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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者说话.-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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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石头上,李永金叫的更疯狂了,他抓着尖刀的手,死死的往下按着,血痕,慢慢的顺着刀背滴落下来,一滴,两滴……随着山风飞出很远,像朵朵飞逝的樱花。
  “李永金,他妈的你算不算男人?别拿孩子做人质,我来换你儿子,我把衣服都脱光,把自己手拷上,换你儿子,行不行?”萧晓白觉得自己都要疯了,他死命的吼着。
  李永金忽然大笑起来,他挥舞着尖刀,说:“你当我是傻瓜么?你们警察都有功夫,我才不上你的当。儿子是我的,活着是我的,死了我也要带走。”
  孩子的脖子里,一道长长的伤口,正在淌着血,他身上穿着的校服的白色衣领,都已被染得殷红。
  “我操他妈!当时我们就应该把他直接给拷上,要不就没有这档子事了。”小钱扯着自己的头发,懊悔的说道。
  “放他走!听我的,放他走!所有人都听我的,放他走,大家退后。”萧晓白忽然扯着嗓子喊道。
  “萧哥,这要受处分的,搞不好要坐牢的。大家不要……”小钱赶紧提醒道,他看着所有呆楞在一旁的老乡和上面疯狂的李永金,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他想让大家不要后退,但是看到李永金手中的尖刀,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听我的,大家后退。处分的事情,算在我一个人头上。”萧晓白说完,对着李永金喊道:“李永金,我放你走,但是你要向我保证,你不会伤害你儿子。他的脖子已经受伤了,我希望你给他包扎一下。”
  “你们全都走!老子的事情,不用你们管。”李永金的样子,好像已经完全疯了。
  山上站着的队伍,开始跟着萧晓白开始慢慢下山,人群中,都是议论和叹息之声。
  萧晓白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石头上站着的李永金,狰狞而疯狂,与之相对的,是他儿子麻木而绝望的眼神,萧晓白觉得心头一阵疼痛,为什么自己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无能?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无法解救。假如能够用命去换回小男孩,萧晓白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但是此时,他们能够做的,只是放他离开,任由这个疯狂的家伙离开。
  忽然,一条黑影在李永金身后的大石头旁一闪而过,萧晓白眨了眨眼睛,又发现什么都没有,难倒是自己看花了?
  队伍朝下走了大概有一百米的距离,萧晓白开始回头朝山上喊:“李永金,你可以离开了,能不能把孩子留下,他需要治疗。”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山风在呼啸。
  李永金沉默的站在那里,一只手提着尖刀,一只手死死的拉着自己的儿子。
  “走吧,继续走。他在等我们完全离开。”萧晓白和李永金对视了半响,回头哑着嗓子对众人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李永金的身后,瞬间把他击倒在地。
  “田愣子!田愣子!是田愣子!”萧晓白看清了来人,哭着大笑了起来。
  人群先是一愣,忽的爆发出一阵欢呼,所有人都开始转身朝山上爬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晓白看着这名精壮的汉子,十分的激动。
  “没啥,我家班长嫂子把他们村上的一个姑娘介绍给我,我今天带她爬山,刚好遇上了。人还在那边呢。”田愣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转身朝山的那面开始挥手:“喂~!过来啦,搞定了。”
  回头朝萧晓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山里姑娘,野得很,不过我很喜欢。”低头看到萧晓白包着的手:“受伤了?我再去找点草药,刚才那点都给那个小孩包上了。”
  “不用,不用了,皮外伤,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萧晓白刚要拒绝,田愣子已经跑出去找药草了,他在石头间像猴子一样敏捷的上下跳跃,完全没有众人爬山时的那种迟钝和吃力感。
  “特种兵就是厉害!”萧晓白三人同时冒出一句这样的感慨。
  药草包在伤口上,有一种凉丝丝的感觉,萧晓白看着眼前这名精壮的汉子,又看看他身边满是野性的黑姑娘,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种羡慕感。
  “有没有想过当刑警?以你的身手,来当警察,肯定能大展拳脚。”萧晓白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田愣子听了,一愣,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小寸头:“等结了婚再说吧,我还没有考虑过。班长给俺布置了今年年底结婚,明年抱孩子的任务,等我完成了再说。”
  “好,结婚时叫上我,这酒我必须要喝。”萧晓白大笑着拍了拍田愣子的肩膀。
  “行,没问题,到时候警车给俺的婚车开道,俺也威风一把。”田愣子也笑了起来。
  “行了,我们还要回去审讯那个家伙,以后有机会再聚,记得结婚时叫我。”
  一行人带上李永金准备下山。
  “警察叔叔,我知道奶奶在哪里。”醒来的小男孩开口了。
手指煲汤 第廿二章 地狱恶鬼
  萧晓白一行,按照李永金儿子的指点,在他家储藏室的的一口大缸里,找到了已经被腌制成块的半截女尸。村上来帮忙的劳力,一看到这一幕,都捂着嘴出去吐了。
  萧晓白叹了一口气,打了电话,让老李过来进行处理。
  李永金在被抓住后,一直很沉默,一句话也不说,萧晓白也懒得理他,反拷了手铐,扔到了车上,等待回去处理。
  回村之后,老支书拉着萧晓白的手,一个劲的说丢人,说自己村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真丢人,说自己本家出这样的事情,更丢人。萧晓白安慰了几句,看到实在是没有办法,也就不吭声了。
  镇上的同事也已经赶到了,好家伙,一帮人全副武装的。萧晓白跟所长见了面,客套一番,留下几个干警在这里保护现场,等待法医处理。自己跟小朱小钱,带上李永金赶往镇派出所,准备进行审讯。
  临走的时候,李永金八岁大的儿子,死死的拉着自己的衣角:“叔叔,呆在这里我怕。”一句话说的萧晓白直感觉心酸,二话没说,把孩子也带上了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事实,但是李永金的交代,还是让所有的在场干警不寒而栗。
  据李永金交代,十一月十一日晚,他将自己母亲用绳子勒死,然后割下大腿肉进行煮食,因为煮食时尚未煮烂,随后丢弃给猪喂食。之后他将母亲的手脚、头颅同样扔给猪喂食,而其余部分,腌制之后在家中保存。
  他坦言,人肉不好吃,但是扔了可惜,所以一直放着。剔出的大腿骨和肋骨这些骨头,他统统的拿来在灶里烧柴,想毁灭证据。干警们问他为什么这样做,是不是与母亲关系很差?他沉默不语,并不回答。
  萧晓白知道,其实按照老李检测那块大腿肉的发现,李永金的母亲,并不是被他勒死的,因为在他割大腿肉的时候,伤口还有卷曲反应,这是人还活着的证据。但是按照他描述的样子,在后来割下头颅之时,未见大面积流血,可以据此推测,他母亲很有可能是在昏迷醒来后,因疼痛而休克致死。
  这个事实,萧晓白并没有说出去,他自己都无法承受这种人伦悲剧。
  为什么会这样?李永金没有回答。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老支书说,他平时跟母亲关系还不错,也没有见有什么精神病之类,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鬼迷心窍。
  是的,鬼迷心窍。
  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鬼。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萧晓白仰头看着阴霾的天空。他哼起了一首低沉而压抑的歌。
  All。around。str2e。are。fastr2iliar。faces;
  Worn。out。places;
  Worn。out。faces;
  Bright。and。early。for。the。daily。races;
  Going。nostr2here;
  Going。nostr2here;
  Their。tears。are。filling。up。their。glasses;
  No。expression;
  No。expression;
  Hide。str2y。head。I。str2anna。drostr2n。str2y。sorrostr2;
  No。tostr2orrostr2;
  No。tostr2orrostr2;
  And。I。find。it。kind。of。funny;
  I。find。it。kind。of。sad;
  The。dreastr2s。in。str2hich。I’str2。dying。are。the。best。I’ve。ever。had;
  I。find。it。hard。to。tell。you;
  I。find。it。hard。to。take;
  When。people。run。in。circles;
  It’s。a。very。very;
  Mad。str2orld;
  Mad。str2orld;
  Children。str2aiting。for。the。day。they。feel。good;
  Happy。birthday;
  Happy。birthday;
  And。I。feel。the。str2ay。that。every。child。should;
  Sit。and。listen;
  Sit。and。listen;
  Went。to。school。and。I。str2as。very。nervous;
  No。one。knestr2。str2e;
  No。one。knestr2。str2e;
  Hello。teacher。tell。str2e。str2hat’s。str2y。lesson;
  Look。right。through。str2e;
  Look。right。through。str2e;
  And。I。find。it。kind。of。funny;
  I。find。it。kind。of。sad;
  The。dreastr2s。in。str2hich。I’str2。dying。are。the。best。I’ve。ever。had;
  I。find。it。hard。to。tell。you;
  I。find。it。hard。to。take;
  When。people。run。in。circles;
  It’s。a。very。very;
  Mad。str2orld;
  Mad。str2orld;
  Enlarging。your。str2orld;
  Mad。str2orld
  这首《MAD。WORLD》他唱过无数遍,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的伤感。他在想:这个疯狂的世界,假如不是对方疯了,一定就是自己疯了。他无法相信自己所见的都是事实,更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在自己身边发生。
  “叔叔,你唱的是什么歌呢?很好听,但是我却一句都听不懂。”不知何时,小朱带着李永金的儿子,站在了萧晓白的身旁。
  “叔叔是瞎唱的,你当然听不懂了,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的。”萧晓白蹲下身子,笑着对他说。
  “我听得懂,虽然我不知道你唱的是什么,但是我听了却很想哭,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
  沉默了很久,萧晓白一把抱起李勇:“走,叔叔带你去见一个漂亮阿姨,好不好?”
  “为什么要见漂亮阿姨,我想跟叔叔呆一起,小朱叔叔和小钱叔叔对我都很好。”李勇歪着头,好像不大情愿。
  “那个漂亮阿姨,可以让你忘记很多你不想记得的事情。叔叔以前坐车很害怕,就是她帮叔叔治好的。跟叔叔一起去,等出来之后,叔叔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好!”一听到游乐场玩,孩子马上就答应了,之后想了想,歪着头说道:“叔叔那么大的人,坐车还害怕,真羞。我坐车都不害怕。”
  萧晓白笑了笑,没有说话。
  十几分钟后,淡水心理诊所里。
  “怎么带了一个小孩子来?”刘黎向萧晓白问道。
  “小朱,你先带李勇出去玩会儿,等我叫你再进来。”萧晓白朝小朱点了点头,小朱带着李勇出去了。
  “这个孩子,经历了太多可怕的东西,你是心理学专业,我想让你帮他把一些不愉快的记忆都忘记。”萧晓白说话时,眼睛老是盯着房间角落的那盆盆景。
  “我需要知道具体情况。”
  “是这样的……”萧晓白将事情大致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屋子里一片沉默。
  过了很久,刘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假如你说的那个男人,没有精神疾病的话,我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疯狂了。我无法想象。”
  “我也是。”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我让小朱把他带进来吧,你尽量让他忘记那段记忆。”
  “你也学过心理学,你知道的,这种记忆不可能被抹除。那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我只能对他进行引导和心理疏导,希望这个事情,对他没有产生太多阴影。”
  孩子被带进了治疗室,萧晓白和小朱坐在会客室里焦急的等待着。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治疗室的门打开了。
  “怎么样?”萧晓白问道。
  刘黎抚摸着孩子的脖子上的伤疤,过了很久,才开口道:“肉体的伤痕很容易愈合,而心灵的创伤,却永远都无法填平。”
  萧晓白的脸,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告诉叔叔,有没有好一点。”
  “不好,我刚才又做了噩梦。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怕。”
  “好,叔叔带你去游乐场玩。小钱,你先带李勇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萧晓白和刘黎两人。
  “多少钱?”
  “不用了,这一次是我自愿帮忙。”
  “这是规矩。算了,还是按照我以前来这里治疗的价格给吧。”
  放下钱,萧晓白准备离开。
  “你每次来,除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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