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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5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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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扮猪吃老虎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并不仅仅适合于朝堂;对于各镇节度来说;这亦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由于节度使并不是终身制的;即便如昔日郭知运镇陇右鄯州;王竣镇朔方;也不过七八年;而那些短命的节度使甚至有一两年就去任的;故而每一任节度使所辟署的幕府官;往往也都是随着幕主转任而去职。当然;偶尔也有能力卓著得继任者青眼的幕府官;不但能被留下;而且还会被委以重任;这其中;如今的河西节度使牛仙客先后事两任节度为判官;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然而;前任鄯州刺史兼知陇右节度事范承佳辟署的那几个幕府官;自然并没有那样的运气。
    因为范承佳压根不想在鄯州这个伤心地多留;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东西启程前往洪州赴任;故而杜士仪在接到任命的制书后;仅仅三天后便搬入了这一座偌大的鄯州都督府。而范承佳辟署的幕府官;没有一个跟着他离开的
    而他一走;杜士仪第一时间接见了其中七名幕府官;这其中;他只亲口留下了两个低阶的衙推;余者只不过勉励了两句;对方自然而然就知道他没有留人之意。虽说未免懊丧;可从前历任节度使大抵也是如此;所以其他人即便有些沮丧;也不得不回去打理行装预备走人。
    行前知道鄯州邻近吐蕃;很可能会遭遇战事;因此王容几乎把家里最精锐的家丁家将全都给杜士仪带上了。如今这些人全数跟着杜士仪搬进了偌大的鄯州都督府;却仍旧空出了很多院落屋子。相比乃是中都督府的代州都督府;鄯州都督府虽只是下都督府;可早在开元二年成为陇右节度使治所之后;历任节度使都把鄯州都督府当成了节度使府;再加上整个陇右节度使统管鄯州河州附近的七万兵马;故而鄯州都督府一再扩建修缮;使得这里比代州都督府何止更大一倍
    作为下都督府;鄯州都督府在都督以下;有别驾、长史、司马各一人;录事参军事一人;功曹参军事、仓曹参军事、户曹参军事、田曹参军事、兵曹参军事、法曹参军事、士曹参军事这七曹参军各一人;再加上低阶的录事、参军事以及文学和医学博士;属官人数就达到了十八人;而这是鄯州都督的正经下属。至于陇右节度使的幕府;则有行军司马、判官、支使、掌书记、推官、巡官;至于衙推、奏记等更多名目;则大体属于流外吏员充任。而这只是文官班底。
    节度使权威所在的武官班底;则有三军兵马使、先锋使、中军都虞候;以及林林总总的裨将偏将等等名目的军官;少则十数人;多则几十人。
    杜士仪如今的幕府;除却掌书记张兴;推官鲜于仲通;自告奋勇荐为巡官的颜真卿之外;其余尚不完备;至于熟悉的军官更是谈不上;可即便如此;第一次衙参的时候;文左武右;而文官尚且还要细分鄯州都督府以及节度使幕府;那种犹如宫殿朝会一般黑压压的景象;以及齐声参见时的洪亮声音;全都是杜士仪在两京在外为官十数年;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在云州他固然独当一面;可他所用之人都是草创初期;就跟着他白手起家打拼下那两座城池的;故而很少有正式的衙参形式;在代州他说是河东节度副使;督代北六州;可实际上军马都分散在各州;再加上他不是正经节度使;辟署一二幕府官已经是极限;也无意齐集文武来这一套场面功夫。
    正因为如此;第一次品味到节度使威权之重的杜士仪;不由得心有所悟。他也无心在第一次见面时给下属们一个下马威;只是循例说了几句套话;更大的精力都放在了察言观色上。这其中;四十出头的文官们大多数都是老油子了;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都没有太多端倪;而军官们的表情就要更加直观一些。有的漫不经心;有的不以为然;还有的则是在他说话的时候彼此悄悄打眼色。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之后;他很快就结束了这第一次衙参。
    由于去岁年底考满;四年三个中上考;即便杜士仪已经到了五品;四考加阶法对他并不适用;但天子的特旨比什么法都管用。牛仙客在河西节度使任上整整加了六阶;只加了三阶的杜士仪自然就没那么显眼。他由从五品下的朝散大夫;一口气升至正五品上的中散大夫;只差一步就能够迈过五品这道官场上最大的门槛。可是;比起身上的职官来;他如今这散官自然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散官也就是阶官涨得比职事官慢;不少官员都面临这等现象;甚至有出为刺史的官员在阶官上甚至不足以服绯;不得不由天子特赐服绯;亦或是借绯;否则根本不足以服众。
    此刻出了大堂;杜士仪便对身侧的张兴说道:“你可发现了;今天就只见上上下下全都在盯着我这一身官服。”
    诸州别驾不常置;常常为宗室加官;抑或是左迁;故而鄯州别驾之职是空缺的;长史则是朝中尚未任人;这两员上佐全都空缺;而鄯州司马只是职事官上了五品;散官未到;不到服朱的资格;故而整个鄯州;只有杜士仪一人服朱。可是;鄯州都督是从三品的职官;历来都是服紫佩金鱼袋;因而杜士仪这一身大红官袍不但不能震慑人;反而更让有些人生出了别的心思来。
    张兴心知肚明这一条;嘴上却说:“河陇多豪俊;大帅看上去谦和;那些没有见过大帅手段的;自然不会立时服膺。”
    “既然如此;你们来帮我想想如何立威。”
    嘴里这么打趣;杜士仪却在想苗晋卿前往河州时辞别自己之际说的话——“君礼;此次出京外任;多亏有你。河州毗邻鄯州;倘使有所差遣;只管让信使前来;我必当尽心竭力”
    尽管侍御史乃是御史台三院御史中最高的一层;但要说出为刺史;等闲也是不够格的——当年天子因为山东大水而出台阁名臣为刺史的时候;上至中书侍郎崔沔;尚书左丞王丘这样的名臣全都在列——所以;对于苗晋卿来说;河州一任刺史之后;他回朝少说也能出任诸如中书舍人御史中丞之类的职官;可谓是在仕途上跨出了极其重要的一步。
    颜真卿虽与杜士仪早年相识;并引至卢鸿门下;可要说真正的相处往来;反而是三人之中最少的。他身为守选的前进士;自己求为巡官;算不算是就此释褐了还不确定;但却已经明确了作为幕府官的职责。他也没听出来杜士仪这是在开玩笑;想了想后就一本正经地说:“大帅虽是新官上任;然则要让文武归心;单单立威实在是无甚必要。相形之下;鄯州多军少民;足可见寻常百姓负担极大;倘若能在强军的同时惠民利民;陇右节度使下辖十二州民众;必定会感恩戴德。”
    鲜于仲通还在琢磨着怎么活络一下气氛;结果颜真卿就义正词严地说了这么一堆;他顿时为之哑然。他再看张兴时;见对方也在看自己;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而杜士仪一愣之后便知道;颜真卿是认真的。定睛看着这位凡事一丝不苟;就连字亦如其人的小师弟;他便肃容拱手道:“清臣所言极是;既然已经节度鄯州左近十二州;治理军民;拿这等正事开玩笑;着实是我的不是了。安民抚民之事;需得从访民做起;而此等事需要一丝不苟之人;清臣可愿深入民间;亲自探查鄯州民情?”
    “在下愿往”颜真卿朗声答了一句;一揖之后便认认真真地问道;“那大帅;我是否现在便去?”
    “去吧;记得对赤毕言语一声;让他给你挑一个可靠的人作为向导。河陇民风彪悍;以防万一是必要的。”
    见颜真卿沉吟片刻;最终没有推辞;再次行过礼后便转身去了;杜士仪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耳畔就只听张兴也在轻声对鲜于仲通说话。
    “颜清臣实在是板正之人;日后切记别在他面前开玩笑。”
    这是至理名言啊;今后自己也得记住
    杜士仪苦笑一声;等回到书斋后;眼见宇文审的功课已经放在了案头;他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只听外间报说鄯州几家大户分别送来了拜帖。等到张兴出去接了东西;回到案前后;便用惊叹的语气说道:“整整二三十份拜帖;倘若不是我和仲通刚到便去探听访查了一下;恐怕眼睛都要看花了。大帅刚刚上任;前往赴这些邀约恐怕不太合适;是否要让兴代劳?”
    “你就是不说;我也打算点你的将了。”杜士仪微微一笑;又冲着鲜于仲通点了点头;“仲通毕竟是守选的前进士;别人很快就能从长安打听到这一点;少不得会提防起来;而奇骏身无功名;偏偏又居你之上为掌书记;恐怕有的是人不以为然。而郭英又在奇骏手上吃了亏的事;也绝对不会声张出去;而范承佳就更加不会为奇骏扬名了。所以;奇骏你代我去赴各家邀约;必然会遇到各种试探;你且记得五个字;扮猪吃老虎。”
    这鄙俗的形容让张兴和鲜于仲通齐齐愣住了。紧跟着;张兴便笑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谨遵大帅之命;我会让那些人觉得;大帅任人唯亲;这才从河东带了一个粗鄙之辈出来;转任陇右时又置于高位”

第七百三十九章 人人皆道君粗鄙
    鄯州都督兼知陇右节度事换成了杜士仪;对于左金吾将军李俭来说;算得上是此行的意外之喜了。他原本就心中纳闷;虽则赤岭立碑;定大唐和吐蕃边界;这确实是一件邦交大事;可论理也用不着杜士仪这个正当红的中书舍人知制诰前来;如今局势豁然明朗;他心头的疑窦也为之尽去。据言是中书令萧嵩因为他们此前陈奏的案子;在御前力荐杜士仪;又建议如苗晋卿等随员一概就地安置;故而方才有如今的任命。
    要知道;就连随行的那两个门下录事;此次也补了鄯州都督府的户曹参军以及法曹参军;可以说此行文官尽有去处;转眼间就只剩下自己一个左金吾将军监赤岭立碑事;原本反常的状况一下子变成正常了。
    正因为杜士仪替自己解决了一桩大麻烦;因为那一场互殴;本来极可能被申饬乃至于降职贬黜的他;只是被不痛不痒地责备了几句。故而他一面严加约束下属;一面因为感激之心;主动替杜士仪留意鄯州上下的动静。这一日去赤岭立碑之地考察之前;他来见杜士仪时;便忍不住提醒了两句。
    “杜大帅上任转眼之间就已经大半个月了;听说陇右节度掌书记张兴连日以来周游于各家之门;酒色不忌;言行粗鄙;故而人皆轻之。幕府掌书记乃是各镇节度的心腹要职;他最初在河东不过白身;被杜大帅因功拔擢至掌书记高位;可河东和陇右的情形又不同;还请杜大帅斟酌。”
    之前和李俭一路西行;李俭虽年岁资历皆长;可从来不曾倚老卖老;对自己更是颇多礼敬;故而杜士仪此前自是竭力帮了其一把;自己也得到了意外的丰厚收获。因此;李俭如此善意提醒;他若是事后再相告;就显得不信任了。
    他当即笑着说道:“多谢李将军提醒。实不相瞒;奇骏虽出身寒微;却素来勤学上进;在河东时兢兢业业不说;随我在两京时;曾苦读永丰里清河崔氏藏书数百卷;我之案牍;更全都是他料理。他不但精通经史;武艺也极为出众。如今故作粗鄙;无他;令人掉以轻心而已。”
    李俭这才恍然大悟;如释重负的同时;却也有些欣悦——杜士仪能够坦然相告此事;自然没有把他当成外人。因此;他不假思索地拱了拱手道:“既然杜大帅早有定计;那是我瞎操心了。我此去赤岭;十数日便回;所部金吾卫将卒;留下五十人供杜大帅差遣。我已经严词吩咐过他们;违命者军法处置;再加上前车之鉴仍在;他们应该绝不会怠慢。”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彼此能够互相信赖;杜士仪自然含笑领受了李俭一番好意;又将其亲自送到了都督府门外。目送着那一行人疾驰而去;他正要转回自己如今日常起居的都督府东院明心见性居;却瞥见另一边两个随从护着一骑人过来;马上那满脸醉意正在打酒嗝的人;不是张兴还有谁?见其下马之际亦是踉踉跄跄站立不稳;他便沉下脸喝道:“彻夜不归;如今一大早就醉成这样子;成何体统?”
    “大帅嗝大帅见谅;昨晚昨晚被人多多劝了几杯”
    听这家伙仿佛舌头大得连话都说不齐整了;杜士仪面上却越发冷峻:“不用说了。你们两个;带他回房醒酒;然后再来见我”
    眼看那两个随从连声应喏;一左一右搀扶着张兴去了;杜士仪方才面无表情地带着几个从者往回走。等到他这一行的身影在前院消失;都督府中那些低层的吏员少不得三三两两议论纷纷。
    “听说这张兴出身民户;几代之内都不曾出仕;甚至连流外的吏员都没出过;又没下过科场;如今竟是像模像样成了掌书记”
    “此人还在外吹嘘文武全才;可应邀赴宴的时候;作诗则装聋作哑;看到剑舞时目不转睛;分明都是吹牛;显见没见过什么世面”
    “杜大帅竟然任用此等人为掌书记;从前传闻什么唯才是举显见只是说说而已;简直是任人唯亲”
    当张兴服过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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