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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7-31完结)-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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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家惩罚失职下人是常见的事,可出了人命那就叫十分不好瞧。陆婆子当然明白嫣然的意思,应是后离开。

    周氏的脾气还真是经了多少事都不改,这样理直气壮地认为全天下人人都欠她的,还真不多见啊。嫣然莞尔一笑,决定把这事放下。

    容二爷的灵柩在庵堂里停了几天,周氏也寻到一块好墓地,让人造坟,又寻了日子,给容二爷出殡。

    什么都定下了,周氏还是让人去请容畦,请他来送葬,毕竟容二爷冷冷清清出殡,面子上也不好看。听说容畦要去送葬,有几户得到邀请的,也答应前去给容二爷送葬,容二爷出殡那日,也有路祭,到的墓地上还有人念了篇祭文,总算不那么冷清地出完了殡。

    众人送了葬,周氏备了酒饭,各自吃喝一番也就回家。

    容畦回家后对嫣然讲起,忍不住感慨道:“还记得那时候,我初来到叔叔身边,那时二哥是何等的气宇轩昂,也就不到十五年,二哥就落了葬,二嫂那边,实在也不好说!”

    “有句话呢,我一直不好当你面说,说起来,他们也难逃一个自作自受!”容畦听的嫣然这话就笑了:“是啊,自作自受。说来,二哥要不娶什么两头大,只怕也不会没的这么快!”

    嫣然只听容畦说过,容二爷的病有些不尴尬,此刻听他话里似有别的意思,不由笑着道:“到底是什么不尴尬的病?”

    容畦瞧了瞧四周才压低声音道:“二哥得的,是广疮呢,病才初发,医生就说,速速出了广州,离了那里,只怕发作的没那么厉害!”说着容畦顿一顿:“只是那位,不肯呢!”

    广里一带气候炎热潮湿,这广疮发作的也就更厉害些。因此常有得了这样病的,速速离开,到那干燥地方慢慢调治的。

    嫣然不由惊讶地啊了一声,容畦也摇头:“原本不晓得情形,可从二哥过世后的事来瞧,只怕那位也没多少恩爱!”只为钱财的话,当然是容二爷去的越快越好,嫣然不由叹息,容畦沉默一会儿才又道:“这件事晓得的人不多,你知道就好,毕竟人都去了。”

    嫣然点头,接着又叹道:“以二嫂的性情,二哥又得的是这样的病,偏偏还要等到人快没了,才把人叫去,难怪二嫂会大闹呢!”

    “若是聪明些的,也只有忍辱负重,一来在人家地头上,二来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二哥不肯离开广州,二嫂要闹要报仇,总要等到侄儿长大,读了书有了本事,再来寻这边讨产。”“你也变了!”容畦听的妻子下的评判就笑着道:“不是变了,是我晓得,有时硬碰硬没有好下场,只有慢慢地等以后,毕竟,没了钱可以活命,可没了命,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嫣然一笑,丫鬟在门外道:“奶奶,陆妈妈在外等着呢!”这又是出什么事了?家业越大,越是连夫妻间讲些知心话的时候都少了。嫣然心里叹着就走出去,陆婆子已经等在院里,对嫣然道:“奶奶,今儿那边的客刚散,二奶奶就吩咐要人把胡嫂子和小丫头捆上。”

 ☆、第284章

    这还真像周氏做得出的事;那样迫不及待。嫣然的眉头皱了皱才问陆婆子“都吩咐捆上人了;怎的你会晓得?“

    “小的在那边日子久了;也认得几个人,胡嫂子见要把捆起来;就给人使眼色;要人给往这边报信!”能让一家子下人没一个愿意听话的;周氏这个主人做的还真是没法说。

    嫣然叹气后才道:“当日胡婆子那样恳求;若真出事我也不好坐视。你往那边去,就说,还请二奶奶瞧在胡婆子平日勤谨的份上,把人撵出去就完了!”

    陆婆子应是离去;嫣然转身回房,容畦已经听到陆婆子和嫣然主仆之间的对话;见嫣然进屋就问:“二嫂她,当真还是要把所有人都得罪光才肯罢手!”

    家主已没,小主人还小,娘家又没有靠,稍微聪明些的,总要先把所剩不多的下人的心都拢住,好好地靠那些家业过日子,而不是事情刚完,就开始做别的事。

    不过,周氏要真这样做了,才见怪呢。

    “其实呢,如果二嫂和颜悦色的,说不定那小丫鬟还真能告诉出来,花姨娘到底怎么逃走,可这样一来,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不说出来!”那日嫣然让人把小丫鬟关起来时,曾去瞧了那小丫鬟,那小丫鬟欲言又止,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容畦拍拍妻子的手:“罢了,那边的事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侄儿不被教坏也就是了!”说着容畦摇头,不被教坏,不大可能吧?

    嫣然也和丈夫想的差不多,只微一叹气没有说话。

    陆婆子匆匆赶到周氏那边,一走进门就听到里面哭声震天,比容二爷出殡时候的哭声要大太多了。陆婆子的眉不由一皱,但还是快步走进。

    周氏正坐在厅上,他儿子垂手侍立,周氏在那咬着牙:“给我狠狠地打,那么大个人,那么些东西,都不见了,要你们做什么吃?”

    说着周氏还指点着对儿子道:“你可瞧见了,这些人,你不打着骂着使,他们一个个都要到天上去了,哪里能分得清谁是主人下人!”

    被捆在那打的是胡婆子和那个小丫鬟,胡婆子还在那边哭边求情,小丫鬟年纪小,被打了几板子已经被打晕过去。周氏的儿子在那有些局促地道:“娘,胡妈妈平日还是很勤谨,还请……”

    “你的胆气哪里去了?你还是个男人?我出去了,你就要看家,而不是让他们胡作非为!”周氏这口气,已经憋了好长日子,不借着这场打发泄不出来。

    那两个按了周氏的吩咐去打人的下人,并不敢像平常那样趁机下手,毕竟现在这边,真是风雨飘摇,小主人还小,主母又是个脑子不大清楚把人差不多得罪光的。只怕也养不出什么好儿子,倒不如慢慢辞去的好。

    见陆婆子走进来,那去打的眼睛就一亮,急忙停下。

    周氏见停下,那眼立即扫过去:“怎么停了?”

    “奶奶,陆嫂子来了,只怕三奶奶有什么话要请奶奶去说!”周氏的眼这才斜向陆婆子,接着冷哼一声:“吆,这不是容三奶奶身边最得用的陆妈妈吗?方才才说,这家里的下人,是分不清谁是主人的,这会儿,就又来一个!”

    周氏话里冷嘲热讽,她儿子倒头一个受不了:“娘,事情出了的时候,亏的三婶帮忙,若不然……”

    “她帮忙是应当的,她不是出了名的贤惠人!”周氏说了这么一句,面上神色又是浓浓的讽刺:“只是她到底帮了什么忙,找不见人不说,这会儿又让个婆子来,想来做我的主,真是做梦!”

    这周氏去了一趟广州,脾气越发变了,陆婆子心里叹息,依旧跪下道:“二奶奶安,我们奶奶本是遣小的来问问,可有什么能帮忙的,谁知遇到二奶奶正在教训下人。虽说,二奶奶教训下人,我们这些不该说话,可……”

    “怎的,我教训下人你就来教训我?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主人呢,是装出来的的贤惠,实际心里恨不得你去死,下人呢就到处去搬弄是非。”

    周氏冷言冷语陆婆子听的多了,并不放在心上,见胡婆子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陆婆子恭恭敬敬地道:“二奶奶要这样想,小的不过是个下人,自然不敢说什么,可是这并非荒野郊外,无人知道之地。扬州城人烟稠密,纵有下人犯了事,该惩治的惩治,该送官的送官,该撵走的撵走。二奶奶这样大动干戈,日后哥儿总是要考试的,传了出去,着实不好!”

    说别人周氏的气还没那么大,一说到自己儿子,周氏就啐陆婆子一口:“真是和你主人是一模一样,咒起我儿子来。我儿子读书聪明,哪会……”

    周氏儿子见状就跪在自己娘跟前:“娘,陆妈妈说的有理,您要真嫌胡妈妈不好,打了这么几板子也差不多了,再把她撵出去,以后就清静了。”

    清静了,周氏瞧着自己儿子:“原来是你在背后教着他们,难怪一个个都不肯听我话了。儿啊,你要晓得,我们现在已是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若连下人都不肯听话,那我们,还能做什么?”

    “娘既然晓得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那为何还要这样做?娘,儿读书时,听先生讲过所谓暴秦,还说……”

    啪地一声,暴怒的周氏打了儿子一巴掌,她儿子从出生之后就没挨过巴掌,此刻见自己的娘打自己,登时用手捂住脸愣在那里。周氏打了儿子,又觉心疼,哭着道:“你只晓得这些,你难道不晓得,不晓得……”

    说着周氏就用手抚住胸口,双眼往上翻,竟晕了过去。见她晕过去,本来打人的也就不打,陆婆子起身扶住周氏,唤两个丫鬟把周氏赶紧扶进里面去。

    胡婆子这才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对陆婆子道:“陆嫂子,今儿你能救的我这命,可是明儿只怕又不中用了!”

    说着胡婆子就大哭起来,陆婆子也掉了几滴泪,看向一边呆立着的周氏儿子。这孩子挨了一巴掌,心中不知有多少惊涛骇浪,见胡陆两人瞧着自己,这孩子忙道:“陆妈妈,你放心,我会劝着我娘!”

    瞧来这孩子还算知道好歹,陆婆子叹一声才道:“哥儿,二爷没了,这家,只有你一个男人,你啊,千万要劝着二奶奶些,不然,你也瞧见了!”

    容二爷为什么死的,周氏为何去了广州那么些日子,虽瞒着这孩子,可他也晓得一些风声,听到陆婆子的话就垂下眼:“是,陆妈妈的话我知道了!”

    这家里,总算还有个脑子清楚的,陆婆子又说了几句,也就离开这边。

    听陆婆子讲了周氏所为,嫣然不由叹气:“倒没想到侄儿脑子还清楚些,也不知道像谁?”陆婆子不由笑了笑:“其实二爷初来时候,也是个好心人,不过后来……”说了这么一句陆婆子就顿住:“俗话说,娶妻不贤,遗祸三代!”

    这是把事都推到周氏身上,嫣然不大赞同地摇头:“也不能这么说,二哥生前,也十分贪婪,若是少贪心些,少自作聪明些,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说来说去,是本心就不好,被人一挑才会如此!”

    “你说的是呢!”容畦已经掀起帘子走进来,靠在门边对嫣然道:“我仔细想了想,侄儿这边,若在他娘身边久了,难免也会学的些不好的习气,倒不如送去书院读书,离的远了,又有好先生教导,慢慢也就好了!”

    “你这主意倒不错,不过,你去说只怕会被人赶出来!”容畦被妻子泼了冷水也不在意:“无妨,请亲家太太去说就是!”

    周太太听的自己女儿所为,又是狠狠地叹了口气,再听到嫣然出的主意,把孩子送去书院读书,免得跟在周氏身边,到时和周氏一样固执,那周氏才叫老景凄凉。

    周太太听的嫣然的话就掉下泪来:“三奶奶,果真你是个忠厚人,若是别个,还巴不得瞧热闹呢!”

    “并非我为人忠厚,只是说句亲家太太你不爱听的话,毕竟都姓容,若真有那么一日,对我们,也并不是多有好处!”

    以后这房真的落魄,旁人说起,不会说容家的恩怨,只会说,叔叔为扬州富商,侄儿却流落街头,这等不收拾族人的叔叔,想来做生意也不过就是奸商。况且容四爷现在仕途顺利,若是周氏儿子以后穷极了,借了容四爷名头在外胡作非为,那又是一个大隐患,倒不如把他送去读书,免得受周氏影响。

    周太太听的嫣然这话,眼里的泪越发掉的凶了:“我女儿,但凡有你一丝半点的想的远,也就不会落到这等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就古代那种家族式聚居来说,很多文里觉得很爽快的,啥把庶子啊,和自己有仇的妯娌的娃搞的落魄然后不闻不问还被人称赞好有本事的情节,其实很难实现。所以我一直理解不了那种把庶子养成纨绔无赖的情节,无赖不止是害己这么简单。

 ☆、第285章

    送走嫣然;周太太回到屋里思索一会儿;就让人备轿要去周氏那边。周二奶奶听的下人说自己婆婆又要去周氏那边;急忙过来道:“婆婆要去小姑那边也好,二爷从一回来就病了;小姑也该……”

    话没说完;周二奶奶脸上就被周太太啐了一口;周二奶奶立即低首敛眉。接着周太太就叹气:“罢了;我说你做什么,我原先不就是你这样的念头?好好过日子吧,别的事想都别想!”

    周二奶奶心里不服,但也只有应是。周太太怎不晓得儿媳口服心不服;到了此刻,也只有怪自己当初行为还能怪什么?

    周氏那日晕倒之后;等醒来听的儿子已经遣走胡婆子,登时大怒,把儿子叫来骂了一通,这两日都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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