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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
浑身软软的……毛毛的。
……毛毛的？
艾伦几乎是突然被惊醒，浑身抖了一下。
他突然很在意那个毛毛的感觉。
「……」又抖了一下身体，果…果然毛毛的……
跟兔子交换了…吗？艾伦想起昏倒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点头，然後原本远在客厅桌子上的黑色兔子就突然扑了过来。
但是这也表示…他们会让自己跟南瓜王子…文森在一起了吗？
花了好一阵子才努力的可以稍微看见模糊的影子。四周很黑暗，不过还是有光──因为有一些金属的反光，在他的眼里像是星星一般圆圆亮亮、一闪一闪的。
……原来是铁栏杆阿。
艾伦眨了眨眼睛才成功的对焦距，但是浑身的肌肉无力，所以他还是趴著。
自己真的是好小呢…真的变成兔子了，眼前的景色看起来好大好空好宽，自己显的好渺小……阿。
……真是可爱的手。艾伦垂眼看见自己的小小的兔子脚。
只是现在还不能动，要不然艾伦有点想要试试走路的样子。
渐渐的，视力清楚了，然後就是听力──兔子的听力真的很好，房间里各个角落的细小声音他都听的到──所以艾伦一直很专注的听著自己身後发出的声音。
地上像是有很多细碎的石头，然後…有一个人。
是他吗？是他吗？艾伦很想要回过头，很急切的…但是身体不听使唤，所以艾伦只能很专注的不放过一点声音。
不过为什麽那个人一直在拨地上的石头呢？
文森本来正在分辨自己的中指骨的顺序，突然眼角撇到远方的黑兔，长长的兔子耳朵抖了几下。
醒了？
「喂，黑兔！」
阿阿，醒了！因为兔子几乎是整个身体要跳了起来。文森将完成一半的手指推到一边，准备认真的对付眼前的兔子：「黑兔？你还好吧？」
黑兔突然很努力的挣扎起来，扭来扭去的，就是没有回过头看他。整个铁笼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在空洞的房间里面回荡著。
「黑兔？喂，说话啊？」
艾伦几乎整个身体要抽筋了。
是他！是他的声音……
他张大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糟糕……
十一
Jones呆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不远处的王很无奈的抓抓头。
「很抱歉…之前都没跟你说。」王看著石化状态的Jones：「不过你也应该很习惯这种事情…阿，忘记艾伦的哥哥跟你是好朋友了……唉。」
「……你好歹也要暗示Jones一下吧。」一旁的同事提出。
「…但是你们隐埋我Linda事实上是双面间谍的事情，有任何帮助吗？」Jones缓缓的说：「在我看来，我们好像还是什麽事情都没搞清楚……」
没错，Jones一回警局报告了所有事情之後，就被王轰炸性的发言给石化了──其实王和一些负责人早就知道Linda事实上是Clinx家的人，只是为了要「钓大鱼」所以才假装不知道。
「不会阿。」另一个负责人微笑：「至少我们大概知道他们在计画些什麽。」
「……可以跟我说清楚吗？」Jones想到独自一人在家的艾伦，跟那个对艾伦充满了明显的爱意的少年…或者该说是文森？
王轻轻的说：「我们跟Linda做了交易，只要我们这段日子不去打扰他们，她就不会伤害事件外的人。」
但是艾伦可以算是事件外的人吗？
「万一那个少年真的是文森……！」
「Jones，证据？」王叹气：「你当时应该马上联系我们才对……」
「我以为Linda是…！」
「阿，对喔……」
Jones双肩垮了下来：「我…天哪……这种一事无成的感觉真……我还是去陪艾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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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兔子胆战心惊的、惹人怜爱的歪著头看著一脸凶神恶煞的骷髅少年。
文森此时根本没想到自己半脸白骨、支离破碎的身体再加上一身煞气实在是很可怕，就算此时身为黑兔的艾伦知道眼前就是他亲爱的另一半，还是被吓到忍不住抖了几下。
只是……趴在地上的姿势消弱了一些骷髅怪的气势，因为之前文森为了踢人不小心把自己的一只脚给踢断了，所以只好趴在地上爬过来。
「喂，黑兔，说话啊！」文森咬牙切齿：「之前不是话很多吗？怎麽现在又不说话了？」
黑兔那付可怜样让文森更生气──心虚！一定是心虚！文森认为自己会有这样子的下场黑兔绝对脱不了关系，结果现在…现在居然装可怜！？
他伸出已经装好的白骨手，握住黑兔毛毛的头，威胁道：「你再不给我说话……」
……我说不出话来啊！艾伦在心里惨叫著。
发狠的文森他这辈子也只看过一次，那次还是因为自己对於真正公开结婚有所迟疑时，文森把他压在地板上狠狠的对他「发表求婚言论」……这是第二次了，只是这时是一骨头人一黑兔。
他努力的在文森的爪子下摇摇头，结果看起来像是兔子要逃跑。文森很明显的生气了，因为他圆滚滚的眼睛几乎要瞪的跳出来了。
「…想逃？」文森低声的嘿嘿嘿的笑。
没、没、没……兔子又不怕死的摇头。
另一只白骨爪也欺上前，两只爪子分别抓住兔子垂下的两条软软的耳朵，然後伴随著文森呸的一声，拉──
……痛……兔子的前肢有点笨拙的晃动。
「还不开口说话！？可恶……」文森继续拉：「说话啦！你这样子显的我好像是个笨蛋……」
……你本来就是……痛……
文森还是心地善良的，见兔子很痛苦的样子，力道也没太大，不久就放弃了。他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盯著瘫倒的兔子，叹气。
「……总觉得你好像不是黑兔。」喘气的艾伦兴奋的睁开眼睛，却又被文森接下来的话给击倒：「该不会只是他们拿来骗我的普通兔子吧！？」
唉……艾伦看著眼前也很懊恼的爱人，努力的撑起自己圆滚滚毛茸茸的身体，非常不稳的凑到笼子边缘，看著文森还留在笼子里面的白骨手。
「……怎麽了？这可不好吃喔。」文森似乎真的打算把眼前的黑兔当作普通的动物了，有些自嘲的说，顺便动了动手指，坏心的吓了黑兔一跳。
真是…像孩子的部分果然还是保留著。艾伦撇了文森一眼，然後低下头去舔文森的手指。
「阿…。。！」这次换文森吓一跳。他虽然成骨头了但是还是有触觉，兔子突然的行为让他痒痒的，文森被舔的那只指头就缩了回去。
咦……艾伦看了一下文森，一个想法突然蹦出来。
黑兔开始一直猛舔文森的拇指，文森感觉像是头上顿时有三条黑线出现。
「……你在干什麽啊？」手指痒痒湿湿的感觉真不好，文森把拇指也卷起。
结果黑兔很爽快的放弃拇指，将目标转移到文森的无名指……察觉到黑兔像是要做什麽似的，文森很乐意的配合，甚至在黑兔鼻子才刚碰到小指的时候就主动把小指收起。
黑兔像是吓了一跳的抬头看他，後者还保有脸皮的部分显示出少年挑了眉毛，抬了抬下巴：「嗯？不玩了？」
现在他的手指只有食指是伸出的……
黑兔看起来突然很有精神了，原本一直贴平的耳朵稍微翘起来一点，很有兴致的用额头磨蹭少年的手背，然後又盯著少年看。
文森愣了好久，才稍微了解兔子的意思──於是，他重新展开白森森的手掌，然後黑兔又开始舔他的小指。
就这样一直下去，黑兔第二次只舔了小指就不理他了。第三次是无名指跟小指，第四次是拇指、无名指跟小指。
然後就趴在他的手边，用红亮亮的眼睛盯著文森看，里面似乎包含了满满的期待，让文森愣住了。
然後他将手抽回，兔子也没有阻止，只是继续靠在那里用跟以往不同的眼神盯著他看──以前黑兔的红色眼睛只有迫人，现在却是很乾净可爱……对了，眼前的这只兔子应该不是以前的黑兔了……
到底它要跟我说什麽呢…？文森反覆的摆弄自己的手指，食指、拇指、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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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da小睡了一回，被自己的手机声响给吵醒了。
看了上面的显示之後，Linda毫不犹豫的接听，声音有著浓浓的睡意：「喂…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了……」
『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用人类的身体睡觉了。』对方说，是艾伦的声音──跟艾伦交换的黑兔。
「…唉呀……老板……」Linda微笑：「好啦，有什麽吩咐？」
『杰呢？他准备的怎麽样？』此时的黑兔正从艾伦家厨房的冰箱里面翻找东西。正如他跟Linda所说的，他也是睡了一觉，只是是在沙发上──二楼的床上全是艾伦的味道，让他有点不舒服。
现在肚子饿了，但是他很高兴这是在艾伦家──冰箱里面一堆好吃的，只要他去微波就行了。现在的他已经饿到没什麽乱吃别人家东西的罪恶感了。
「杰他准备的不错。」Linda示意一旁的人拿电脑到床边，看著上面的映像──布莱恩·Clinx正端坐在总裁室里面批改文件：「他说他一点也不怕回到自己的身体去。」
黑兔的动作停顿了一秒：『……交换之後不要让他死了，他是我很忠心的手下。』
连这样长达数年的计画都肯帮忙，期间一点背叛自己的心都没有，这种人才，他真的认为是自己幸运才能得到一个。
「那个……我们尽力，因为瑟格尼教授似乎不太介意把自己弄得五马分尸…布莱恩，你早该跟我们讲清楚瑟格尼教授是个那麽恐怖的人！」Linda半抱怨的说：「结果现在我们还要花更多的时间维修，很困难的！这样子几百万就跑掉了，把所有的骨节弄好、加上人工肌肉皮肤等等的……」
『阿…其实我也只知道他很孩子气。』黑兔微笑：『但是很会照顾人。』
「看的出来……你之前的身体黑兔重了几磅，我们量过了。」
『……其实我打电话，只是要跟你说，今天晚上就开始。』黑兔从微波炉里面拿出热呼呼的食物：『派人来接我过去，还有，带一些人帮我抵挡住那个你的警察夥伴。』
「喔，你说Jones吗？」
『…嗯。』黑兔看了看窗外：『他现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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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然後是没有小指、没有小指跟无名指，然後是只有食指跟中指……
文森浑身一震。
小熊，那只毕业小熊的背後的数字……
小熊是高二时买的，他们两个真正毕业的两年前。
他抬头看著眼前的兔子，颤抖的伸出自己白森森的双手。
十二
文森摸摸兔子艾伦的头，他很高兴自己的手可以顺利的穿入笼子里将艾伦整个抱在怀里，很…温暖。
「要是你能说话就好了。」文森叹气，一边搔搔兔子脖子的那圈毛：「……你变肥了。」
怎麽可能…我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耶。兔子眯起眼睛，舒服的扭了扭。
「。。。不过看来我们是逃不了了。」文森苦笑：「假如只有我带著你的话可以逃的出去，但是加上这个笼子…连铁栏杆都穿不过去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