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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死城-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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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烈右臂一伸,“砰!”旱烟管直荡开去。所有的黑衣人全部直了眼,短发老者心胆俱寒。这一击足可碎石裂碑,而对方竟然以肉臂硬挡,的确是骇人听闻。
  但这老者确非庸手,就在烟管被荡开之际,左掌已快逾电光石火地切向宇文烈当胸,这一切,挟以毕生功力而发,势道令人咋舌。
  “砰!”又是一声惊人大响,掌锋已结结实实的切正胸腹之间,但如击败革。丝毫不受力,一股反弹暗劲,使他连退了三四步,顿时惊魂出窍,脱口道:“九忍神功!”
  宇文烈心头一震,万虺谷怪老人传他这九忍神功,今天第一次被人叫破,显然对方见闻极广,当下冷冰冰地道:“你说对了!”
  “你……是追魂判古庸门下?”
  一句话,解开了字文烈心中之谜。原来万虺谷中,被杨丽卿残害的怪老人,是追魂判古庸,古有一字之师,追魂判古庸传他九忍神功,当然能提得起一个师字的尊称,当下冷冷的道:“不错,现在拿命来!”短发老者面色惨变,口中发了一长声凄厉如鬼号的怪啸。
  宇文烈不由一窒,这啸声并不陌生,昨夜在嵩山脚下的小镇中的旅馆里,就曾听到过,那发怪啸声的人,称黑衣蒙面女为小姐……心念及此,不由激泠泠打了一个冷颤。如此说来,黑衣蒙面女是死城之主女,这大不可思议了。
  她为什么要敕自己?她为什么不惜出手杀死待决牢的狱卒,而救一个是她敌人的陌生人?杀人劫狱,等于叛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怪她熟悉死城秘道,来去自如。
  她为白小玲表白情愫,代白小玲送回了业已落入死城的禁宫之钥,那她与白小玲是什么关系?白小玲怎会得到禁宫之钥……这一切,像迷雾,使他浑然入迷。
  他忘了眼前置身何地,忘了环伺的敌人。
  “唰!”刺耳破风声中,短发老者的旱烟管电闪袭到。
  “撒手!”反手一抄,旱烟管已捞到手中,一振腕,短发老者虎口尽裂,旱烟管到了宇文烈手中,这动作快得简直不可以思议。
  短发老者凄哼一声,踉跄了一大步,额上汗珠滚滚而落。
  十几个黑衣人,齐齐惊呼了声。
  字文烈寒声道:“看来阁下是死城银牌级高手,躺下!”黑芒一划,用的竟然是阎王剑的那一招独门杀手。
  “哇!”惨号破空,血花飘溅,短发老者脑血飞迸,栽了下去。十几个黑衣人散魂失魄,面如死灰,但慑于戒律,仍发一声喊,亡命的扑上。惨号再传,三条人影划空飞栽而出。
  “退下!”声音冷漠得不带半丝人味。十几个黑衣人,如逢大赦,飞快的抽身而退。
  字文烈抬起杀机重重的目光一扫,一个面如僵尸般的白袍怪人,已站在身前两丈之处,不由冷哼出声道:“死亡使者,幸会!”
  他虽然几次和死亡使者照面,也曾力毙奸污曹月英的那使者,但对方的脸孔像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他不知道死城究竟派出了多少使者,也不知道现在面对的是否见过,只知道死亡使者功力奇高,属于金牌级,几与自己不相伯仲。
  死亡使者一阵怪笑道:“在你未断气之前,回答本使者几句话!”那口吻,像是宇文烈已是他掌中之物。
  宇文烈性虽孤傲,但他不反对和对方问答,他要从话风中知道更多的事,当下冷漠的道:“问吧!”
  “你叫何名?”
  “啖鬼客!”
  “哼!单凭这名号就该死,何人门下?”
  “无可奉告!”
  “老偷儿是否隐匿观中,还中已闻风而逃了?”
  “无可奉告!”
  死亡使者怒哼一声,道:“现在拿命来!”话声中,伸手便抓,这一抓,玄奇诡辣得到了家,使人有无从捉摸,也无从闪避招架之感。
  宇文烈手中夺自短发老者的旱烟袋,尚未弃去,顺手又施出了那一招独一无二的阎王剑绝招,以攻应攻。
  冷哼声中,死亡使者收手暴退,僵冷的面目,居然出现了一丝骇色,他看不出这一招是什么来路,只觉得凌厉诡辣,为生平仅见的厉害杀着。
  字文烈对死城中人,可说很深似海,怨结如山,一抖旱烟管。猛攻过去,仍是那一招阎王剑绝学。
  二招之下,死亡使者连退了十来步,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徒手硬搏,一时之间决分不出高下,现在一烟管在手,情形就改观了。为了不暴露身份,那只阎王剑他用布裹了背在背上,弃置不用。
  转眼又是三招,死亡使者险象环生。
  突地,一股其强无比的劲风,从背后袭来,宇文烈大惊收势回顾之下,赫然又是两各死亡使者现身,顿时寒气大冒,三名死亡使者联手,他自忖决应付不了。 
 
第十八章 断肠泪影情何限

 
 
  在朝阳观外,字文烈以烟管当剑,迫得死亡使者毫无还手之力,突地一股奇强劲风,从后袭来,回顾之下,赫然又是两个死亡使者现身.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死亡使者功力与他在伯仲之间,以一敌三,决无幸理。孤傲成性的他,没有想到“逃”之一途。
  三使者成品字形把他围在当中。危机迫在眉睫,他除了准备硬拼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他把修罗神功与九忍神功提到了极限,护住全身经脉穴道,凝神一志,静以待敌。原先与他交手的死亡使者,首先攻出了一掌,狂风匝地猛卷,势道惊人已极。宇文烈旱烟管一划,身随势进,朝对方当头劈去。
  “嗤!嗤!”数线指风,挟嘶风锐啸,由侧后两旁暴射而至。
  宇文烈被迫收招弹向一侧,险极的避过了指风突袭。几乎是同一时间,当面的死亡使者第二掌又告攻出。
  宇文烈怒哼一声,手中旱烟管一抖,穿越强劲掌风,闪电射向对方,这一着,的确大出对方意料之外,以宇文烈的身手,这一掷足可洞山裂石。一声惊呼,那死亡使者倒地滚了开去。
  “嚓”的一声,旱烟管插入观门右侧的砖墙之内,只剩半寸长一段烟嘴在外。
  “轰!轰!”两股狂风,已在电光石火之间暴卷而至。
  宇文烈连回身都来不及,全身一震,踉踉跄跄向前跌撞出四五步之多。身形未稳,原先滚开去的那使者,借起身之势,猛挥一掌。
  字文烈一咬钢牙.双掌硬封出.但势道不足,当场又被震得倒退而回。就在他身形被震退之间,另两个死亡使者又乘机下了杀手,两道排山劲气,如剪夹击而至。
  如巨浪中的一叶扁舟,宇文烈身躯猛晃,几乎栽了下去。
  脑内意念电似一转,如果不改变形势,眼前就有伏尸之危。心念之中,双掌挟以毕生功力,猛然劈向当面的死亡使者。
  身后劲风又告撞来,但他已无法顾及了,劈了之势不变。
  两声闷哼,同时传出。当前的死亡使者口血狂喷, 暴退丈外,身形摇摇欲倒。
  字文烈如遭万斤锤击,身形跌扑到八尺之外,一口逆血已到口边,他硬生生地把它咽了回去。一式风摆残荷,几将贴地的身形,反旋而起,面对侧后的两名使者而立。
  两名死亡使者震惊了,这紫巾蒙面人的功力,简直是骇人听闻,以他们藐视武林而小天下的身手,三对一,竟然有一人受伤,殊不知宇文照这搏命之举,不但内力损耗,受伤已是不轻,双方功力约在伯仲之间,两使者从背后联手合击,劲道已超过宇文烈本身几乎一倍,若非神功护住心脉要穴,怕不早已伏尸当场。
  两死亡使者一窒之后,身形一挪,呈左右夹峙之势。宇文烈迅疾的调匀真气,打定拼一个算一个的主意。
  蓦在此刻,观内传出一声惨嗥,接着一条人影飞扑而出,“叭!”的一声,摔落地面,赫然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死状与彩轿画舫夫妇一样,破肚开膛。
  所有聚集观外的黑衣人,齐齐失口惊呼。
  三个死亡使者面色一变,不期然的转身面对观门。惨嗥再传,又是三具尸体,先后飞出。显然这些死者,都是奉命进观搜索的高手。
  宇文烈心头大震,暗忖,莫不是空空祖师与诛心人尚隐身观中,但自己入观,埋葬轿舫夫妇,何以不见他现身呢?对了,自己紫巾蒙面,别人怎认得出自己使是铁心修罗第二字文烈。
  两个未受伤的死亡使者互相招呼一声,双双扑入观中。另一个使者指挥十几个黑衣人,退开监视。
  宇文烈被冷落在场中,无人理睬。
  突地,观内传出两声惨哼,接着两条白色人影踉跄奔出,口角胸前,全是淋漓血液。赫然是那两个扑入观中的死亡使者,僵尸般的面上,全是骇极之色,从摇摇不稳的身形看来.伤势相当不轻。
  宇文烈心中的震惊莫可言宣,以死亡使者的身手,空空祖师与诛心人似乎还可能在举手投足之间使对方受伤退出,但事实摆在眼前,别无其他解释。
  死亡使者之一,撮口发出数声厉啸,手下黑衣人纷纷纵身退去。
  三使者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射向字文烈,其中之一道:“朋友,后会有期!”说完,惶急奔离。
  字文烈此刻若出手拦截的话,三使者重伤之余,决无反抗的余地,然而孤傲的他,虽对恨如切骨的仇人,仍不愿乘人之危,冷笑一声,并不出手,任由对方自去。
  刹那之间,朝阳观又回复一片死寂。
  宇文烈举步便待入观,但心念一转,又中止了这念头,鉴于轿舫夫妇的惨死,他着穿了空空祖师和诛心人的为人,自己目前无把握胜过对方,当然没有人观的必要。
  自己掩去了本来面目,再度入观,难免与对方冲突,现在犯不着去冒这个险。同时,身上的禁宫之钥如不速予处理,再生枝节的话,势将追悔莫及。
  他也想到死城邀约各大门派在下月望日举行的万流归宗大会,眼看已无任何力量能予阻止,这场武林空前悲剧是演定了。空空祖师令他门下欧阳治传讯各门派准时赴会。居心叵测。心念之中,弹身驰下了五虎岭,取道向山腹密宫。
  一路之上,心绪起伏如潮,他容貌被毁,将如何见妻子姜瑶凤母女之面?可是禁宫之钥非比寻常,一定要亲身送到。
  晓行夜宿,距离山腹密宫越近,心情越是紊乱,他想不出什么适当的办法。胸中有一股可怕的怨毒。这股怨毒,促成了他一个不可动摇的信念,有生之年,誓灭死城。
  他脑海中,除了仇与恨之外,已容不下任何东西,容貌被毁,此生难以其面目见人,在意念中,他当原来的字文烈已死,自己现在是另外一个人——啖鬼客。
  妻子姜瑶凤,不幸的女子曹月英,美赛天仙的白小玲,神秘的蒙面女,东海黄金城主之女柳玉蝉……这些,或多或少都与他发生过关联,然而,似乎都很遥远了,除了曾受过的思惠,他没有淡忘外,那些倩影在意识中已逐渐模糊。
  三天后.他到了那座山腹秘立所在地的谷外。他踯蹰着不敢进谷。这需要极大的勇气。他想这次实践了诺言之后,将永远与此间断绝了关系,姜瑶凤是他名份上的妻子,他与她之间没有爱,他与她没有敦行过夫妻之礼,然而,从过去的接触中,他体会姜瑶凤对他有真的情感。这一点使他痛苦。
  他暗自叹息,她的终生幸福,在错误的结合下断送了,这是谁的错?是她?是他?是长公主?还是命运?
  犹豫了半刻之后,他的脚步下意识的朝谷里移动。顾盼间,已入谷中百丈之遥。
  突地,一声娇喝,倏地传来。
  “什么人?”
  字文烈陡吃一惊,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少女,俏生生地站在三丈的一块石头边。也许是宇文烈的装束使她惊奇。秀眉深深初在一起。
  她,正是宇文烈第一次进山腹秘宫时,引路的那少女。当然,她做梦也估不到眼前的人就是将来此宫之主。
  宇文烈身心猛然的一震,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青衣少女再次开口道:“阁下何方高人?”
  字文烈以内功把嗓音逼得既嘶又哑的道:“在下啖鬼客!”
  “什么,啖鬼客?”
  “一点不错!”
  “到这谷中有何贵干?”
  “噫!奇了,荒山野谷,什么人不可以涉足……”
  “阁下怎知是荒山野谷?”
  “事实如此!”
  “恐怕未见得?”
  “难道姑娘会是此谷主人?”
  “这你不必问,只说出来意便可!”
  “如果不说呢?”
  青衣少女倏时面罩秋霜,冷冷地道:“除非阁下不准备出谷了!”
  宇文烈心中大奇,这山腹秘宫,外人决无法知晓,青衣少女还种做法,岂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着告诉人谷中另有蹊跷吗?当下别具用心地道:“这就奇了!”
  “怎么样?”
  “在下曾不止一次来过这幽谷,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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