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家子笑呵呵,其乐融融。
杳娘将那一大包布料倒在床上,选着比着,把能用的放在一边,不能用的放到另一边。
过了一个时辰,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不错,竟然可以做72张。”
串儿有点失望,指着另外一堆:“这些无法用?”
“嗯,小了,按照手绢子的尺寸裁制不了。”
“废料?”
“糊窗户吧。挺好的东西。”
串儿异想天开:
“拼接好,大小一致,给我做衣服吧。”
看看杳娘脸色:
“我出去穿得太寒酸不行,人家给脸色瞧。”
眉娘和杳娘对望一眼:是啊,应该给串儿做件衣衫。两人达成共识,准备动用存银给串儿买件新衣。
第36章 创新
晚上,串儿依偎着杳娘,轻声问道:
“阿娘,串儿是753年生的,那是属什么的呢?”
杳娘抚摸着串儿的头发:
“算起来,是属蛇的呢。”
“蛇?”
串儿不由自主地按了按挂在胸前的小蛇,觉得这小设挂件跟自己真是投缘。看来,它天生就该属于自己。
想着自己只是随意弄了红线拴着,改日定要让阿娘编一根结实漂亮的带子拴上。
杳娘推开窗户看了看:
“你先睡着,我得给你阿姆再热一次药送去。”
串儿一把拉住阿娘:“阿娘,我们找个好点的大夫给阿姆看看行不?这断断续续吃了近两个月的药了,还没全好,可不行。”
杳娘皱着眉头:“也行。不过,阿娘觉得,你阿姆那是心病。其实,我也担心着,不知道萧翁怎样了?”
“阿娘不用担心,吉人天相,佛祖会保佑他的。”
“串儿,你长大了。到庶民中间生活也是好事,至少让我们串儿知道疾苦,懂得珍惜。”
“阿娘,我们以前在哪儿生活?以前不是庶民吗?”
“你早点睡吧。明日阿娘就给你阿姆找个好大夫。”
天尚未明,杳娘便拿了五两银子,到东厢房告诉眉娘,只说东市有位老大夫,很有些名头。要带眉娘前去求诊。
“东市?都是给贵人看的,定然很贵。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用去了。”
串儿劝道:“阿姆,您得这样想啊,如果不快点好起来,阿娘要分精力照顾您,还要做家事,还耽误挣钱。”
“串儿,怎么说话的呢?”杳娘黑着脸,呵斥串儿。
眉娘摆手:“别怪串儿,她是为了安慰我,是为我好。我明白的。好吧,我听你们的,好好治疗,尽快恢复。”
老大夫细细看过,只说眉娘年纪大了,思虑太重,伤脾伤胃伤肝,得缓缓而治。开了三剂药,日服两次,饭前服用,三日服完。诊金30文,一剂药60文,共耗210文。
眉娘心疼不已,直说这也太贵了。
串儿靠在她怀里:“阿姆,药贵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有效。您得快快康复,阿翁才不会担心。钱咱可以挣,人始终比钱重要。”
眉娘摇摇头:“阿姆没大毛病,只是思虑重了。我会尽量放宽心的。”
杳娘高兴地笑道:“能放宽心,那是最好。放心吧,阿爷没事的。”
杳娘按照串儿说的熬药方法,每付药熬三次,再合一起,分做两份,给眉娘早晚服用。
眉娘端着碗,一气喝下:“好苦,可是心甜。我们可真是福气,能与你们母女结缘,得你们如此尽心照顾。”
串儿故意冷着一张小脸:“阿姆,您再跟我们客气,我们就离开。您这是把我们当客人呢。做客嘛,怎么能呆太久呢?!”
眉娘一愣,一迭声地解释:“怎么可能?阿姆没那意思,串儿,你个小人人,鬼精灵,这是拿话套阿姆呢。可是,你这一说万一你阿娘多心了,可怎么办?”
杳娘笑笑:“不会的。儿就是真被阿娘嫌弃了,也会赖着不走。”
串儿张大了嘴:“阿娘,想不到,您脸皮变厚了呢!”
杳娘轻推她:“坏丫头,阿娘跟你学的,好了吧。”
串儿一本正经地点头:“能者为师,我也没啥不好意思。算了,我就委屈点,阿娘也不必称呼我为师了。”
一时间,两人为串儿故做大人状好笑:“小孩子家,却要装得沉稳。好为人师可不是什么好事。”
串儿吐舌:不好意思,本人真的不是小孩子家。
第二日开始,杳娘眉娘便开始忙碌起来。
杳娘负责绣制要交给管嬷嬷的30张绣活,眉娘将散碎绢料按照尺寸裁剪好。修下来的边角留了下来,只待空闲时,慢慢调了米糊,糊窗户。
二十来天,杳娘便将30张绣活做好了。锦绣阁的绣活,眉娘只做了五张。
杳娘把手绢子放在桌上:“串儿,既是你接的活,你来看看可能通过?”
串儿讪笑:“阿娘嘲笑串儿呢?!”
说着,还是伸头看了看:“咦,跟以前有点不同呢。”
“怎么不同?”
“阿姆以前绣得多,看起来细腻光泽,搭配协调。”
“那如今呢?”
“如今是阿娘打主力,看起来严谨细腻、浑厚圆润、色彩明快。”
眉娘感叹:“可见是个聪明的。又没学过,却能鉴赏。若不让串儿好好学学女红,真可惜了。”
串儿暗笑:自己绣不来是真,可并不代表没见过绣品吧?!曾经,自己屋子里还有双面绣呢。
想到双面绣,串儿心中一动:“阿娘,阿姆,你们知道双面绣么?”
杳娘眉娘对望,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串儿一想,她们不知道,自己就更不知道了。
“是这样啊,看见这绣活,我觉得阿娘阿姆可不可以试试结合苏绣和蜀绣的特点,两面都绣上图案呢?精致些,耗时一些,但是贵人可以作为礼物送出去啊。”
杳娘没底,坐在那儿没说话。眉娘拿了绢子想了半晌,才说道:“要不,试试?先做一张吧。我跟你阿娘琢磨琢磨。”
没几日,两人便做了一张手绢子。以花鸟为主,图案精美,画面逼真,婉约动人。
串儿啧啧称奇:“奇怪了,怎么这么漂亮呢?我都不舍得拿出去售卖了。”
“真的吗?”
“若能将两种绣技融合,两面花色不同,就更好了。”
眉娘点头:“这不是试着在做吗?下一张我们再琢磨琢磨。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要。”
杳娘道:“就交给串儿吧。锦绣阁的十张晚几天送去可成?”
“成。也快做完了吧?”
“嗯,还差一张就可以交货了。”
“那我就等货齐了一块去送。”
“要不,你送跟管嬷嬷谈好的那三十张,阿娘送锦绣阁的。每次让你一个小丫头去,阿娘不放心,不忍心。”
“好吧。时间一到我就去。不过,阿娘,你去锦绣阁的时候,我也得去。嗯,去看看总成吧?”
眉娘在一边点头:“让串儿跟你做伴,这样我也放心。”
杳娘抿嘴笑道:“阿娘,儿不是小孩子,还要串儿保护么?”
“串儿行事知进退有分寸,你可别小看她。带去吧,有什么事也有个人商量不是?”
“那成。要不,串儿去见管嬷嬷,儿也陪她?”
串儿摇手:“别。主要是不知道管嬷嬷有没有想法。再说了,我去比较能引她心软。”
是,就是打同情牌,只要能挣钱,那又怎样?!。
第37章 撞上
到了预定的时间,串儿起了个大早。
此时已经进入十一月底,长安也算进入了冬季。
刚要穿上旧袄,杳娘却拿来了一套新的袄裤。却是右衽交领的蜜合色的袄儿,松花绿的裤子。这袄儿跟裤子虽是粗布,却在衣边袖口绣上了精致的花鸟图案,看起来十分漂亮。
“阿娘,这是给我做的吗?好漂亮。”
“是啊,高兴不?”
串儿点头:“高兴。”
“快穿上。这花都是阿姆绣的,阿娘只缝制了衣服。还有一件短披风,你阿姆说做长了怕你摔跤。”
“谢谢阿娘阿姆。可是,阿娘阿姆都没做新的呢。”
“我们没事。等过年的时候,阿娘去扯些布,给你阿姆做一套。”
“串儿要多挣钱,给阿娘也做。”
“串儿乖。快吃点东西,一会儿坊门就开了。那张手绢子你给管嬷嬷看看,可是别给人家添麻烦。”
“知道的。难道我还会强买强卖?我就不跟阿姆招呼了,让她多休息。”
刚走出北坊门,就碰见出门的鱼侃末。
“串儿,你要出门?我这有牛车,搭你一段。”
“谢谢鱼伯父。我去东市。您呢?”
“你忘了,我在东市做事。”
“哈哈,那敢情好,能一直坐到目的地。”
“串儿,最近怎么没找竹元竹汐玩了?有空的时候多教他们点东西。”
串儿一脑门子黑线:自己是带孩子的?
“伯父笑话串儿呢!他们是哥哥姐姐,哪里要串儿教?等我得空了就会去的。”
“哦,忙什么呢?”
“阿姆前段时间病了,现在刚好,阿娘可忙了。我做不来什么,至少可以帮帮阿娘。今天是做交绣活呢。”
到了东市口,串儿提前下车。她得躲着锦绣阁走呢。大大咧咧地坐在牛车上,容易被发现。
时辰尚早,文记点心铺只有两三个人,天冷,买了点心就走了。
闻着点心铺扑鼻而来的甜香味儿,串儿舔了一下嘴唇:等以后有钱了,一定天天来买,当零食吃。
好吧,不是串儿好吃,而是小孩子天性想吃,那是串儿本尊的反应,绝对不是那个成熟的灵魂的反应。
偏过头看看来路去路,没见到管嬷嬷或任何眼熟的婢女。难道,她竟然忘记了这次的交易?如果真是那样,怎么跟阿娘他们交差?
眼看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串儿急得在原地转圈,眉头紧皱,不时大大地呼出一口气,以缓解心中的郁闷。
这时,从点心铺子里走出两个男子。说是男子,只是表示性别,其实也就半大孩子。一个十来岁,瘦弱文静,点头哈腰甚是恭敬,手里拿着一件深蓝面的大毛披风;一个八九岁的样子,身上穿锦着绣,直挺的鼻,略薄的嘴唇,眼睛圆圆大大,漂亮的很。只是有点婴儿肥。
他喜滋滋地在前面走,偶尔回头看看后面那人拿着的几包点心。
“松子,你说这里的点心真的比府里的好吃?”
“郎君,当然是真的。可香了。最关键的是不会吃不出是什么做的。府里的点心太精细,吃着一种可以品出很多种味儿来。”
“你这叫嘴叼。能让你吃出几种味道,还叫不好?”
“不是那个意思。府里的点心婆子老想着怎么讨好,没用心做。比如绿豆蓉的酥软点心,就不是纯正的绿豆味。我吃过这里的点心,味道纯正是最主要的。”
“让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试试。给我一块。”他回过头要去拿。
“郎君,可不能乱吃。回了府,小的伺候您慢慢品尝。这可不能开玩笑,得让小的帮您尝过之后。”
“少来,明明是你嘴馋,还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呸。”
“是,是,小的有什么想法,您是一眼能看穿。快些回府是正经,要不,小的又会被责罚。您甩掉那些护卫自在了,小的马上不自在了。”
“哈哈,你明白就好。”
说着开怀大笑,得意地昂着头,转身大步走来,一不留心,与正张望着在原地转圈的串儿撞成一团。
串儿一个不防,被撞了一个踉跄,侧移两步,跪坐在地。怀里的包袱落了出来,先前拿在手上的那张手绢子被踩在一双锦靴下。
松子上前一步:“做死啊,敢撞我家郎君。”
串儿一听,火气上头,“嗖”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右手揉着小屁股:“你个小破孩,走路不看路,瞎了眼睛么?你们撞了我,还恶人先告状,有没有天理?!”
松子涨红着脸:“粗鄙的恶女,说话这么粗野。”
“粗野?更粗野的你还没见过!你以为穿得人模狗样就可以任意欺负人么?”
串儿舒了一口气,跟这些小毛孩子动什么气呢?!先平静下来,再收拾他们。
笑眯眯地看着松子:“嫌我粗野?那行,咱文明点,先来讲讲理。你,小胖子。”
食指指着锦衣华服的小子。那小子摸摸鼻子,掸了一下米黄的锦袍:“我?”
“就你,小胖子,刚才你怎么走路的?就是你撞上我的,却让你的仆从诬陷我,说我撞上你,无良仆从,证明其主也不是个好东西。”
“嘶,某还什么也没说呢。”
“你能说什么?你们行进的方向是从点心铺往这边吧?”串儿向锦绣阁方向一指。
“是。那又怎样?”
“我站在这里等人,背对你们,根本就没动,你却是从侧后方撞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