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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命 作者:之釉(起点vip2012-08-13完结)-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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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迥毫不手软地砍下他三指,他挣扎着爬起来,冲大家磕头:
    “兄弟们走好。下辈子,;投个好胎;莫因贪心,被人误。清明时节,定会为各位兄弟送来酒菜。”
    “你走吧,到县衙报案去。若以后想报仇,尽管来找我。”
    朱四郎吓得趴回地上:
    “小的不敢。小的以后一定规矩做人。”
    谁敢轻易与皇室作对啊?
    钏儿帮李迥裹了伤,白了他一眼。
    看朱四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李迥面色一沉:
    “将他们绑了,捆在柱子上。”
    钏儿撞他一下,指了指那内侍。李迥吩咐:
    “除了他。”
    应三娘被绑在柱子上,与那些男子绑在一起,她不甘地大叫:“不,殿下饶命啊。郡君,我们都是女子,你应该体谅我的心。”
    钏儿冷笑:“要不要我谢谢你差点送我上天啊?阿弥陀佛好走不送。”
    虽然钏儿不知道李迥会怎么对付他们,可是知道李迥绝对不会饶恕他们。自己也不可能白痴地为他们说话,只是走出屋子,不想看见那么多死人。
    应三娘被那些汉子踢打着,尖叫连连,李迥便吩咐人堵了他们的嘴。
    出得门来,搂住钏儿:
    “走,去我那里治伤,若赶得及喝喜酒,我们就早些去。”
    “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
    “给他们一个痛快。应三娘有这么多人做伴,还真是便宜她了。”
    抓住钏儿上了马,吆喝着离开了屋子。
    钏儿回头看着如意她们,李迥道:“放心,护卫会带他们回来。”
    纵马向城里赶去,身后的屋子起了滚滚浓烟。。。。。。
                  第239章逃离
    钏儿本能地回头看去,怔住了:
    “这?”
    李迥勒住马:“怎么?心下不忍?”
    钏儿摇头:“他们不是绑我来郊游的,是要我性命的,我不会那么大度。只是,一下死十来人,会不会有麻烦?那应家三娘死了,应家会不会闹起来?”
    李迥冷笑:“让他们活着,不说你今后的安全,就你被一群男子绑走,你的清名也完了,父皇就算不相信,可也会取消我们的亲事,你将来。。。。。。”
    “你别说了,我明白。你说,我真的阻了人家的姻缘路吗?六叔和你,好象我都没有说什么去影响你们自己的选择啊。应三娘正是花一般的年纪,怎么是这样的人这样的结局?”
    “你是阻了别人的路,是财路。他们把郭暧和我都当成为他们揽财的工具,他们只需要付出一个女人的身体。你别怪我说话直接,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应三娘太自以为是,以为聪慧些被家族看重些,就忘记了自己究竟有几钱重,不过是商户之女,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是啊,没想到年纪不大心肠够恶毒。还好意思以爱的名义。同为女子,我都为她汗颜。”
    “放心吧,我放了一个人回去,也是为了让他回去给应家报信,你看着,应家不但不敢闹,还会一夜间搬离长安。绑了汾阳王的孙女倒无所谓,可你是有品的诰命,还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他们能私了的。”
    钏儿叹气:“一念之差,白白丢了性命。其实她可以嫁到其他公孙之家,一样能达到目的,为什么就是跟我对上了呢?”
    “你这一说,也真是有点奇怪。不管怎样,应家大娘子还是正三品的婕妤,为亲妹妹谋一门好亲是很容易的,难道是谁帮她出了这个馊主意?”
    迎面又来了一群护卫,看见李迥也没问什么,只是取了一件黑色披风给李迥:
    “现在城门口人多了。”
    李迥将披风兜头遮盖住钏儿,在她耳边道:
    “我们回城。”
    钏儿轻声应了,李迥又吩咐护卫把那内侍押往府中,而后一声吆喝,身后跟了一群护卫,飞奔而去。
    朱四郎躲在一处暗沟,看他们离开,方才爬了出来。他是怕他们反悔,顺手一剑刺死自己。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不是为了钱财,哪里会作出这样的事。
    只是不曾想到,得罪了当今圣上的七皇子。
    朱四郎咬牙暗恨,若应三娘先前就跟他们说清楚,大家就有个选择的机会,若选择走这条路,也不会草率行事。
    冲着浓烟滚滚的地方啐了一口,想着自己家人都依靠应家而活,得去送个信,再到府衙。韩王还算仁慈,没有砍掉一只手,否则,将来靠什么养家糊口呢?
    布政坊应家,正乱成一团。
    家主应胡尔沉着脸:“汾阳王府办喜宴,娶的又是公主,我们正好可以去结识一番,多个朋友多条路,郭家是朝廷重臣,对宫里的娘娘也有帮助。可三娘怎么没了踪影?到底去了哪儿?”
    一奴婢上前:“这几日三娘进出神秘,不知道在与人谋什么事?”
    “怎么没人回禀于我?”
    应胡尔的夫人冷笑:“你成日说她聪慧,让她学习家族生意运作,早养成了她独断的个性,奴婢敢打听她做什么?我早说了,女子就该学学操持家事,抛头露面平白坏了名声。”
    应胡尔烦躁地挥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何况,她也没做什么坏名声的事。改**进宫求娘娘,随便给寻一门公孙世家之子就成,只要对我们的营生有用,做小也是可以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自己去?”
    “正想带她去,看能不能寻到合适的机缘。公主出嫁,那是多好的机会再派人去找。”
    这时,有人扶了浑身是伤的朱四郎进来:
    “阿郎,朱家四郎有要事回禀。”
    应胡尔傲然地看着朱四郎:
    “前几**负责货出了问题耽误了交货,得扣你工钱,你现在来求情也没用。”
    朱四郎颤抖着:“阿郎,小的有要事回禀,得单独跟您说。”
    “你能有什么要事?”
    “事关三娘。”
    应胡尔一个激灵,心下涌起不好的预感,回头吩咐等着出门的众人:
    “你们先回避。”
    黑着脸,声音略微颤抖:
    “你说。”
    朱四郎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应胡尔差点没晕倒:
    “你说,她花钱雇你们绑了陇西郡君?汾阳王的亲孙女,韩王殿下的未婚妻?”
    “是。小的不敢撒谎。”
    “还跟宫里人联合起来,掌握郡君动向?”
    “是。一起行动的就有宫里的人。”
    应胡尔按住胸口:“这个孽障,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平日就不该老让她进宫。大祸啊。现在他们人呢?”
    “小的离开后,韩王殿下他们也离开了,小的闻到火烧的烟味。”
    “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了?”
    应胡尔眼中闪过杀机,朱四郎抬头时正好看见,心中一凉:
    “还有路二郎,他先出发回了江南。小的是被韩王殿下选中,让小的去府衙报案。可小的想着,得让阿郎知道这事,好有个防备啊。兄弟们愿意帮三娘,那不是因为他们凶残,而是看在阿郎仗义的面上,顺便找点钱养家。”
    应胡尔笑道:“果然不愧做了几天管事,就是会说话。我承你的情,若非你来报信,我还蒙在鼓里,到时候大祸临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娘承诺你们的银子我给,只希望。。。。。。”
    “小的明白。小的和兄弟们在江上跑船,船翻了,兄弟们罹难,无可奈何。”
    “果然是个明白人。”
    应胡尔回屋拿了银子:“三娘承诺一人二十两,我再加三十两,算是抚恤。你先拿着,快去府衙,而后把钱给家在长安的几位送去。从江南跟我过来的几位,也拜托你。”
    朱四郎感激地磕头:“小的替兄弟们谢谢阿郎。阿郎放心,小的以祖先发誓,绝对不会泄露半句。”
    应胡尔点头:“你去吧。将来再厚谢你。”
    朱四郎再磕头,拿了这几百两背着,出了应家,这才松了口气。若不是说路二郎也出来了,估计阿郎就把自己灭口了。
    赶紧将钱送到自己家,吩咐妻子带了孩子收拾好东西,带着娘亲前往客栈,自己去过府衙,送过钱,就与他们汇合。迟早,应家还是会找自己,逃命重要。反正自己也不是长安人。
    应胡尔看朱四郎退了出去,大叫:
    “快快收拾东西,连夜离开长安,回江南去。”
    夫人大骇:“怎么了?”
    “三娘惹了大祸,再不走,说不定全家都为她陪葬。”
    夫人差点没软倒在地:“那三娘?”
    “你就当没生过她吧,你们的母女缘分只有这么点儿。”
    夫人嚎啕大哭:“到底惹了谁?花钱不能摆平吗?”。
    应胡尔悲凉而无奈地看着夫人:“她惹了皇子。怪我,不该纵着她,把她放野了,不知天高地厚。”
    夫人捂嘴:“她才十四岁,快要及笄了,怎么会遭遇这样的大难啊?”
    “唉,自找的。她竟然胆子大到绑架未来皇子妃,得罪的不仅是韩王,还有汾阳王,赵国公,太子殿下与韩王交好,自然还有太子殿下,升平公主,我们应家在长安做不下去了。赶紧收拾细软,先保命吧。”
    夫人再也哭不出来,吩咐奴仆赶紧收拾。
    应五郎年方九岁,欢喜地走来拉着父亲的手:
    “阿爷,不是要喝喜酒吗?怎么还不出发?”
    应胡尔一巴掌打去:“喝你的头,就快进牢狱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应家十辆车驶出了长安,准备回江南。
    经过那条岔路,应胡尔不由望了过去。那丫头,曾经是自己最喜爱的女儿,没想到,却这样丢掉了花季生命。
    叹口气,对夫人道:“到了江南,到本家除了三娘的名,不许立碑,不许她进祖坟。这样,才能保住应家。富贵让我迷了眼,放松了对孩子的教导。我对不起她。”
    夫人失声哭泣,又赶紧捂住:
    “那宫里的娘娘?”
    “顾不得了。只希望她没有参与,希望她好运吧。”
    应家一夜之间从长安退出,皇商之位很快被人替代。
    李迥的计策成功。
    为了钏儿的清名,他只能放过应家,至少不能公然对付应家。
    也幸得应家见机快,就算李迥暂时放过,只要他们还在长安,今后李适即位,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没几日,应婕妤在御前失仪,被降了位分,连降三极,发配到一清冷的偏殿,孤寂过日子。看家里两月不曾探望,才偷偷许了钱财打听,这一打听,差点没吓死。
    也幸好她没参与,否则,早就是白骨一堆了。
    却说,李迥护着钏儿回了王府,直接遮住抱进了内院。
    “你这脸有些红肿,可能不好出门吧?”
    钏儿就着铜镜看了看:“不妨。拿些冰来敷一下,再擦点药,几个时辰后应该能消一些。再化个妆就成。我不去恭喜升平,她会恨死我的。”
    “好吧。”
    钏儿拿冰敷着脸:“那内侍呢?”
    “在假山密室里。你为什么要带他回来?”
    “我觉得很奇怪啊。那应三娘一定受了人挑唆,又有内应,才能得手。”
    “你怀疑宫里?”
    “所以要审一审。”
    “知道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第240章黄昏
眼见天色渐暗,黄昏已近,钏儿看了看脸上的红肿,倒是消退不少。
李迥着人送来刚买的成衣与宫中常用的水粉,钏儿赶紧穿戴起来。为了分散他人的注意力,特意在发前簪戴了纯金点翠珠钗和金累丝镶红宝点翠步摇,从来没有这般富丽,倒是真能晃花人的眼。
如意本想帮她上妆,钏儿怕自己的“处女妆”真的给化成典型的仕女妆,想想那样子,觉得有点可怕。
抹了清香的面脂,上了茉莉粉,嗯,除了比平日看起来稍稍圆润些,不细看还真看不出脸上的伤了。
细细描了眉,淡淡涂抹口脂,自己打量一番,比想象的要浓些,可是这一装扮,比平日多了一份妩媚,再配了这烟霞暗花云锦衫子,流彩描花长裙,显得娇俏异常。
钏儿拍手:“成了。估计这一去,大家都看首饰衣衫了,没人会注意这张脸。”
如意细细看了看,没有不妥:“会不会妆面太素净?”
“这还素净?平日里我何曾这样涂脂抹粉的?伤皮肤啊。而且这脸擦了药,上了妆药效也没了。”
“既然娘子满意,那赶紧出去吧,殿下等着呢。”
等在正厅的李迥一身宝蓝常服,看见施施然走进来的钏儿,不由瞪大了眼:
“这怎么变了个人一般?钏儿,看来你这挨了打也不是坏事,以前七分美丽,现在全部展现出来了。”
钏儿白了他一眼:男人还真的是感官动物。
“我不喜欢老这样装扮,累。脸上弄多了,象戴了面具一般难受。”
“挺好的。”
“可是这些粉啊脂的不好,既不服帖,也不细腻。”
“那,如果今后想办法给你弄些精细的,你用不?”
“东西好,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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