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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8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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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一个个宦官全都被裴宽这番话说得面色难看;原本还有人想要开口说两句什么;可见高力士抱手而立;面露冷笑;想要出头的人也不禁缩了回去。于是;面对这样僵硬而沉肃的气氛;李隆基最终迸出了寥寥几个字。
    “好;好;既然你也觉得朝中万马齐喑;这次朕倒要看看;除了你;还有多少人是替王忠嗣说话;而不是指摘他罪大恶极”
    裴宽在兴庆殿中一席话;在高力士的纵容之下;宦官们推波助澜;须臾便传开了。谁也没想到;当了这么多年好好先生的裴宽竟会突然爆;而更多人想起了当年裴宽的锐气;想起了裴宽去年上任御史大夫后;在杨钊罗希秉这些人的制衡下;艰难地整顿过御史台的风气。再加上那突然在长安城中无数墙上出现的两句诗;一时间;被李林甫打压多年的直言风气仿佛陡然之间得到了释放口;一下子爆了开来。
    仅仅是一日之内;尚书省就多了厚厚一摞多达二十三份保王忠嗣的奏疏。而在此之外;则是更多一倍的弹劾李林甫的奏疏其中一多半是官职卑微的校书郎以及长安尉万年尉这样的低品官;而另外一些;则是已经在朝中默默无闻多年的六部郎官;以及御史台中那些不哼不哈的御史
    外头的狂风骤雨;王忠嗣并不知道。他被押送到长安后伤势更加沉重;再加上心头的激愤和不平;在押进御史台大牢之前就已经不省人事。当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时;就现自己并不是身在什么牢房;而是一间小而整洁的屋子;躺着的长榻上垫着丝绵褥子;身上盖着薄薄的袷纱被;有一个人正背转身在看着药炉;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香。他竭力支撑着想要坐起身来;可身体却软软的没有力气。
    他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那个正在熬药的人;转头一看王忠嗣已经醒了;他又不敢丢下看药炉的事;只是满脸堆笑地躬了躬身:“王大帅;这药一会儿就好;还请再歇一阵子。”
    “这是在哪?”王忠嗣皱了皱眉;只觉得四周围的环境很有些不真实感。
    “王大帅还请放心;裴大夫已经去御前为您鸣冤;这样就不用担心那些狼心狗肺的家伙想什么阴招了。”说到这里;熬药的小吏顿了一顿;这才嘿然笑道;“不过;他们也未必顾得上王大帅了;现如今外头已经闹得天翻地覆;李林甫早就自顾不暇了”
    王忠嗣有些不解地挑了挑眉;当那小吏一边看着药炉;一边背对着自己把连日以来的诸般风波添油加醋地说了起来;他听着听着;先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后觉得心中振奋;再跟着却又看了看满是老茧的手;心中再度苦涩难当。
    纵使能够躲过这一劫;他的戎马生涯;也恐怕要真的永远结束了不;能否躲过这一劫根本说不好;这样大的声势;会不会反而让天子认为自己结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可怜他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一点。想想父亲亦是一时之勇将;到头来却被同僚嫉恨战死沙场;他如今难道不是重蹈覆辙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丧心病狂,两不相见

    没有几个人想到;裴宽起了个头;在李林甫积威之下;多年以来万马齐喑的朝堂;竟然会突然爆出那样强烈的声音。纵使李林甫有心反击;指斥王忠嗣结党;又或者是太子李亨在暗中捣鬼;可数日之内;上书弹劾他的人囊括方方面面;很多人甚至彼此之间还是仇敌;如今却同仇敌忾;甚至连街头巷尾都贴出了无数大字报。面对这一幕;出仕以来除了当年武惠妃和李瑛李瑶李琚捅出来的那场篓子;从未遭受过巨大变故挫折的李林甫第一次感到了寒意。
    “岳父;御史中丞杨钊他也上书参劾了相国;而且他已经从王忠嗣的案子里抽身而退。不过您不用担心;罗希秉已经去提审王忠嗣了;他一定不会让岳父失望的”
    月堂之中;当女婿张博济带来了又一个坏消息时;李林甫已经连怒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以为王忠嗣已经遭了天子疑忌;故而授意魏林出;给其重重一击;如此不但可以⊥杜士仪手忙脚乱;找出对方的破绽;而且还可以敲山震虎;让别人知道他仍然是大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他已经打算在扳倒王忠嗣之后;再把杨钊远远打到剑南道去;如此就可以高枕无忧。可是;这一次引起的反弹;却和他之前兴起的那数起大案完全不同;最终这把火烧到了他自己身上。
    恍惚之间;他只听到耳畔传来了一阵惊恐的声音:“岳父;岳父”
    李林甫回过神来;却只现自己正用右手支撑着扶手;身体已经软软歪倒了;而就在自己低低垂落的左手下方;是一大滩令人触目惊心的鲜血那一刻;他只觉得心头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悲哀。这么多年来;他独掌大权;靠的不但是无人能够比拟的手腕和心计;但同样也是倚靠他强健的身体;这么多年;他就连什么头疼脑热都很少;每天花费在诸多公务上的时间过四个时辰;别人只看到他把政务都带回家来;谁知道他也曾经忙到半夜三更?
    现如今;就连最忠实于他的身体;竟然也出现了问题
    “岳父;我这就去请大夫;你先好好安歇一下”
    张博济原本还想提一提;杜士仪的幼子杜幼麟连日以来借病不出;前次罗希秉登门也没能见到人;会不会另有文章;可如今李林甫突然吐血;他一下子慌了神;早就把这原本的一丁点目的丢到了脑后。要知道;李林甫从开元后期开始独霸政事堂;和他搭班子的牛仙客、李适之、陈希烈;是唯唯诺诺之辈;如张九龄裴耀卿更被郁郁去世了;于是他们这些人在朝中呼风唤雨无所不应;可如果李林甫真的出了任何问题;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外间陡然之间狂风骤雨直扑李林甫;这样的转机让宣阳坊杜宅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唯一的盼望就是自家少主人杜幼麟能尽快回复健康。短短半个月;宋锦溪就消瘦了不少;这天;当她坐车去道观祈福回来;踏进自己寝堂的时候;她突然敏锐地察觉到有几分不对劲;仿佛屋子里还有别人似的。她心头大震;不假思索地疾步冲进了里间;就只见那原本全部放下的幔帐如今正挑起了半边;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低头喝着什么;听到动静便抬起了头。
    “我回来了。”
    杜幼麟一口气喝完了刚刚承影特意送来的满满一碗参汤;此时又看到妻子;他只觉得连日以来的所有奔波疲劳全都从身体里消退了。尽管他并未料到;长安城内已经有了这样的轩然大波;可王忠嗣毕竟还没能从御史台出来;他进城后就秘密去见了高力士;把王忠嗣的血书转呈了上去。至于哥舒翰;如果这位新任河西节度使能够挺身而出;也是对长安城中这次浪潮的声援。
    宋锦溪只觉得整个人一下子软了。她跌跌撞撞走上前去;到床前突然伸手环住了丈夫的脖子;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原地。她没有说这些天自己在家里的担心;也没有提到罗希秉曾经登门恐吓;更没有说家中上下仆婢们的窃窃私语;她只知道;这偌大的家里终于又有了男主人。
    “别哭;别哭”感到肩头传来的点滴热意;杜幼麟不禁有些手忙脚乱;好一阵子方才强笑道;“这不是没事了吗?你看;我人都好好的等到这次的事情过去了;锦溪;我带你去雁塔;我们去雁塔好好看看长安城的风光”
    使了个花招支走了御史大夫裴宽;又瞅准了杨钊也不在御史台的机会;罗希秉便纠集了几个心腹闯进了关押王忠嗣的屋子;硬是把人转移到了自己能够一手遮天的御史台殿院大牢。尽管王忠嗣重伤未愈;可罗希秉看惯了更加凄惨的情形;怎会有任何动容;再者他深知自己依附李林甫方才有如今的权势地位;如果李林甫倒台;他必定会遭到很多人凌厉的报复;因此早就把什么后果之类的置之度外。
    此时此刻;他喝令差役把王忠嗣缚在了刑架上;随即便嘿然笑道:“王大帅久在军中;应该见惯了杖责鞭笞;应该不知道;有些法子不会让人血肉淋漓;也不会让人受什么内伤;却会让人觉得无穷无尽的苦痛;只恨不得早些死了
    之前那个照顾了自己数日;一直悄悄把外间动向禀报给自己的小吏被罗希秉令人打昏过去;强行押走了自己的时候;王忠嗣并没有反抗。毕竟;他还有妻儿家小在长安;不能给人落下口实。面对眼前这个满脸狞笑的家伙;他知道任何义正词严的呵斥只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因此索性不理不睬地闭上了眼睛。
    见王忠嗣竟然如此蔑视自己;罗希秉登时更加恼怒。身为酷吏;他最喜欢的就是听人求饶乞怜;最喜欢的就是听人在各种各样的刑罚之下出哀嚎惨叫;在他看来;这比世间任何音乐都要动听。现如今王忠嗣面对他的威胁却一声不吭;受到轻视的他立刻目视了一眼旁边的一个狱卒;那狱卒立刻心领神会;挽起袖子便大步上了前去。
    “王大帅威名赫赫;我闻名已久了。只是这殿院大牢里头;也关押过很多赫赫有名的人物;最初也一个个都如王大帅这般瞧不起人;可很快就都变成了一滩烂泥似的所以;希望王大帅能够好好招认;究竟和太子殿下有些什么勾连”
    那狱卒一边说一边舔着嘴唇;脸上露出了残忍而又满足的凶光;右手两指之间;赫然多出了一根闪着尖锐银光的铁针。见王忠嗣依旧闭目默不做声;他突然猛地探出右手;竟是直取王忠嗣受伤的左肩。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那狱卒就只听身后传来了一声咣当巨响;一分神之下;那铁针一偏;顿时扎进了王忠嗣的左臂。他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吸气。可他来不及去看受刑的王忠嗣是什么表情;慌忙转身往后看去;就只见大门已经被人踹开;一大群人从外间拥入;而那些受命在外看守的家伙甚至没能出任何警告。惊慌之下;他本能地侧头去看罗希秉;却现罗希秉紧紧盯着为的那个白面无须的老者;面色犹如死了爹娘似的难看。
    “罗希秉;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刑讯国之大将”
    高力士厉声喝了一句;左右当即有禁卫冲上前去;三两下拿下了那几个惊慌失措的狱卒;其他两个则是手忙脚乱去解王忠嗣手上的绳子。当有人注意到扎在手臂上的一根铁针时;立刻高声叫道:“大将军;他们竟然针刺王大帅用刑”
    “好;很好;罗希秉;就不知道大家知道此事的时候;会是怎样表情”高力士阴恻恻地一笑;随即也不理会罗希秉作何反应;缓步来到王忠嗣跟前;微微颔后就轻声说道;“王大帅;虽说让大家亲眼看看;也许效果更好些;可你已经受罪不轻;也不用多此一举了。你忍着一点”
    这一点两个字话音刚落;高力士便闪电似的伸手拔出了那根入肉三分的铁针。他略通医术;手法也颇为巧妙;王忠嗣只是略微感到一丝痛楚;和刚刚铁针入肉时的剧痛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他正想开口说话;冷不防高力士凑到他耳边;低低又言语了一句。
    “记住面圣的时候;就说你托小吏把血书送给我转呈陛下;气息微弱一些;少说话。”
    这么说;杜幼麟已经辗转把他那封血书递上去了
    王忠嗣心头稍松;等到两个禁卫上来左右搀扶自己往外走;经过罗希秉身侧时;他随眼一瞥这个刚刚还凶芒毕露的酷吏;见其眼下赫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不由得哂然一笑。
    罗希秉完了至于李林甫;恐怕也没有几天好日子了已经日暮西山的他竟然临下台还能引这样的巨震;是不是足可自豪?
    有高力士的提醒;当被带进兴庆殿;见到李隆基之前的一刻;王忠嗣悄悄在自己的左肩上狠狠砸了一拳;那种强烈的痛楚;以及深入骨髓的疲惫立刻作;以至于他脑袋一偏;昏了过去。
    他并不是单纯只有武勇的悍将;能够多年驰骋疆场纵横不败;自然智勇兼备。此时此刻他不想在天子面前感激涕零忠心耿耿;想必李隆基面对他也未必觉得自在
    既然如此;还是君臣两不相见来得最好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权相末路

    在别人看来;罗希秉正在御史台殿院大牢中准备对王忠嗣用刑;高力士会这么巧赶来;正是因为他将王忠嗣托小吏从狱中捎带出来的血书上呈天子;这才奉圣命赶到;救下了王忠嗣。结果;王忠嗣在尚未面见天子时就已经昏厥了过去。兴庆殿中;赶来的太医署御医为王忠嗣诊断伤情病情;解开其衣襟的时候;就连素来心肠冷酷的李隆基;面对那左肩上大片尚未结痂就再度化脓溃烂的伤口;亦是忍不住别过头去。
    于是;一时间风云陡变;王忠嗣被天子命人留在宫中;派出了几个信得过的宦官以及太医署的御医精心调制;至于罗希秉反而成了阶下囚。而此时距离王忠嗣被人押进长安;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哥舒翰亦是让心腹潜入长安厚贿高力士;托其转呈了自己的一封血书;痛陈王忠嗣冤枉;将这位主帅平日的言行举止一一罗列;恳请代主帅受过。此事并未声张;李隆基也很赞许哥舒翰这样不求名的行径;于是态度上更有了微妙转变。
    面对这样的情势;张博济根本就不敢告诉李林甫;却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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