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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皇帝 作者刘德贵-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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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快到半夜了,张明东总是睁大着眼睛似乎连眨一下也成为困难,死死地盯着前方。前方,空无一物,但他的眼睛总是直直地睁着。逐渐地,他已经学会了把疼痛的呻吟和悲怆的清泪留给心里,那是黑暗中的星空中,最亮丽而又最隐闭的角落。 
  戴衢亨没能制止松筠的弹劾。那篇弹劾写得十分隐讳,只是罗列很多事实,就是那些看起来枯燥无味的词句,才打动了嘉庆帝。 
  “这么多的河臣都是懦弱无能之辈吗?其中必有隐情,查!查!查!”一般不太发怒的嘉庆帝一旦发起脾气起来就面色铁青,顿时吓得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戴衢亨心里就明白,此时嘉庆帝的发怒没有任何有预谋的筹划,也不是仅做个样子给大臣们瞧瞧,作为大学士、御前大臣的戴衢亨刚和站在前列的董诰交换一下眼色,就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 
  戴衢亨知道,一是难以决策的大事,或者生气上火的时候,嘉庆帝总是这样在大殿里走来走去,这是他思绪一片空白时的习惯动作。 
  嘉庆帝一边走动,一边恨恨地点头,“诚如松筠所言,河工连年用掉银两达三千多万,还说什么没有漏洞,又有谁相信?朕早就说过,河工用钱,要多少给多少,因为朕知道,拿军务和河工相比,前者总有一天能够平定下来,而大水则年年漫溢、小水又担心河床露出船行不畅,是需要很多银两,朕从不皱眉,只要是水患永除,花再多的银两也是舍得的,朕何曾吝惜过?可是,朕不明白,一处险情,一笔银两,一个箩卜一个坑,就是大清境内的所有的河流都出现过险情,到现在为止也应该根除了吧。国家的银两怎么也不至于虚掷。眼前的事实是,有些河臣听任工员浮开,这样狮子大张口又怎么能够做到花一笔银两,办一桩事实呢?” 
  松筠的奏章在嘉庆帝哆嗦的手中哗哗直响,嘉庆帝说道:“查,全部一查到底。” 
  还是嘉庆帝的一通议论,把徐端的希望的肥皂泡打破了,连一点艳丽的光彩都没留下。也正是松筠对历任河臣的猛烈而又锋利的弹劾,使戴衢亨奏章胎死腹中。在戴衢亨看来,这似乎是进入朝中为官以来的第一次奏折被嘉庆帝不置可否地决断了。尽管没有对自己奏章内容的重复,哪怕是一点的重复,戴衢亨已感到嘉庆帝对自己已是酒桌上挑鱼眼——高看了。他能说什么呢? 
  送走了徐端,戴衢亨的心里颇不宁静,在慢悠悠的日子当中,打发自己无聊时光的唯一方式就是做些词赋之类的闲适文章。嘉庆帝的孔庙之行,自己也是因为偶而感染轻度伤寒病一直闭门在家,足不出户。脑海翻腾着的一幅画面就是:清澈的河面上,远远飘去的一只简陋的小船,越来越远,似乎满载着一腔报国之空志,满载一船的惆怅与失望,惹得戴衢亨一连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 
  这一日,戴衢亨正坐在书房里手捧《论语》神情专注地读着,读到得意之处,总是不自觉地将头拗过靠背椅的。“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如政?’” 
  戴衢亨每每读到此处,总感到有一种不可遏制的冲撞击着自己的心房,是心底浮起的一种感觉方能使他静静地坐在那儿,沉思半晌。 
  “老爷,宫里的张公公来了。”戴衢亨迟疑了一会,没反应过来:“谁来了?他来干什么?”戴衢亨慢慢地放下线装的《论语》,拿起桌上的一只刻有精美花纹图案的书笺夹在其中,拿眼盯着不急不缓地走进来的家人李令仁。 
  李令仁趋步上前,轻轻地说:“老爷,是皇宫里的张公公。”戴衢亨心内一阵惶惶,你道是为何?这才去了几天,顶多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回来了吗?他知道,此时的嘉庆帝明明知道他戴衢亨的身子骨近日不太好,一般些小事从来不宣他进宫,所以他一听是张明东来了,就猜出事情的原委有八九分了。忙对李令仁说道:“快快有请!” 
  话音刚落,张明东一跨进门内,仔细一点尚能看出眼里的白眼珠子还存几根血丝,不是熬红,是外伤,因为顺着红丝的方向齐齐地向眼角凑齐,形成一个撒鱼网。“戴大人接旨!”张明东一声喊叫。 
  “臣在。”戴衢亨连忙起坐跪倒。 
  “罢了!”张明东的嗓子依旧是很尖细,有些刺耳,“皇上命我来带个口信,叫你用过中饭后,下午去上书房议事。”戴衢亨站起来,对候在门口的李令仁说道:“令仁,给张公公泡杯茶!”李令仁答应一声走出去。 
  戴衢亨不自觉地揉了揉眼睛,想止住一个哈欠,终于还是打出来了,两臂向上一阵舒展,面带笑容,问道:“张公公近日身体可好啊?” 
  “托万岁的洪福,还无大恙。”张明东摆弄了一下手里的佛坠,在他的手里,这只是一种礼节的仪式了。因为嘉庆帝可不像其祖父那样素爱佛教。只是每逢佛事要兴办时,自己也不横加干涉,但是,他的心思往往在过一段时间后,都要在佛堂里许愿一下。 
  不一会,李令仁托着茶盘进来,熟练地摆放后,手提茶壶往盛有茶叶的杯续水。戴衢亨听着清脆的茶水人杯的声音,眼睛一亮,将身子稍稍前倾,笑道:“不知张公公来时,皇上可曾吩咐过什么?我指的是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以便我斟酌再三,好写一封像样的奏章呈进去,有字据为凭,说话也稳当些。” 
  “噢,”张明东“噗哧”一笑,“朝中谁不知戴大人出口成章,还又得着费那笔墨差事。实不相瞒,我离开宫中时,已见松筠、托津、初彭龄等众位大臣进宫了。至于什么事情,我确实不知。绝非有意向戴大人隐瞒什么。再说——”张明东忽然闻得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说道,“好茶,好茶啊。” 
  戴衢亨一笑道:“是的,张公公是知道的不敢说,想说的又不知道吧。”张明东的脸上竟无任何表情,古怪地道:“戴大人对我还不相信吗?不过,从万岁爷的口气听来,好像是下了什么狠大的决心似的。” 
  “算了,”戴衢亨道,一边伸手从桌面上端起茶来,“反正要不了多会儿就知道的。”一边伸手把另一杯茶水推了推,道:“公公请用茶,我可是真人面前不露假相,这茶实在难得一喝,凭公公很是尊贵的身份,只怕也未曾尝这个茶。” 
  张明东尴尬地一笑,道:“是的,戴大人所言极是,此茶就闻其味来,我是没喝过,但我敢肯定,此茶是宫中的贡品。” 
  “高见,”戴衢亨道,“公公果真是见多识广,这正是万岁所赐的贡品,臣未敢独自享用。心想,既出自宫中,也应由宫里的人来品尝,才适合其味,不辱这茶的档次。” 
  “戴大人可知此茶何名?”张明东一脸呈现出聪明的神情,眨个不停的眼皮隐藏着众多机密似的,轻轻地呷了一口,摇了摇头,道:“此茶名叫‘女儿红’啊。”说着竟禁不住自己倒先笑起来,又补上接着说,“是从武夷山脉中的雁荡高峰与峡谷中产出。此茶仅采摘的地形,听说就极是难得。另外,时辰也须掌握好,春茶吐尖时,务必于清晨冒露踏霜,选取一等茶尖,嫩而不清,沾露着霜,因是高山,在晨露和降霜的交接处才能寻摘;三是人难,务必是闺中未聘之女,年为妙龄,纤纤玉手采后,噙于口中。归结一下就是‘三难’,皆因最后是女子来完成,故做‘女儿红’,别名‘三难’茶。” 
  张明东讲得煞有介事,连李令仁听了都目瞪口呆,我的妈呀,就这么一丁点茶需要如此劳神费力,一辈子不喝茶也不想喝。戴衢亨听了,有意地一笑道:“真是闻所未闻,我说公公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么玄乎,有些离奇了吧。”一指茶杯壁中的叶尖道:“也不见得如你们说的那样!”又端起杯来仔细地端详,疑惑道:“公公既然爱喝,就多喝一些。”又抬手招过站在门内侧的李令仁,说道:“既然公公喜爱,又说的头头是道,就包了一些让公公带回住处慢慢品尝。” 
  “岂敢,岂敢,我怎么好夺皇上所赐之物呢?”张明东一边兴致勃勃地推辞,一边品尝手中的茶。 
  看看时辰过了一会几,张明东起身告辞,戴衢亨送至府邸门口,张明东回头笑道:“戴大人留步,我这就回去交旨了。省得万岁爷一直惦记着我呢。戴大人可别忘了。” 
  戴衢亨道:“张公公慢走,我必定准时赶到。”抬头看了看天色,阴沉得很。难道又是雪天吗?他迟疑地退回府中,转身朝后面的那排房屋走去。他想去告诉夫人一声,也准备一下下午的奏对,这是他历年来的习惯。几乎每次招见之前,他都能够设计好几种方案,有时是同一种意思,但侧重点不同;有时就是同一意思,只是表达方式不同,一切都因环境的变化和嘉庆帝召见的是哪几位人而定,到时候抛出来,所以,往往很称合嘉庆帝的心意。从几年前的一个巡抚、官拜大学士,成为嘉庆帝的得力大臣。嘉庆帝也对他信任有加,视为忠诚耿介之臣。 

  
  

 07



  几年来的朝中生活证明,自己所走的路是对的,但他又不无担忧,因为他感到嘉庆帝对处理河臣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很随便,大有“今日存,明日去;明日去,后日来”的循环往复,用人不当是直接关系工程质量环弊频出的症结所在。凭着直觉,徐端的命运就像头顶上的天空逐渐加厚了云层,变得渐渐地暗淡了。 
  二月的北京居然下起了小雪。沸沸扬扬的,洒满街道、房屋、树木。游乐场。飘飘荡荡在空中飞舞着,上下乱窜。似乎只有下雪并是下一场大雪,才能掩盖这京城的一切。把一切丑的、黑的都变得晶莹一片,纯白无比。 
  戴衢亨用完中午饭,心里想,别说,今天吃的还真不错:龙须菜、大口蘑、川竹笋,还有一对冻鱼翅。边吃边夸时,倒是默默坐在一旁的戴夫人说了话:“你哪里知道?这是万岁爷让张公公带来的,听说您还向他吹什么‘三难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倒是人家张公公给你上了一课。” 
  戴衢亨哈哈大笑:用手一指庭院中籁籁下落的细碎小雪说:“南朝吴均有诗曾描绘雪景:微风摇庭树,细雨下帘隙。索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戴夫人见他张情若此,心里地暗暗高兴,道:“老爷何不多饮几杯?借此以御寒?” 
  戴衢亨道:“现在不冷,正是细心玩赏的时候,夫人可安排厨房搞些名堂来凑凑趣儿,最好是挡寒赏雪的食品,如银鱼、紫蟹三鲜火锅等,今日不能多喝了。”戴夫人道:“多穿些!”又转身吩咐李令仁道:“把轿内的火生旺些。” 
  还是夫人体己啊,正沉思间,忽见阿珠带着两个丫头正拖着有孕的身子踏着细碎的积雪朝书房走来。戴衢亨连忙跑出去,搀着阿珠说道:“这么冷的天,你咋不注意休息呢?”阿珠对身边的两个丫环说:“你们去吧。” 
  阿珠从她们手中接过一件紫绒绣袍,递与戴衢亨道:“这个穿上吧,说来也巧,就是刚才才绣好,你穿着试试合不合身子?”阿珠一边说一边拿绒袍披到戴衢亨身上。望着庭外的逐渐加大的雪,戴衢亨心里暖烘烘的,他捧着阿珠的脸:“阿珠,真难为你了。”深情的目光在她秀美的脸上扫来扫去,见她的鼻子上侧的地已隐隐有些蝶痕,关切地问:“阿珠,你自己也要注意身子,这会儿你一张嘴要喂两个人。”阿珠红着脸啐道:“奴婢怎能委曲你的种子?你放心,夫人安排得井井有条,可把我真正地养起来了。”“别怪夫人了,”戴衢亨说道,“这些日子,是我的心绪不好,一直没过去看你。”说着伸手把阿珠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了一会,低低地道:“今晚,我去你那儿,想我吗?”阿珠点点头道:“可只有一样,不许你胡来,我担心肚里的小生命呢。” 
  戴衢亨放开阿珠,一边试穿绒袍,一边转过身去,说道:“阿珠,我都不想脱下了。”阿珠用手轻轻在凸起的肚子上揉着,笑道:“我又没打算让你脱,你的身体我还不了解?”说完自己的脸先红了。 
  戴衢亨道:“好你没羞的,我要是刺绣做衣,给你做个比这更合身的,你信不?”两人相互打趣着,好不开心。对于戴衢亨来说,这一生中的两个女人,真少一个不可。 
  飘雪过后,气温骤降,寒冷异常。但见“阶铺密絮鹅毛雪,窗绣奇花凤尾冰。”戴衢亨估摸时候已到,就吩咐备轿,一切就绪后,戴衢亨和阿珠并肩到了门前,相互对视一眼,便躬身走进了暖轿。“喀嚓、喀嚓”的杂乱脚步声远去了。 
  上书房前的空地上,扫地的太监正在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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