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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密码-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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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抬头望向二楼,楼上房间原来不止临街一排,而是“回”字形四合环围,一圈红漆雕花栏杆护着,前后两排各十间房,左右两侧稍短一些,各六间房。
    一个身穿青布短衫、头戴青帽的酒楼大伯迎了上来,他先看见池了了,笑着点点头,而后招呼瓣儿和姚禾:“两位客官,坐楼下还是楼上?”
    池了了接过话:“我们是有事来找穆柱大哥。”
    另一个酒楼大伯从楼后走了出来,二十来岁,瘦瘦高高:“了了姑娘。”
    “穆大哥,这是赵姑娘、姚仵作,他们想看看上个月发生案子那间房。”
    穆柱脸色微变:“上个月就查了很多遍了,怎么还要看?”
    瓣儿正要开口,姚禾已先笑着道:“那案子至今未破,推官大人说有些疑点,命我带了人证,再来踏勘一下。”
    穆柱面露难色:“这个我做不得主,得请店主来。你们稍等——”
    他刚要转身,那店主已经走了过来,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穿着褐色锦褙子、青绸衫,两缕稀疏髭须,他用一对大眼扫视三人,脸上有些厌色。酒楼生意最怕这些凶事,这店主显然不胜其烦。他望着姚禾问道:“姚仵作?尸检上月就做过了,尸首也随后搬走了,怎么又来查?来查也该是司理参军的事吧?”司理参军主管狱讼勘查。
    姚禾忙道:“尸首当时摆放的四至方位没量仔细,推官大人让我再来确证一下。”
    店主又望向瓣儿:“了了姑娘是证人,这位姑娘呢?”
    姚禾道:“她是死者的亲属,算是苦主,推官大人让她一起来监看。”
    店主似乎有些疑心,不过还是吩咐穆柱:“你陪姚仵作上去。”
    穆柱点点头,在前面引路,上了楼。楼上过道不宽,勉强容两人并行。穆柱引着瓣儿三人走向左边过道,绕过左廊,来到前排房间。楼上房间门都开着,并没有一个客人。来到前排左数第六间房门前,穆柱停住了脚,侧身请瓣儿三人进去。
    瓣儿临进那门时,忽然有些生畏。
    这无头尸案虽有些血腥,但哥哥这几年查过不少这样的血案,她听多了,也就不再怕惧。这两天反复思索这案子,心里时常会想象无头尸体的情景,也只是略微有些不适。此刻,真的站到凶间门前,要走进去时,才发觉自己这是生平第一次走进凶案实境,一阵寒意扑面而来。
    她屏了屏气,迈步走了进去。房间不大,中间摆着张乌木大方桌,至少可以坐八人,配了四把乌木椅子,桌边椅角都雕着梅花镂空花样,很是雅致。门边一张乌木小柜,里面沿墙还摆着四把乌木椅子备用。此外,便不剩多少余地。面街两扇大窗户,窗格上也是梅花镂空图样,漆得乌亮,窗纸也干净。三面墙上,只要够得到的地方,都写满了墨字诗词,行楷草书都有,应该是来店里的文人墨客们所留。
    瓣儿回头看池了了,见她盯着桌椅,眼中悲惧闪动。瓣儿忙伸手握住她的手,池了了涩然一笑,回握了一下。
    姚禾走到桌子和窗子中间,指着地上说:“尸首当时就在这里。”
    瓣儿走了过去,见那条窄道只比一肩略宽,她左右看看,抬手推开了窗户,下面是街道,对面也是一座两层楼房,底层是一间衣履店,上面可能是住家,一个中年妇人正从左边一扇窗户里探出半截身子,手里扯着件衫子,正要晾到外面的横杆上。她回头问站在门边发呆的穆柱:“穆大哥,那天你最后进来时,窗户是开着还是关着?”
    穆柱皱着眉想了想:“似乎是开着的。”
    池了了道:“那天已经开春,中午太阳又大,很暖和,曹喜把窗户打开了,说把闷气晒掉。”
    瓣儿点点头,但随即想:那天他若是有心杀人,恐怕不会去开窗户,开了又得关,何必多此一举?
    她存下这个疑问,又问穆柱:“你进来时,桌椅是什么样子?”
    穆柱又想了想,才慢慢开口道:“桌子……没动,还是原样,左右两张椅子……因那两位公子坐过,又出去过一次,所以搬开了些……靠门这张……原是了了姑娘坐的,但……我进来时,曹公子坐在那里……”
    “他们出去过一次?”
    “嗯……是下楼去解手……我正给那边客人端了菜出来,他们在我前面下的楼。”
    瓣儿发觉穆柱说话极小心,像是生怕说错一个字。给这种凶案作旁证,谁都会怕,但穆柱除了这一般的怕以外,似乎另外还在怕些什么。但她一时看不透,便随着穆柱,也放慢了语速:“他们两个……是一起去解手?”
    “嗯……茅厕在楼下后院,我看曹公子可能……可能是醉了,脚步有些不稳。董公子扶着他……”
    若真的醉得这样,还能杀人吗?难道是装醉,故意让董谦扶着,做给别人看?
    瓣儿又存下疑问,继续问道:“曹喜最初是坐哪个座椅?”
    池了了说:“右边这张。”
    “他先坐右边,然后下去解手,回来后坐到了靠外这把椅子……”瓣儿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坐到靠外边那张椅子,桌子略有些高,坐下后就只能看见桌面,看不到窗边那条窄道的地面。尸首倒在那里,又没了头,若非侧身低头绕开桌面,根本看不到。
    曹喜回来后,为什么要换到这里坐?是因为醉了,顺势坐下?或者,坐在这里就可以推托自己没看见尸体?
    她又扭头问:“穆大哥,你最后进来时,曹喜是什么姿势?”
    “他……他一只胳膊搁在桌子上……头趴在臂弯上……”
    瓣儿照着做出那个姿势:“是这样吗?”
    “是……”
    “你进来后,他是很快抬起了头,还是慢慢抬起来的?”
    “这个……我进来后,先没发觉什么,见董公子不在,就近前几步,想问一下曹公子,结果……见到桌脚那里露出一双脚,就走过去看,结果发现董公子……我就叫起来,连叫了几声,曹公子才抬起头,醉得不轻,眼睛都睁不太开,望着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他真的醉了?”
    “嗯……应该是吧……我当时吓坏了,也记不太清……”
    若是醉成这样,自然杀不了董谦,但真的醉到了这种地步?有人进来杀董谦也毫不知情?瓣儿又想起这个疑问。
    她站起身,走到门边,对面一排房间门都开着,房内桌椅看得清清楚楚,她又问穆柱:“那天对面客人坐满没有?”
    “嗯……朝阳这面十间、东边六间都坐满了,南面十间和西面六间背阴,都没坐满,只坐了五六间。”
    “对面坐了客人的有几间?”
    “我记不太清了……两三间吧。”
    这样说,那天客人不算少,若凶手另有其人,正像嫂嫂所言,他进出这房间,难保不被人看见,他又何必非要在这么热闹的地方杀人呢?除非……瓣儿不由得望向穆柱,穆柱也正在偷瞧她,目光相遇,他立即躲闪开去。
    除非是这店里的人!尤其是端菜的大伯,进出任何房间都绝不会有人留意!
    瓣儿被自己的推断吓到,她忙又望向穆柱,穆柱则望着外面,心事重重,目光犹疑。难道是他?!
    瓣儿吓得挪开两步,忙转过头,装作看墙上的题诗,眼角却偷看着穆柱,心怦怦乱跳。
    “那应该是董公子题的——”穆柱忽然道,“出事那天才题的,董公子以前替我写过一封家信,他的笔迹我认得。”
    “哦?董谦?”
    瓣儿慌忙回眼,墙上那些字她根本没在看,这时才留意到,上面题了首词《卜算子》:红豆枕边藏,梦作相思树。竹马桥边忆旧游,云断青梅路。
    明月远天涯,总照离别苦。你若情深似海心,我亦金不负。
    
    第六章 厌
    
    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李清照姚禾和瓣儿、池了了离了范楼,在附近找了家茶坊。
    他们坐到最角落一张桌上,瓣儿和姚禾面对面,池了了坐在侧手。
    “先说好,茶钱我来付。”瓣儿说。
    姚禾听了,想争,但看瓣儿说得认真,知道争也白争,反倒会拂了她的好意,便只笑了笑,心想就先让她一次,后面再争不迟。
    池了了却说道:“这事是我请你来帮忙,怎么能让你破费?”
    瓣儿笑着道:“既然我接了这件案子,它就是我的事了。你赚钱本来就不容易,为这事又要耽搁不少。你我姐妹之间,不必争这点小事。古人肥马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何况这点小钱?你若连这个都要和我计较,那咱们就各走各的,也不必再查这个案子了。”
    池了了忙道:“你和我不一样,哪里来的钱呢?”
    “我虽在家里,可也没闲着,平日又没什么花销。你放心吧,我都已安排好了——”瓣儿说着将手边一直提着的小包袱放到桌上,打开包布,里面一个红梅纹样的漆木盒,她揭开盒盖,从里面取出一个锦袋,沉甸甸的,她又解开袋口,露出四锭银子,“今早,我刚卖了四幅绣作,得的这些银子,专用来查这个案子,应该足够了。咱们三个在这里说好了,以后再不许为钱争执,齐心协力找出真凶,才是正事。”
    池了了笑了笑,却说不出话,眼中有些暖湿。姚禾心想,她奔走风尘,恐怕很少遇到像瓣儿这般热诚相待的人。再看瓣儿,她重新包好银子,而后握住池了了的手,暖暖笑着。这样一副小小娇躯内,竟藏着侠士襟怀,姚禾心中大为赞叹激赏。
    他自幼看父亲摆弄尸体、研视伤口、勘查凶状,习以为常;稍年长一些后,父亲出去验尸,都要带着他;过了几年,他已轻车熟路,自然而然继承父业,做了仵作。
    原本他和其他孩童一样,也爱跑跳,坐不住,但因时常研习那些常人惧怕之物,同龄之人都有些避他,渐渐地,连朋友都没了。长到现在,也早已惯于独处,除了应差验尸,回到家中,也经常找些猫狗鼠兔尸体,在家里观察记录。此外,除了读读书,再无他好。人们笑他是一堆死尸中的一具活尸。他听了,只是笑一笑,并不以为意。
    那天,听到敲门声,他放下手中的一具兔子尸体,出去开门,见到了瓣儿。
    当时天近黄昏,瓣儿一身洁白浅绿,笑吟吟的,如同一朵鲜茉莉,让他眼前一新,心里一动。
    等攀谈过后,他更是心仪无比,这样一个女孩家,竟要自己去查凶案,而且话语如铃,心思如杼,他想,世上恐怕再没有比这更赏心悦目的女子了。
    他生来就注定是仵作,就像自己的名字,是父母所给,从来没觉得好或不好。但那天茶坊别后,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这身份有了自卑之心。他只是一个仵作,而瓣儿则是堂堂皇室宗族贵胄,虽然瓣儿言谈中毫无自高之意,但门第就是门第。
    不过,他随即便笑着摇摇头,瓣儿姑娘只是找你帮忙查案子而已,她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兴头过去,便再无相见之理。就算她是真心要查,这案子也迟早会查完。完后,她自她,你自你,你又何必生出非分之想,徒增烦恼?
    想明白后,他也就释然了。能和瓣儿多见两次,已是意外福分,那就好好惜这福,珍这时吧。
    店家冲点好三盏茶,转身才走,瓣儿就说:“咱们来说正事,我以为,穆柱可能是凶手。”
    “穆柱?”姚禾正偷偷瞧着瓣儿小巧的鼻翼,心里正在遐想,她的俏皮天真全在这小鼻头上。听到瓣儿说话,才忙回过神,“哦?说来听听?”
    瓣儿望着他们两个,脸上不再玩笑:“这凶案有三处不怕,其一,选在酒楼行凶,却不怕那里人多眼杂;其二,进出那个房间,不怕人起疑;其三,进去行凶,不怕人突然进来。能同时有这三不怕的,只有酒楼端菜的大伯。他们常日都在那酒楼里,熟知形势,而且近便,自然不怕;大伯进出房间,没有人会在意;每个房间的客人他们最知情,若客人全都在房间内,自然知道除了自己,一般不会再有他人来打扰。而那天招待董谦和曹喜的,只有穆柱。”
    姚禾听了,不由得赞道:“你这三不怕,很有见地!穆柱做这事也的确最方便。”
    池了了却问道:“穆柱为什么要杀董谦?我认识他一年多了,他是个极和善老实的人,从来没有过坏心,没道理这么做。”
    瓣儿沉吟道:“至于为什么,的确是首要疑点,人心难测,我只是依理推断,并没有定论,有不妥的地方,你们尽管再说。”
    姚禾本来不忍拂了瓣儿的兴头,听她这样讲,才小心说道:“若凶手是穆柱,这里面有个疑点似乎不好解释……”
    “什么?”
    “他行凶倒有可能,但为何要割下董谦的头颅,而且还要带出去?另外,他们端菜,手中只有托盘,血淋淋头颅怎么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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