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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5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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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萧嵩并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叹了一口气就直言不讳地说道:“裴稹上书;为裴光庭讼冤;言道谥法不当”
    “相国”
    “君礼啊;你的一片苦心;我之前险些误解;我给你赔不是。”萧嵩竟是肃容一揖;见杜士仪慌忙让过还礼;他斟酌了一下语句;最终摇头苦笑道;“可是;让你就此出外;我实在是”
    “相国;我年不过三十便官居五品中书舍人;若是留在朝中;虽可转御史中丞;可若再想进一步;那便着实惊世骇俗了。而且年纪轻轻身居高位;难免让人不服;既然如此;到外任再历练历练;又何尝不是好事?我去岁入朝以来;相国对我照拂良多;能为相国稍稍分忧;亦是我之幸事。”
    杜士仪这一番话说得恳切;萧嵩听在耳中;心里也觉得更加舒服。于是;他欣然笑道:“若是朝官都如君礼你这般虚怀若谷;则天下无事矣好;你之所请;我会尽力助之。你于蜀中河东先后为官;政绩斐然;如今河北道契丹人又不消停;幽州节度使薛楚玉不能制;你去那儿也无甚意思;至于江南有崔希逸;如岭南黔中这等恶地;我自然就更不会让你去了。河陇为我当年建功立业之地;且河西节度使牛仙客敦厚长者;你既至鄯州;不妨前往拜会”
    萧嵩絮絮叨叨说了这许多;暗示的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河陇是我当年发家的地方;你去那里有前途
    杜士仪的本意也确实是如此。河陇乃至于更远的安西四镇;正是他很想前去领略一番的地方;但此刻他只不过请缨前往鄯州主持赤岭立碑;并不是真正的外放;深谈回头在那儿扎根不啻还太早了。因此;他虚心地向萧嵩请教了一番河陇风土人情;以及军旅之事;足足盘桓了一个时辰方才告辞离去。
    果然;在裴稹三日之内三通上书痛陈讼冤之后;李隆基终于动了怜悯之心。裴光庭虽则是临终前险些闹出了一桩大事;可既然事情都归罪在门下主事阎麟之身上;由此轻轻揭过了;他也不能不考虑裴光庭多年功苦。于是;尽管太常寺拟定了谥号上呈;他仍然划去了那几个绝对称不上美谥的字;乾纲独断为裴光庭定下了谥号;不是别的;竟然是忠献二字。
    无论忠还是献;全都称得上是美谥;一时间;朝中物议为之一滞;上上下下全都不由猜度;天子为裴光庭如此定谥;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解决了裴光庭的身后事;李隆基方才得以腾出手来。对于杜士仪的主动请缨;他这位大唐天子同样有些不明所以;因此思前想后便决定再次召见。当杜士仪掣出了在萧嵩面前慷慨陈词的那一套历练之说;又主动陈情曰资历人望不足;请出外;李隆基果然也对他这番虚怀若谷大加赞赏。
    “你前往鄯州主持赤岭立碑之事;朕准了;然则你开元九年以制举高第授万年尉;至今已经十二年;大半时间都在外任上;相比那些视外官为畏途;视京官为坦途的公卿子弟;已经算得上脚踏实地了;出外之事等赤岭立碑事办完之后再议。”
    杜士仪本就不指望现如今就能够把外任的事给敲定下来。再者;他想求河陇或安西四镇的官职;在没有到过当地;也没有相应的东西证明的情况下;即便有从前的辉煌政绩作为参照;也难以服众。等到出了兴庆殿;他轻轻舒了一口气缓步下台阶;却和迎面而来的太子李鸿一行撞了个正着。
    “太子殿下。”
    见杜士仪侧身让路行礼;李鸿想起刚刚听说杜士仪即将前往鄯州的事;心情也好脸色也好;一时都异常复杂。那件办得实在是不怎么谨慎的事;险些让他和杜士仪全都掉进了万丈深渊;倘若不是杜士仪临危不惧;又一口咬定绝无此事;只怕他就因此被废了他强自一挑嘴角笑了笑;又柔声说道:“外人大多视和吐蕃突厥之属打交道为畏途;杜中书却迎难而上;实在令人佩服。”
    “不敢当太子殿下赞誉;臣只是尽心竭力报效陛下信赖。”
    对于再次撞上李鸿;杜士仪很想抱怨一下自己的坏运气;而李鸿竟然还不顾这是兴庆殿门前要和他搭话;他就更无奈了。好在两句官样话之后;李鸿一点头就拾级而上;他自然赶紧就快走几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直到出了兴庆宫;和赤毕等几个随从会合;他才终于纾解了刚刚在宫中那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伴君如伴虎的京官;谁爱当谁当
    “郎主;韦十四郎晌午时来了;留下话说晚上要来蹭酒喝。”
    “这个韦礼”
    心情极好的杜士仪自然恨不得晚上呼朋唤友好好聚一聚;少不得又请人去知会了裴宁。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傍晚时分;王缙也不请自来;此外则是李白王之涣和孟浩然。后三者都听说了他要前往鄯州的事;二话不说便表示要前往同游。尽管三人一时名士;可文采斐然不代表就有做官的才能;因此三人联袂游两京;玉真公主固然对他们的诗赋文学赞口不绝;杜士仪也替他们引荐过;还有个文坛宿老贺知章亦是逢人便夸代州三杰——根本不理会三人没有一个是本籍代州的——可最终执政的是宰相;三人也索性看开了;连科场都不愿下。
    轻轻巧巧灌醉了这三个好酒之辈;把他们安置到了客房中;杜士仪方才和韦礼裴宁王缙到了书斋说话。他和王缙是拐了弯的姻亲;和裴宁是同门师兄弟;和韦礼则是科场同年;多年来互通讯息;彼此提携;自是非同一般的交情。如今裴宁和韦礼全都回朝高升;他却遽然出外;要说最不明白的;就是韦礼了
    韦礼刚刚从蜀中调回来;就听说了朝中格局大变的消息;这会儿脑袋还没完全转过来:“我说君礼;你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
    “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这一去恐怕不是数月而归;一两年之内怕是回不来了;所以;日后长安城若有风吹草动;还请三位给我通风报信”
    见杜士仪没个正形地笑嘻嘻拱手;王缙不禁苦笑。托御史台大换血的福;萧嵩超迁他为殿中侍御史;显然把他看成了自己人。只从那一回和杜士仪痛喝了一场;此后又见其上任后翻手为云覆手雨;他就看出杜士仪所谋之远。可此刻他还来不及开口说话;裴宁便抢在了他的前头。
    “小师弟;你莫非是觉得朝中有萧相国和韩相国;对你都颇为照拂;自请出外后能够稳若泰山?”
    这话说得其余二人立刻沉吟了起来;杜士仪却耸了耸肩道:“三师兄说错了。萧相国急躁;韩相国刚直;就算韩相国知道这次是萧相国举荐的自己;只怕在有些事情上仍然会不容让;彼此相争是一定的。要还是如此;只怕他们二位都未必能够长久。”
    “那你还敢贸贸然外任?”韦礼顿时急了;“岂不闻;朝中有人好做官?
    面对三双疑惑不解的眼睛;杜士仪气定神闲地说道:“所以;在离京之前;我会设法和将来可能拜相的人好好交通一番的。”
    若是留在京里;三年五载他都休想追上李林甫;但在外任上;他可以想办法缩短年岁带来的距离若是一味想要在朝中;那就得长年累月给人当枪使;他这年岁太吃亏了

第七百二十五章 团拜辞诸相
    有萧嵩支持;天子点头;又没有其他人争着想去鄯州主持赤岭立碑之事;这么一件任务便毫无悬念地落在了杜士仪身上。
    然而;知制诰并没有因此而委于其他中书舍人;而是由张九龄一人独秉。杜士仪最后一次与张九龄从兴庆宫一同出来的时候;张九龄突然开口说道:“我听说;萧相国将派侍御史苗晋卿等人;随君礼前去赤岭?”
    自己给萧嵩出了那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主意;萧嵩自然一定会采纳;此时杜士仪听得张九龄如此问;当即轻描淡写地说道:“萧相国以为吐蕃自恃兵强马壮;常常与大唐相争;此次虽有我主动请缨;但也当择选朝中得力之人;前往鄯州;宣示我大唐国威。”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怎么骗得了张九龄。他哂然一笑;但却没有因此指摘萧嵩什么;只是直截了当地说道:“陛下已经下令;命我为裴相国拟神道碑。”
    奉旨为公卿贵族宰执高官写神道碑;这素来是一件很长脸的事;非辞藻华丽者不能得此殊荣;当然;还得官足够高才行。杜士仪能够为金仙公主撰写神道碑;那还是因为他和金仙公主的特殊关系。此刻听到天子竟然把裴光庭的神道碑指名给张九龄写;他就知道不论是非功过如何;裴光庭已然盖棺论定了。他笑了笑没说话;可谁曾想又往前走了没几步;耳畔突然传来了张九龄的一句话。
    “裴相国之子裴稹上书为其父讼冤的事;可是君礼的主意?”
    此话一出;毫无准备的杜士仪登时大吃一惊。等发现张九龄正盯着自己看;他就知道不论张九龄是真听说;还是在诈自己;他都露馅了。有些懊恼地长嘘一口气后;他便于巴巴地说道:“子寿兄还请不要瞎猜;如此言语如果传到萧相国耳中;我可就麻烦了。”
    “君礼若是怕麻烦;何至于不动声色帮了一直和你不对付的裴相国;又让苗晋卿等人不至于过分远贬?若非和你共事;大约瞧出了你是怎样的人;我也不会琢磨出这一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对旁人言说;事实上;裴相国的循资格之法虽着实扼杀俊杰之才;可他的谥法;我也曾经在陛下面前陈情;不宜过分。虽说陛下这忠献二字未免太溢美;可总比克字来得强。若一个无有大过的宰相却谥曰克;试问日后谁为宰相还敢推行新政令?”
    既然张九龄不打算大嘴巴;杜士仪也就放心了。他可是处心积虑方才打通了萧嵩的关节;至于帮已经死了的裴光庭一把;说实话;就是因为人死如灯灭;裴光庭纵使害得宇文融丢了性命;可后者也不是全然无辜的。而且;正如同张九龄说的;如果一个宰相刚死就要遭到在职宰相的反攻倒算;那岂不是日后为宰相的都要战战兢兢?当然;他也不是圣人;借机卖给裴家一个好又是另外一点。想到张九龄如今分明日益得圣眷;眼看宫门渐近;他突然轻声提醒了一句。
    “子寿兄他日若是拜相之时;只希望凡事能够克制一些;莫要太过急躁。
    这么一句话顿时说得张九龄愣住了。如今尚书省六部中有的是精明能于年富力强的人;论资历他在其中只是小字辈;人望也远不如当年张说那样门下折服无数才俊;可杜士仪如此言说;竟是分明笃定自己他日能够拜相。纵使他心里一直以辅弼自许;可此刻仍然不禁心头一热;而后又倏然冷静了下来。
    “君礼的箴言;我定会铭记在心。”
    “还有;别被某些口蜜腹剑的人给蒙蔽了;比如我。”杜士仪仿佛开玩笑似的眯起了眼睛。
    张九龄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君礼可从来不曾趋附过我;你我私交也有限;怎会有蒙蔽之说?不过口蜜腹剑此语我还是第一次得听;不知出自何典?”
    “无典;我自己瞎编胡造的。”杜士仪没想到张九龄还真的深究起了这四个字;赶紧搪塞了过去。正如张九龄刚刚所言;他和这位同僚因为中间梗着一个宇文融的关系;一直都是公事往来;私交极少。想来作为天子;也更希望掌管知制诰的两个臣子少些私人往来。如今离京之前;能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足够了;他总不能拉着张九龄神秘兮兮地说;你给我小心口蜜腹剑的李林甫?
    出了兴庆宫勤政务本楼下的大门;张九龄就停下步子对杜士仪拱了拱手道:“君礼此去鄯州;我公务在身也不便置酒送别;便再次道别吧;珍重”
    “多谢子寿兄;你也珍重”
    分道扬镳之际;上了马的杜士仪见张九龄带着随从一前一后往大明宫的方向去了;他不禁伫立远望了片刻;直到林永墨出言提醒;他方才回过头来。
    “杜中书;职责之内的事情都交卸完了;你不回去再拜别萧相国了?”
    “萧相国那儿;该说的话我已经都说完了;如今再特意走一趟大明宫中书省;又要惹人围观。对了;等到告身下来;你就是中书主事了;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阎麟之的事;是前车之鉴。”
    林永墨打了个寒噤;忙不迭地点头应是。等到一路把杜士仪送回宣阳坊杜宅;他就只听得杜士仪一面走一面对他嘱咐良多;到最后;他只觉得心头滚热
    他不过一流外出身的微末小吏;却能得主司如此信赖提携;这是何等幸运
    杜士仪只是习惯性地对自己人就是胳膊肘往里拐;等发现林永墨竟在那擦眼睛;他这才意识到;这位年纪一大把;在流外熬了十几年的老吏是给触动了。他可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见自己和林永墨有多亲近;以至于日后中书省内日月换新天的时候此人又被人排挤。
    “总而言之;好好去做;固然不能马虎萧相国交待的事;可记住;也不要趋奉太过了。既然好不容易从流外转流内;切记一步一个脚印;决不可操之过急”
    既是对韦礼裴宁王缙说过要去交通那些可能拜相的人;杜士仪已经和张九龄打过了招呼;自然不会漏过了其他人。开元年间宰相犹如走马灯似的换;他哪里能够记得清所有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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