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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画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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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回头给你们带回来,只要告诉我,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便是。”
  “这个嘛……”长宁沉吟了一下:“现在既然是开了恩科,你就往博雅楼去吧。”
  “博雅楼?”
  “是。博雅楼是当今的皇叔,贤亲王开设的。这位贤亲王,最是尊师重道,博学多闻的。博雅楼平日里是京城世家才子结社论道的地方,一到大考,就招待书生秀才们住进去。那里面住的,多是才德具备的人,你要是去那里,不仅可以听他们高谈阔论,还更安全方便些。”
  “我知道了,后日就去博雅楼便是。”
  
  九重宫城阙,天上帝王家。
  此时上京城内,一城春色。高高在上的帝王居处,自也占尽春光。此时备受圣眷,刚刚册封的平康长公主正站在帝阙之中,高楼之上,看着那上京城内,一城烟柳。犹记得当日父皇尚在时,常带她来这五凤楼上,看京城春景。如今隔了十年才又见到这熟悉景象,父皇又已故去,这烟柳依旧,但当时看烟柳的人,却已不在了。思及如此,不由得柔肠百转。身后侍女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披风披上那纤弱却坚强的肩膀:“长公主,请下楼吧。这楼上风凉,若是染了风寒,奴婢就罪该万死了。”长公主回过神来,轻轻点头,扶着宫女的手下了五凤楼。
  才刚下楼,便见到贴身服侍帝皇的内侍高远迎了上来:“陛下有旨,请了长公主往养心殿去。方才奴才见长公主在楼上,未敢打扰,公主请罢。”
  长公主微微点了点头:“有劳你了。”
  “奴才惶恐。公主请。”高远前面引路,带了长公主往养心殿走。侍女小心地跟着,远远看到养心殿的重檐殿角,长公主的思绪却飞到了回京的那一日。自己远嫁时,他还只有十五岁,刚刚册封了太子,还未成婚。自己回来时,他却已经做了帝皇,膝下有了一女二子。还有小五小七儿,都已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儿,若父皇地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想自己在边疆十年苦楚,夷狄首领在两年前故去,她又无所出,本来以为自己就只能在那蛮荒之地过一生,再见不到故乡风景,却谁知弟弟竟然以国家用兵大事来交换了她的自由。心中再度燃起了那一丝希望,回京之日,帝皇下旨册封她为平康端顺和肃长公主,食亲王俸禄,建公主府,又将她昔年所居住的长春宫为她空下,以便她进宫时休憩。册封礼上,她犹有不真实之感,直到进了宗庙,拜了祖宗牌位,又到了奉先殿里,跪在父皇的画像前,方痛哭失声。
  母后的性情凉薄,父皇在时只一门心思争宠,父皇去后又把心放在了权力上。他们姊弟四人与母亲并无多大感情。陛下前几年严惩世族,几兴大狱,想来也有几分震慑母后的意思,但毕竟是十月怀胎的生母,陛下遵了孝道,奉太后于长庆宫,日夜问安。眼看到了养心殿,守在殿外的侍卫跪下行礼,高远方带她踏进偏殿,帝皇便迎了上来。再一看,殿中还有一位臣子。
  “陛下圣安。”长公主按着礼数蹲身,却被圣景帝拉起:“以后若不是必要,皇姐不必行礼了。这是朕的太傅,现任职尚书省的张济。”
  “长公主千岁。”张济行礼,长公主忙叫平身。高远亲自搬来锦墩,长公主坐了,圣景帝方说道:“皇姐在边塞十年,未曾领略近年来京城风光,正巧朕开了恩科,也想去瞧瞧那些举子。皇姐素日最是聪敏爱才的,文章诗词写的也好。明日大家换了便服,去贤皇叔的博雅楼散散心罢。”
  长公主听了,便明白圣景帝知她思念父皇,恐她忧思成疾,反闹出什么不好来。心下感动,便在座上欠身说道:“陛下有这等雅兴,臣妾便随兴了。”张济也道声“臣遵旨”。当晚各人便各做准备,明日伴驾。圣景帝也只为明日让皇姐散心,这天晚上的众人却谁也没有料到,第二日竟碰到那样一个人物来。
  明月高挂,悬照天边,在柳府和在皇宫内看到的月亮都是一样的明亮皎洁。画儿睡得香甜,没有料到明日竟是她命运的转折;长公主没有料到,自己将会遇到一个平生挚友;圣景帝更没有料到,月老手中的红线竟要向他牵来,明日起,上天便要让他领略何为牵肠挂肚,何为相思滋味。冥冥中自有天意一句话,到此方得正解。
  
  因第二日要伴驾前往博雅楼,长公主当晚便没有回圣景帝赐下的公主府,只在长春宫内宿了。第二日一早起来,盥漱完毕,便到长庆宫向太后请安,薛太后向来和儿女都不甚亲近的,只懒懒说了几句便完事。长公主乘步辇出了长庆宫,路上却听到两个宫女在那里争吵。叫内侍带了那两个宫女来问话,却问出一件可恶事情来。圣景帝膝下一女二子,长女名唤绮英,未曾及笈,还没有封号,宫中人只称呼大公主,年方七岁。生母因难产而去世,便被太后抱来长庆宫抚养。太后没有亲自抚养过小孩,抱养绮英只是出于新鲜而已。只过了一段时间,便受不了养育孩子的繁琐与劳累,就把她丢到了一边去。宫中的人都是极势利的,看那可怜的孩子没有母亲,太后也不再提起她,便开始欺负起她来。今日那两个宫女,便是偷了她的衣物饰品,却在那里因为分赃而吵了起来。
  在长春宫用了早膳,眼看时候差不多了,内侍来宣旨说请公主正阳门接驾,长公主便换上素装,乘辇到了正阳门。过不多久,御驾到,圣景帝白龙鱼服,只带了高远,张济和龙骑尉统领上官锋来。内侍驾过来一辆外表寻常的马车,帝皇与长公主上了车,其余只随从在外。车中,长公主思虑再三,终是将绮英的事情说了出来,并说道:“陛下既然国事繁重,倒不如让大公主搬到我那长春宫去。我若在宫外倒罢了,若在宫里住时,也好照看。待我吩咐了长春宫的内侍尚宫们,不委屈了大公主才好。”
  圣景帝听说,皱起眉头,想了一想方道:“既如此说,那就按皇姐的意思罢。”长公主情知弟弟生在帝王家,从小的宫廷争斗,黑暗风波使然,让他个性冷情残酷,却没有想到,除了自己和小五小七,他连自己亲生骨肉也不甚关心的。知道这性子已经形成,无法再改,便轻叹了一声,暗道何时给他个现世报才好。
  
  恩科大考还未开始,但临近郡县地方的书生秀才们大都已经到了京都。贤亲王的博雅楼可不是人人都能住进去的,只有那些才德兼备的人,才能够在博雅楼中占一席之地。马车在博雅楼前停下,圣景帝扶了皇姐下车,高远张济上官锋在后面跟随着,几人看看博雅楼中学子们或高谈阔论或手执书卷的景象,帝皇先开口笑道:“贤叔的博雅楼这两年越发热闹了。姐姐,进去罢。”帝国风气并不十分开放,女子虽然可以出门,但所到之处应该避嫌,丫鬟倒还无妨,千金小姐应当掩容。长公主用面纱掩住了容颜,众人一起进入楼中。
  张济是朝廷肱股大臣,帝皇优容,见长公主与圣景帝先坐了,便略略侧身在旁边坐下,高远侍立一旁,上官锋也在一旁立着,虽说博雅楼内外,龙骑尉与虎贲卫的武士们都穿了便装在人群中,但也须小心为好。帝皇白龙鱼服,若有任何万一,就是撼动帝国的大事。几人虽然衣着素净,但天生来的气质风度依然是出类拔萃的,进楼时引起众人一阵瞩目,但博雅楼内常有达官贵人来,众人见他们只是坐下,便又各做各的事情去了。掌柜是贤王府里出来的,早浸淫了一双看人的利眼,见几人坐下,忙上来添了茶。
  听着周围举子们谈论着学问文章,也有人在评策论国事的。圣景帝虽然手段狠辣,但对清流是极尊重的,并不忌讳人评论他的施政国策。于这一点上,圣景帝的作法深得朝野称誉,也极受天下学子们欢迎。张济凝神听了一会儿,便笑着向帝皇说:“主子,看来今年的恩科开的极是时候,我看这些学子们,有几个竟是极有见地的。”圣景帝但笑不语,只手里端了茶杯听着,转头问长公主:“姐姐以为如何?”长公主微微颔首:“依我看,有几个的文采竟是不错的,说话听上去也是很有条理。”圣景帝刚要说话,却听见轻轻的脚步声,抬眼望去,楼梯上走了两个少女来。
  满楼的人俱都望去,眼神里都是惊讶赞叹之色。那两个女子生得美丽倒还是其次,但只见她们青裙素装,神态安娴,眉宇间尽是悠然秀雅。在这么多男人的眼光注视下,却没有一丝羞怯害怕之态,依然不疾不徐,不卑不亢,高雅宁静。这等的风姿气度,便是朝堂上那些命妇千金也是没有的,看她们脸上并没有蒙纱,这样的人物,竟是服侍人的侍女。众人看在眼里,不由暗暗吃惊。
  “请沏壶好茶来。”晴霜晴雪见满楼只剩下了一张空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两个先上来了,要依着姑娘那好奇性子,肯定是占不着座的。两人在桌边坐下,博雅楼里都是学子秀才,极讲礼数的,见两个姑娘坐在那里,也老老实实遵着礼数不往那里看,只继续谈论着自己关心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哪个名门世家,能调教出这样的侍女来。”长公主低低的在面纱下赞叹。
  “是,气度不俗,便是我那小女也是比不上的。”张济也在一边说。
  几人称赞了几句,便又被旁边秀才们的谈论吸引了过去。过了一会,却突然见那两个女子站起身来,朝楼梯口叫了一声“公子”,众人又忙忙地转头,侍女尚且如此了,不知主人家是何等风采。
  
  春山如笑,眉目如画。
  圣景帝抬头瞧见那楼梯口立的人影,脑海里登时闪出这几个字来。一时之间,只觉得再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但见那人笑吟吟向侍女走去,神态行走之间尽是洒脱飘丽,文雅温和。以往只见那写才子佳人的书上,形容那才子总是用的“翩翩浊世佳公子”一句,当日只觉好笑,人身在红尘之中,自沾惹凡俗,免不了要为名利权财所累,哪还有这般人物?今日一见,竟是书中的人儿活脱脱到眼前来。也怪不得有那般的侍女,这样的人,原该是由那样的女子来服侍的,别的原也不配。
  “公子怎么拖了这么些时候?”晴雪看看画儿,轻轻埋怨。
  “啊,那个捏面人好精巧的手工,我看好玩儿,就多看了些时候。咱们回去的时候也给大姑娘她们带几个玩。”画儿偏头一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公子逛了这么一会子,想必口渴了,来喝茶罢。”晴霜拿了茶杯,为画儿倒了一杯茶。画儿道声谢,便捧了那热茶,静下心来,细细打量博雅楼内的摆设和客人们。但见那些才子们个个举止斯文有礼,便暗想这博雅楼的确是风雅之地。不期然对上了一双锐利威严的黑眸,画儿心中一惊,迅速将视线转开。看那双乌眸像小鹿一样羞怯地躲开,帝皇微微一笑。这般的风采,只看上去稚气许多,不知真是个小小少年,还是易钗而扮?
  画儿深吸口气,不再乱看,只捧着茶听学子们的言论。此时楼中的众人却都被中间一个神采飞扬,高大豪爽的书生吸引住,只在听他说话。
  “帝国多年以来受夷狄侵扰,现今已将那蛮族逐出三千里,更有精兵良将驻守边关,所以现今头一件要紧的大事,便是春江水患!春江每到夏季,必发洪水,尤其是下游青海郡一带,虽说现在的青海节度使是能臣,也只能减轻百姓受的罪罢!这春江水患,若是止不住,每年百姓良田都要毁上万顷,赈灾粮款,也是国库的大负担!如此一来,每年的收支竟是平衡的了,却再不能积囤钱粮。也正是因为这春江水患,先帝和今上积攒多年,才有了和夷狄一战的钱粮。若是再有战乱起,可如何是好?”听了这一番话,众人都称是,画儿却低低抿嘴而笑。
  “公子可是有了什么想法?”晴雪好奇,便凑近了问。姑娘每和她们说话,或和三姊妹们讨论诗词曲赋,每有惊人之句,却从没有谈论过国事来。今日看着神情,不知又有什么异想天开出来。
  “这位仁兄说的有道理,可是也有不对的地方。”画儿轻轻说道:“等回府了再和你们说罢。”于是只捧了茶听着那书生继续说下去。这厢圣景帝一桌却是听到了她的话,帝皇略略看向旁边高远,使个眼色,内侍会意,便向画儿这边走来。
  
  被高远以不容拒绝的口气邀请,画儿抿抿嘴,虽然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但也看的出来,那一桌的人非富即贵。只一个侍从的口气态度,也是这般彬彬有礼中带着傲气,便知道是不能敷衍的了。想上一想,却是不能给柳家惹上什么麻烦,过去一趟罢了。大庭广众之下,料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于是留下了晴霜晴雪,跟着高远走到那里,略揖一揖。
  “不知这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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