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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润,一双手轻轻按住了聂耳,道:
“我没事。”
“真的?”
聂耳不放心,可到底没有强自要倾城卷起衣袖去检查。
倾城嫣然一笑。似如三月春风拂面百花盛开:
“我还能骗你不成?”
聂耳这才放了心,却仍然担忧道:
“京城里面鱼龙混杂。日后若有人难为你,你就报端王府的名号。”
倾城垂首而笑,声音里说不出的落寞:
“倾城知道了,多谢聂公子关心。”
聂风在一旁起哄道:
“这里可是四个聂公子呢,你说的哪个?”
倾城飞了聂风一眼,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似是很不习惯跟人如此面对面的说话:
“倾城……倾城……多谢几位公子美意。”
见倾城有些语无伦次不知所措起来,全然没有戏台子上头唱戏之时那口齿伶俐劲儿了,聂耳瞪了聂风一眼,道:
“天色也晚了。你先回去吧,那个本子我改好以后过来找你。”
“嗯,那么多谢聂公子了。”
倾城略欠了欠身。便逃也似的跑了。
三皇子此时才问聂耳:
“你就是去找倾城了?”
聂耳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我也没想到倾城会想要见我。”
没有了他人在,易敏之本性毕露。忍住了上前去揪着聂耳衣领的冲动,只双目兴奋的问:
“快说说怎么回事?”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啊!
聂耳撇了她一眼突然就不想说了,施施然的上了马车。聂风纵然好奇,回头还有问的时候,他也出奇的不急了,跟着上了车。
聂云睃了易敏之一眼背着手道:
“想知道的话,你还可以去问倾城。”
瞪着聂云爬上车的背影,易敏之狠狠诅咒:“掉下去!摔死你!”
可她到底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天色也晚了,再不回去真的连饭都没的吃了,她匆匆对着三皇子行了一礼便跟着爬上了马车。
三皇子看着聂府的马车悠然离去却仍旧站着原地没有动弹,良久,惠斌楼里响起一个清越的声音,清越的有些冷冽: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三皇子沉吟了一下,只说:
“很好。”
那边没有回答,只是细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三皇子晃晃手里的扇子,看看聂府马车离去的方向,又看看二皇子离去的方向悠然一笑,离开了惠斌楼。
由于天色太晚了,聂耳几个也急着赶回家吃饭,便让车夫走的快了一些,易敏之无聊之间掀了车帘往外看,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她急忙叫道:
“停车!”
马车骤然停下,聂耳皱眉看着易敏之,他还急着回去改一出戏呢,她这是要做什么?
易敏之没理会车上三人,径自跳下了马车,往回跑去。
聂云从车窗外看着易敏之的北影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来,同样的薄唇,他和三皇子笑起来便好看了许多,而二皇子笑起来却只让人觉得阴险狡诈。
“走吧。”
聂云如是说。
纵使聂耳急于赶回去,也没有想着要把易敏之自己仍在这里,他不由的看向聂云:
“不等她了?”
聂云放下了窗帘,淡淡道:
“我饿了,难不成为了一个奴婢让主子饿着?”
聂耳无话,只得吩咐了车夫赶车回端王府。
所以当易敏之抱着买来的最新一期的《时尚芭莎》之时,看到的就是绝尘而去的马车。
第一三五章 乞丐
易敏之望着扑面而来的尘土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跳街骂娘吗?搁在21世纪她还真的会这么做,可是若是在这里这么做了,她大概会被当成疯子关进疯人塔吧?
易敏之挫败的垂下头去,现在要怎么办?她又不认识路,白天乱逛只因为若是回不去了可以雇一辆车或者一顶轿子回去,可是现在大晚上的她上哪儿雇车去?再说了,就算雇了车,她敢坐吗?
肚子开始叽里咕噜的造反,易敏之只能先找一个小摊对付着吃点东西,至于说今晚如何应付,不还有客栈呢吗?
叫了一碗云吞面,易敏之便坐在大街上头就这么吃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之中闺阁女子也不在少数,只是行人大多目露疑惑的看向易敏之,只因她一身华服身上的首饰虽然简单,但一望便知那是一般人家都买不起的好东西,这个一个女子纵然出身差一些也应当是小家碧玉,只是为何要在街上如此吃饭?
易敏之却不知他人心思,只低头专心吃饭,待吃完了,付了帐,方才有心思好好逛一逛这大周朝的夜市。
自从来了这里,又有多久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了?
路旁有那卖络子的摊子,只一块席子铺到地上,上面蒙了一层白布,整齐的摆放着各式络子,有五福络子,蝴蝶络子,如意结等等,复杂一些的,还有还有双喜,仙鹤,鲤鱼,傲雪红梅,吉祥鸟,更有那可以拿来哄孩子的小小的可爱的乌龟。
易敏之不由的蹲下身子借着灯光和月色细细打量那些精致的络子。便有那一把清脆的嗓音婉转响起:
“姑娘看看吧,这些都是我亲手打出来的,若是有什么喜欢的样子。我还可以现给你打出来。”
易敏之循声看去,却只见这摊主是一个不过**岁的孩子,样貌清秀唇红齿白的。一笑起来很是可爱,她笑着点头。拿起了一个傲雪红梅,一个仙人掌,另拿了几个诸如蝴蝶,乌龟,蜻蜓等动物样式的,正欲要结账,又看到一旁以红线编织的串了七彩琉璃的手串。样子简单却很讨巧,她心下喜欢,便把上头仅有的七个手串都拿了起来递给女孩。
女孩晶亮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欢喜,她不敢置信的问:
“可是都要?”
易敏之点头,道:
“你说多少钱就好。”
女孩用草纸将几个络子包好了,板着手指头算了又算,生怕算错了,最后道:
“一共一百零五文,算姐姐一百文好了。”
易敏之抿唇而笑,好可爱的孩子。五文钱或许在她眼里算不得什么,可若是拿去买价格最贱的猪肉,也可买上半斤来回家让一家人打打牙祭了,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心肠软的。仍旧伸手入钱袋数了一百文出来,正要递给女孩,眼睛却不经意落到女孩的双足上,**岁的孩子,一双脚怎么也得有五六寸长了,可那女孩子却穿了一双尖头绣鞋,目测也只比自己的手掌长一些,那样小的脚缩在了马扎后面,若不是风吹起了女孩的裙摆,她也是看不见的。
易敏之心下一酸,多抓了一把铜钱,数也不数的塞到女孩子手里,拿过纸包起身跑了。铜钱丁玲哐啷的掉了一地,女孩看着那一地的铜钱便知给的多了,有心去追,可是一看到地上掉的钱,她只得艰难的忍着脚疼离开马扎弯下身子一个一个去捡了起来。
易敏之快步离开了那个摊位,再醒过来神时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条陌生的路上,她转头看去,不远处的路口有一家中午刚刚见过的铺子,她松了口气,那家铺子位于朱雀大街和前门大街的交叉口,这里应该就是前门大街了。
相较于朱雀大街的热闹,这边有些冷清,两旁的乞丐也多了一些。
易敏之蹙了下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天子脚下,这乞丐也太多了些。
眼见不远处便有一家客栈,易敏之抬脚便欲往前走去,冷不防裙角一紧,却是被人给抓住了,她蹙起了眉头低头看去,却是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哀哀切切的看着她:
“姑娘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易敏之凝目看去,那裹在残破襁褓中的孩子孩子瘦瘦小小似是刚出生不久的样子,她略一弯身,还能闻到一股子血腥气,易敏之不由的仔细打量起那个妇人来,二十许的样子,蓬头垢面的,一双眼睛期期艾艾的看她,身上只穿了单薄的一层,想来那孩子裹着的便是这个妇人身上的衣服了。
易敏之伸手入怀想要拿银子出来,眼角余光却发现附近的乞丐们都盯着她的动作,似乎只要她一掏出银子来那些人便会蜂拥而上。易敏之不由得有些犯难,有心想走,可是看到那皱巴巴的一团婴儿熟睡中有滋有味儿的吸允着自己的小手指的时候,易敏之的心软了起来,她一咬牙,低头对那妇人说:
“你到前面的客栈门口等我一会儿。”
妇人疑惑的看着易敏之,不愿撒手,一天了,她的孩子饿了一天了,前几天刚刚生下的孩子,所幸她身体底子好,虽然饥苦了这些日子好歹也是有些奶水的,可是从前天开始奶水便不多了,今天更是一天奶水也出不来了,孩子饿的嗷嗷直哭,她跪在街上一天了,也没要到一个铜板。
易敏之狠了狠心,把妇人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沉声道:
“你若是想让你的孩子活命,就按我说的话去做!”
许是易敏之的声音添了几许郑重和不耐,妇人攥的死紧的手松了开来,她跌坐地上看着易敏之进了不远处的客栈,复又响起易敏之的话,她又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客栈跑去。
进了客栈,易敏之先让开了一间上房,然后叫了掌柜的过来:
“掌柜的,外头怎么那么多乞丐?”
掌柜的见易敏之衣着华贵,虽然疑心她孤身一个女子又没有带行李怎么就来投宿,却仍恭敬的答道:
“姑娘是刚进京?”
易敏之不置可否的点头:
“本要今日出城的。”(未完待续)
第一三六章 赈灾
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京城附近也就几个小村落,不远处更有一个繁华的镇子,许是哪家的姑娘出门没来得及出城也不一定,掌柜的脸上的笑收敛了一些,不再那么恭敬:
“姑娘有所不知,今年山东闹了蝗灾颗粒无收,这些灾民是近期拥入京城的。”
易敏之微微扬了下眉,有些惊讶,看来大周朝吏治还算不错,可以让灾民拥入京城,记得从前看电视,乾隆朝的时候闹了灾荒,地方都是一再打压,不许灾民外流,若是上头有巡察御史下来或是贿赂或是威胁,都要保证当地灾情不被上报。若是皇帝亲临,那么对不起,灾民们就要全部转移了,务必要做到当地吏治一片清明的样子。
想到门外还有那一对母子等着,易敏之拿出了几块碎银子。明夫人给她的碎银子都是一两一块的,她数出了十块,道:
“给我熬一锅粥,在门前摆下,给那些灾民施粥吧。”
掌柜的面色变了变,似是有些为难,片刻后咬牙点头道:
“姑娘仁善,我这就去办。”
掌柜的欲要离开,易敏之又叫住了他:
“就说你们铺子里施的粥,别提我的名字,另外,有现成的汤水的话,先给门口那对母子一碗吧。”
掌柜的转头看向门外,台阶下,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婴儿殷切的看了进来,掌柜的忙不迭的点头,还有人做善事不留名的,这不是便宜了他吗?日后名声打出去了。他这店铺的生意还不水涨船高?
掌柜的快步下去吩咐熬粥去了,易敏之看着小二端了一碗汤出去给门外的妇人,方才转身上楼。
半个时辰后,客栈门口便支起了一口大锅,易敏之从窗口看出去,只见客栈门前排起了长龙,很多灾民领了粥并不立刻就走,原地喝完了,把舔的干干净净的碗还回来,又对着客栈门口磕头。感念掌柜的施粥之恩。
易敏之看着下面无声的笑了,她掩上了窗户躺倒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易敏之结了帐出去,客栈门口仍旧在施粥,她看着那眉开眼笑的掌柜和客栈里客人如织的画面笑了笑。十两银子应该可以施两天的粥了,届时掌柜的看到施粥的好处,说不得还会继续下去。
外面找了一家安静些的饭馆坐下。易敏之叫了一碗粥并两个包子一碟子小菜就吃了起来。
纵使这家小饭馆人少些,可坐了个七八成满,一旁坐着三个卖苦力的,穿着一身短打要了几盘包子和粥大口大口吃着。其中一个看着外面街上的灾民,叹道:
“今年山东蝗灾。朝廷又要赈灾去了。”
另一个便笑道:
“届时需要调集人手,咱们可以赚不少钱了。”
纵使这样的想法不可取,可是却也无可厚非,谁都想自己多赚一些银子。至于发战争财或者国难财之类的,这些人却是意识不到的。
旁边一桌坐着的一个老婆婆似是和这几个相识,那老婆婆喝了一口粥,说道:
“城里涌进那么多的灾民,不几日城外必然支起赈灾的粥棚,这粮价势必要上涨了。”
易敏之诧异的看了那个婆婆一眼,很有远见啊!却不想那边的几个连声附和道:
“是啊。往年一到这个时候粮价就上涨,我昨天已经让我家婆娘卖粮囤了起来,只是不知这次又要多久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