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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倾国-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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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详装生气推了他一下:“你应该说喜的成分太多了,以至于没有惊。”等了一会儿,他仍是弯着唇角但笑不语,连神情都飘忽起来,我又推了他一下:“不许走神,你怎么还不说啊?”
  他没反应过来,眼神有点茫然:“说什么?”
  “”
  
  在高长恭无私奉献下,我左手、右手以及他双手的温度终于保持平衡后,他才松开我,侧过身子靠在墙壁上:“我方才在想,又下雪了,沁园的红梅应该都开了。”
  他的位置有点特殊,恰好迎向直射进来的阳光,我在他对面,即便离得很近,看过去仍觉得他整张脸的轮廓都模糊不清。我错开一点,眯起眼睛看清他道:“根据往年的花期来看,差不多是时候开花了。”
  
  高长恭垂眸,微弯嘴角,睫毛在眼睑处投出一片阴影:“想不想去看看?”
  想到他曾答应带我遛马的活动都因称病在家而取消,时候越低调则越安全,我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想去,太冷啊!也不是没见过梅花开,王府后园还有四五棵树呢,没必要跑那么远去看吧。”
  
  他忽然露出自嘲的笑容,抬眼看我时,黑眸染着浓烈的歉意:“小昀,对不起我知你向往自由肆意的生活,现在却不得不陪我拘于高墙大院中看日出日落。”
  我错愕,万万想不到他竟有这样的想法,急忙否认:“怎么会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向往的环境。”
  歉意慢慢消退,他静静地看着许久。我读不懂那双眼睛中的深意,只是同样静静地看着他。
  
  须臾之后,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大哥死时我便意识到自己懦弱,现在变得更加懦弱,敛财、生病、弃官,躲避一切手段皆因恐惧死亡而生,也因恐惧死亡而变本加厉。可将来的一切都如无底漩涡,越害怕越惶恐,越惶恐越不知所措。”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么久,丝毫没有停顿,说完之后,脸色已然苍白。他是因不知前路而惶恐,我却因太知道前路更加惶恐。我眼底流淌出来的温热怎么也止不住,万分心酸却不知如何是好:“你不要胡思乱想,一切都过去的”
  
  可这样的安慰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能让他觉得可信呢。扑进他怀里,我抹了把眼泪:“长恭,既然留在邺城一日就要担惊受怕一日,不如我们离开这里躲得远远的。你知道我向来不贪心,要的不多,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他环抱住我,掌心熨帖着我的后背,良久才重重叹了口气:“傻姑娘,你想得太简单,若皇上放心让人活着离开,我又何必如此呢”
  皇上皇上又是皇上,这个昏庸无道白痴变态的高纬,我恨不得一刀把他杀了。
  
  后一天日落时分,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安德王高延宗得知高长恭病情始终不见好,特携补品来探望。我以睡觉为由避开,估摸高延宗是时候离开了,才从房中出去。
  虽然不知高长恭如何解释给他听,可我心里清楚,不论如何,既然一切已经如此,只能按照原定的路线伪装下去。
  
  厚厚的积雪偶有几串浅浅的脚印,大多已被掩埋不见。
  我从廊上捧了把干净的雪,揉出一个小巧的冰球。冻红的掌心在洁白的映衬下更加剔透,我埋头啃了一口,味道很好,纯净天然无污染。
  这番评价时,手心突然一空,雪球被人自身后抢走。高长恭就着我啃下去的位置也咬一口,慢慢嚼了嚼。
  
  我错愕地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却是陷在深深的回忆中:“第一次吃雪,还是在父亲的寝居前。兄弟四个围在一起打雪仗,打得累了渴了,就在地上随便抓一把吃,欢笑声此起彼伏,吵得父亲睡不得觉,气冲冲出来提着大哥的领子训斥我们”
  他认真的想了想须臾,大概是想做出微笑的表情却意外地变为叹惋:“我那时五岁,五弟六弟还未出生。二十六七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还记得这么清楚。”
  
  有的人喜欢憧憬未来,有的人喜欢怀旧。我以前总觉得怀旧的人走不出过去,憧憬未来的人则是没有过去。可现在才明白还有一种人怀旧是因为他们看不到未来。他们知道未来不可光明,也无斑斓,所以只能缅怀过去。
  我牵住他的手,小心翼翼把脸颊贴上去,一下一下用呼吸温暖他:“我一直安慰自己,有珍贵回忆的人非常幸福。因为不论前路多难,至少他们还拥有美好的过去,累得时候想想过去,然后就有力气继续走下去。”
  
  他蓦地笑了,手指顺着我的轮廓摩挲几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苦中作乐?”
  我点了点头,觉得不合适又摇了摇头,他没说话,只是又啃了一口雪。
  夕阳拉长彼此的影子,恍惚几次渐渐模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食言了,这不是最后一章。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很多铺垫都没写出来,所以还要仔细交代一下。今天码完了就今天结局,码不完明天一定会结局的。姑娘们,我被自己设定的情节虐得快要心力交瘁了,求鼓励求安慰!泪眼朦胧啊泪眼朦胧




☆、第十四章  诀别

  
  寒梅凋谢,春来的莺啼婉转而清脆。
  细雨绵绵,花红柳绿,本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却因南面与齐国接壤的陈国举兵来犯而变得阴气沉沉,而这股阴气一直从春天掠过初夏。
  江淮用兵,皇帝似乎终于想起还有高长恭这个人,急忙将他召进宫中。谈了什么我不知道,可回来之后他整张脸都是苍白的。
  
  一道一道应对战乱的圣旨穿出,但皇帝任命的所有将领中并未有高长恭的名字。国难当头,我知道若是可以,他一定会去。忍不住问他,他看着我,只说了一句话:“家事国事,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我错愕至极,顿时心生荒凉。这多半年为打消皇帝疑心所做的努力,恐怕就因这说错的一个字将全盘崩塌。
  
  三月十六日,陈国十万大军进攻历阳郡、秦州;
  四月八日,齐陈于历阳郡大岘交战,齐落败;四月十六日,陈除齐所铸木栅,失秦州;帝不听众以陈制陈之计,从邺城调兵救援历阳及秦州,四月二十五日,再败。
  五月四日,瓦梁城降于陈;八日,阳平郡请降,九日,庐江城失守,十一日,合州请降,十四日,高唐郡请降。
  战败的消息几乎每日都会从南疆传来,整个国家都陷入失败的伤痛中。
  
  狂风卷,雨滂沱,凌乱狠绝的剑式劈开水花,划出一串又一串刺眼的火花。
  自从知道齐昌外城失陷后,高长恭便在这方院落里挥舞长剑。大雨倾盆而下,似乎连老天爷都为疆土额碎裂而祭奠,他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半分。
  莲泽、林旭、甚至是始终活在黑夜中的暗卫,一个一个立在雨中,全身湿透却被他勒令不许上前。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疼得痉挛了。拄着槐树支撑身体,雨水混着眼泪肆无忌惮的流出。
  
  我曾说过,自己自私,又非博爱之人,所以失去一座城池两座城池,甚至十座城池都与我没有关系,唯独眼前的这个人——高长恭与我有关。
  可我爱的这个人却心系家国,每失去一座城,他便自虐一分,他不知道他虐自己一分,我便跟着疼一分,我的疼只可能比他多不会比他少。
  
  一招回身后劈,破开雨幕,他猛地将剑刺入梨树躯干,铮然之声被瓢泼之势淹没吞噬。我抹去脸上的水,抬脚朝他跑去。
  青石路面水流如注,蜿蜒出一条潺潺溪流。以脚掌为中心,延伸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可落地之水太多,涟漪混在一起,最后杂乱不堪。
  
  我撞上他的背,自身后死死抱住他,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大吼:“你究竟想怎么样?你回头看看他们,都陪你在这受着,心里才会舒服吗?齐国败仗,与你无关;皇帝昏庸,与你无关;百姓任人欺凌,也不是因你而起!你就不能自私一回,自私地放自己一条生路吗?”
  我知道他恨,恨自己不能征战疆场,保家护国安百姓,可这一切不是他的错。是高纬的不信任葬送了齐国的江山,是高纬的疑心埋葬了祖宗数十年的家业。
  
  高长恭浑身都在抖,心跳却一下比一下有力。雨水自头上向下浇盖,顺着湿透的衣服流淌至地。他仰起头,沉闷的声音和澎湃的心跳一并从凉透的后背传过来:“当一个人抛弃了从小就崇为信仰的东西,他已经背弃了自己。”
  我狠狠摇头,头脑欲裂,声嘶力竭:“可是这一切都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他猛地转过身,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散乱的黑发贴在脸上,勾勒着一张痛彻心扉的面容:“生死折磨,家国责任、齐之将亡、骨肉分离,我已入死局,再无挣扎而出的可能。”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间,泪水的温度都被雨水冰透,手臂震颤:“小昀,我觉得累,朝夕之间近乎生死揣度,身累心累身心疲惫,今日醒来已不知是否还有明日,我甚至己无力继续抵抗,唯有看到你身上惯有的生机和乐观,才寻得半丝勇气于坚持”
  他抱着我的力气太大,几乎将我生生掐断,可身上的疼远不及心里,就如同身伤再疼也不如心伤致命。当一个人耗尽力气只能从另外一个人身上汲取力量生存时,我真的不知如何才能改变着一切,只是喃喃道:“天塌了,我陪你,一直都陪”
  
  “殿下!”、“主上!”
  几声吼叫散乱而响亮,立刻有人扑了过来,我抱着他昏过去的身子无力地滑倒在地上。应该很冷,可我分明已感觉不到了。
  
  高长恭昏迷一夜才醒来,大夫问诊后只说了四个字:心力交瘁。开的方子,无外乎调养之类,速度慢,时间长,是否可以痊愈不得而知。
  有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最致命的因素是心,面对他心生的颓然荒芜和绝望,我只能让自己不跟着他一起绝望外。
  
  日照西窗,我陪高长恭在床榻上坐着,他面色苍白着一张脸,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又帮我重新戴了一下玉簪,才安抚道:“别担心,我没事。”
  我从盘中挑了一个红枣递给他,弯起嘴角笑了笑:“只要你没事,我就不担心。”
  瞧见他虚弱地笑了下,我赶忙仔细地想一遍自己的话,原来我说的和他的不过是条件和结果的差别。我突然发现,其实我和他,都希望对方好。
  
  四月二十三日,陈攻克谯郡城,秦州彻底投降;四月二十八日,瓜步、胡墅二城投降。
  阴霾几日的天气终于见晴,我要求莲泽和林旭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高长恭,既然事实已成定局,知道得再多再详细也是无用。而他大概真得不到战败的消息,每天晨起练剑,练完剑吃饭,吃过则饭捧着发黄的国策史记看,这么一看就是一天。
  
  虽然表面看上去安然平静,他的面容却日益憔悴,我才终于明白,他确实不知道战败,可他却对一切了如指掌。因为太过了解这个国家,了解国家的将领,了解皇帝的行事作风,有些事情不用眼看,心也会知道。
  一旦看得通透,意志的韧度就岌岌可危,而意志一旦坍塌,人也就完了。
  于是我开始有那么一丝庆幸,幸好我的乐观还能影响他的意志。无论天塌地陷,只要我还能笑着面对,他就一定可以撑过去,所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握在高纬手中即将到来的鸩毒。
  
  我私下给滕郢舟写了一封信,亲自把纸团绑在鸽子的腿上放飞。沧州滕家世代为医,我只希望他能配出鸩毒的解药,如果事先服用解药,毒药一定不会伤他分毫,然后用一用偷天换日的手段将他救走。
  我一边留意皇宫里动静,一边等待滕郢舟回信,一边思考得到解药后如何计划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就在我着手要给莲泽林旭暗卫布置任务时,滕郢舟的信来了。颤颤翻开,刹那之间,天旋地转。
  
  这辈子还没做过买醉的事情,甩掉莲泽,我直接跑到醉风酒楼。
  酒楼的生意很好,左邻居青楼的生意也不错,右邻居赌坊内人也很多。临水而望,碧波粼粼,日光将湖水染成金色。事事仍旧有条不紊,似乎乱了的只是我和高长恭的生活。
  要来一壶酒喝掉,我又要了一壶。直到第二壶酒喝完之后,神思始终清明,于是开口要了两坛。
  
  我问了滕郢舟两个问题:“有没有鸩毒的解药”以及“若是没有,能不能给我一份可解百毒的药”。他回答得十分清楚,明晰得令人窒息:“鸩有分几种,不知小妹要哪一种”、“武侠本子看多了吧,世上怎么有解百毒之药呢”。
  我拂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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