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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你怎么这么胆小的?”
泥点抢过话头:“轻歌姐姐出嫁的时候可说了,宁愿胆小些,莫纵着娘子,安全是第一位的。”
“我就是好奇而已,你们不用太小心。其实吧,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个胆小惜命的,从来不曾主动踏入险境。”
这时,随车的内侍恭敬地说道:
“禀陇西郡君,已经到了宫门口,您得换车了。”
如意泥点赶紧下车,扶了戴着惟帽的钏儿下车,拿了一个银锞子打赏:
“辛苦宫使。”
“郡君客气。”
出宫门,验了牌子,上了自家的车,钏儿才轻松地舒了口气。
“别说,还真的很疲倦。”
“您跟公主都做什么了,咱会累呢?”
“就是说说话而已,能做什么?”
想起那本册子,钏儿忍不住地脸红了。好吧,自己的确有些面皮薄,最关键的是,升平硬把那本该死的册子塞给了自己,说她已经学过了,该自己拿去学习了。
还说若不接受就是瞧不起自己这个公主,就是不把她当闺蜜,就是想跟她老死不来往。
虽然知道她是吓自己的,可是没有办法拒绝。
钏儿摸了摸怀里的册子,自己放得很好,想来就是蹦跳也是掉不出来的。若是被人发现了,还真是丢脸。
他们的车刚离开一刻钟,李迥的车出了宫门。听门口的护卫说陇西郡君车驾离开没多久,吩咐车夫快快追上,还想着跟钏儿聊聊,晚上一起去喝酒呢。
钏儿眯了眼睛打盹。
车刚到宜阳坊,车速慢了下来。
泥点伸头出去问车夫怎么回事,却自己也看明白了。原来是一群商人拉了货,车坏了歪在一边,货物和随从,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堵了路。
钏儿真是后悔,应该跟府里讲好回去的时间,让护卫来接。这样至少自己可以立刻过去,不用守在这里看人修车。
等了一会儿,钏儿不耐烦了:
“我们下车,走过去,然后叫辆车回去。让车夫自己回来。”
如意谨慎:“这样不好吧?奴婢觉得不太安全。”
“谁知道我是谁?不过一个小小的郡君,难道还有人来打主意?在这京城,随便一个人都非富则贵,比我值钱。除非是仇人,否则没人看得上你家娘子的。”
如意看了看,人走路过去还是没问题:
“那好吧,我们走快些,莫再看热闹。”
钏儿拱手:“是,都听你的,大管事。”
如意看她嬉皮笑脸,也甚是无奈:
“娘子,奴婢谨慎些是为您好。想起那日出游,奴婢的腿又开始痛了。”
钏儿正色:“知道了。可我们也不能因噎废食,遇见过一次袭击,难道一辈子不出门?富贵险中求,命在刀尖存。”
泥点打了寒颤:“娘子,别说了,说得奴婢心惊肉跳的,总有不好的预感。”
“怪我,真怪我,不该吓你们。你们也看见了,现在改里也退不出去的,下车吧,顺便买些好吃好玩的。大清早的,出门不顺。”
“娘子”
钏儿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真是的,自己霉自己。走吧,没事的。”
泥点如意跟车夫交代过,紧张扶了钏儿,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护着挤过去。
若不是想着赶紧回去歇息,吃了午饭换了衣衫赶去汾阳王府,他们真的会坚持换路走。
没想到,这么一段路堵了不少人,人来人往,你推我挤的,不一会儿就失去了钏儿主仆的踪影。
“靠,又是麻袋”
等她看见光线的时候,已经被拖出麻袋,捆在了一根柱子上。
钏儿吐着口水,骂骂咧咧:“他娘的,我跟麻袋有仇么,怎么老是被这东西装?哪里来的憨货,居然绑架姑奶奶我?”
旁边传来“呜呜”的声音,钏儿已经适应了屋子里昏暗的光线,转头看去,看见被绑在另外一根柱子上的如意和泥点,不过,她们被堵了嘴。
钏儿抱歉地笑了笑:“连累你们了。早知道莫名其妙说丧气话,就不该固执了,是我太自以为是。若是我们能活着出去,今后一定带足护卫,谁来就砍他娘的。”
如意泥点听钏儿这般说话,都睁大了眼,想笑又笑不出来,一张脸的表情非常奇特。
把她们捆绑起来的黑衣人突然把门拉开了,又进来一群黑衣人,全都蒙着面。
光线随着门的打开大量涌进,屋子里明亮起来。
这屋子看起来象废弃的仓库,只有一张旧桌子和一把旧椅子,被人打扫干净了,带着黑衣人进来的一个略瘦小的人坐下了。
钏儿直直地看着那人的眼睛,有种熟悉感。
却说李迥一直催着车追钏儿的车,可一直没追上,过了安邑坊时,看见了钏儿的车和焦灼的车夫。
李迥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有伸手掀开车帘:
“怎么了?陇西郡君没在车里?”
“禀王爷,先前还在啊,我们过宜阳坊的时候突然被一群商人堵了路,郡君说他们走着过去,自己叫车回去,让小的随后赶回去就成。可是,没一会儿就看不见郡君他们的身影了,那群商人也很快走掉。小的觉得不对劲,追到这里,还是没发现郡君,正要回府禀报。”
“宜阳坊被堵,然后消失?有多久了?”
“不到一刻钟。”
李迥招呼随行的二十侍卫:“分两人回去调兵,其他的跟我走。”
提了剑砍断套马的绳索,骑上马背,吩咐钏儿的车夫:
“今日汾阳王府办喜事,你莫伸张,只悄悄禀报你家阿郎和夫人就成,告诉他们我先去追。”
侍卫队长走过来:“根据路线,他们不可能在城里绕远暴露太多,肯定从延兴门出去了。”
李迥略一沉吟:“出延兴门。”
到达延兴门,李迥叫了守城守卫:
“不久前,有没有奇怪的商人群出城?或者马车?”
“商人群?倒没有,只有两辆马车,说是要去洛阳的,家有急事,赶着回去。这一阵只有这两辆马车出城。”
“什么样的马车?”
“普通的青布遮住的马车,出手很大方。”
“除了马车就没有其他什么奇怪的动静了吗?”。
“小的仿佛听见车内有‘呜呜’的声音,他们说是他家娘子的婢女晕车。小的收了他们送上的十两银子,就没有查看。”
说着,将银子递上。
李迥没接:“给你机会赎罪。再想想还有什么奇怪的?”
“车刚出城门,又有一群黑衣人骑马轻装而出,说是镖局的。因是轻装,一眼看透,就放了过去。”
李迥死死压着怒气:“现在起,不可再轻易放人进出城。记住,今日公主大婚,若是出乱子,你小命不保。”
城门守卫一听这么严重,一下坐到了地上。
李迥顾不得再骂他,纵马出城。
侍卫队长紧跟着:
“殿下,这样看来这些走不太远。”
李迥点头:“注意马车迹印,这是重要线索。”
“若我们想错了呢?”
“想错了,那钏儿他们就没有危险。”
队长将话咽了下去,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岔路:
“印迹明显,拐向那边了。”
“那边什么最多?”
“弄庄和仓库。”
“嗯,还正好是两辆马车。若不是靠边走,会被后面的马蹄印盖住。”
“快走。留一名等后援,分一名仍然直走,若有不对劲的,立即来报。”
说罢,李迥与众护卫拐向右边岔路,向前直冲。
心中焦虑地直念叨:钏儿,希望你没事。那日才从困境中脱险,正该好好享受生活,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活下来。
第237章魔怔
看钏儿直直地盯着自己看,那瘦小的黑衣人无声地笑了笑,眼睛里透着戏谑,却没有开口说话。
钏儿撇嘴,这人虽然给自己熟悉的感觉并不强烈,可是,她可以肯定,这人自己看见过。
“有本事掳人来,没胆子露脸么?藏头露尾的无耻宵小。”
站立的黑衣人怒气外泄,疾步而行,走过来甩了钏儿左脸一巴掌。
钏儿轻轻“嘶”了一声,感觉一时间耳朵内如飞机轰鸣。
如意和泥点却是心疼地哭了起来,泪眼婆娑,怒目而视。
钏儿缓过劲来,冲那人啐了口唾沫:“狗贼,打女子是什么本事?哎哟,我倒忘记了,既然行的是见不得人的事,又有什么不能做的?表面看是男子,说不定是个阉货,断子绝孙的杂碎,那玩意儿喂狗都不吃的腌臜畜生。”
也许,是没想到一个小丫头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没想到堂堂陇西郡君未来韩王妃会如市井泼妇,那人指着钏儿,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钏儿看着他拈了兰花指,心里一个激灵:难道,是宫里的人要对付自己?
那人终于缓了过来,一把扯下脸上的蒙布:
“反正她也活不了了,蒙着还有什么意思?”
又反手甩了钏儿一巴掌:“死丫头,你以为自己是郡君就是多高贵的货色?马上就没命了,能叫就多叫两声吧。”
钏儿的心一下凉透了,说不出的后悔:一,这些人若一直蒙面,还不一定会要自己的命,可现在扯下蒙布,就是豁出去了;二,这人一开口,果然是宫中的内侍声音,果然是个阉货。
想不起来,到底是得罪了宫里哪位宫妃或者有权位的内侍?
钏儿白了那内侍一眼:“啧啧,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阉货。那坐着的,是你的主人么?你为他效忠?原来你不过是一条仰人鼻息的狗,为他舔脚擦屁股的角色,也真是可怜啊。”
没想到,坐着的人猛地一拍桌子,一双水灵灵的妙目燃起怒火。
钏儿想到一个可能,更是开口泼脏水:
“你平日里侍奉你主人,是不是还要为他洗澡啊?看你模样清秀,是不是还得陪他睡觉啊?”
周围侍立的黑衣蒙面人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那瘦小的人站起来嚷嚷:
“龌龊肮脏陇西郡君原来是这副德行,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才十四岁,说话倒十足象风尘女子。”
钏儿听这声音,更有一种认识的感觉,连如意和泥点都一脸深思的模样。
“风尘女子?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是风尘,看来你倒是经验丰富了。先前听你声音我猜测你是个少年郎君,不过,现在看来一定是个女子。莫非,你就是风尘女子?一双藕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定是了,这些人是不是都是你的恩客啊?”
靠命都快没了,装什么淑女?先把那人的真面目看清楚才是,死了报仇也有方向。
真实选的好时机啊
那女子又气又怒,又拍桌子:
“我还是完璧,你少污我。”
钏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嘴角刺痛,忍不住“嘶嘶”两声:
“你还真是可爱绑架人想谋财害命的恶徒,我是第一次觉得可爱呢。完璧?笑话。你这样穷凶极恶之人,整天在男人堆里打滚,还会是完璧?哎,你们,可以试试啊,看到底是不是完璧。”
黑衣人全笑了起来,这么不给面子,钏儿估计着,这些人不全是那女子的手下,可能是其父辈得用的人,或者是她用钱财买来帮忙的。
女子缓缓坐下,极力压住怒气和羞涩:
“明年陇西郡君可就要成亲了,我倒是可以成全各位,帮韩王殿下试试看,到底是不是完璧。”
黑衣人笑得更狂,看向钏儿的眼神充满猥亵。
钏儿冷冷一笑:“不过是一层膜,有什么了不得的?怎么说起我要嫁韩王殿下,你这么抓狂?要不,我们做姐妹吧,让他们一起验了?”
那女子差点把桌子推倒: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旁边一个黑衣人突然小声嘀咕:
“可不是就想跟你做姐妹,你不愿意啊。”
钏儿耳尖,听得清清楚楚。
想跟自己做姐妹,自己没同意?谁啊?
想起圣上提起的一个人,钏儿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有熟悉感。
是啊,虽然不熟悉 ,可至少打过交道。对她这样又精明又娇柔的女子,任谁都印象极深。
只是可惜,年纪不大,却精于算计,让人难以付出真心。
钏儿转头看了看如意泥点,安抚地点点头,又转过头来冲那女子甜甜一笑:
“我知道你是谁了,不必再蒙脸。”
“想诈我?”
“真知道了。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蒙脸?”
“他们说,若要杀人,不能让死者看见脸,否则变鬼来报仇。”
“哦,你放心吧,我不会找你报仇,变了鬼找你我都嫌脏,应三娘”
应三娘一愣:“你果然知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钏儿没回答她,而是看着围绕在她身边的人:
“这些是你家仆?不象,应该是你花钱请来的。”
“你说错了。他们为我家做事,不直接听我命令。杀你是额外的事,也是我花钱请来的。”
有几人不满意了:“三娘,你怎么能破坏规矩,把我们供出来呢?”
“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也活不了。”
钏儿指着那阉人道:“这也是你家的?”
“当初我救过他,他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