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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2011年4月1日,农历二月二十八日,中国的黄道吉日,西方愚人节,也是方辛珏的爷爷79岁寿辰。
作为当地实力超强的翰江实业集团董事局主席,方翰琨的寿辰早就是各方关注的焦点,而集团也在半年前就组成专门的筹备组,打点好了寿辰相关的一切。
方辛珏26岁,留洋归来,翰江实业策划部实习部长。
清脆的手机日程提醒铃声响起,方辛珏才从文案中抬起头来。
挺翘的鼻,红润的唇,白皙的皮肤,一笑俩梨涡。左眼尾一粒小小的朱砂痔,给整张脸平添几分妩媚。
从抽屉里拿出给爷爷准备的包装精美的生日礼物,凑上去“叭”地亲了一口,然后站起来,取下挂着的白色小包包,把手机和礼物塞进去,抚了抚身上粉色的套裙,打开办公室的门,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向电梯口走去。
今天她心情很好:一方面是因为爷爷的生日,爷爷平日对他们要求很严,可是也很疼爱他们,儿孙辈都希望他老人家能长命百岁;另一方面,爷爷肯定了她的工作能力,提出下周一便正式任命她为策划部部长。
能得到爷爷的承认,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刚出电梯,手机响了起来。方辛珏一看号码,便笑了出来:
“妈妈,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女子温柔的声音:
“珏儿,你怎么还没到?爷爷问了好几次了,小心被爷爷责怪哦。”
“嗯,放心吧,爷爷知道我是在忙工作,不会怪我的。我已经出来了,一刻钟就能到。”
“那你快点。你哥哥、堂哥堂姐表哥表姐早就到了,一直围着你爷爷,逗他开心呢。”
“哎呀,知道了,爷爷有人陪不是很好吗?!妈妈可真罗嗦。我车坏了,我打车来。”
一边说话,一边走出公司所在的帝豪大厦。
“好好,我不罗嗦了,长大了,翅膀硬了,不粘妈妈,还嫌弃妈妈!”
“没有没有。妈妈,我最爱您,也爱爸爸,也爱爷爷。您看,我对您是‘最’,对他们可是‘也’。亲一个‘晤嘛’,不说了,小心我被车撞上。”
“呸呸,快吐唾沫。童言无忌。等你,拜拜。”
方辛珏边放手机边嘀咕着:
“怎么越来越象小孩子了!更年期不是早过了吗?”
突然,“嘭”地一声闷响,来不及反应,方辛珏就倒在了地上。
殷红的血蔓延着,将一身粉色浸染成了刺目的鲜红。
第一卷 初临异唐
第1章 乱葬岗?
月色朦胧,野外土坡,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人形,却如泥塑木偶,完全没有生命气息。
一阵透骨的寒风吹过;地上平躺的一具小身子,突然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又瑟缩着,慢慢蜷缩成一团。
仿佛眼前逐渐消散了浓雾一般,头脑恢复了清明,渐渐苏醒过来。
方辛珏努力地想睁开眼,却感觉眼睛又酸又涩,稍稍一动,犹如针刺,眼泪止不住地涌出眼眶。试了两次,便放弃了,放松自己平躺在地,伸出两手向身侧探了探。
触手是冰凉湿润的泥土和柔柔的青草,方辛珏不相信地用鼻子使劲嗅了一下,一股凉沁沁的泥土青草味儿夹杂着浓浓的血腥气窜入鼻子,刺激着她的大脑。
这是什么状况?
从自己倒地到现在苏醒,时间也不短了吧?为什么自己怎么还躺在地上呢?
帝豪大厦楼外地坪全是大理石的,什么时候变成泥土了?
闯入鼻端的为什么不是医院的药味和‘来苏尔’的刺鼻味道?
好吧,就算所有人都没看见重伤在地的自己,现在不是4月份吗?天气怎么会如此寒冷刺骨?寒风中肌肉因为不断收缩,疼死了。
努力翻了个身,把手伸向头部上方,却摸到一个软乎乎冷冰冰的东西,吓了她一大跳,若非实在乏力,估计会窜起来迅速跑掉。
想起来了,自己在倒下的瞬间,意识尚未远离之时,似乎看见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躯体血肉模糊地躺在离自己不远处,看面容还有点眼熟。
没错,自己是被跳下来的人砸晕了。
哥哥张在2003年的愚人节坠楼而亡,没想到,今年愚人节自己会成为一个垫背的!
怎么还没人来呢?这个社会怎么如此冷漠?帮忙打个急救电话也好嘛!眼睁睁地看着生命流逝,真是,心可会安?
慢慢地,感觉身子回暖,力气在点滴聚集,方辛珏深吸几口气,手掌撑地,终于翻身坐了起来。
随着她的动作,头一阵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她赶紧用右手抚额,用大拇指按着太阳穴。
真是倒霉啊!这下问题大了,一定是被砸伤了头,说不定,是脑震荡。
疼痛缓解,她试探地睁开了仍然酸涩的双眼,看着天空:天色已黑,月明星稀。借着月色四下打量,这一看之下,失声叫了起来:
“我的妈呀!”
稚嫩的声音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的注意力被满地的尸首吸引了,惊住了:天呐,怎么回事?眼花了么?怎么会出现这么多满是血污的尸首?停尸房?不象。倒象是
乱葬岗。
方辛珏捂着头,想站起来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却腿软手软不得力,只能坐在潮湿的泥地上,单手撑地往后退着,想离这尸群远些,再远些。
不小心,手下一滑,人跌倒在泥地上,脸上几株青草拂过。平日里最怕痒痒的方辛珏,此刻只觉得背脊发冷,茫然无措,悲从中来,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有谁说过,面对未知的恐惧,哭泣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突然,一个女子尖利而焦灼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串儿,串儿,孩子,不哭不哭。乖哦。”
啊?!谁在说话?
虽然身子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着,可是,女子突兀的说话声,却打消了方辛珏哭泣的欲望。
这里满地尸首,还有活人?也许,是鬼?这世上真的有鬼吗?不,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噩梦,一定要醒过来。
方辛珏用全部力气使劲掐了自己左手背一把,疼痛感奔窜全身,不由尖叫了一声:“啊!”
真的不是梦。
努力睁大眼睛,冲声音方向张望,只见一个矮矮的身影蛇行而来,口里说道:
“串儿,别怕,串儿别怕。”
方辛珏拼尽全力,捏了拳头咬在嘴里,才压制住心中的恐惧,控制自己没有再次尖叫。伤痛和恐惧,让自己几乎力竭,再没有力气逃窜。
原来,自己一点都不勇敢,哪怕参加过各种应变训练。此时,自己一如稚嫩孩童,只想躲进妈妈怀里,那里,永远是最安全的港湾。
近了。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说话的人直起了身子,确定着方辛珏所在的位置。借着月色细细一看,原来是个女子,所谓蛇行,不过是因她匍匐前来而已,头发蓬乱,看不出发型,脸上有干涸的血污,身上的衣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看方辛珏愣愣地坐在地上,她发出古怪的“嘎嘎”声,象是在笑,又象在哭。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如见珍宝。眼泪滑下面颊,划出几道沟壑。倏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她扑过来。
方辛珏还没来得及躲避,便被她一把搂进了怀里,轻轻拍抚着:
“谢天谢地,幸好你没事,否则老天保佑啊!这些杀千刀的,不得好死。”
声音沙哑,却有着奇异的安抚力。方辛珏觉得自己被催眠了,什么疼痛恐惧,都远远离去,她舍不得开口打破这分温馨静谧。若这只是梦,虽然这种情况十分诡异,可是,方辛珏沉迷于此刻被人疼惜的感觉,压根不想醒来。
那女子自顾嘟嘟囔囔了半天,终于安静下来。方辛珏正想开口,突然,那女子身体瞬间绷紧,抱着方辛珏趴在了地上,用自己的身子遮住方辛珏。
有脚步声隐约传来,在慢慢向她们靠近。
第2章 善人
脚步声渐行渐近,走走停停;显得沉重而迟缓。
“唉!”
一声叹息,带着心痛。听声音,来者是上了点岁数的男子,只是不知道此刻他在死人堆里穿梭,想寻找什么?
“真狠呐!这些可恶的唐军,不去讨伐叛逆的恶贼,却对庶民下手,一个幸存的都没有,可恨!”
女子闻言不安地动了动,搂着方辛珏的手紧了紧,马上又静止下来,头侧向一边,尽可能多地隐藏方辛珏的身形。
来人已走到他们附近,方辛珏感觉到那女子全身轻微颤抖,随着来人将手放在那女子鼻端,那女子霎时摒住了呼吸。
来者感觉女子没有呼吸,轻叹一声,正要走开,被压在她身下的方辛珏觉得喉咙又干又痒,不受控制地轻咳了一声。
静夜,在满是尸体的地方,一声轻咳爆发出巨大的威力,饶是来者一番好心行为大胆,却也被惊得一个冷颤。听声音是从女子身体下方传来,便大着胆儿一把将那女子掀开,发现了喘着粗气直哼哼的方辛珏。
看那男子要抱起方辛珏,女子佯装刚清醒,动作迅速地窜过来,一把抱住方辛珏,大大的眼戒备地看着他:
“你是谁?想干什么?我们所有的财物已经被抢空,什么也没有了!”
男子一愣,随即露出和善的微笑:
“小娘子不用害怕。某没有恶意。某姓萧,平日里都称呼一声萧翁,世居长安,行医为业。”
女子一听,捂着嘴哭出声来:
“萧翁,奴家杳娘有礼。刚才失礼之处万勿见怪。我们刚出长安城,就被护卫贵人逃窜的唐军给打伤,抢了包袱不说,还被扔到这乱葬岗。呜呜呜”
“人逢乱世,哪还顾得上什么礼不礼的。某祖居长安,已历五代。每逢战乱,必会在长安附近搜寻一番,若遇幸存者,能救则救,能帮则帮。没想到,从前隋到现在,这尸群离京城越来越近,出手的不是逆贼,却是我唐军,祸害庶民百姓啊。你们怎么打算?趁现在还来得及。”
“能怎么打算?傍身财物被洗劫一空,弱质女子,无依无靠,哪儿也去不了,还能怎么打算?”
说罢,心内一酸,又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总有办法。你们住哪儿?可要回去寻家人?他们找不到你们,想必也是着急的,萧某可以送你们。而且,你们的伤也得及时上药才成。”
杳娘低下头,沉默半晌:“家人常年在外,无处可寻。”
方辛珏安静地听着两人对答,听得满头雾水,还没来得及思考和梳理,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萧翁一搭脉,叹气:
“唉,这样吧,若信得过萧某,就先到寒舍一避。这孩子的伤耽误不得,得赶紧治疗。萧某家里还有不少草药。只是,看你们穿着,应该不是寒门小户,会不会委屈了你们?”
“萧翁哪里话,萧翁善行,杳娘感激不尽。只怕给你们添麻烦,增加负担。”
“不会不会。家里就萧某夫妻二人,儿女在外,今逢乱世,更是短时间内不可能回来。你们若不嫌弃,尽管安心住下,好歹也算是可以遮蔽风雨之所。趁天还没亮,咱赶紧进城,老婆子还等着呢。”
杳娘想抱起孩子,却使不上劲。先前太紧张没觉得怎样,现在才发现全身无处不痛,受伤的左脸更是火辣辣的。心下暗忖:恐怕这张脸是毁了。
萧翁看杳娘无力,便径自上前帮忙抱起方辛珏,招呼着那女子,趁着夜色,向城里赶去。
第3章 定心
长安城内,如今空空荡荡,偶尔还会见到向城外逃窜的人影,脚步声车马声在此时特别清晰。
迷糊中,被人轻轻扶起,一股温热的苦苦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了下去。虽然味儿不好,可是很解渴,干痒的嗓子得到了缓解。
有温热的软布擦拭着自己的脸庞,方辛珏舒爽地叹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应该是在室内:四方的床帐,布料粗陋,一点烛光在窗边的破旧木桌上跳动着,昏暗的屋子显得影影绰绰。
看她睁开了眼,刚拧了软布准备给她擦拭额头的女子欣喜地叫道:
“串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饿不饿?”
方辛珏看着她,想起这就是自己先前看见的人。手脸已经清洗过,头上包了碎花蓝布,拢住一头青丝;左边脸颊涂满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一双眼睛微微发红,此刻却是亮闪闪的。脸如莲萼,唇色红润,十足的美人。
看她那样子,应该不超过二十,唉,比自己小多了。她一定认错人了,谁是串儿啊?!
清清喉咙,试探地开口,想问问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呃,妹子?”又看她梳的好象是妇人髻,赶紧改口:“小大姐?”
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