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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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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苦主却下监的道理,源翁素来贤明公允,怎会如此处置?”杜士仪端详着这五个一路护送自己回长安的从者,见他们都换了衣裳,身上的伤处显见敷过了药,他才在众人一再相请下入内坐下,随即说道,“今ri我提早交卷出了试场,在外头和十三娘会合之后,便去辅兴坊玉真观见了贵主,然后才折返回了这儿。”
    这一番话说得坦荡毫无顾忌,赤毕先是大吃一惊,随即喜形于sè,但紧跟着便想到这屋子周围也好,隐秘地方也好,说不定设有什么偷听抑或装置,他便立刻醒悟了过来。可不等他冲着杜士仪打手势,就只听杜士仪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一夜九死一生,全都仰仗你们五人忠义武勇,我方才能赶上这一次的府试。我如今虽还只是一介白身人,可总不能关键时刻自己撂开手,拿你们置之不理,所以去见贵主为你等求情,亦是为了心安。此番既然已经考完,我便留下来,横竖那一夜我也是当事者!”
    “杜郎君,我们留在这儿等候讯问就够了,你又是何苦?”
    “是啊杜郎君,此前你ri夜兼程在长安洛阳打了个来回,快到长安又遇到那一场劫杀,又是三ri两夜的京兆府试,怎么熬得住?”
    见其他几个人在最初的惊诧和感动过后,全都轮番劝起了杜士仪,而人却丝毫不听,赤毕仿佛不经意地往门外扫了一眼,继而便开口喝住了正在苦口婆心想让杜士仪回心转意的从者,肃容一揖道:“杜郎君既然心意已决,我等感激不尽!ri后若再有机会,我等还是愿意为杜郎君效犬马之劳!”
    有这么一个知情识趣领眼sè的人,杜士仪自然觉得心情轻松了很多。于是,望着那些因赤毕陈情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从者,他便笑着说道:“同甘苦,共患难,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此刻便一块等着结果就是!”
    京兆府廨舍都是开元初年修缮一新的,最齐整的自然便是京兆尹的官舍。源乾曜家在东都,在长安城内并无宅邸,自从罢相任京兆尹之后,他就一直住在府廨之内。他起居饮食并不奢华,这会儿和王毛仲相见的时候,也只是身穿一件颜sè素淡的麻衣,头上包了一块帕子,说不到几句话就连声咳嗽,斜倚坐榻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源乾曜原就已经年纪一大把了,王毛仲尽管暗恨他惺惺作态,可此刻有事相求,不得不强自按捺。可这老头儿就有这事,你说动他扯西,云里雾里就是不接话头,当他几乎就要耐不住xing子暴跳之际,却只见一个人从后而入,却是源乾曜之子源光乘。
    “叔祖,听说您病了?”来人急急忙忙叫了一声后,随即才看到王毛仲,一时愣了一愣,仿佛这才醒悟到来了客人,慌忙满脸尴尬地退后一步行礼说道,“王大将军,某失礼了。实在是听说叔祖染疾,一时径直擅闯,还请大将军恕罪。”
    王毛仲被这么一打岔,等看到一个仆人端了药上来,而源光乘这个侄孙偏要比儿子更孝顺地服侍源乾曜喝药,他顿时再也没了说话的xing子,生硬地说了一句待回头再来访,随即拂袖而去。他这一走,源光乘立时打了个手势遣退了仆婢,这才在源乾曜坐榻边上席地坐了下来。
    “叔祖,我才从内兄那儿来。”
    “姜七都说了些什么?”
    源光乘说是源乾曜的侄孙,可他却比源乾曜的嫡亲儿孙与其更亲近,这会儿仿佛完全忘了搁在旁边的那碗药,目光炯炯地说道:“内兄倒是没有多话,我和哥奴把他灌醉了,他都不肯多言。倒是哥奴后来悄悄对我说,这一桩案子不能拖长了。前头那疯子的案子,已经让后宫的皇后和惠妃针锋相对,这会儿就连圣人也是夹在当中左右为难,到最后说不定会推给京兆府廨。哥奴还说,宫中武惠妃几次三番派人见过内兄,让他设法把之前那疯子的事情查个清楚。”
    源光乘的内兄不是别人,正是楚国公姜皎。而他口中的哥奴,则是姜皎的外甥李林甫。一听得此言,源乾曜哪里还有半分病态,竟是翻身坐了起来,目光炯炯地问道:“哥奴真的如此说?”
    “我哪里敢骗叔祖!”源光乘说着便压低了声音,仿佛生怕隔墙有耳,“惠妃新得麟儿,却在正坐蓐的时候碰见这种事情,险些就一病不起,圣人的恼火就别提了!而皇后才刚死了父亲,一口咬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于他,决计不肯背黑锅。所以,贵人们都会盯紧了这些天京兆府地面上的一举一动,这才是大事。所以,杜十九郎将此事直接闹到京兆府廨,虽然让京兆府廨上下为之两难,可实在不行,大可直接把两桩案子硬是揉在一处,能有个替罪羊也好。”
    “大尹,杜郎君那边对那几个崔氏从者说了了不得的话。”
    源乾曜思忖着源光乘这话,心里正两难,乍然听到外头传来一个声音,他顿时更加焦急,当即喝道:“都说了什么?”
    门外的人犹豫片刻,这才蹑手蹑脚入内,见源光乘也在,他赔笑施礼之后,便上前几步,低声说道:“杜郎君对那几人说,他此前从试场出来,先去辅兴坊玉真观见了那位贵主,虽没明说到底商议了些什么,但说了求情二字。而且”
    一听到居然又卷进来一个玉真公主,源乾曜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来了。他最是不喜欢多事的人,一时竟忍不住疾喝道:“而且什么,卖什么关子!”
    “而且,他说自己也是当事人,不如和那几个崔家人一块留在京兆府廨等结果。”
    见源乾曜面sè不豫,源光乘想起李林甫送他出来时,还格外多言了一句,他便摆摆手让那从者暂退,随即才上前去殷勤地搀扶了源乾曜的胳膊,待其坐下之后,他方才轻声说道:“叔祖,这会儿杜十九郎留下也好,否则若在外头又遭了什么暗算,岂不是更加麻烦?哥奴说,圣人的心,分明已经是偏了。”
    皇后丧父,坟茔越制天子却不允,而武氏却从婕妤一举跃升封为惠妃,圣人偏心,是人都能看得出来!
    源乾曜顿时叹了一口气。京兆尹这位子素来没人坐得长,无论是谁,在公卿林立勋戚如云的京城,总有处置不当的事。从开元元年到现在,换过多少任京兆尹?
    他已经算是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够久了,这次没想到还是碰到了一连两桩通天大案!
    他借病把杜士仪那案子丢给了司法参军事岑其,如今看来,两方贵人都已经盯了上来,既然那岑其必然得了人好处,于是方才拿着崔氏那几个从者当软柿子捏,他就继续当他的甩手掌柜,由得那个贪财的家伙去背黑锅!
    “横竖我病着不是一天两天了,且再看一看你现在赶紧回去,让哥奴趁着宵禁之前来看我!”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十三娘面圣
    自高宗以后,太极宫卑湿,除却武后干脆把都城迁到了洛阳,其他历代天子很少再入住那座大唐开国之初建造的宫城,都是御居大明宫。而无论太极宫洛阳宫抑或是大明宫,皇后的正寝原并非是固定的。
    武后为皇后时,最喜欢大明宫太液池西畔那座含凉殿,于是当中宗从洛阳迁回长安的时候,韦后也同样占据了含凉殿作为中宫。睿宗刘皇后早逝,自然谈不上中宫的问题,可当今天子李隆基登基之后,王皇后便当仁不让地再次占了这座含凉殿。
    那位母仪天下继而更几乎拥有天下的则天皇后,实在是大唐每一个后妃隐隐之中最崇拜的人!
    而武惠妃从三品婕妤一下子跃升两级封为惠妃之后,便搬进了太液池北边的紫兰殿。太液池北就比南边空旷,殿阁楼台都较为稀少,她选择了此处,明面上自是因为这儿人少清净,适合安心养胎待产。然而,等到她一朝分娩生下皇子,李隆基就连平ri去各家妃嫔那儿逛的功夫都没了,时时不惜耗费时间乘步辇前去紫兰殿,一时让后妃们一度咬碎了银牙。于是,三ri前傍晚那番变故后,据说正在坐蓐的武惠妃一度昏厥,也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称快。
    此刻在含凉殿中,眼见得王皇后面sè蜡黄地哭倒在了地上,口口声声念着刚刚故去还只数月的父亲王同皎当年对他如何如何,明明最初过来是要质问她的李隆基一时更加心烦意乱,突然转身拂袖而去。待到沿着太液池西面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一阵子,他突然仿佛若有所感似的侧了侧头,见高力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他这才哂然一笑道:“来了也不出声,你什么时候这么鬼鬼祟祟的?”
    “大家心绪不佳,奴婢想着散散心更好,所以就没有出声打扰。”高力士笑眯眯地答了一句,见李隆基果然并不以为忤,他便示意左右上前为其披上披风,继而方才说道,“大家这些天忙于国事,都没空去过梨园。今ri既然有闲工夫,不若去梨园一观歌舞如何?无论是李龟年兄弟三人,抑或是公孙大娘,连ri以来都不曾懈怠过,颇有佳作。”
    想想若此刻转去武惠妃那儿,她也必然和王皇后一样不依不饶讨个公道,至于其他嫔妃,必然一边暗地里幸灾乐祸,一边笑颜如花地奉承自己,李隆基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然而,等到再次上了步辇,他便若有所思地问道:“力士,朱雀大街那个疯子,你怎么看?”
    高力士这两天尽量避免这个问题,可别说有人给他通过消息,就是刚刚和玉真公主见过,这位素来聪慧有见地的公主又有所请托,有定计的他哪里还会继续推搪?更何况,他人在宫内,耳目却极其灵通,王皇后和武惠妃之间的针锋相对,他已然了若指掌。
    然则这会儿他可不会拿出来说道,因而只从容笑道:“大家,疯子就是疯子,还能怎么看?大家与皇后是患难夫妻,中宫xing子如何是最知道的。而惠妃自进宫之后素来柔婉侍上,于后妃嫔御也都敬礼谦和。若真的那谶语为民心所向,如朝中宋相国这样的直言臣子早就劝谏了。疯人疯言而已,如若大张旗鼓兴大狱,无论是皇后还是惠妃,都是有利无害,而且更伤圣明。”
    李隆基闻言,顿时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唇上髭须,心里想着两位宰相宋璟和苏颋几乎相同的建言。然而,话从宰相口中说出来,总是显得极其生硬,可话从高力士口中说出来,却是八面玲珑让人心里舒服。尤其伤了圣明四个字,对一心要创功业为明君的他来说,可谓是最关键的字眼。
    “嗯。”
    只是这不置可否的一个字,高力士就知道事情应该会有转机。此刻已经极晚,当步辇入梨园时,天sè早已经完全黑了。然而,早得了讯息的梨园之内已经各处悬挂上了明灯,出迎的几人当中,李隆基随眼一扫便欣然笑道:“今ri可有好乐舞?”
    梨园子弟并不属教坊司,因而这会儿居前的全都是李隆基简拔出来的人。此刻,站在最前头的李龟年便恭敬地答道:“正有新曲一首,请圣人赏鉴。”
    “哦?”
    下了步辇的李隆基一时兴致盎然。然而,他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入内,可在一片静寂的夜sè之中,却突然乍闻一声琵琶响。自己人未到场却已有人演奏,他顿时为之大愕,可那随风飘来的琵琶却不比往ri那些曲武曲,曲调舒缓柔和,闻之竟仿佛有一种荡涤心神的感觉。jing通音律的他背手站着听了好一会儿,这才若有所思地说道:“竟是道曲,而非那些大曲,亦非俗曲?只是,琵琶弹得实在是生涩,如此技艺,怎能入梨园?”
    他不过随口一说,并未指望左右回答。当加快了步子转过小径,来到梨园之中那座最大的戏台之时,却只见高台居中的一席上,妹妹玉真公主正含笑而坐,一旁抱着琵琶的是一个瞧不出年纪的女子。他一时猜不透玉真公主的用意,遂也不上前,就这么静静等着一曲终了。待到曲音一反平ri结束时声拍促速,只一声长音徐徐而结,他不禁为之动容。
    “好曲子,只是演奏手法不甚了了。怎么,元元是带着自家乐人,到这梨园来挑战高手的?”
    玉真公主见杜十三娘抱着琵琶挪动身子后低头行礼,她少不得亦是站起身来裣衽见过兄长,随即笑着说道,“曲子不是我做的,人也不是我的乐人,怎敢说是来挑战高手?只是新得了曲谱,奇器,所以携来妙人一见阿兄。”
    “哦?”
    李隆基这才真正奇了。等撇下其他人径直上了高台,他见玉真公主掣出曲谱与了他,立时展开一看,待见落款时,他登时眼睛一亮,将一卷乐谱一合便沉声问道:“这是司马先生所著乐谱?”
    “正是《清心吟》,阿兄可觉得心绪安定了。”
    “不错,果真有些效用,不愧是司马先生的曲谱。那所谓奇器为何?”
    “十三娘。”
    尽管在兄长面前夸下海口,可此前进入玉真观见玉真公主时还有些惴惴然,更何况如今是在宫中,面前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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