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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先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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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头注视,发觉到师尊那张脸,竟是出乎意外的镇定,非但没有丝毫伤感,却像别有一种欣悦的心安理得模样。
  他知道掌门人这份常人不及的镇定功夫,乃是他十数年修心养性所及,实在令人钦佩。
  蓝昆见他仍还不动,不禁面现怒容道:“为师以本门复兴大业相托,你却这般无动于衷,果真有了闪失,只怕九泉下历代宗师,俱都不得饶恕于你,快快收拾一下,下山去吧!”
  弓富魁不禁陡然一惊,深深打了一躬,目含痛泪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诲,誓当以有生之年,不负所托,只是仇人面貌不可不知,弟子打算目睹此一切应验之后,再离开本山。”
  蓝昆原已双目下帘,聆听后陡然睁开道:“不可。你的定力不够,快快走吧……快去,快去……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弓富魁见蓝昆说时声宏音厉,俨然在急怒之中。
  相随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师父如此对人,想知此事极紧迫,当下哪里再敢多言?
  再打一躬,他匆匆转身步出。
  厅子里陡地起了一阵冷风,弓富魁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他心里一惊,忖思着可能真如师父所料,兹事体大,哪里再敢掉以轻心?
  揣着一颗忐忑的心,他快步走到了自己房内,把几套换洗衣裤,连同师父赠的雷音剑,以及几本剑谱包成了一个布包。
  头上戴上一个斗笠,把几两碎银揣入怀内,他匆匆来到了前院。
  前院堂屋里亮着灯。
  刘、洪二长老正在灯下对饮。
  弓富魁心中一惊,大步走进来。
  刘长老一眼看见他,睁着一对红眼,道:“小魁子,来!来喝两盅。”
  弓富魁惊愕地道:“二位老人家真是好兴头,掌门人没有关照二位么?”
  洪长老嘻嘻一笑道:“掌门人是说笑话,我们不信,来!来!小魁子,给你师叔斟上一杯酒。”
  弓富魁怔了一下,暗道:“不好,看他们二人模样,当真是不想走的样子,这可怎么好?”
  心里想着,他就正色道:“二位前辈快收拾一下吧,不要再喝了!”
  说着就去收拾桌上的酒菜,不意却被刘长老用力地按住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刘长老翻着一双小眼,满脸不屑地道:“你以为我会相信那些鬼话?
  你师父他怎么不走?”
  “他?”弓富魁目含痛泪道:“掌门人是职责所在,不得不以身应劫,二位前辈却是大可不必。”
  刘长老忿忿地道:“去你的,要走你走。”
  “师伯,你老这是……”
  “是你娘的头!”
  刘长老大概有了七分的酒意,说话也就越无忌讳,他大声地道:“我是‘天一门’辈份最高的长老,就连掌门人也得称我一声师兄。你这王八蛋算什么玩艺,我说不走,就是不走。你去转告掌门人,祖上这份产业,他别打算独吞。”
  说完撕下一只鸡腿来,大口地嚼着,又灌了一口酒,那张红脸上闪烁着一片凌人的凶光,大有一言不合,即要动武的模样。
  弓富魁这时才明白真象,怔了一下,想到掌门师尊一片好意,反倒落得遭人疑忌,心中极是不平。
  奈何二位长老虽是无名之人,辈份却尊,他们说不走,自己也无能相强。
  当下长叹一声,站起来道:“掌门人一番好意,想不到二位前辈,反倒误会他老人家。掌门人神算屡应不爽,这一次更不例外,弟子奉劝二位老人家回心转意,即刻随弟子下山便了。”
  洪长老冷笑道:“他为什么不走?”
  弓富魁道:“掌门人职责所在……”
  刘长老忿忿道:“既然这样,我二人也是职责所在,你不必多说,快滚!”
  弓富魁又愕了一下,当下伏地深深地磕了个头,目含泪光站起身道:“既然这样,弟子告辞了。”
  洪长老叹道:“小魁子呀,我看你还是不走的好。”
  弓富魁说道:“弟子蒙掌门人以重责相托,非走不可,二位老人家,请多多保重。”
  说罢,又拜了一拜,遂转身掉头而去。
  弓富魁不知是怎么回事,忽然绕了弯儿,由侧门步出。对他来说,完全不是他的本意,可见得鬼使神差,冥冥中自有安排。
  心里怀着对二位长老的遗憾,他不胜伤感地步出‘天一门’院墙之外。
  墙外是一道登山的石阶。
  石阶的宽度仅可容双人并行。
  弓富魁由侧门步出,一路顺着石阶向山下行走,由此上看,正可见天一门面对石阶的巍峨大门。
  这时天色近晚,暮色苍冥中响起了一天的鸦噪,暮色、穹苍、鸦群,交织成一天的惆怅。
  弓富魁不禁对着这即将离别的师门,感到万分的难以割舍。
  他下意识地望着那座巍峨大门。
  岂知一望之下,使得他怦然一惊!
  夜色暮霭里,一个人正面对“天一门”伫立着。
  那个人瘦长的身体,笔直的立势,就像尸体一般的僵硬。
  弓富魁只看见他一个侧面,觉出来人那张脸,是超越时下一般人的苍白。
  他衣饰怪样,单薄的半截白衫,显眼的是上面那闪闪有光的金钮扣。
  一条十分宽大的黑色裤子。
  黑油油的一绺短发,紧紧贴在前额上。
  这个人给人的第一个印像,就不平凡。
  一种恐怖的心理作祟,陡然由弓富魁内心潜升而起。
  “莫非这个人就是……”
  他顿时停住了步子。
  那个人已然迈进了‘天一门’的大门。
  弓富魁禁不住心里感到一阵悚然,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正是天一门灭门的大敌。
  他回头走上几步,跳上一堵山石。
  含着一腔悲愤、激动、伤感,他缓缓地坐下身子来。
  他必须要耐下心等待着证实这件事情的发生。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斯!
  “冬眠先生”过之江在杀害柳鹤鸣,大闹大名府台衙门,以及再临“青竹堡”,邂逅柳青婵主仆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了“天一门”,在时间上来说,显然要较诸柳青婵主仆快了许多。
  尽管如此,他仍然慢了一步。
  如果他能早到一步,“天一门”唯一的瑰宝,未来光大门户的弟子弓富魁的命运,可就十分难说了!
  一步之差,弓富魁竟然安然脱险,诚天意也!
  院子里十分萧条!
  穿堂风“飕飕”地由两面厅子里穿过来。
  “冬眠先生”过之江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那块“天一门”的金字大匾,面上不着表情。
  堂屋两扇大风门紧紧地关锁着,这证明刘、洪二长老尽管嘴里一千个不在乎,心里多少也犯了一些嘀咕,要不然这两扇堂屋大门通常是不上锁的。
  这又能有什么阻拦的效果?
  冬眠先生缓缓伸出一只手掌。
  那只手在他有意使它成为一把“刀”的作用时,它果然就像是一把刀了。
  顺着门缝向下一按,一落!
  碗口粗细的一截门闩,竟然齐中一折为二,接着轻轻一推,两扇门就大开了。
  堂屋内点着两盏灯。
  这两盏灯,是无论如何都点燃着不熄灭的,因为它是“长生灯”,是置在长生案上的。
  案子上列着“天一门”开派以来,列祖列宗的神位。
  过之江似乎暂时无意侵犯。
  苍白的脸!
  惨绿的灯焰。
  凌人的杀机。
  他四周打量了一眼,遂迈越过通向内室的门坎,径直地向中堂步入。
  廊道里满是枯黄的残枝败叶,左右两处来风,迫使得它们在地上打着旋儿。
  抬起头。
  越过这扇窗。
  就看见了刘长老和洪长老。
  两个人昏天黑地般地仍在灌着黄汤!
  门是紧紧地关闭着。
  然而,白衣人过之江进来的时候,它竟然自然而然地启开来!
  透门而入的风,立刻把房里四盏高脚灯吹熄了两盏。
  洪长老惊叫了一声,乍一抬头,顿时酒醒了一半。
  房子里已多了一个人。
  像过之江这种人,乍然一见面的话,不给人以惊异的感觉,那才叫人奇怪!
  洪长老就像见了鬼似地叫了一声,他双手一按桌面,全身已飘出了丈许以外。
  “谁?”
  “我。”
  问得干脆,答得更干脆。
  刘长老这时酒也醒了一半。
  他跨过一张椅子,用不胜惊吓的眸子打量着对方,补一句道:“你是谁?”
  “我是我!”
  洪长老身子一转,又到了门前,他伸手摸了一下敞开的门沿,才赫然发觉到门闩从中而折,一如刀斩。
  妙的是来人手上没有刀!
  奇人奇事,叫人不得不刮目相视。
  刘长老的“百步劈空掌”有九分的火候,洪长老的“雁翅切手”也非等闲。
  他们两个尽管说是好吃懒做的闲人,可是到底是“天一门”上一辈的正统弟子,身手自非等闲。
  来人的确不是好相与,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刘长老身子向下一矮,双掌合叩道:“你报上个万儿吧,‘天一门’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过之江哈哈一笑道:“足下可是‘天一门’掌瓢把子的人?”
  刘长老道:“掌门人是师弟,我名刘天柱。”
  手一指洪长老道:“这是我师弟洪同,相好的你有什么话。只管跟我们哥两个说就是了。”
  “跟你们只怕说不着。”
  洪长老站在他身子后面,早蓄势以待,听了这句话,不禁心中大怒,嘴里一声叱道:
  “好小子!”
  身子向前一纵,已到了来人身后。
  由于冬眠先生过之江一上来的声势,已显示出他是一个不可轻敌的对手,是以洪长老从心眼里就不敢轻视他。
  他身子向前一欺,用“金豹摊掌”的重手法,猛地照着来人过之江的两肩上搭来。
  洪长老这一次可是真正遇到对手了。
  就在他的两只手,眼看着已将搭在来人双肩的一刹那间,他忽然感觉到由对方双肩内,蓦地滋生一股无名的内劲。
  这股劲力,使得洪长老的一双手,平空遭遇到了阻力,那双拍下的手掌,感觉上就好像是拍在了一双充满了气的皮球上似的。
  洪长老心中一惊,足下踉跄了一下。
  动手过招上,这就叫露了破绽。
  来人“冬眠先生”过之江,端的是一身鬼神不测的身手。
  洪长老身子退了一步,猛然间觉出一股绝大的吸力由对方身上传过来。
  这股力道,无形中竟然使得他后退不得。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洪长老惊魂欲飞的一刹那,对方来人已然转过身子来,洪长老方自觉出身上一松,对方白衣怪客一只平出的瘦手,已然横扫出去。
  “啪”的一声!
  起先是一道烈口,紧接着是爆开来的一朵血花。
  大股的鲜血,由洪长老咽喉裂口处涌出来,就像是决了堤的河水一般。
  在此同时,过之江身体比闪电还要快地闪了一闪,已迫近到刘长老身前咫尺之间。
  刘天柱几乎吓得脊椎发软。
  他哑着嗓子大叫了一声,一双手掌用“连环进身掌”的打法,“啪!啪!啪!”一连拍出了三掌。
  过之江身体不动,就在他三掌来到的同时,他身子扭转着如一条蛇般的灵活。
  妙,刘长老三掌,看上去似乎都打实在了,其实全数打空,三掌落处,全是对方身子凹陷之处。
  刘天柱暗道一声不好。
  身子霍地向后一倒,点足就退。
  慢了一步。
  姓过的杀人,确是有一套。
  最妙的是他永远给对方出手的机会,但是只一招,如果你一招不得手,能够活命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刘长老退后的身子快。
  姓过的手更快。
  一退一追,只听得“笃”的一声。
  这一次不再是喉管,而是脑门正中。
  过之江一根手指,就像剑般的锋利,深深地扎入到刘长老的前额脑门之内。
  拔出手来,喷出来的不是红的血,而是白的脑浆。
  刘长老继洪长老之后,身子一翻就倒了下去。
  两个人,两条命,就是这么回事!这么简单,一照面的当儿,双双完蛋。
  过之江抬起一条腿,把横在面前刘长老的尸体踢了个翻身,向前跨出一步。
  他身子定下来,那双耳朵前后耸动了一下。
  “听觉”似乎是他一种极为突出的感官之一。
  在他凝神屏息静下心来听察的时候,十数丈方圆之内,一片落叶,一瓣飞花,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现在他已经可以断定,十丈方圆之内,再也没有第三个生人。
  的确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
  想不到偌大的一个门派,仅仅只有两个武技并不突出的老人。
  他缓缓步出这间屋子。
  当空是一轮冰盘般的皓月。
  皎洁的月光,随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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