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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
“是。”
丁柔搀扶他上了马车,刚要放下帘子时,见岳宁侯太夫人坐的马车上跳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珠翠,胸前挂着赤金精致项圈,丁柔有些分不出是丫头还是小姐,但见到她走上来,说:“敢问是丁帝师?”
丁柔道:“祖父已经致仕许久了。”
她福了福身,道:“您可还记得渭水河畔的刘家?”
丁柔脖子僵硬了,转过头去看着丁老太爷,脑袋上空一排乌鸦飞过,天雷啊,狗血啊,丁老太爷不会是勾引了岳宁侯府的太夫人吧。
丁柔见丁老太爷阖眼,心中的八卦之火意外的燃烧起来,但想到府里的祖母,丁柔默默放下车帘,默默的坐在一旁,丁老太爷道:“不记得了,回府。”
马车就这么的离开,让说话的小丫头吓了一跳,很少有人对岳宁侯府的太夫人如此无礼,瞪了远去的马车几眼,嘟囔道:“不过是致仕的帝师,有什么哼……”
婢女回去回话,见岳宁侯太夫人神情恍惚,难道他真这么重要?“丁家,丁家,我是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了。”富贵唐璜的马车里充斥着这句叮咛:“你可曾想过,被你赶跑的人如今会是岳宁侯太夫人?”
一路无话,丁柔像以往一般,马车回到丁府后,扶着丁老太爷下来,随着他回承松园,给着满脸慈爱笑意的太夫人请安后,太夫人拉着丁柔的手悄声的问起尹承善如何?她同丁老太爷不一样,丁柔被逼问得紧了脸也羞红了,她不曾提起回来时的异样,此时丁老太爷从外面走进来,丁柔找了个借口离开屋子。
一会功夫,太夫人身边伺候的奴婢也都被赶出来,在房门口站着,丁柔收回了目光,手指点了点额头,丁老太爷说得一定是方才的事情。
雅菊给她端上零嘴,点心等物,丁柔看见她梳着丫头的发誓,雅菊比她大两岁,她定下了婚事,雅菊的老子娘都在丁府里,虽然对她忠心,但到底是大太太的给的,丁柔喝了一口茶水道:”如无意外,我下月初八嫁入尹家。”
岚心说:“奴婢是跟着您的。”
岚心出落得好,但来求她的人却不多,都掂量着能不能配得起岚心,或者六小姐是为了将来丈夫收房,雅菊就不同了,惦记她的人不少,丁柔也曾问过她的意见,雅菊明确的告诉她,不想早嫁,亲事便拖了下来。
“奴婢是六小姐的人。”
“你打算做我的陪嫁?你的爹娘兄弟都在丁府里,我会求母亲给选个好人家。”
丁柔相信这点面子大太太不会不给,雅菊虽然没给她传递什么消息,但丁柔也没做对不住大太太的事情,一直很老实的陪伴太夫人。
雅菊咬了咬嘴唇,跪在丁柔面前,道:“奴婢是大太太赏给六小姐的,但奴婢对您是忠心的,奴婢不想留在府里,愿意一辈子伺候六小姐。”
“你先起来。”丁柔示意岚心将雅菊搀扶起来,想了一会道:“我那夫家状况复杂,比不得府里安稳,你虽是忠心,但岚心跟我最早,她出落得好,我如何也得护着她,给她挑选个好夫婿,放她去做正房妻子,尹家事情很多,我恐有不周到的地方,出嫁女也不能总回娘家,到时怕是护不住你,雅菊冰雪聪明,我说的意思你可明白?”
“明白的,六小姐,奴婢愿意做您的陪嫁。”
她再忠心也会排在岚心的后面,岚心不会做妾,她也没机会做妾,丁柔还告诉她一点,她已经嫁出去了,大太太别想再控制她,雅菊回丁家也不容易,她这颗棋子算是废了。伺候丁柔这几年,雅菊也知道了一些她的脾气,爬床做姨娘那是别想,从根上丁柔就掐灭了。
“横竖还有些日子,你考虑清楚再回我,你老子娘不容易,他们见识广,你回去问问他们是不是舍得你。”
“六小姐。”
丁柔摆手说:“别轻易下决定,考虑清楚了再说。”
“是,奴婢遵命。”
岚心见气氛有些尴尬,她虽然信任雅菊,但一切听六小姐的是她的准则,岚心说:“您陪着老太爷去上香,府里来了一位贵客,太太将三小姐叫了去。”
“哪位贵客?别卖关子了,说吧。“丁柔轻笑,是给丁敏选择夫婿?不知道大太太会挑中谁家。”上党侯府出嫁的姑奶奶,同如今的上党侯是嫡亲的兄妹。”
丁柔叹了一口气,上党侯府?大太太到是给丁敏选了个挑不出一丝毛病的人家,只是丁敏能应付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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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商定
上党侯早年丧妻,嫡妻死于生产时血崩,嫡子到是养大了今年八岁。上党侯后又续娶了一位继室夫人,没成想生产时也是难产,但她比前头那位好一点,病怏怏的熬着,虽然身子不好,但却生了两子一女,头胎就是一对龙凤双生,一年前终于熬不住了撒手人寰。过了孝期,上党侯打算再续娶。
丁柔想着听来的八卦消息,上党侯还算是个实诚人,但太过实诚所以不善于经营,嫡妻成亲没一年多就死于生产,继室妻子一直养病,没精力料理侯府,更没精力去外面应酬,而上党侯府的太夫人也不是很精明的人,岁数也大了,勉强维持着侯府,上党侯虽然也有丹书铁,但如今在权贵阶层实在是不起眼。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归是世袭侯府,除非皇上震怒夺爵位,否则绝不会一下子便倒塌了。上党侯是个怕事老实的,从不敢卷入是非中,他也不爱出门应酬钻营,对人礼让三分,别人欺负到他头上,他也能忍下来,像上党侯这样的,文熙帝养着也就养着了,所以上党侯府是安稳的。
“如果不是再娶继夫人,怕是也轮不到三姐姐。”丁柔感慨一句,丁敏是庶出,虽然以前在京城有些名声,但大太太关了她好久了,才名鲜少有人再提起了。
虽然丁敏是以养病做得借口,但京城权贵夫人自然是知道丁敏得罪了嫡母,原本对丁敏有点想法的人,也都悄无声息的退去了,况且丁敏得杨和欣赏,谁也不会同陛下宠臣争女人。
杨家是大族,杨和又是长房嫡长子,名扬天下的才子,文熙帝的宠臣,杨和决不能娶一庶女。这一点丁家也清楚,大太太不管怎么说,为丁家名誉着想也好,为了丁怡她们姐妹考虑也罢。
并未再败坏丁敏的名声,反倒出手压下了一些不利于丁敏的流言,只是后来丁敏的一系列表现,使得大太太对她恨意越浓。
“上党侯府是个好人家,就是原配,继室都有儿子站住了,敏儿嫁过去,怕是会受一些委屈·然敏儿因守孝年岁也不小了,身子不是太好,寻常人家养不起她,上党侯是个老实本分的,虽说也有妾侍通房,但对妻子是敬重的,要不前面的继妻也不会又生了一子。”
丁柔在门口站下,大太太正在向太夫人做汇报·大太太虽然不想丁敏好过,但挑选的上党侯,还真真是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上党侯府的拮据也是对大族勋贵而言,只要用心经营,也不会过得太差,只是丁敏肯用心吗?丁柔摇了摇头,丁敏的心思都在兰陵侯身上,同是侯府,差距有些大,但为了富庶的兰陵侯府,丁怡付出了很多,即便丁敏坐上丁怡的位置,以她的本事拢不住这分财。
听见太夫人问:“原配有一嫡子,继室叉留了两个嫡子,庶子呢?”
“庶子到是不多,只有三个,庶长子比嫡出大少爷小了半年,其他两个庶子,一个三岁,一个两岁。”
“可有庶女?”
大太太回道:“庶女有五个。”
这一家子够丁敏受的了,庶女得陪份嫁妆,上党侯兄弟四人,上党侯忠厚对兄弟不错,一大家子挤在上党侯府,难怪拮据,就这一大家子人,嚼用得多少?丁柔没听说上党侯有什么出名的人物,末流小官领着俸禄,依靠着上党侯过活罢了。
大太太见太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轻声说:”上党侯过明路就五位姨娘,庶子庶女都是姨娘所出。”
五位姨娘就有这么多庶子庶女,太夫人头有些疼,道:“上党侯府真真是忠厚的人家。”
“儿媳听说也是如此,如今上党侯一脉光孙子就有二十个,孙女也不少呢,是个大家族。”
丁柔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这一家子太热闹了,没钱还养这么多孩子,上党侯太夫人实在是想不开,上党侯府的女人都不会争宠下下绊子?看够了宅斗的丁柔,深深的觉得上党侯府很神奇,怎么会有如此奇葩的侯府呢。
太夫人道:“她是你女儿,你看着办好了。”
大太太恭谨的说:“儿媳是相中上党侯府,敏儿是个有才心气又高的,般配寻常人家,我怕委屈了敏儿,上党侯继夫人也是从三品诰命,如果这门亲事能成,比姝儿,六丫头她们更体面一些,儿媳也不辜负刘姨娘所托,再要找这等体面的人家,不是很容易。”
太夫人点点头,说道:”三丫头定下来也好,要不姝儿她们也不好出嫁。”
“是。”大太太福身,满意的翘起嘴角,太夫人不反对,这事就算定下了。
文丽走到丁柔身边,说道:“三小姐跪在外面,说是死活不嫁上党侯,您看……”愚蠢,白痴,丁柔实在是想不出丁敏脑袋怎么长的,除了跪求就想不到别的?丁柔想了想,这两日太夫人心情不是太好,丁柔不敢问原因,但应该同岳宁侯府有关系,如今丁敏来这么一出,太夫人心情会更是烦躁,影响身体健康。
丁柔出了房门,见到丁敏跪在烈日下,脸上带着泪痕,看起来很是可怜,丁柔走过去说:”你先起来,总是跪求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丁敏此时已经没心情同丁柔争了,流泪喃咛:“我不是六妹妹,除了跪求之外,我还能怎么做?”
丁柔站着,她跪着,她心里并不舒服,曾发过誓言不会再跪丁柔,但现在丁柔即将嫁给尹承善,不管尹承善是不是刻薄寡恩的小人,但他做到了首辅,丁柔是首辅夫人,每当想到这一点,丁敏恨得不行,多次的教训让丁敏知道了事情可能会变得同前生不一样,尹承善能做到首辅,是因为他娶了颇受太子喜欢的嘉柔县主,丁柔嫁给他,可不见得会得太子殿下欢心,也许他会被丁柔连累了,做不到首辅。
忍下一时的委屈,将来等她得势了,让丁柔来哭着求她,丁敏眼泪含泪,拽住丁柔的裙摆一角,呜咽的说:“我惯是没用的,六妹妹不仅得祖母喜欢,母亲对你也很慈爱,求求你同祖母说说,别把我嫁去上党侯府,我不愿做他的继室。”
丁柔甩开了丁敏,道:“你不愿意做上党侯的继室,你想做谁的继室?上党侯也是开国列侯,配你绰绰有余,你以为你是谁?天仙绝色?”
上党侯府虽然奇葩了一点,但丁敏这副样子让丁柔有些火大,都是做继室,难道嫁给姐夫的继室格外的好?丁敏咬着牙根,眸光里是闪过一丝对丁柔刻骨的仇恨,丁敏垂头掩饰住了,大哭:“我知道般配不上上党侯……呜呜我配不上他,他值得更好的人。”
上党侯府的事,丁敏知道的不多,上党侯在丁敏的前生一直是侯爷,安分得好像勋贵中没他一样,今生丁敏听过上党侯府的窘境,这等没落的侯府,她怎么肯嫁过去?
前生丁柔只需要对付一个嫡子,如果她嫁去上党侯,上头有三个嫡子,她的儿女排不上的,上党侯又不富裕,分家产也分不了多少,上党侯在朝中更是排不上,丁敏觉得嫁他还不如嫁给梅家。
“三姐姐忘了一句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丁柔冷笑的瞥了丁敏一眼,低声说:“如果你早明白这回事,你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三姐姐当母亲,当旁人都不如你聪明,你做得事情谁都看得出你怎么想的,如今过来找祖母哭泣,实在是晚了。”
“不,我不嫁给上党侯。”
“岂容你说不嫁?”
大太太的声音透着威严,丁柔回头,碰上大太太的目光,退后半步福身说:“母亲。”
大太太的目光落在丁柔身上褪去了对丁敏的冰冷,满是慈爱,道:“方才母亲说了,下个月初八让你出嫁,母亲极为疼你,你多陪陪她,嫁妆什么的,我会给你准备好。”
“有劳母亲费心。”
“你是个懂事让人疼惜的丫头,我不会亏待了你。”
大太太给丁柔准备的嫁妆完全比照着丁姝,以安阳郡主疼惜丁柔的心思,添妆时不知道会送来多少的好东西,大太太不敢在这上面亏待丁柔,或者以次冲好,她准备得多一点,安阳郡主就会准备的少一些,丁柔再得宠,总不会越过庶女出嫁三十六抬嫁妆的俗规。
丁柔进屋时,见到大太太命人搀扶起丁敏,她的嘴被堵上了,并将她带离了承松园。丁柔摇摇头,丁敏再闹下去,上党侯府也嫁不进去了。真撕破了脸皮,一生就毁了。
进门后,太夫人拿着一份请柬,叹息道:“时也,命也,她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