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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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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马的人就是邓名,得救的明军士兵虽然成功从马尸下脱身,但显然也已经精疲力竭,邓名拉他出来把这个士兵推向丘顶,而自己则并没有跟着一起退回去。
    赵天霸心里焦急,暗骂护卫不晓得轻重,但邓名和最后四名骑士加入战团后,明军的战线一下子就又稳住了。而且很快明军就主动后退了一段:刚才为了将邓名保护在安全的地方,赵天霸他们不得不尽力把敌兵隔远一些,但现在邓名已经到了一线就没有必要继续维持这么大一个圈。
    “殿下,殿下!”
    后退的时候,赵天霸焦急地朝邓名叫了几声,援兵转眼就到,要是在这个最后关头邓名受了什么意外,岂不是前功尽弃?但邓名对赵天霸的叫喊声毫无反应,抓住机会又上马后,还是和其他明军并肩对抗清兵。
    又有一个明军士兵没能躲开敌人的攻击,一支从侧面投过来的短剑掷中了他头盔和铠甲的结合部,从缝隙间深深地刺入咽喉。随着战斗的持续,清军的攻击也变得越来越凶狠,尽管知道韩世子就在边上,他们也大量地使用飞刀、投矛进行攻击,显然已经杀红了眼。
    明军这边也是一样,被掷中的明军士兵本能地作出一个去捂住伤口的动作,人已经向后倒去,从颈部喷出的血像喷泉一样地洒向半空,然后化作无数雨珠落下,把邓名左侧的头盔和脸颊都淋得湿漉漉的。在渝城城下的时候,也曾有血溅到邓名的脸上,不过那是敌人的血,而现在则是一个战友,而且这个人在牺牲前一直在为保护邓名的安全而拼尽全力作战。
    甚至没有时间伸手擦去脸上的血,邓名就是一剑劈下,斩在一个扑上来想抱他腰的敌兵耳边。又是一股血泉和凄厉的惨叫同时冲天而起,把邓名的衣甲染得更加鲜艳。和那次用箭射杀了一个人不同,这时邓名脸上再没有丝毫的同情之色,他飞快地侧头看了一眼那刚刚倒下的卫士,他还能从左侧脸颊感觉到战士残留的体温。把视线重新投向前方,又有几个敌兵向自己马前扑过来,邓名挑了一个最近的又是一剑挥下
    “谭诣——败了!”
    “谭诣——败了!”
    从远处好像传来了锣鼓声和这样的呼喊,虽然周围是一片厮杀呐喊,但这声音相当的响亮,并没有被完全遮盖下去。
    此时周开荒和李星汉已经领军杀到了南坡近前,不过这呼喊声并不是从他们那个方向发出的,虽然他们也在喊着类似的话,那些开始奔逃的清军也在发出类似的惊慌呼声,但是他们呼声大多杂乱无章,远远不如这和着锣鼓一起发出的声音那么整齐有力。
    “一,二,一。”
    喊号的人话音才落,二十个鼓手就同时用力擂鼓:
    咚,咚,咚!
    三响过后,
    “谭诣——败了!”二百多个人扯开喉咙齐声大叫。
    接着又是二十面铜锣的合奏:
    咣,咣,咣。
    “一,二,一!”
    熊兰喊号子的时候还做着手势,若是邓名在现场,说不定会感慨他颇有点前世音乐指挥的架势。就算是以熊兰之能,他也无法把万县的士兵拖出来打仗。整个万县城中也没有几件武器——本来他们就没有多少,邓名来了之后更是因为不放心降军而尽数搜走,至于士气就更不用提了。实际上在熊兰赶回城头后,就发现留在那里的几个同谋的军官在他走后越想越怕,嘀嘀咕咕地商议了会儿后,他们心中的恐惧再也无法抑制,已经出城奔向北面的山地逃命去了,熊兰交代的立刻换旗子一事也由于无人监督而没有完成,有些士兵同样担心明军回城后大肆报复,跟着那些军官一起逃离了万县。
    把这些废物笨蛋大骂一通后,熊兰只好一边亲自监督换旗帜的工作,一边尽力鼓舞尚留在身边的那些同伙的士气。给万县重新换上红旗后,熊兰从各队网罗来的壮汉和大嗓门也基本到齐,他立刻亲自带队出城——虽然没有去和谭诣余部厮杀的勇气,但是隔着里许冲他们大喊的胆量还是有的。
    为了引起更多清兵的注意同时也是为了喊声整齐,熊兰把能够找到的所有锣鼓统统拿出来伴奏。熊兰知道自己如果不努力做点什么,明军回来就是想饶自己一命都没有借口——把谭弘抓起来显然不是功,因为那就是他放出来的。而河岸那边明军打的很好,熊兰就算想帮忙也没有可做的,所以只有设法帮韩世子这边出点力。
    一遍又一遍的喊声传到了更多清兵的耳中,心中狐疑的士兵们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这时邓名南面的清军已经开始混乱,有人回头看到明军靠近后发出的惊呼很快就引起了更多身边同伴的注意。而北坡的清军此时还看不到那边的形势,数百视野受阻的清军既看不到谭诣的将旗已经消失,也不知道明军靠近,但这喊声引起了他们的疑虑,不再疯狂地一个劲向山顶(这河蟹的)进攻。
    很快就有人发现万县城上此时又张满了红旗,这变故引起了一片哗然,军官们或许还强自镇静,但士兵们交头接耳,感到似乎这是明军的什么计谋。随着恐慌心理在军中不断蔓延,对邓名他们的攻势彻底停止下来,清兵和明军隔开了一段距离,然后四下张望。
    四下张望的清军开始认真地倾听周围的动静,马上就听到从南面传来的更多的喧哗声。侧面的清军士兵也陆续看见无数败兵从南面滚滚而来,一看他们惊慌的样子和人数就知道这绝不是装出来的或是局部受挫。
    “中计了!”不少向北跑的清兵凄厉地喊叫着,军官也都充满了这样的绝望感,在他们看来,连一开始万县的易帜都是明军计谋的一部分。
    “败了。”看到这番场面,邓名左右两侧的清军也发生了雪崩,他们再也没有心情和明军相持,纷纷扔下武器开始北窜——之前有人扔下了盔甲,现在只要扔武器就够了。
    “败了!”邓名和赵天霸眼前的敌人也丧失了所有的斗志,片刻前还争先恐后蜂拥而上的敌兵,在仓皇吐出这个绝望的字眼后,当着不远处敌兵的面转身离开,一个个奋力向后排挤去。后面的士兵见到这番情景,意识到全军崩溃即将或者说已经发生,那还有谁肯停在原地?
    直到这时,邓名才腾出手擦了擦脸颊上的血迹,得以回首仔细地看一下刚才那个就在他身边倒下的卫士。邓名看到那个卫士直挺挺地仰躺在地上,嘴角间都是血沫,大睁着双眼望着天空,保护邓名的二十个卫士五人战死,一人重伤。
    邓名跳下马,一言不发地把牺牲者的双目合上,然后又一言不发地走回马边。翻身上马后,邓名重重地踢了一脚马肚,坐骑立刻如离弦的箭般冲出,赵天霸和其他卫士微微一愣,随后也先后跟着冲出,紧随在邓名的背后,全速向那些正在溃逃的敌军追去
    面前是满山遍野逃窜的清兵,周开荒一直带兵紧跟在他们身后,追杀逃敌的同时也在寻找邓名的踪迹,刚才邓名的王旗明明就在一座山丘的顶峰,但是在周开荒赶到前一晃就从山丘的另一坡后面消失了。
    遍地都是清军的尸体,今天明军的损失虽然还不清楚,但是周开荒深信是微乎其微,谭诣身边的人根本没能给明军造成伤亡就垮了;攻击岸边的船时大概折损了几个,估计是几个、十几个的样子;然后就是一路的追亡逐北,没有指挥、丧失斗志同时也缺乏体力的清军士兵被明军赶鸭子一样地追。追着清军不住手地砍,周开荒就没看到一个敢于回头反抗的。
    不过邓名在哪里?如果邓名有什么差错,那损失再小周开荒也不认为这是可以接受的交换,可他不但没有见到邓名,连他身边的卫士都没有见到几个。只找到了五具尸体和一个被马压断腿的卫士,那个卫士说当时他疼得头晕眼花,好像看到大伙儿都向北面去了,当时韩世子也在北坡。
    周开荒又向北赶了一段路,明军的士兵此时也已经相当疲劳,很多人都脱队,就是周开荒也追不动了,他看到和自己分头进军的李星汉部也停了下来,后者的部下不少就席地而坐,有的人一停下来就倒在地上休息。
    李星汉走来周开荒这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殿下呢?”
    “没见到。”周开荒摇摇头,脸上全是忧色。
    就在这时,突然有士兵发出了欢呼声,周开荒和李星汉同时转头望去,看到一行骑兵的影子正从远处的一条小道上绕出来。
    来的正是邓名和李天霸,还有十四个卫士和掌旗兵,那面旗帜依旧被笔直地擎着。一见到周开荒和李星汉二人,赵天霸就笑道:“今天我可是杀得手软啊。”
    不过周开荒和李星汉二人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他们都望着邓名,现在后者身上的气息和往曰完全不同,见到二人后邓名并没有说话而是点头示意。邓名的衣甲和坐骑已经被彻底染成血色,他的剑收在腰间鞘中看不到,但是能看到随着马匹颠簸,不断有血从鞘口渗溢出来,顺着剑鞘淌下,滴答在地上。
    “回万县。”邓名轻声说道。
    “遵命!”声音虽轻,但周开荒和李星汉都感到从这声轻语里透出一股威严,他们二人同时尊敬地躬身领命。
    …
    今曰第二更,我记得的。


第二十八节 人心
    浩浩荡荡的明军一路向着万县开回来,士兵们都显得非常兴奋,今天明军阵亡的不过十七人而已,负伤的虽然上百,但大都是不值一提的轻伤。除了邓名身边的这队卫士伤亡比例比较大以外,明军各队基本是开出万县迎战时的原貌。自己、好友,身边的同伴一个个都完好无损,又是如此辉煌的胜利,这让每一个明军士兵都心情舒畅,就是那些被同伴抬回来的伤员,也都在担架上高谈阔论,放声欢笑,嗓门更是一个比一个洪亮。
    出征前虽然士兵们都清楚邓名的计划,可同样知道此战是以一敌二,战败就是死路一条,严峻的形势让明军官兵心中都沉甸甸的。对前景悲观的士兵嘴上不说,心里已经抱着杀一个够本的念头,还安慰自己能从渝城逃到这里已经是多活了好些天了;其余大部分士兵则觉得能够打赢就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果,毕竟谭诣也是夔州的一条地头蛇,对这些普通士兵来说则是需要仰望的大人物;就是乐观的那些人,也觉得如果伤亡能少于一千并击败谭诣就是了不起的胜利。
    因此这样的战果让士兵都觉得如在梦中,看上去不可一世、已经把明军逼入绝境的强大敌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今天的战斗简直比行军困难不了多少,这哪里是打仗?不过是追着人砍了一个时辰而已。明军先是突袭谭诣,然后急行驰援韩世子,军阵最后面几排的明军士兵辛辛苦苦地跟着队伍跑东跑西,结果连一个敌人都没看到仗就打赢了——这种情况的士兵还不少,他们现在都在大声抱怨着:说敌军实在太过无能,白白累得两腿发酸。
    在尽情地嘲笑无能的敌军同时,这些士兵也很清楚是谁领导他们取得这样的光辉胜利,当望见邓名的身影时,明军官兵都发了狂一般地向他雀跃欢呼,直到把喉咙都喊哑了还完全没有意识到。
    跟在邓名身边的赵天霸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多年以来明廷总是败多胜少,别说以少胜多,就是以多打少也经常闹个灰头土脸,比如这次渝城明军一开始占尽上风,莫名其妙地败下阵来。长年来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让明军变得越来越悲观,而清军变得越来越骄狂,就连那些刚刚投降过去的,比如谭诣这种,一挂上了清军的旗帜就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变强了很多,打起明军来信心十足。这种悲观情绪明军口中不愿意承认,但是心里都有。这也是今天一听说清军比自己人多,明军军官几乎立刻气馁的原因之一,让他们迅速达成统一意见:此战必败,赶紧撤退争取让更多的人能够逃脱。
    “两千破五千,还连损失都没有,这仗不但打出来了,而且我还亲身参与了,不但参与了,还在其中立下了大功。”赵天霸越想越是得意,二十二个人抵挡数千敌兵,这根本就是传奇嘛,至于后面十几个人追着成百上千的敌人砍,杀得十几里路上血流成河,那更是了不得:“今天听殿下说了好几回昆阳之战,当时我还想三千人追杀四十万,那场面得威风成什么样子了?今天虽然敌军没那么多,但也有点这意思了。”
    想完了昆阳之战,赵天霸又想起邓名提到过的郑村坝之战,本来赵天霸一向看不起太监,但听说郑和在几万追兵中数次取下敌将首级后,立刻就对三保太监肃然起敬:“连成祖皇燕京赞不绝口,还赐他姓郑,咱今天也有点郑大官的意思了吧?嗯,对,不是咱不想取,实在是没有敌将啊,可惜咱不是太监,不然以后就是万天霸了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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