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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风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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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靠进身边,我忽然抬头冲他咧嘴一笑,趁他愣神,袖中匕首滑到手中,向前一送,刀柄尽数刺入他胸口。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看刀柄,再看看我,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仰面向后跌倒。与此同时,怀前突然发难,腰间暗藏的软剑如同死神的衣袖,唰唰几下,将欲反抗呼喊的士兵们全数杀死。这时,我安插进边洲军人手之一的周成拎着刀,满身血污的进来,笑嘻嘻道:“外面碍事的都处理完了,绝对手脚干净!换成胖子他们堵在外面。”说着眼神嗜血的观察帐内的人,凡还有口气的全部在重点部分补上一刀。
  我起身,扫视营帐,只见魏惠正缩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走上前硬将他拽出来。
  “别杀我,别杀我!”魏惠尖叫:“我是皇上派来的监军!你若杀我就是侮辱皇上!”
  “魏公公何必如此激动?”我温言抚慰道:“我自然知道您是父皇最得力的心腹,怎敢妄加伤害。任青云等人勾结边洲府尹通敌卖国,论罪行杀他十次都有余。只可惜这人掌握军权,我不得以才出此下策。”说着取出一丸药剂:“来吃下,这是解药。”
  魏惠虽有迟疑,可能想到若我想杀他完全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再加上仗着自己是皇上亲派的人,底气壮了许多,吃下药丸缓了口气道:“五皇子,您也太大胆了。你舅父韩将军不在,如今杀了这边洲军中最有权势的任青云,如何对大军交代?虽说您是皇子恐怕也……”边说边暗中打量我的神色。
  我淡淡笑了笑,扶他起来坐到椅子上:“这个你大可放心,只是有一点要和魏公公挑明。”看他竖起耳朵打起精神,我才又接着道:“你也知道,任青云在边洲大军中多年,势力渗透的很厉害,和他有关联的人数不胜数。您既然听从父皇安排监察边洲大军,手下必定有人暗中与任青云交往。想那通敌卖国的大案岂可儿戏,既然我已动手自然要做到斩草除根!论我的脾性,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若是误杀了魏公公手下的人,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还望你能体谅我的苦衷,原谅则个!”说罢,朝他拱了拱手。
  魏惠蓦然一惊,直直看向我,考虑我所说话里的可能性。这魏惠对我忌讳颇深,估计一方面怕我是在套他的话,另一方面又怕我早已清楚一切,不过借机铲除他的亲信还装样子防他在皇上前打小报告。只见他的小眼睛提溜转,想就是在权衡利弊。我淡定的坐旁边,一脸的无所谓。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明面上是来服侍我的,暗中干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军中最是招人厌恶的一个。平日里谁主动去与他结交,定会惹其余将士的耻笑。所以那些暗藏的密探是他的眼耳四肢,没了他们,魏惠狗屁不是!
  我之所以费这么大事,一是想准确打击以免打草惊蛇,二是怕若严刑逼供,魏惠这老狗胡乱咬人,错杀太多叫人心寒。
  “效忠朝廷的忠义之士,怎能死的不明不白?”魏惠紧咬了下牙,说出一串人名。我暗中牢记,面上却冷厉斥道:“魏惠,你可想清楚了再说!这些人真的是你手下?不会是你想为任青云包庇下属吧?”说到后面脸上带出十足的煞气。
  魏惠急道:“怎可能?五皇子明鉴!”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这些都是机密,五皇子应该会对他人保密吧?”
  我笑道:“这是自然。”顿了一下,又笑眯眯的接着说了一句:“魏公公用来给宫中送信的鸽子味道真不错。哪买来的?”看到预料中的震惊表情,手中的匕首再次飞出,扎在魏惠的喉咙上。
  莫怀前道:“主子爷,外面已被赶来的将士包围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走出去。外面已挤满了将士,部分人作势要往里冲,却被我手下的那些人堵死。吵吵嚷嚷,眼见就要打起来。见我出来,所有人都是一怔。
  “五爷,这是怎么回事?”江光勇大喊。
  还未等我说话,有人插口喊道:“这是任大将军的营帐,如今五皇子一身是血的走出来,任将军怕是被这小子害了!大家还楞着干什么?抓住他为将军报仇!”
  又是一阵哗然,登时乱成一锅粥。有人趁乱“锵”一声拔出佩带的大刀,连锁反应下刀剑声不绝于耳。气氛紧绷到极点,一触即发!
  “都给我闭嘴!”我蓦然大吼,高举从大舅那讨来的军符。或许是韩广与他说了什么,又或者韩似山另有打算,我派人去要可调兵遣将的军符,他竟问也不问,回信仅两字“信你”。
  见到舅父的军符,场面象被人猛泼了盆冰水,刹时安静下来。我眼光扫视过每一个人,缓缓开口:“凡有品衔的将军请随我来,我有话要和大家说。”

  第十六章

  满衣满脸的血水,粘在身上又湿又腥的十分难受。可眼下的我处于高度精神亢奋状态,哪有工夫在意这个。最另人兴奋的莫过于耗时四年培养出的势力——暗夜的表现,他们果真没让我失望!现下,估计正在解决魏惠报出的那些人。究竟是真是假已无时间探究,如今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自从得知杜其立与敌国通商开始,网就已经撒开。历时数月,清楚掌握到他们的路线,配合内应,从半年前开始往边洲纠集的暗夜人员轻而易举劫下所有货物人员。俘虏的人大部分当场杀死,余下的是暗夜挑选出贪生怕死的家伙。候安泰那狼崽子培养出的手下不愧是刑讯高手,只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就教会了那些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而那些被劫下的货物中,自然多了些本不该有的东西。
  “我不信!”校尉胡耀站出来,一脚踢翻跪在当中被俘虏回的士兵,“我不信任将军通敌卖国!”
  我眯起眼,问道:“这个士兵的来历就不用我说了吧?还有那些拖回来的尸体,哪个不是任青云的下属?你给老子指出来!!!”我猛击一掌桌子,双目直直瞪视胡耀。
  胡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转而换上鱼死网破的凶狠:“那我到要问问,难不成五皇子精通占卜?不然如何能提早准备好一切,顺利派兵劫下任将军的人?”
  我狞笑一声:“胡耀啊胡耀,如今爷还真怀疑你是不是也掺了一脚。好,我今儿就叫你心服口服!来人,带卫明和李天。”我接着道:“你当我以前就没怀疑过?哼,你五爷眼不是瞎的!别的不说,单任青云腰间的蛾身翡翠缡纹璧值什么数?告诉你,十万两不止!妈了巴的,你五爷我都买不起那玩意!你们一月才有几个钱拿?多少年不吃不喝能攒到这个数?他平日里吃穿用度,打赏下属,多少钱才够添这个无底洞?!”
  这时卫、李两人被带进来,我指着他们道:“想我边洲军出了多少英雄好汉,血性男儿,不是所有人都如任青云般贪财负义、辜恩忘主!这李天也是任青云那厮的直系下属,他也参加过几次,虽良心过不去但顾及到任青云在军中的庞大势力,只好私下偷偷与我说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按他说的观察了近半年才肯定下来,这才与舅舅通了信要来军符。还有,这次卫明立下头功。你们也知道,虽说我头顶着皇子衔,手下不过才十几个亲卫兵。去劫下那些货物简直是不可能的。还好卫将军深明大义,派出一队士兵随行。只可惜了魏公公,成了叛徒的刀下亡魂。”
  卫明闻言挺挺腰杆,人模狗样的说了一堆。我忙暗中给莫怀前暗示送他吸鸦片去,妈的,再让他口无遮拦胡说不露馅才怪!这个只会吃白饭,蒙祖上福荫进军营的白痴二世祖!
  胡耀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我扬声打断。“来人,把胡耀给我抓起来,投入大牢!”
  大帐内先是安静片刻,继而乱成一团。
  我站定中央,冷着脸扫视过每一个人,缓缓取出大将军符,一字一句道:“边洲稳,西北战线上的将士们才能无后顾之忧的战斗。如今由我暂时接管边洲军,愿各位主动交代清楚与任青云有过哪些瓜葛。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翻脸无情!”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也不能免俗,第二日就颁布修订后的十七禁律、五十四斩(注1)。更明令禁止喝兵血的情况发生。那些靠兵血发家至富的将军们,没一个反对的。不是他们突然觉悟变高,是因为老子自掏腰包给每人都发了高额“养廉银”,谁若是再他奶奶的伸手贪污,我非剁了他不可!
  虽说如今我手下的生意做的相当红火。可处处都需要银子,培养手下要银子,发展生意要银子,因任青云一案牵连进去的商铺产业一并割了去赔了不少银子,往这帮军人身上更是投下数不清的银子……饶是我自诩大方,一提银子也忍不住肉疼啊肉疼!
  魏惠一死,京里势必还要再派人过来。不过从京城赶到边洲,没万里也有千里之遥。再加上路途上我肯定会派人好好“照顾”,没三五个月他们是来不了的。即使来了,重新安插探子亲信岂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我现在就是和时间赛跑,拼命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实行计划!
  “杜其立那老儿现在如何?”我问道。这次我将事情全部推到任青云和根本不存在的虚拟商人身上,杜老儿未伤分毫。不过我想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发生了什么。
  莫怀前:“每日吃吃喝喝,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
  “呵!”我笑了:“这老儿到也是个妙人!走,跟爷去会会他。事儿可还没完呢!”我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什么:“怀前,传信叫候安泰来边洲。”
  “是。”
  走时正好路过纪元的营帐,里面传出阵阵说笑声。听声音好象是纪元和那个叫聂子夜的小孩。最近忙昏了头,也没去找过他们。我纳闷的想,他们俩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要好了?
  骑马在边洲城内慢行,沿路越看那极富边疆特色的建筑与服饰越觉得有味道。心里不是不感慨,想我来这边洲大半年,还是第一次有心情去留意周围的景致,这日子过的不是打仗胜似打仗!
  到了目的地,下马,将缰绳随手扔给守侯在外的门童。旁若无人的大步迈进杜府大门,杜其立正站在前庭候着。笑着伸手把住杜其立的胳膊,道:“杜府尹,一段日子不见,最近过的可好?”
  杜其立木着张脸,低垂着眼睛,嘿嘿干笑两声:“被大名鼎鼎的五皇子盯上,能过的不好么?”
  我仰面大笑,就这么扯着他的胳膊一同进了正厅。
  坐下后,杜其立仍旧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眯起眼看他,笑道:“杜府尹,你也凭地小气,客人远道而来连杯水都没有么?”
  杜其立嘴角似是抽搐了下,挥手让下人上来顶级好茶。我瞧了一眼心中郁闷,都说要水喝了怎么还上茶,老子学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品茗。说实话,真怀念咖啡、可乐!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我边说边用眼扫了一下屋里的杜府下人。杜其立抖了一抖,挥手屏退他们。我回头看了眼莫怀前,后者机灵得出去巡视。
  我道:“杜老似乎对我满怀怨气啊!”
  他哼唧唧开口:“五皇子的手段,在下想想都觉得害怕!您还是给个痛快吧,反正老夫糟老头一个,多活一天少活一天也没什么打紧的!”说话时眸子闪烁不定,眼珠游移。我差点笑出来,这老儿装得忒假!家财万贯,享尽富贵的你舍得死?鬼才信。
  我用手敲敲桌子:“行了行了,这没外人,咱把那些虚的假的都收起来行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商人吗?因为他们的现实和聪明!”
  杜其立蓦然瞪大眼,象是想到什么却又有些不敢确认:“难不成,五皇子你……”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笑道:“我要取代任青云的角色,与你合作。”
  杜其立强压激动,山羊胡一抖一抖:“您开玩笑的吧?哼哼,小心有人转头栽赃您卖国通敌!”
  我哈哈大笑:“谁脑子进水会栽赃这条罪给我?妈的,爷姓顾,这江山是老子的祖宗打下来的!卖个头啊!你别因为一时意气晕了头,仔细琢磨琢磨,和我合作不胜过那任青云?!”
  杜其立垂着头,看样子有些心动。
  我接着道:“士农工商,最赚钱的行当偏偏是最低贱最让人瞧不起的!论地位,到被一帮子只会吟诗作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或是那些斗大字不识一筐老农民到骑到头上来了。要我说,七十二行,商是桥梁。开门七件事,样样连着商。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市可知治乱,而商可见国之盛衰。”我顿了一下,语出真诚:“你自己说,这些年你为任青云那伙人赚了多少银子?他们平日吃香喝辣能离的了你?可结果呢?他们有几个看的起你这由商入仕的府尹?你也知我母妃那边同样是靠商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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