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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倾国-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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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逆转的时刻到来了,前一刻还在蔫头耷脑恨不得软成一块豆腐的呆头鹰,后一刻倏站直,箭一般朝与我相反的方向冲。
  随即噼里啪啦的声音连成一片,烛台先是倒在桌上,蜡烛应根而断后,又摔在地上。青瓷烛台碎成几截,而蜡烛偏巧不巧倒在枣木盒上。
  
  心头一紧,我顾不上其他,拿着乘凉取风的小扇猛地扑灭烛火。抖着手一点一点划过枣木盒的表面,指腹之下的温度依旧凉燥,想必未受损伤。
  揪起来的心慢慢舒展,一口气才出一半,剩下的半口生生卡住。指下凹凸不平,似有一圈又一圈的纹路。
  
  就着内室的光仔细看,被蜡烛灼烧的部分陷进一层,与四周相断开的位置,像蜡非蜡,深红如枣木,足以遮盖它缘由的纹路。这是人为加上的一层厚膜。
  陷落之处露出的,赫然是枚六芒星。
  我顷刻就呆住了,因为这枚星星与枣木钥匙上的一模一样。
  
  原来枣木盒打了一层类似石蜡的东西,可这玩意不怕水,不怕刀剑,只怕火。方才小呆一闹,竟阴差阳错将它烧掉。
  去掉盒子六面的保护膜,每一面的花纹都是盘旋的云纹托着一枚六芒星,四宽面中的以免露出一个圆润的锁孔。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左手握住颤抖的右手,缓缓地,一顿一顿地把枣木钥匙拧了进去。
  
  心弦顷刻便抽成一条线,紧紧蹦了起来。
  枣木盒中并未向我恶俗推测那般藏着一只小盒子,赤红的布帛中只有包着三样东西,一是颗颗圆润枣木穿成的串链;二是一枚二十一世纪的一角钱硬币;三是一张发黄的纸条。
  纸条上锋利遒劲地印着两段字,不知出自谁手,可那字迹仿佛一刀一刀可刻进心底,再也无法剔除——
  
  “日中则昃,月盈则食,此消彼长。
  郑元义之女,托生于未来,受养于沈家,唤郗昀。来者往也,往者去也,得盒毁之,有匙毁之;欲返原途,于九月十五元月之夜正子时倾币于洛水之中,漩涡起,投之。”
  
  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我重重地吐了口浊气,浑身像是打过一场硬仗,毫无力气。明明方才紧张到无法说话,而这一刻似乎又徒然轻松一些。可为什么紧张,又为什么轻松,现在都变得异常迷茫。
  字字句句明明白白,连在一起又疑窦丛生。故意忽视我与郑尔菡的相像,故意忽视我与郑尔菡年岁相当,故意忽视郑元义的一口认定,故意忽视徐大夫和迷失于是空前那个老人的话可我知道,现在,来去之路都明明摆摆摊开在眼前。
  
  原来,这就是真相!
  我曾经很想知道的,后来刻意忘却的,现在却从天而降的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的写法跟平常有点区别,还望大家多担待哟~O(∩_∩)O~此章未完,补齐大概五千字多吧,为了减少小说页面的篇幅,我决定以后每章五到六千字更新速度= =!我一定使出吃奶的劲儿!
  ——本章已补全!




☆、第四章  生死

  
  青天白日,惠风和畅。
  昨晚深夜几阵惊雷导致睡眠一般,所以吃过早饭,目送高长恭出门后,我一不做二不休,果断爬到榻上补觉。
  
  诚然打个雷没什么好奇怪的,可联想到近日“白虹贯日赤星出见”的灾异之象,我不是很发达的神经倒是稍稍敏感一下。
  我不懂星宿之说,不知道赤星究竟长得何等模样;至于白虹贯日,大概类似日食却不是日食的样子。虽然无缘见到这等奇观,但既有言论,所见之人绝非一二,天象之说向来三人成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果擅观天象之人认为此乃祥兆,大家万事大吉;若他们认为此乃灾异之象,那么不出三日,皇帝就要采取措施了。
  不过,这些同我无甚关系。忆起一些关于高长恭的记载,同他也没什么关系,于是我继续睡我的觉。
  
  因为无所事事,这一躺就是半日。
  醒来后,摸到厨院填饱肚子,大饼才吃半块,我就被匆忙赶回的林旭请回房。
  在外,林旭向来都是跟在高长恭身边形同影子,这时候跑回来确实有点奇怪。他传话给莲泽看住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我踏出房门。
  我十分疑惑,截住他离开的步子:“莫非出了什么事?”
  林旭犹豫起来,垂首想了想终于实言相告:“乐陵王去了,殿下担心皇上迁怒他人。”
  
  高湛杀高百年的原因其实与高演杀高殷的原因一样,大家都心如明镜。虽然高殷和高百年的能力绝不可能威胁到皇权,但他俩的存在就是事端。没人有允许这么一个随时可能戳痛自己的刺留在世上,所谓夜长梦多,先下手为强;杜绝后患,先贤们通常的手段是斩草并除根!
  以我之智慧可以理解自相残杀,但理解并不代表我接受自相残杀。叹一口气,我寻了一个稳妥地位置坐下,当真觉得世道令人无奈,世风让人难受。
  偏偏历来都如此,谁也没又办法。
  
  林旭走后没多久,守在外面的莲泽就把木门敲响了。莲洛端着铜盆进来,跟在她身后有一灰袍老者。
  也不知道高长恭从何处请来的大夫,给府上所有女子把脉,三日来一次,这是第四回。老大夫是个怪人,不当面写药方也不当面谈及病情,甚至经他把脉之后,也没几人会拿到药方。
  这么明显的骗人伎俩,相信之人也挺不容易的。我多次好奇询问高长恭的想法,他实话实说。老人是滕郢舟的朋友,近来缺钱,于是高长恭象征性地照顾照顾,给他点财路。
  我郁闷地捏了捏他胳膊,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居然连大夫都要顺道资助一下。
  
  老大夫离开,我洗手喝粥。吃过饭,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高长恭为何会说高湛迁怒一词。
  乐陵王高百年有一侧室,是大伯门上的堂妹。由于同荥阳郑氏,小堂妹对我十分友好,祭礼上粘着我说东道西,并送了几截她亲手晒干的桃枝,驱灾辟邪。这事恰好被皇帝看见,还笑言我们关系亲厚。
  想到这里,我着实开始担忧了。若高湛将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心性发挥到极致,那我肯定玩完了。生杀大权握在高湛手中,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高长恭也没办法,我就更没办法了。
  
  即便我和小堂妹姓氏相同,关系还好,可出嫁从夫,高湛没有杀我的道理。所以以上都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担心的只是他——高长恭。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微风送爽,夜色垂暮,高长恭终于穿梭月影而来。我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因心中有忧虑盘桓,所以整个人都带着瑟瑟缩缩的动感。
  高长恭挥退莲泽莲洛一众丫鬟,伸手揽住我,眉心微皱:“冷就加件小袄,在里面等也一样。”
  这就是见到我后,他说的第一句话。隶属衣物方面,又关乎冷暖,看上去极为普通,实际也十分正常。我想了想,终于慢慢放心,或许真是相同的经历太多了,高百年之事激起的涟漪并不如想象中来得大。
  
  踏进房门,烛光在微弱的气流中晃动几下。
  烛台在桌,桌立窗边;对窗置胡床,而矮榻就顶在堆棉被衣物的木柜上,稳当且物件不易掉落。
  刚坐定,未及开口,高长恭便斜靠过来。头压着我的肩膀,发贴着脸颊,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未免平衡不济被他压趴下,我挪了挪手心的位置,勉强撑住身体。
  
  他的呼吸落在耳边、颈侧,极轻极淡,却如微风拂过水面,带出一串一串细小的起伏。即便高百年之死未荡出涟漪,可他的动作却着实在我心头荡出涟漪。
  心念稍起,我稍悄转头,打算避开那恼人的呼吸,这样才不至于脸红得太过。
  
  这厢调整,刚刚回过神,高长恭便伸手搂住我。我几不可闻地抖了下:“吓我一跳”
  话毕,脸上蓦地开始发热,就在我说话的时候,唇角正好擦着他额头。他抬头,似笑非笑地瞅着我,手掌摩挲我撑身体那只手的手腕。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调出而角度,还是无意,总之我十分心慌,因为天刚暗下去的时辰做那事有点早,也因他眼底不可抗拒的光亮。
  我不动声色地挪动,嘴巴里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高长恭瞥了我一眼没说话,额头慢慢抵住我的,:“你想知道?”
  不等开口,他扣住我那可怜手腕,猛地拉向自己后背。
  
  “啊——咳咳”
  胸腔一闷,脑袋极疼,再回神人已仰躺摔在矮榻。高长恭稳稳地压在我身上,耳边隐约还有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目光微动,急忙给我揉额头:“是撞到这里么,疼不疼?”我用力推他,龇牙咧嘴:“你谋杀啊!疼疼疼——非常疼!”
  
  疼不是假的,但事实上并不太疼,我这么说,不过是夸张一点点。
  他看出得出来,倒也不戳穿我,只是五指扣住我的,微侧了侧脸:“是有些饿,不过”高长恭顿住,面容恰好迎上烛光。
  昏黄的灯影带着时光朦胧的味道,一切似乎都蒙上说不出的纱雾。如此,眼前之人脸上上的倦容就这样被无限放大,心头微软,我推了推压在身上的重量:“不过什么,要是饿了就赶紧吃饭去。”
  他似笑非笑地挑挑眼角,攥住我的手按向心口之下的多半寸处,正色道:“不是此处饿。”
  
  辨识出手背贴着的位置大概在胃部左右,我皱眉:“那是何处?”
  他的沿着自己的身体手径直向下滑,越过肚子,越过小腹,慢慢开口:“这里”
  “靠!”我猛地用力抽出手,死死抵住他肩膀。意识到他牵引我去的位置,差一点就把“流氓”二字骂出来了,过于羞愤心脏怦怦地跳,我示弱道:“看在我疼你也疼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你快点起来呀。”
  
  他抚了抚我的脸颊,无奈地笑起来:“小昀以后莫要再装出这般可怜的样子了。”
  胸口抵着他的,身体贴得也很近,就连他脉搏跳动的频率都能感觉到,我突然觉得大事很不妙。一边挣扎着翻身,一边打马虎眼:“为什么,我没有装可怜啊?”
  “让我更想欺负你”
  
  后面的话都因他骤然压下的唇吞噬,变得破碎不堪,霸道的吻顷刻之间便将我微薄的呼吸尽数夺走。
  他的身体与我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动作凌厉而果决,丝毫不给我反驳的余地。其势,势不可挡。我终是抱住他脖子,心里十分乐观地想,这个时辰比起曾经大白天的几次,怎么也是好上许多倍的。
  
  清醇的酒香在唇间蔓延,品不出是桂花酿还是女儿红,只是甘洌到醉人。我的呼吸本就不多,这番唇齿厮磨,搅得头脑一阵一阵地晕眩。
  再不呼吸,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晕了。为了避免彼此都无法尽兴的状况出现,我腾出一手挪他颈后,毫不犹豫地开始压榨他口中的空气!
  
  高长恭抚在我胸口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越过突兀的那两处向下滑。我还没来得及躲开敏感的碰触,他已经扯走腰间的彩色衣带。
  直觉他要进一步动作,我心底一阵哀嚎,偷得嘴巴的丁点空子一边喘息一边提醒:“不许扯坏衣服!”
  
  衣带凌乱,上袄半褪,他却置若未闻,湿热的吻一路从鼻梁滑唇畔。
  余光才看到他的眸光映着烛火如罂粟一般妖冶,那磨人的吻便从唇畔滑向下巴、锁骨所过之处,寸寸战栗。
  
  待他再次抬脸把吻压上唇瓣时,手指不知何时已到了心口之下。他的指头带火,每行一处带将我点燃一寸。
  我不安地动了动,他扣住肩膀抱着我向上移动几分,嗓音低沉而暗哑:“扯坏一件,赔你十件!”
  
  “不行——”
  开口,为时已晚。嘶啦一声,我最喜欢的一件裙子,就这么被他狠狠给撕开了。
  
  高长恭甚至不给我沉湎和批评的时间,单手就解开了里衣后背的带子。我满身燥热,无法纾解,一边喘气一边看他,刹那间就察觉到他眸底腾起一簇火苗,烈至焚天。
  
  身上有火在烧,越烧越烈,从头顶到脚趾,似乎每一处只有蜷缩着才好受那么一点点。可当我真正蜷起来之后,那感觉依旧很难受,不论是心还是身体。
  我无助地吻着他的下巴、唇角,手中更加用力地扒住他的背。高长恭埋首,张口咬在我的耳垂上:“今日遇上一个人他说”
  他声音极低,听不清后面是什么,我咕哝地问:“什么?”
  
  身下蓦地一酸!
  不知谁抽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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