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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8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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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自己身边还有个玉奴;王容根本就不想见罗希秉。可对方既然提了出来;她也不得不答应。让玉奴避入里间之后;她就让婢女去把罗希秉请了进来。她从前在长安时;很少出面接待那些不相熟的官员;更何况罗希秉又是声名远播的酷吏;她竟是今时今地方才第一次见到真人。尽管她妻以夫贵;封了晋国夫人;可罗希秉终究是钦使;她少不得不卑不亢与其见了礼。
    “久闻夫人大名;此次到安北牙帐城后本该第一时间前来拜会;却一直拖到了今日;我也知道多有失礼。”
    和凶神恶煞的名声不同;罗希秉也算是生得一表人才;人过中年俊挺英伟;颇有气概;此刻言谈也是温文尔雅。见王容欠身谦逊了两句;他就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想来我此行的目的;夫人也应该知道了。要说节帅掌征伐之权;临机处断;若非黠戛斯和大唐皇室联宗;陛下也不会派了我来。只是却没想到;我人到了;杜大帅却已经率兵北征;而且听闻小胜黠戛斯之后却又不回安北牙帐城;而是又去了回纥牙帐协助建城。若是传扬出去;还道是杜大帅有心对我避而不见。”
    王容本就是强打精神应付罗希秉;此刻听其兜来转去;竟是径直把冒头指向了杜士仪藐视他这个钦使;她顿时心头火起。她从来就不是那种温良恭俭让的性子;当下便不咸不淡地说道:“罗侍御这话;我却不能不代拙夫给你一个回答。出兵之事;粮草先行;补给亦是不容轻忽;这一次出兵黠戛斯;光是负责运送补给的长行坊;就动用了足足数百;一切都已经是定好的事;怎容轻易改期?至于回纥牙帐城的营建;亦是早早就禀报给陛下的;关乎陛下对番邦恩威;孰重孰轻不问自知”
    罗希秉同样是第一次和王容打交道;尽管知道那是长安首富王元宝的女儿;而王元宝凭借豪富;早已嫁接到了大唐众多顶尖公卿显贵的枝蔓之上;否则想当初也不会连李林甫都动摇不得;可王容嫁人之后不显山不露水;仿佛只是一寻常妇人;他万万没想到竟会如此强硬不好对付。接下来;他又是旁敲侧击;又是威逼利诱;可王容却始终不动容;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凶相。
    “夫人;我此行乃是杨相国举荐;陛下授命;就算这安北牙帐城官民将卒认为我是酷吏也好;是什么也好;却改不了我乃是钦使的事实还请夫人擦擦眼睛看看清楚;现如今已经不是当年了;王大帅远贬;我却还好端端的回到了御史台杜大帅风光无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如今站在顶峰的是杨家;就连已故李相国死后尚且保不住家小;更何况别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言尽于此;告辞”
    就在罗希秉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只听里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仿佛是什么东西不小心被磕倒的声音。有些奇怪的他回头一看;却发现王容亦是面露意外;而侍立在其身侧的那个婢女;则是连忙转身往里头去了。想到杜士仪和王容的子女并不在此;也不应该是寻常婢仆偷听;他不禁暗自记在了心里;却没有多此一举问出声;而是回过头来大步出去了。
    而王容见罗希秉总算没有深究就扬长而去;也不禁舒了一口气。等到莫邪从里间出来;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登时醒悟了过来。
    想必玉奴在都播也好;远行西域也好;公孙大娘一定会小心翼翼;避免其接触到那些和杨家有关的人和事。就算到了安北牙帐城后的这些天;她也一直避免让杨家的消息刺激了玉奴的神经。所以;如今耳听得朝中已经变成了杨家天下;也难怪玉奴会惊慌失措;在内室中闹出了动静来。
    于是;王容示意莫邪去外头守着;自己则是进了内室。果然;就只见玉奴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眼神中赫然流露出了茫然和无助。她暗叹一声走上前去;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防玉奴突然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目光焦急地问道:“师娘;那个罗希秉说的杨家;和我到底有没有关系?难不成是阿姊还是杨家其他人对师傅不利?”
    “你当年金蝉脱壳之后;你阿姊代你入道太真观为女冠;你应该料到了;也应该听说过。”
    见玉奴犹豫片刻;点了点头;王容便继续说道:“她天生灵巧善媚;心机又很不错;故而颇得陛下宠眷;不多久就已经封了正二品淑仪;后来还给陛下生了个女儿。杨家其他人自然也鸡犬升天;你的两个姐妹都封了国夫人;堂兄们也是封侯赏高官。但蹿升最快的不是你这些堂兄;而是当年在蜀地呆过的杨钊;也就是现在的杨国忠。他如今已经是右相了。就连罗希秉这样当初李林甫的左膀右臂;也被他恩威并济笼络了过去;于是有了此次安北牙帐城之行。至于你那阿姊;大约也是不忿从前你师傅对她的轻视和告诫;于是推波助澜。”
    玉奴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她万万没有想到;如今正欲图置杜士仪于死地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血亲家人想到杜士仪曾经问过自己的话;想到众人为了让她脱出那牢笼而花费的苦心;冒的绝大风险;如今杨家人得势之后却如此不饶人;她只觉得又惭愧又不安;但更多的却是惊恐和愤怒。
    杨玉瑶一直都希望站在万人之上;如今已经做到了;而杨家其他人也是富贵已极;可他们怎么就不想想;当初杜士仪曾经帮过父亲;曾经帮过杨家人攒下了不小的财富?至不济;看在已经“死了”的她份上;怎么能够对杜士仪这么过分;怎么能够
    见玉奴呆呆地松开了手;王容想了想;便摩挲了一下她的脑袋;一如从前那般用极其温和的语气说道:“杨家是杨家;你是你;要知道;世人眼中的前寿王妃;太真娘子;杨玉环已经死了;如今活在世上的;是公孙大家的关门弟子玉奴。既然你当初答应了我们的主意;金蝉脱壳来到了这异域他乡;就再也不是杨家人了。你现在为了他们的恶意惭愧生气;那异日他们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却又如何?他们咎由自取遭遇杀身之祸的时候又如何?纵使你师傅这样的人;再心忧天下;能够管的也只有眼前这些人这些事;不要想太多了。”
    玉奴当然知道王容是为了自己好;可她心里却实在是过不了这个沟坎。她还记得当年的杨钊虽说落魄;却还是一个颇有能力;又颇为正派的人;可谁能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个族兄竟然会变得如此狞恶直到王容悄然离去;留着她自己静一静;她忍不住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心中飞速思量着自己能做什么。
    可想到头都痛了;她方才不无失落地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成为师长们的累赘。恍惚之中;她站起身来取下了墙上的琴囊;取出了那把逻沙檀琵琶;继而便无意识地拨奏了起来。
    她当初死遁时;身外之物全都留下了;唯有这把陪葬的逻沙檀琵琶同样用了李代桃僵之计;悄悄从宫里弄出来留在了身边。这是杜士仪当初从张旭手中得来;而后又通过杜十三娘之手敬献给天子;最终她因为一首琵琶曲而让李隆基赏赐下来的东西。多年来在她的摩挲之下;琴板上仿佛多了一层温润的油光;整具琵琶就犹如她的半身似的;如臂使指;挥洒自如。
    而离开寝堂;亲自往镇北堂见张兴的王容在路上听到曲调时;忍不住呆了一呆。她当然听得出来;这是当年杜士仪曾经和王维合奏过;最是考较技艺的一曲楚汉。即便时至今日;满天下擅长琵琶的琴师中;能够弹奏好这一首曲子的;也屈指可数。可如今听玉奴渐渐弹来;将霸王英雄末路的凄凉演绎得淋漓尽致;分明是借曲抒怀;表达心中的愤懑和失落。
    王容听见了这一首十面埋伏;刚刚搬到安北大都护府来的罗希秉自然也听见了。他虽不是极其擅长音律的人;但他是李林甫家中座上嘉宾;天子大宴也常常与会;听惯了梨园之中层出不穷高手的曲艺;好坏却还能分辨得出来。因此;凝神倾听了一会儿;他想到之前和王容的那番交锋;后头里屋出人意料的动静;再细细聆听眼下这琵琶曲;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个念头来。
    杜士仪素来以不爱女色;对妻子情有独钟闻名;后院中弹奏琵琶的人应该不是其姬妾;但又不是其晚辈儿女;那么;还能有谁在王容见自己的时候隐身其后;而后又因为他的话而大乱阵脚?
    回头若是有机会;他定要试一试直闯寝堂;看看到底那是何方神圣横竖他这次出来就已经豁出去了;进也好退也好;顶多就是一死;到时候连自己带吉温的仇全都一块报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把正事先做起来。
    “来人”等到外头一个从者随着召唤应声而入;罗希秉就定了定神说;“传我的话下去;当日随同杜大帅去过黠戛斯;见证过那场袭杀的将卒;无论官民;全都集合起来;我要一个个问”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破罐子破摔
    “跟随杜大帅去过黠戛斯的将卒;从仆固将军以下;总共是一千六百三十二人。但如今除却死难的;重伤不起的;余者;包括只是轻伤的;全都响应杜大帅的军令;随军出征。所以;张长史请我回复罗侍御;是把那些重伤者一个一个抬到安北大都护府来;由罗侍御亲自勘问;还是如何?”
    站在罗希秉面前代为通禀这件事的;正是兵曹参军曹佳年。因为李林甫任人延续了当年裴光庭的循资格;哪怕进士出身;守选三年也很少能够留京;动辄派一个偏远之地的县尉;所以明经出身精通堪舆;极其喜好杂学的曹佳年早早就熄了仕进之心;当杜士仪派人向他抛出橄榄枝;让他主持营造这座漠北塞外最大的坚城;他立刻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即便跟着杜士仪的时间很短;可他却是极其死心塌地的一个。此时此刻;哪怕是罗希秉犀利的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他也依旧不动如山。
    见曹佳年根本不理会自己这个钦差的喜怒;罗希秉顿时冷笑道:“那就把人一个个抬进来”
    杜士仪此前奏报黠戛斯袭杀一事;罗希秉根本不相信是事实。安禄山当初冒功的那些奏报;李林甫曾经对他解说过;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天下节帅不过一丘之貉;杜士仪和王忠嗣的所谓爱惜兵力;不肯贸然开启战端;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等到曹佳年答应离去;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外头守着的从者就进来报说;已经有人抬着重伤员到了院子里;他就不耐烦地喝道:“那还等什么;看谁情形最好;依次抬进来说话”
    “可是”那个进来禀报的从者犹豫了一下;最终轻声说道;“一个个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躺着根本爬不起来。据说陆续来的人大约三四十;一路上动静闹得很大;外头大街上已经炸锅了;说是安北牙帐城的将士们为了陛下浴血奋战;结果却平白无故遭人怀疑”
    “哼;不外乎是靠自己的名声;煽动官民将卒来和我过不去;他却不想一想;我罗希秉什么时候怕过天意民心他们闹得越大;我就越能把这里的情形如实回报陛下;杜士仪在这安北牙帐城靠着民意;无君无父;到时候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不用说了;一个个把人叫进来;走不动的就架着;起不来的就抬着;陛下是君父;我代表陛下到这里来;身为大唐臣民;谁敢推脱;那就是不忠不孝”
    既然露出了酷吏本色;丝毫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自己的罗希秉;在接下来的一连五天之内;对这些号称亲历了黠戛斯对杜士仪袭杀的将士展开了讯问。他不耐其烦地反反复复问各种细节;一度甚至疲劳审讯;闹得这些本来因杜士仪优厚抚恤而安心养伤的将卒们怨声载道;张兴面前也不知道堆积了多少抱怨。
    就当张兴打算亲自出面去告诫一下罗希秉的时候;罗希秉却自己闯进了镇北堂。眼见左右诸曹参军全都在场;他便眉头一挑道:“各位既然都在;倒是省了我的事。之前我要质询的人;已经一个一个全都仔仔细细问过了。所谓黠戛斯在杜大帅亲自前往商讨互市之事时;出动兵马袭杀杜大帅一行;此事并不是黠戛斯俱力贫贺中俟斤指使;而是回纥前俟斤磨延啜勾结黠戛斯人所为。杜大帅不分青红皂白;便挥兵北征黠戛斯;实在是武断跋扈。而且要知道;当初就是他放走了磨延啜;如今却还协助回纥营建安北牙帐城;实在是荒谬”
    罗希秉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言辞激烈的指斥;定然会让在座众人或紧张;或恼火;可让他意外的是;放眼看去;自张兴以下;众人或讥嘲;或轻蔑;或漫不经心;他期待的反应一丝一毫都没有。在他沉下脸之后;方才只见张兴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给出了一个回答。
    “我想;罗侍御今天质询这些曾经随同杜大帅到过黠戛斯的重伤者时;或许问的问题实在是有些不得法;所以不知道真正的内情。你口中说的俱力贫贺中俟斤;确实并不是此次袭杀之事的主谋;要知道;就在杜大帅遭袭之后;黠戛斯族中内乱;牙帐已经为俱力贫贺中之弟毗伽顿夺去;俱力贫贺中已经死了”
    罗希秉本打算拿着这个杀手锏;步步紧逼;让安北牙帐城这些留守官员屈服于自己;可他万万没想到;杜士仪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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