之境已经很多年了，以他的资质应该可以进入神界了。可是他却一直都未能飞升。你知道是什么吗？”
“为什么？”长宁追问道。
“因为他的精神不能合一。他只有精神合一之后，才会有升入神界的机会。才有可能修为再进，所以，我们这些人的存在是非常有意义的。不仅意义重大，而且责任重大。只是，我们现在的修为都还不够。”姚绩说到这里叹息一声，“虽然云澜大陆比较特殊，到了圣徒之后依然能够有所进益，可是这里终究不是上界。修为到达圣君者在这里行动会受到限制。这一点就是云澜尊者也没有办法改变。像云姑姑，她本是圣皇修为，可是到了这里却只能发挥出圣师的修为。这已经是极限。”
原来如此，长宁心中稍定，“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这个你以后自然会知晓。你现在所要做的，便是快速提高修为。早日进入圣师之境。”姚绩第一次露出郑重之色，“到那个时候，我们自然会告诉你下一步计划。”
长宁不再纠结要做什么这个问题。毕竟，她现在没得选择。云澜尊者与云澜圣者本就是一体。得罪了他们，以后不仅仅是她自己，她的亲人朋友一个都跑不了。但认真修炼，帮助云澜精神融合，结果却又不一样。
“你们的修为已经到了圣徒会不会自动飞升至上界？”长宁其实是想知道她自己会不会飞升到上界去。如果可以的话，她岂不是可以更早见到文煦他们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一片火热。一直以来，她都不敢想何时能够与文煦他们相聚这个问题。可是现在，她却不由自主的去想。
姚绩冷然道，“虽然云澜大陆有直接通往上界的通道，可是在云澜的计划未完成之前，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念头。”
长宁像被一盆凉水当头泼下，有些心灰意冷。
这么多年都没有完成的计划，要何时才能完成啊？
“我不知道柳师妹想去上界做什么，其实我们也很好奇上界是什么样子。可还是劝柳师妹以大局为重。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快点将修为提升到圣师境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