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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合。”
“适合。”
丁敏有些羡慕的看着丁柔同丁姝嬉闹,她们中间是她永远也插不进去的,重生一次她自认为比她们成熟得多,也没什么心思同丁姝嬉闹,如同夏虫不知寒冬,丁敏关心的事儿,她们都不明白。
马车回到丁府后,三姐妹去向大太太请安时,丁柔看见了地上尚未收拾好的茶杯碎片,大太太虽然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她偶尔会晃神,神色不悦,早早的将她们打发了回去,同行时,丁柔瞥见丁敏眸光晶亮,暗自猜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
“六妹妹千万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分手时,丁敏说了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丁柔看着她的背影,有了一丝的明悟,是丁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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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波澜
随后两日,丁柔虽然住在承松园,但也听说大太太心情不是太好,还因一小错打了跟在她身边很久的李妈妈,来给太夫人请安时,面容也显得凝重些,并发作了一直被她倚重的大儿媳妇,弄的丁府后宅气氛空前的紧张。
丁敏对发生的一切仿佛看不见一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伺候大太太更小心更尽心,丁柔此时绝对不会凑上去,弄不好会被罚的。一日午后,太夫人对丁柔叹息道:“命运一事,强求不得。”
她语气里露出着无奈,眼底划过伤感,“你大姐姐什么都好,唯有寿元。。。哎。。”
丁柔放下了书本,为太夫人按摩肩头,问道:“大姐姐不好?”
太夫人拍了拍丁柔的放在她肩头的手,”六丫儿有一句说准了,没有好身子再大的富贵有什么用?怡儿太好强,被兰陵侯府拖垮了身子,二房太太和姑太太太无耻了。。。”
“怎么?是那位表小姐?”丁柔记得在兰陵侯府见到的表小姐,对上杆子勾引兰陵侯的表小姐,丁柔没什么一丁点好印象,表哥表妹相处更得自重,见太夫人点头,丁柔眸光一闪,“侯府太夫人如何说?她不是答应过母亲吗?”
“送来了一堆珍贵的礼物做赔礼,说是没教导好外孙女。。。”太夫人厉色道:“兰陵侯府当我们丁家好欺负不成?萧儿是去了南边,但怡儿的亲兄弟不是只有萧儿一个。”
“母亲让二哥去?”
太夫人叹道:“她心疼怡儿不想将关系闹僵,不会让你二哥去的,怡儿也是。这时候该强硬了,她却偏偏软了,来信说不怪兰陵侯,她有打算让表妹进门做贵妾。”
“贵妾,贵妾。”太夫人最听不得贵妾一说,“兰陵侯的四房姨娘还少?还弄出个贵妾来?咱们丁家非吴下阿蒙,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怡儿。。。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太夫人对丁怡很失望。丁柔想了一会劝道:“是大姐姐身体不好,她才让表小姐现在进门。。。也深得。。。一旦大姐姐。。。总好过她做了继室。”
太夫人神色一怔,想到丁怡苦熬的身子骨,重重的叹了口气:“怡儿但凡好一些,也不会受此侮辱。”
“表小姐怎么勾引了大姐夫的?”
“那些龌龊的事儿脏了我的嘴。”太夫人嫌恶神色很重。不想再多谈此事,丁柔却想知道,不了解情况她如何帮得上丁怡?轻声道:“我见过大姐夫几次,看着挺正派的,对大姐姐也算情深意重,怎么会中了表小姐的圈套?”
“这事也不能全怪兰陵侯爷,真若算起来,他也是被设计的一个。你大姐姐生了铮哥儿他们身子就不好,又专心照顾儿女,对兰陵侯疏忽了些。。。”
“所以他就。。”
太夫人拍了一下丁柔,道:“说什么呢,侯爷爱重你大姐姐,本身又有四房姨娘伺候着,他也不是贪花好色的人,况且你大姐姐也不是糊涂的。哪能照顾不好侯爷?坏就坏在那位清高的表小姐最听二房太太的话,上个月侯府太夫人做寿,侯爷高兴就多喝了几杯,二房太太就趁此良机将侯爷同表小姐关在同一屋子里,并让人当着宾客的面撞破了此事,在宾客面前,你大姐又不能让侯府没脸。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说是双喜临门。”
“可这么被二房太太算计,怡儿能甘心吗?二房太太也不是蠢的,防范着怡儿,怡儿许是着急了。不知怎么落了个把柄在她手里,侯府太夫人原先是偏着怡儿的,但有了过错。。。她不能眼看着外孙女成了没人要坏了名节的小姐,前两天同怡儿说,让表小姐五日后进门。”
“怡儿这才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你母亲最近烦躁不安,大多是因为她。”
“您的意思是侯府太夫人以大姐的过错,逼着大姐让表小姐为贵妾?让表小姐进门?”
丁柔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点上,不关心大太太为何伤心,太夫人今日说这些事主要意图是让丁柔离着大太太远些,别撞到枪口上,太夫人叹息:“贵妾,贵妾,我出嫁的两个孙女怎么身边都有贵妾?”
太夫人觉得是不是丁家的女儿命犯太岁了?丁惠,丁怡都有贵妾掺和,丁柔知道既然丁怡答应下来,已经无法阻止表小姐入门,不。。。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丁柔眸光闪烁,如果她是丁怡的话,既然侯府不想让她好过,那别人也休想阴谋得逞,只可惜她不是丁怡,她也不太想去兰陵侯府。
“大姐夫怎么说的?他是答应了?”
太夫人带着嘲讽的道:“他姑姑跪在他面前又是哭有是求,表妹又是要寻思,又是要剪头发的,据说那双含泪的眸子透着无悔的深情,你大姐成了拆散她同侯爷的恶人。”
“他言语了?”
丁柔继续问道,“祖母,大姐夫到底说了什么话?是纳还是不纳?”
太夫人想了一会,皱着眉头说道:“按说纳个美人表妹,他不会反对,但侯爷还真是。。。还真是一直没说话,好似纳贵妾是旁人,他一句话都没说。”
所有的惯性思维都是认为兰陵侯会乐见其成,就没人想过好脸面的兰陵侯被二房太太,也就是二弟妹设计了,被他姑姑逼着纳表妹为妾,如果他对表小姐是有好感的,一切倒也没什么,可是他对表小姐。。。那这事就容易办得多了。
“大姐夫没说是不是因为他不不想给大姐姐没脸?不想纳表小姐?”
“嘶。”太夫人倒吸一口凉气,丁柔再接再厉的说道:“您不是对孙女说过,纳妾虽然当家太太可挡着,但关键还得看丈夫有没有这份心,祖父对您情深意重,哪里舍得让您伤心?大姐姐拼死生下了铮哥儿,延续了兰陵侯府的香火,稳固了大姐夫族长的地位,起码他不用过继二房的儿子继承爵位,大姐夫不是个糊涂人,他岂会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大姐姐身子本来就不好,再被这么一气,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外面的人会怎么说大姐夫?薄凉无情是跑不掉的,太祖皇后之所以封赵家祖宗为兰陵侯,一是长相俊美,二也是颇有情意的人吧。”
“大姐夫总不会眼看着兰陵侯府名声扫地,他自己落一个同表妹私通逼死嫡妻的名声。”丁柔舔了舔发干的唇瓣,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侯府太夫人久居后宅,可能不太明白外面的事儿,兰陵侯是上朝的,自然知道父亲如今已经简在帝心,祖父还很得陛下看重,一旦大姐姐有个好歹,尤其是因为纳贵妾打脸的事儿病逝,兰陵侯府就不怕丁家的报复?即便看在铮哥儿面子上,不会怎么样,但给兰陵侯一顿排骨吃,父亲还是做得的,也可给他个警告,别亏待了铮哥儿,弄得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太夫人揉着额头,微微颔首表示很赞同丁柔所言,听丁柔继续说:“大姐姐活着,丁家同兰陵侯府就是姻亲,兰陵侯府即便将来续娶,还能找到比咱们丁家更好的小姐?名门望族嫡出的小姐哪个肯做继室?兰陵侯府是勋贵,不得掌权的,岂能比得嫁给手握权柄的官员?兰陵侯府是富庶,但圣宠早已不在,有句话不是说有了权自然有银子,有银子可不见得权柄那。”
“照你说得,也难怪去尹府拜会人很多,尹探花如今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祖母。”
丁柔垂下了头,太夫人了然的笑道,“以前我总是怕你应付不来,尹家状况太复杂了,我知晓六丫儿不是贪幕权贵的人,今日听你说的条条是道的,嫁过去也不会吃亏。”
“我。。。我。。。”
“你什么?你祖父都接到尹探花的书信了,就在你去信阳王府那日,那天晌午用膳时,他欢喜得很,多喝了两杯酒,并让我给你准备嫁妆,等你守孝过去了,咱们那位名满京城的文采风流的尹探花会来迎娶你。”
丁柔咬着嘴唇,说起丁怡的事儿头头是道,可轮到她了,心中颇为忐忑,想到他送给自己的火石。。。太夫人握住丁柔的手,轻声道:“怡儿坏就坏在太注重名声,因有了贤名就顾忌怕这怕那,怕人议论,其实日子是过出来的,是苦是甜只有自己最清楚。”
太夫人抚摸着丁柔额前的刘海,语重心长的说:“不是说名声不重要,可善妒怎么了?只要你丈夫同你一条心,何必在意旁人说的?我年轻时没少被人说,可这辈子过得舒心,那些贤惠的,不善妒的比我难受。皇上重用于谁,看得是忠诚,看得是治世的才学,不是看是不是妾室成群。“
丁柔点点头,将太夫人金玉良言记在心里,日子不是过给外人看的,不能因旁人的议论,就一退再退,太夫人叹道:“明日你母亲去看望怡儿,你也跟去,你同她是一辈人,能说到一起去,怡儿也看中你。”
“是,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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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上门
丁柔再见到丁怡时,被眼前虚弱的女子吓到了,她身体十分的消瘦,脸颊白皙得透明,丁柔失声道:“大姐姐?”
她很难相信在床榻上半躺着的人是丁怡,那位曾经艳冠一时的丁怡,丁柔喃喃的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即便生产时,丁怡也没见如此的消瘦?因表小姐气得?不像,丁怡不是因妒忌就不顾身体的人,
丁怡枯井般的眸子见到丁柔时露出一分的惊讶和欣喜,泛白的嘴唇轻动,“六妹妹。”
除了铮哥儿满月时见了丁柔外,丁怡有很久没看见她了。丁柔因顾忌着丁敏印象中的前生,不想被谁误会了去,到兰陵侯府太危险了,对有危险的事情,丁柔一向是能避免就避免,遂除非必要,丁柔能躲就躲,不是因表小姐的事儿,丁柔也不会来兰陵侯府。
丁怡招手让丁柔坐在身边,勉强的笑道:“六妹妹,我撑不住了,我不是不疼铮哥儿,实在是撑不住了。。。”
丁怡剧烈得咳嗽着,在旁边的大太太眼眶泛红,丁柔为丁怡捶背,递上茶盏,丁怡推开了她的手腕,咳嗽了好久,慢慢停下来,丁柔看见她绢帕上的血迹,心不由得一沉。
求生的毅力虽然重要,但有些人争不过老天,丁怡不是只围着孩子转的母亲,她需要搭理的事情太多,操心的事情太多,身边还有个不省心二房太太,熬心血的丁怡再好的身子都不一定能撑住。
“怡儿,喝口茶平一平吧。”
丁怡的咳嗽声揪得大太太的心生疼,见丁怡不肯用茶。才出声劝道,“你别着急,六丫头陪着你。”
大太太眼底闪过乞求,丁柔明了的点头,她听着丁怡的咳嗽声心里闷闷的难受,“大姐姐有什么话同我说说,总憋在心里身体也吃不消。”
丁怡的手盖在丁柔的手腕上,她的手有着病态的苍白。丁柔的手却好似温润的珍珠一般,白皙光滑,因咳嗽使得丁怡脸颊上簇起两朵红晕,声音沙哑:“没事的,咳嗽能让我好受些。要不心里闷得慌。”
丁怡柔柔的看向大太太,歉意的笑笑:“以前母亲来时,我都忍着,不想你担心,但今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母亲,你别怪我。”
“怡儿。”大太太温热的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丁怡示意身边的丫头扶着大太太坐下。大太太用帕子擦眼睛,抽泣着:“是我没用,让你嫁进了兰陵侯府,受这等委屈。。。我。。怡儿,我好后悔。”
“您别如此说,侯爷待我很好,很好的。”丁怡唇边露出无悔满足的笑容,“我享受了兰陵侯府的富贵。如何也得为侯府尽分心力,我是侯爷夫人,也是赵家的嫡长媳,繁衍子嗣,主持中馈等等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觉得委屈,嫁给侯爷是我的幸事呢。有什么后悔的。”
丁柔垂着眼帘,听丁怡说话,多高的地位担着多大的责任,丁怡也没说错,她做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外人只看见了侯府泼天的富贵,谁又知道为了这份富贵,当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