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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芳华-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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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五名打手本已扑出,要倚众群殴,闻声止步,但仍将杜弘围住,跃然欲动,候命随时扑上围攻。 
  杜弘背着手,冷冷地注视着干瘦中年人,冷冷地问:“你找我杜天磊,有何贵干?” 
  干瘦中年人不住上下打量着他,傲然地反问:“你知道我是谁?” 
  杜弘心中好笑,尖酸地说:“你总不会是我的儿子,我还没娶亲呢。” 
  干瘦中年人气得几乎发疯,猛地左手一抖,一声崩簧响,寒星从油底飞出,是可怕的袖箭。 
  杜弘早有防备,手一抄,抓住了射向心坎的袖箭,身形迅疾无比地欺进,左手一伸,奇准地扣住了对方的脖子,像抓住了一只公鹅的颈脖向上提。 
  干瘦中年人双脚离地,手脚拼命挣扎,仅蹬了三五下,但浑身一软,失去了抵抗力,暴眼伸舌快要咽气。           
第四十九章 磁州风雨   
八名打手大骇,急冲而上抢救主人。 
  杜弘虎目怒睁,大喝道:“谁敢上?在下先宰了这位仁兄,他死了,你们得完全负责。” 
  八名打手谁敢再上?悚然后退。 
  杜弘将干瘦中年人放下,让对方双脚着地,手上松了五分劲,右手的袖箭锋尖,在对方的瘦额与嘴下方徐徐划动,冷笑着问:“老兄,你是谁该说了吧?” 
  干瘦中年人好半天方回过气来,恐怖万状地叫:“我……我叫云……云里飘山志。” 
  “哦!姓山的少见,少见。” 
  “放……放手!我……我喘不过气来……” 
  “你找我有事么?” 
  “你……你打了赵兄……” 
  “哦,那位赵宣威?” 
  “是的,他……他是我妹……妹夫。” 
  “难怪,大舅子替妹夫出头,可以原谅,你给我滚!滚得愈远愈妙。” 
  手一扔,云里飘跌跌撞撞退出房门,被门限一挡,跃出门外去了。 
  “下次别来,知道么?”杜弘叫。 
  八名打手拥着云里飘,狼狈而遁,急急似漏网之鱼。 
  杜弘目送打手们去远,摇头道:“这些地头蛇真是无法无天。委实令人不敢领教,真要碰上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不丢掉脑袋才怪。” 
  掌柜的愁眉苦脸,恐惧地说:“杜爷,行行好,请另外找一家客店投宿吧。” 
  他一怔,问:“你是说,要在下搬出去?” 
  “杜爷明鉴,小的惹不起山家的人。” 
  “让他来找我好了,与你无关。” 
  “山爷已留下话,要是小店留你住宿,他会派人拆了小的这间店。” 
  “我等他来拆。” 
  “杜爷,你早晚是要走的,而山爷却是敝州的地头蛇,谁知道他何时派人来拆店?” 
  杜弘心中冒火,冷笑道:“好,在下搬出去就是,反正磁州不止你一家客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投山府。” 
  掌柜的过意不去,低声道:“爷台最好到偏僻处找地方马虎一夜,在南关,所有的八家客栈,没有人再敢接待你的。除非能进城,可惜城门已闭,进不去了。” 
  “哦!姓山的这样霸道?” 
  “在南关,他的一句话,比圣旨还要厉害。” 
  “有这种事?他住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掌柜的苍白着脸说。 
  “你不敢说?” 
  “我……我……” 
  杜弘含笑举步,说:“不难为你,在下这就进去收拾行李。” 
  他的行囊只有一个长包裹,卷着剑与百宝囊,一些换洗衣物,简简单单提了就走。 
  出了店,便有人盯梢。 
  连投三家客店,都被店家藉口客满而婉言拒绝了。 
  恼得他火起,离开灯光明亮的大街,进入一条小巷。 
  两个敞开胸襟的泼皮,在十余步后跟来了。 
  他到了小巷转角处,附近没有门灯,没有行人,小巷的住宅家家闭户,只有三两头家犬不住吠叫。 
  他将包裹丢在巷角,闪在壁角脚下仍然有节拍地踏动,足音逐渐放松,像是仍在走动。 
  两泼皮跟到,刚转过壁角,他伸腿一勾,“砰”一声倒了一个。 
  另一名泼皮大惊,扭头便跑。 
  他抢出两步,一把抓住对方的发结向后拖。 
  泼皮大旋身,一肘后攻,但已慢了一刹那,“砰”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 
  先前被勾倒的入已爬起来了,拔匕首奋身而进,他的左肘已无情地撞在对方的鼻梁上。 
  泼皮怎受得了?大叫一声,跌了个仰面朝天,双目难睁,鼻孔血流如注,昏天黑地挣扎难起。 
  先前被拉倒的人尚未爬起,便被他按住了,笑问:“老兄,说说云里飘的住处好不好?” 
  泼皮的手被扭转,再被他的脚掌别实,另一脚踏住背脊,想翻转解脱也无能为力,狂叫道:“哎晴!哎……我……我不知道,我……” 
  他的脚背向前提,泼皮的手怎吃得消,扳力逐渐增加,再向前移,肋骨非被扭脱不可。 
  “你不说无所谓,反正手是你的。”他微笑着说。 
  “哎,……饶命,我……我……” 
  “你不说不要紧,在下会另找人问。南关有百余间店铺,任何人也会告诉我山府在何处,他们并不知在下与姓山的过节,对么?” 
  “我……” 
  “在你口中说出,省事些。” 
  “好吧,我说……”泼皮终于屈服了。 
  南关的正街长仅百步,而横街却长约一里,分为东街与西街。 
  沿西街向西走,近城根处便是街尽头,这里已没有店铺,算是住宅区,最后一栋大宅院,便是本城尽人皆知的山府山大爷的住宅。 
  本城的人,不叫他云里飘,而叫他为干猴,颇为不雅,毫无尊敬的意思。 
  院门半掩,两头大黄犬狂吠迎客。 
  他提着包裹,大踏步走向大院门。 
  大院门高而广,一看便知可供车轿进入,十分气派。 
  两头大黄犬狺狺狂吠,凶猛地向他扑来,张牙舞爪声势汹汹。 
  第一头跃起,意欲咬他的咽喉。 
  另一头贴地窜到,咬他的双脚。 
  “有狗肉吃了,哈哈!”他大笑着说。 
  “噗!”跃起扑来的猛犬,鼻梁骨挨了他一击。 
  咬脚的狗,被他一脚踢翻了。 
  院门内抢出两名大汉,大喝道:“住手!干什么的?” 
  他向前闯,笑道:“怎么?连找你都不认识了?” 
  门灯明亮,看得真切。 
  一名大汉一怔,惑然问:“咦!你……你是……” 
  “大赵镇亲家来的人,来了好几次了,你居然把我给忘了,真是岂有此理。” 
  他一面发牢骚,一面排开大汉进入院门。 
  两大汉真被他唬住了,一愣之下,他已踏上至大厅的花径,似乎对宅中的一切相当熟悉。 
  两大汉当然不是傻瓜,如果是亲家方面来的人,怎会不客气地把两头看门猛犬打得落花流水? 
  一名大汉飞步急赶,大叫道:“站住!你……” 
  他不再客气,突然转身捣出一记短冲拳,“噗”一声正中小腹。 
  大汉嗯了一声,抱着小腹向下蹲。 
  他一不做二不休,伸脚一挑。 
  大汉终于受不了,仰面砰然倒地。 
  另一名大汉吃了一惊,拔出匕首冲上叫:“来人哪!有人上门找岔……” 
  匕首在叫声中凶猛地递出,划向杜弘的腰腹。 
  杜弘一声长笑,伸手急抓大汉的手腕。 
  大汉颇为高明,匕尖一招,拂向他的大手。 
  岂知他这手是虚招,左手的包裹一挥,“噗”一声击中大汉的右胯,大汉向左退,正好被他一脚拨倒,匕首跌出八尺外。 
  大汉果然了得,手脚一撑,贴地扑向匕首,伸手急拾,没有匕首便无法行凶。 
  伸手抓住匕首,掌背却被杜弘一脚踏住了。 
  “哎……”大汉痛得尖声大叫,掌骨碎啦! 
  杜弘跳开大笑道:“别叫,快去找伤科郎中。” 
  这时,大厅中门拉开了,抢出五六个人。 
  两厢也人影闪动,十余名大汉急抢而至。 
  到得最快的一名中年大汉健步如飞,挺根花枪冲到,大喝一声,枪花疾吐,刺向他的胸膛。 
  他侧跳两步笑道:“海碗大的枪花,平常得很……” 
  大汉跟踪来一记“枯树盘根”,攻击极为迅疾凶猛。 
  枪是兵中之祖,长短趁手,中含棍招,长打短打无不得心应手,不易对付。 
  他不躲不闪,不退反进,突然纵起前扑。 
  “噗”一声响,包裹重重地砸在大汉的脑袋上,仰面便倒。 
  他及时夺过花枪,一声长笑,扭身来一记回马枪,像是电光一闪,刺中在后面扑上的一名使刀大汉的右肩井,枪一抖,大汉扭身跌出丈外。 
  一照面,倒了两个。 
  厅阶上的一名中年人大喝道:“住手!退!” 
  所有的打手,应声后退,退出文外圈子,形成合围随时准备围攻。 
  杜弘以抢拄地,大笑道:“阁下大开中门相迎,不敢当,不敢当,哈哈……” 
  中年人鹰目炯炯,冷冷一笑道:“阁下登门寻衅,胆气不弱。” 
  他丢下包裹,说:“说寻衅并不恰当,可以说是登门投宿或许切题。只怪你这些打手们不争气,怪我不得。” 
  “你是……” 
  “你呢?” 
  “在下山明。” 
  “不是水秀?哦!这里的主人云里飘山志……” 
  “那是家兄。” 
  “他在家么?” 
  “不在,出去办事去了。” 
  “哦!猜想他应该不在家,在外面指挥党羽爪牙,想绝一位姓杜的路。” 
  “你是……” 
  “我就是那位姓杜的,杜天磊。” 
  山明吃了一惊,颇感震惊地问:“你……你胆子不小,你要……” 
  “哈哈!令兄做得太绝,准备叫在下露宿街头。南关的客店背后有尊府的人坐镇,不许在下安逸,想给在下见识下马威。这一来,杜某跑遍南关,大店不收,小店不留,没奈何,老兄,只好到尊府找地方求安逸了。” 
  “你……” 
  “你放心啦!我这人闯荡江湖,不挑剔宿处,但露宿街头,到底不光彩。再说,我一个外地人,流落在你南关露宿,贤昆仲也不见得光彩,是么?给我一间上房,马虎将就一夜也就算了。再不然,给间有大闺女的房间快活,在下也不枉磁州走一场……” 
  “闭嘴,你可恶!”山明怒叫。 
  他摆出一脸赖皮相,怪腔怪调地叫:“咦!你叫什么?别生气,生气会短阳寿的。咱们平心静气商量商量,不给有大闺女的房间,有大嫂子的也成,我这人对宿处与女人都不挑剔……” 
  “你……你欺人太甚……” 
  他脸一沉,大声抢着说:“闭上你的狗嘴!竖起你的驴耳听清了,我问你,到底谁欺人太甚?你得还我公道……” 
  山明身侧一名大汉大概甚有地位,不等主人有所表示,虎跳而下,竹节鞭一指,怒吼道:“该死的小狗!牙尖嘴利,太爷要打掉你满口狗牙。你认命吧,跪地讨饶也来不及了。” 
  杜弘仰天狂笑,笑完说:“好,咱们看谁的满口狗牙被打掉,上啦!不要光说不练。” 
  大汉疾冲而上,三十二斤的沉重竹节鞭来一记“泰山压卵”,鞭沉力猛势如崩山。 
  杜弘冷笑一声,右移一步,枪化灵蛇点向对方的肋骨,急如星火。 
  大汉一招落空,转身顺势来一记“力划鸿沟”化招,硬碰花枪,想震偏花枪,抢入进击。 
  杜弘的枪上功夫出神入化。 
  练武的基本功夫就是枪,枪是兵中之祖,枪练不好一切枉然。 
  他下过苦功,一枪在手得心应手。 
  但见枪影闪电似的收回,再吐、中晌,奇快地刺入大汉的右肋,轻轻一点,虎跳而退。 
  这一枪刺伤皮肉,大汉受得了,竟然不肯服输,大吼一声,冲上来一记“雷震三山”,以千斤力道全力下砸,志在必得。 
  杜弘斜迎而上,枪杆轻轻一拨,拨在对方的手腕上,轻轻地植枪于地。 
  “当!”竹节鞭坠地。 
  大汉跟跄而退,人影贴身了,“劈啪!”耳光声暴起,是正反阴阳耳光。 
  大汉口中血出,大吼一声,一掌掏出。 
  “噗!”捣在杜弘的胸口。 
  杜弘浑如未觉,右掌再扬。 
  “劈啪!”又是两耳光,掴耳光的手法,快得令人目眩。 
  厅外的廊柱下共有四盏灯笼,光亮如昼,但看清他掴耳光手法的人少之又少。 
  大汉终于不支,连退五六步仰面便倒,哇一声喷出大口鲜血,血中有几枚大牙。 
  杜弘虎跳而回,拔回枪重新跳近,笑道:“站起来,你的狗牙还没全掉,太爷替你撬出来,一颗也不留。” 
  “住手!”山明大叫。 
  扑近抢救的八名打手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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