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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 作者:曹若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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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备府那边的情形怎样?”
  “更严重,剑树刀山,如临大敌,听说于坚已夸下海口,要将主人消灭在大同府,钟姑娘叫奴才转告主人,最好取消这一次行动。”
  “你遇见她了?”
  “是她找到我的,因而延误不少时间,不然早就该回来了。”
  “她怎么说?”
  “她说主人这一次犯一个错误,通知的时间,与实际行动的时候相隔一天以上,于坚正可以从容部署,主人一定会吃亏的。”
  “所以她有意阻止?”
  “她的态度很诚恳。”
  “我问你,血帖送出去了吗?”
  “早已送达。”
  “那我们就不必做任何考虑,一切照原定计划行事,绝不更改!”
  血剑屠龙
  第 四 章  铁口断先知
  血剑屠龙
  第 四 章  铁口断先知
  大同乃九边之一,扼北方咽喉,素为军事重地,为了方便行事,绥靖边疆,大同知府贺绍庭,与大同守备于坚,采合府办公制,全部集中在一座古城堡内。
  城堡外,一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甚是森严。城墙上更是密密麻麻,布满了弓箭刀斧手。四角四个碉楼上,各有一千手持号角的人,不停的四下张望,一有动静,马上就会将消息传进堡内去。
  堡门却是敞开着,守卫也不比平时多,显然于坚是打算放徐不凡进来,好在瓮中捉鳖。
  堡内的部署更不必说,面对大门的一座大楼前,站着三队兵士,每队三列,一列执刀,一列持剑,一列使枪,约有三百之多,向大门的这一边无上站立,活像一个开着的口袋。
  更多更厉害的人,似乎有十成十的把握,徐不凡的名头太大,兵士们的脸仍如绷紧了的鼓,紧张万分。
  于坚更紧张,全副戎装,戴着头盔不算,脖子上还特意套上一副护甲,目光散乱而游移,额头已淌下了汗水,神情极为焦躁不安,站在楼上的窗前,正不时的引颈眺望。
  一旁的大同知府贺绍庭道:
  “时间该差不多了吧?”
  于坚望望就贴在面前的血帖,再看看天色,道:
  “午时三刻,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时间。”
  “大同府铁壁铜墙,固若金汤,我看姓徐的小儿可能早已望风而逃。”
  “逆徒生性强悍,视名如命,恐怕未必会知难而退……”
  一语未毕,后门一侧的碉楼上已响起‘呜!呜!’的号角,不旋踵间,前门的碉楼上也‘呜!呜!’之声大作,一名兵士进来禀报道:
  “报告两位大人,血轿已近在一箭之内。”
  大家紧张的情绪马上提到顶点,千百只眼睛全部集中到大门口。
  ‘血轿!’
  ‘血轿!’
  随着大家的惊叫声,一顶血红色的轿子抬进府衙大门。
  这轿子较真正的血轿为小,是徐不凡在大同城内买的一顶普通轿子,临时改装。轿夫亦非八骏,而是二老与王石娘、高天木。
  于坚单手高举,已打出了讯号。刀出鞘、剑出匣,箭上弦,暗中的人更是蠢蠢欲动。
  蓦然,于坚右拳紧握,用力下压,传下攻击令,登时,三队兵士快速移位,先将袋口封住,断了徐不凡的退路,藏在楼上楼下、墙里墙外的刀斧手、弓箭手,一齐发动,箭如雨,斧如林,目标对准血轿,声势实在骇人,眼皮子都来不及眨一下,血轿业已变成刺猥,插满了长箭刀斧。
  王石娘、高天木与二老,却毫发未伤,凭着四人超人一等的武艺,尤其大家有备而来,身上皆穿有护甲,从容不迫的将血轿停下,打开轿帘。
  徐不凡跨步而出,目光环扫一周,抱拳说道:
  “那一位是于守备于坚将军?”
  天叟丁威眼尖,指着楼上的于坚道:
  “少主,那老小子在楼上。”
  徐不凡抬头一望,道:
  “于将军,血帖收到了吧?”
  “哼哼!”
  “对血帖上所指的罪状,你可有辩解?”
  “你父徐全寿私吞贡品,是被皇上赐死的,徐总兵抗旨不从,只好在前守备褚大人的命令下格杀。”
  “于坚,圣旨是假的,这是问题的关键。”
  “本将军不知真伪。”
  “先父曾当面告诉你。”
  “绝无此事。”
  地叟毛奇勃然大怒道:
  “你放庇,此事老夫亲目所见,亲耳所闻你有一百张嘴也推不掉。”
  于坚怒冲冲的道:
  “你看到又怎样,圣旨的真假不能单凭徐全寿一面之词,况且本将军是奉命行事。”
  徐不凡亟欲知道的就是幕后人物,急急迫问道:
  “是奉何人之命?”
  “褚鹏飞。”
  “你们是一丘之貉,我是问你幕后的主使人?”
  “无可奉告。”
  “据我所知,此事内幕重重,牵扯极广,你如肯招出实情,徐不凡或可网开一面,不要你吃饭的家伙。”
  “徐不凡,你简直目中无人,给我拿下!”
  军令如山,众兵勇一涌而上,徐不凡怒喝一声:
  “你找死!”身形也随声离地拔起。
  兵士中不乏身怀绝枝之人,事先又曾经过演练,扑击之势十分巧妙,一圈比一圈高,一层比一层密,再加上从楼顶坠击而下的人,形成一个肉网,将徐不凡主仆五人围在里面,有如网中之鱼。
  徐不凡艺高人胆大,偏偏不肯束手就擒,徐不凡居中,四人背里面外,紧贴在一起,继续硬向上冲。
  如果说,大同府的兵士布下的是一张肉网,那么,徐不凡主仆的组合就是一枚冲天炮。肉网罩不住冲天炮,冲天炮终于破网而出。
  不仅速度快,尤其美妙绝伦,一出肉网,马上一式‘天女散花’,第三批弓箭刀斧尚未攻到,五个人已分成五路,破窗进入楼内。
  糟!楼上空空如也,已不见贺绍庭、于坚的踪迹,眼见一道梯子直通楼下,当下不遽多想,直往下冲,一口气冲出底层时,才发现已经在地层下。
  四面都是石壁,无窗又无门,一灯如豆,阴暗昏黄。
  徐不凡皱着眉头,道:
  “老贼就是逃来此地的,一定有门。”
  运足一掌真力,付贴壁上,一阵摸索,不久便找到出路,启开一道石门。
  突觉金风贯耳,射来一股寒星,石娘娘风火剑一扫,再加上高天木的乾坤圈,一个不剩的倒打回地道去。
  天地二叟动作好快,弹身急窜而出,已扣住两个手持铅筒,施放暗器的家伙。
  石娘娘、高天木抢在前头,当先深入地道中。
  天叟丁威最是急性子,劈面就问:
  “说!于坚那个老匹夫是否逃到这里来了?”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连说:
  “是,是。”
  “往哪里去?”
  “前面。”
  “前面是哪里?”
  “前面岔路很多,我……我不知道。”
  “你不说实话老子就活劈了你。”
  那人支吾其词,丁威扬掌就要劈下去,徐不凡道:
  “别为难他,狡兔三窟,于坚的确实去处,他可能真的不知道,点了他们的穴道,咱们自己去找。”
  深入数丈之后,地道便分开,再往前行,岔路更多,似如星罗棋布,四通八达,真不知该走那一条才好。
  见王石娘从前面折转,徐不凡道:
  “石娘,前面的情形怎么样?”
  王石娘道:
  “守卫并不多,可能于坚自信可以在上面就把我们除掉,所以在下面未作安排,奴才已把他们制住了。”
  “可知于老贼的去处?”
  “前面岔道太多,我不敢走远,还没有找到尽头。”
  俄而,高天木也回来了,提出相同的报告,于坚去向不明。
  这下可把徐不凡难住了,分头去找吧,怕迷途失散,单寻一条吧,又怕误时误事,最令他放心不下的是,万一大同府的兵勇涌进地道里来,足可以将地道塞满,果不幸而言中,想要再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全身而退,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徐不凡稍作迟疑,决定采用最笨的办法,由他本人守在原地不动,四人分向四个不同的方向去搜寻,寻得目标后立即回报,再作计较。
  四人刚去,耳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笨虽笨,倒不失为是个好办法,只是通道多如牛毛,不一定能找对门。”
  话说一半时,从另一条岔道里,走出一位婀娜多姿的女郎来,是钟雪娥。
  钟雪娥实在太神秘了,徐不凡做梦也想不到,会在府衙的地道里遇上她,敌乎?友乎?高深莫测,一片迷离。
  由于在徐不凡的心里,婿终无法肯定她是敌是友,所以在态度上也只好以非敌非友处之,淡然一笑,道:
  “幸会!幸会!”
  钟雪娥却甚是热乎,道:
  “的确是幸会,我原先的判断,你多半逃不过于坚的毒手,所以劝你打消原议,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徐不凡笑道:
  “哪里,无论如何,我还是很感谢姑娘的善意。”
  “你没有听我的话,不必谢我,而且,你现在麻烦也不小。”
  “现在有什么麻烦?”
  “如果被于坚或贺知府晓得你们在地道里,下令堵死所有的出口,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奉劝你还是及早离开的好。”
  “对不起,找不到于坚这个老贼,我绝不会离此一步。”
  “这个地道,是根据河图八卦之学建造的,除非识途老马,一般人进出都很困难,何况找一两个人。”
  “谢谢钟姑娘的关心,我徐不凡天生倔脾气,不达目的,绝不休止,四个人一趟找四条路,两趟八条路,三趟……”
  钟雪娥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咯咯笑起来,道:
  “这多麻烦,你既然如此坚决,我就成全你好了。”
  “你是说,你知道于坚的去处?”
  “当然,不知道拿什么卖给你。”
  “你说吧,要多少?”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花就行了,太多了也没意思,这一阵子,从你身上赚的银子已经足够我三年用,咱们换个方式吧。”
  “换什么方式?”
  “你这个人有时候心胸宽厚,慈悲为怀,连一只蚂蚁也不忍心踩,俨若文人雅士,有时候又胆大包天,固执己见,敢闯干军万马,倔的像一头大蛮牛,我最欣赏你这种有个性的男人。”
  “钟姑娘,我们在谈生意,别把话题扯远。”
  “我们是在谈生意,我要你嫁给我。”
  徐不凡吃了一惊,道:
  “你说什么?嫁给你?”
  钟雪娥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不错,嫁给我!”
  “你在说笑话,自古只有女嫁男,没有男嫁女的。”
  “这是条件,也是生意,自然是你嫁给我。”
  “我是一个残废,你应该嫁一个四肢齐全的人。”
  “我是个丑八怪,”钟雪娥指着自己的绿色面纱。
  “咱们谁也不吃亏。”
  徐不凡凝视着的面纱,只看到一个美丽的轮廓,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可惜我已名花有主。”
  一句‘名花有主’,又惹得钟雪娥笑起来,道:
  “你是说常小琬?”
  “你知道小琬?”
  “你的未婚妻,可惜已经死了,不然我又何必抢人家的丈夫。”
  “抱歉,就算小琬死了,我也不作任何承诺,因为我觉得这事太荒唐,而且更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勒索。”
  “没有关系,你不必急着答复,来日方长,反正我现在还不打算讨丈夫。”
  这种男女婚嫁之事,在钟雪娥口中说来,自自然然,从从容容,一点也没有娇羞忸怩之态,徐不凡心中直犯嘀咕,暗想:
  “这丫头处处与众不同,我可要小心提防着点。”
  掏出一锭银子掷给她,道:
  “好朋友勤算帐,走一步路,办一件事,现在总该可以说出于坚的去处了吧?”
  钟雪娥也不客气,收起银子,指着地道拐角处的墙壁说:
  “看到没有,一左二右,这上面有各种不同的符号,你的目标是四号,当左则左,当右则右,便可找到姓于的。”
  “谢了,王石娘他们到时,请替我招呼一声,徐某先走一步。”
  足底抹油,掉头就走,照着钟雪娥的指点,当左左,当右右,不一时已至尽头,顺路爬上一道石阶。
  石阶呈螺旋形,到达顶部时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碉楼,于坚与贺绍庭正趴在窗口上,注视着外面。贺绍庭气喘咻咻的还在擦着汗,似乎才上来不久,道:
  “于兄,外面乱哄哄的,好像还没有逮住徐不凡。”
  于坚信心十足的道:
  “知府大人请放心,四门紧闭,十面埋伏,徐不凡就算有十条命也飞不了,咱们等着好消息吧。”
  徐不凡的短刀已贴在右肘上,接口说道:
  “很不幸,我给你带来坏消息。”
  于坚猛回头,面无人色道:
  “你……你怎么会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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