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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公子-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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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张家人在一起吃酒说笑,那边一群勋贵也在一起谈论,早前惊鸿一瞥,这边数位绝色佳人,尤其是气质芳华不流凡俗,令人印象深刻。

“张灏这家伙太艳福无边了!”三十几岁的刘全好色如命,羡慕的咂咂嘴,只可惜自己一个都不敢惦记。

男人们聚在二楼,女眷则在三楼饮宴,知府徐谦笑吟吟的劝酒,却没注意一个小厮偷偷上了楼,就在一个偏僻角落里,和他的一个宠妾**,那放风的竟然还是一位宠妾。

人以类聚,在座都是些风月场上的老手,各个妻妾成群,彼此间还时不时的勾引对方的小妾,或是一同享用粉姐,弄得关系混乱,这又来到北京城,家宅里不免闹得乌烟瘴气。

“这小子真是好大的手笔,这些花灯都是他请匠人做的,花钱如流水呀”郭义想不明白,张灏不过十七八岁,为何就敢花钱如此大手大脚,十几万两的银子说花就花。

“不过是纨绔公子而已,早晚有他哭穷的时候。”徐谦脸色不好,本来他想博几位美人一笑,但比之人家的大手笔,他命人做的花灯,委实拿不出手。

这几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全都是地道的南方人,来北京安置家眷花费极大,兼且为官日短,都是洪熙皇帝登基后的新贵,这手头上不免有些拮据。

郭义虽然干过几年锦衣卫指挥使,但他不敢贪赃枉法,积攒的家财不多,徐谦乃是家中庶出,一样没有多少田产店铺,至于刘全一介文人,倒是这里面家资最丰厚的,原因无他,他兄长刘观是官场人人皆知的大贪官,只是一手把持御史台又深得先帝信任,无人敢举报他罢了。

北京城上有清正廉明的权大人,下有张灏这位煞星,以至于他们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到处接受贿赂,这到了年关,一样得四处打点,还要打赏下属和家人,筹备大批的年货,又都是些官场新贵,并不打算自毁前程,做一个枉法之臣。

“奇了怪了,周围田地都是那些功臣的,尤其到处都是张家的庄子,刘大人,您身为按察使,有责任向朝廷检举他们强行侵吞百姓田产呀”

徐谦一想到管家购买田地之事,就忍不住一肚子气,这附近凡是良田,统统被人抢占一空了,闹得连个差一等的地方都买不到。

郭义也有些纳闷,这些年,那些勋贵之家明明不受帝王宠信,但家家出手豪绰,后来一打听才知晓,都被灏二爷牵头,在南方开设大型作坊,做出的东西都用海船贩卖到海外国度,据说那海船返回,不是满船的金银珠宝,就是价值不菲的海外货物,令人眼馋万分。

有心有样学样吧,但造船厂和工匠几乎都被人占据了,这航海之事非同小可,谁都知道航行在茫茫大海中风险极大,没有训练有素的水手和船长,在沿海溜达溜达可以,但要是远航海外就干脆别指望了,而且一艘海船动辄就要十几万两银子,加上满船货物,谁敢轻易倾其所有去赌博?万一沉了怎么办?

“唉,两位老弟有所不知。”刘全苦笑,解释道:“早年举报可以,但现如今却没用了。”

“为何?大人还请明说。”徐谦急忙追问。

“这北方土地贫瘠,人家早看不上那一点点产出了,如今凡是当年跟随先帝起家的勋贵们,虽然都是自家的田产,但都早已按时上缴赋税,即使是做个样子给咱们看,唉”

刘观神色无奈,惹得徐谦和郭义面面相觑,他们哪知道张灏就是以此来掩人耳目,无非是说服亲戚们向朝廷意思意思而已,这勋贵不用纳粮,如此一番做作,百姓们就能没用顾虑,从而努力开垦荒田。

而相比小小损失,成立一个作坊的每年收入,就能相当于十几顷良田的产出,最妙的就是明朝商税不高,这笔账人人会算。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277章 秋惢被抢

第277章 秋惢被抢

肴烹异果,果献时鲜,倚翠偎红,花浓酒艳。

酒过两巡,张灏心中记挂兄弟姐妹,下楼到了男人席间,陪着众位兄弟谈天说笑。

吃了几杯酒,张灏心情愉快,严海龙和胡凯兀自嚷嚷着拼酒,拉着交好的兄弟到旁边另开一席。

“过些日子姐夫姐姐就要动身来北京了,呵呵,我准备到时给姐夫一份大礼。”

张灏很神秘的笑道,刚刚赶到北京城的西门荣轩有些惊讶,问道:“二爷,就直说吧。”

“这件事还真得你去办,等姐夫来了再说。”张灏神秘兮兮,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惹得大家失笑。

忽然张栋从门外走进,说道:“二爷,几位大爷和奶奶来了。”

“快请进。”张灏和亲随们一同站起,就见一群人涌了进来,当先是张睿和周文涛,身后跟着当年的落魄门客沈清风。

还有一人却是多日不见的朱银丰,那后面两位身段楚楚的少女,自然就是自己的两位胞妹,现在都已嫁为人妇了。

众人相互见礼,女人们径自上楼,张灏笑道:“现在就差秋惢姐姐了,他们两口子怎么还未到,派个人去催一催。”

不提张栋安排人出去,这边男人们按照身份落座,很快重开宴席,彼此都是非常熟稔的,诉说往事或是举杯饮酒,气氛渐渐趋于热烈。

张灏高居首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时伸头朝外面望去,惹得朱银丰问道:“二爷心中有事?”

“无事,来,喝酒,你和文涛大喜之日没能赶回去,就借此赔罪吧。”

张灏举起一杯酒,众人急忙跟着举杯,人人都知他不喜热闹,再说妹妹出嫁与娘家关系不大,在与不在都无关紧要。

早到半年的王太平为人稳重,他一直负责筹办学堂之事,和秋惢丈夫有些交往,说道:“唐姑爷为人古板,怕是要步行而来,这外面都是百姓,应该一时三刻的到不了。”

“什么古板,我看是迂腐才是。”张灏神色不悦的放下酒杯,当年送给唐磊一份功劳,谁知人家并不领情,竟然人前人后的引以为耻,说牛痘不是他自己研究的,早知会引起轩然大*,还不如闷头当他的小御医呢。

不屑于高攀张家和自家,唐磊住在城西的一处巷子里,宅子不大,偏偏此人自命风流,又纳了两房粉姐为妾,家里还有二十多位下人,这明朝官员的俸禄不高,哪能养活一大家子人?

幸好有秋惢的大笔嫁妆,一家人才得以衣食无忧,可惜秋惢一心为了丈夫,但丈夫却不体谅她,头些年的新鲜感觉一过去,就开始嫌弃秋惢的丫鬟身份,要不是因为秋惢背后有张灏撑腰,怕是早就生出嫌隙了。

“唐磊早年看着还不错,谁知官场呆的久了,也染上一身酸腐气,我警告你们,谁惹敢欺负爷身边人,别怪我到时不念旧情。”

见到二爷有些发怒,众人自是好言相劝,谁知还没等说上几句话,张栋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喊道:“二爷,姑爷过来了,秋惢姐却被几个汉子架走了。”

张灏大惊失色,叫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汉子?”

其他人急忙跟着站起,就见唐磊被两个家人搀扶进来,帽子也没了,披头散发的模样非常狼狈,显是被人来回挤得。

“我认得一人脸上长有一撮黑毛,好似是城西一个有名的泼皮。”有气无力的说完,唐磊一脸绝望,好像妻子已经身死一样。

“我就嘱咐你们坐车过来,秋惢姐长得漂亮,你们穿着百姓衣服,这不是自寻祸事吗?”张灏大怒,指着唐磊责备,这北京城鱼龙混杂,没想到竟真的遇上强抢美人的狗血戏码。

来不及继续询问整个经过,万一秋惢姐姐被人侮辱或是带出城去,这人海茫茫的哪里寻去?就算解救回来,这名节算是彻底毁了。

“赶紧报官吧。”脸色惨白的唐磊哭丧着脸,后悔自己不听夫人的话,非要带着妻妾步行出门观赏花灯。

“报个屁官,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自己。”张灏神色冰冷,阴森森的吩咐道:“备马,严海龙和胡凯随我去城西,其他人到别处打听,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说完话后,张灏大步朝外面走去,严海龙眼疾手快,抓起墙上挂着的几件貂皮斗篷跟了上去,胡凯一直负责贴身保护,抢先跑了出去,把二十位贴身护卫喊出来。

不提府上顷刻间人仰马翻,这边张灏策马出府,好似旋风一样朝城西而去,一路上惊扰无数百姓,好在天色渐晚,街上行人变得稀少,除了正街之外,别处不算道路拥挤。

好像无头苍蝇似地赶到城西,这偌大一片街道,民居密密麻麻,哪里去寻那脸上长着黑毛的泼皮?

心急如焚的张灏到处寻觅,正好瞧见有个民居亮着大红灯笼,门前一群男女正在踢毽子,一个揸头,两个对障,勾踢拐打之间,周围人无不喝彩奉承。

“架”张灏狠狠抽打马背,径自冲了过去,一看就知这民居是间娼馆,这些惯会踢球毽之人,绝对是一些帮闲无赖出身的。

一群人飞速策马而来,顷刻间吓得那群人四散躲开,其中一位豪客把踢球的粉姐拉到身边,怒道:“你们是什么人?伤到人怎么办?”

张灏没有时间与他废话,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咣铛一声扔在地上,冷道:“告诉本侯附近最有名的泼皮是谁?家住在那里,这锭金子就归他所有。”

那群人茫然四顾,谁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泼皮的姓名?一个个只顾着盯着地上的金子,却都闭着嘴不敢回话。

张灏就没指望他们立即说话,暗暗观察这些人的神色变化,其中那一身白绫袄的粉姐,此刻尘生眉畔,汗湿腮边,还在气喘吁吁的,眼眸中闪出一丝犹豫,从袖中取出一把春扇摇凉。

原本大声指责的豪客,见到来人都是衣衫不凡的骑士,气势立即蔫了,不敢再继续指责。

抬起马鞭遥指着粉姐,张灏平静的道:“你,只要回答本侯的问话,这锭金子不但归你,还会给你赎身。”

仿佛如梦方醒,粉姐喃喃念着侯爷,侯爷,眼眸一亮,急切的道:“此话当真?”

“本侯乃是英国公张家子孙,焉能骗你。”张灏强忍着怒气说道,神色间变得很和蔼可亲。

人的名树的影,张家在北京城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那粉姐大喜,指着前面说道:“这街上最大的一个泼皮就住在那里,院子门从不打开,都是聚众在屋里赌博呢。”

“带她上马,我们走”

张灏立即喝道,严海龙朝粉姐伸出手,没想到这女人心思细腻,还不忘抓起地上的金子,然后才被男人拉上马,带着这群杀气腾腾的骑士进了巷子里。

轰雷阵阵,战马奔跑的声音在夜晚异常响亮,不知惊扰到了多少百姓,队伍很快从巷子口冲出,七拐八绕的来到一间黑漆漆的院子前。

一声马嘶,在粉姐惊恐的注视下,张灏勒紧缰绳,胯下战马的前蹄高高抬起,然后重重朝薄薄的木门踏去。



顷刻间踢开两扇院门,张灏心情焦急,命令道:“把人全都给我抓出来,可以伤人,但都要留着活口。”

二十位神色精悍的亲随立时明了,二爷这是方寸乱了,驱赶一些赌徒而已,哪还用得着杀人?

不过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谁敢提醒自家少爷,顿时如狼似虎的下马冲了进去,踹开房门进去就是劈头盖脸的暴打,用刀把屋里的人全都押了出来。

张灏大步走上去,盯着一个神色惊慌的中年人,厉声道:“告诉我,脸上长着一撮黑毛的人是谁?”

哭丧着脸,还没闹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中年人,哀求道:“俺不知道,俺只是赌钱而已。”

“砍了他一根手指头,再不说,继续砍,他们也一样,快。”张灏暴怒,顿时指着亲卫下命令。

严海龙二话不说,抓住那中年人的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匕首,下一刻就削去一根小指,疼的对方嗷嗷惨叫。

亲卫们见此情形,纷纷有样学样,掏出匕首就要行凶,吓得赌徒们魂飞魄散,一位脸上有刀疤的汉子,急忙叫道:“我知道,我知道,大爷寻的肯定是黑毛虎郝彪,这城西一带只有他脸上长着一撮黑毛。”

“黄金十两,说,那家伙在哪?”张灏目无表情的问道。

光棍不吃眼前亏,这刀疤汉子一辈子在市井间混迹,如何看不出这些凶人都是勋贵,自己的小命在人家眼里就和那猪狗一样,何况还有十两金子的赏钱,反正看情形郝彪也死定了,立即喊道:“最近听说那黑毛虎跟了韩二爷,开了一家春香楼吃香的喝辣的。”

“春香楼?带着他,我们走”

在没有逗留一秒种的心情,张灏转身而出,亲卫们立时抓着那刀疤汉子跟了上去,顷刻间,马蹄声响起,一群骑士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群赌徒傻站着,还有那位倒在地上打滚的倒霉中年人。

夜,阴沉沉的,洒落地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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