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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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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恋战,再往南迂回一些!冲起来!”杨继业如蜻蜓点水一般,带着麾下骑军像一把卷笔刀削在大理人军阵侧缘,轻飘飘地剐下一层皮来,百来颗人头和残值断臂翻滚之间,他麾下的五百骑卒却好像没有失去速度,也没有被扯入近身肉搏,只是这么顺势刮下去,披出层层战果。

    然后,一旦杨继业的先锋顺着大理军阵的表层如卷笔刀般垂直横削过去、划过如同“木壳”一样坚硬的枪阵、逮到如同“石墨铅芯”一样柔软的弓兵队后,一瞬间原本还规律如卷笔刀的队伍就会瞬间化身成狂暴的剁肉斧,往弓兵队深处狠狠扎进去,把一群群大理溃兵打崩,然后践踏驱逐着大理溃兵作为肉盾,引发连锁的阵型崩盘。

    若是有玩过“信长野望12:革新”这款游戏的玩家看到这一幕,定然会惊叹:车悬乘崩啄木鸟,今儿个一样都不少!信野里的骑兵隐藏战法,在今日的战役里居然全部使出来了。林仁肇的两路虚实相应主佯结合正是啄木鸟之神髓,打崩了敌人前阵之后顺势从背后角切入、让敌军溃兵自相践踏当肉盾则是“乘崩”的经典用法。

    至于杨继业因为战场嗅觉的灵敏而无师自通坚持的那一条“保持骑兵部队机动性与速度、不与敌缠斗、在没有遭到敌军远程火力打击危险性的前提下,保持各部在阵前横向机动轮流接地”的战术,看上去比较陌生,其实如果有战术大师还原六百年后军神上杉谦信与武田信玄的第四次川中岛合战实景,今日杨继业的战术正是一次无师自通地车悬。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对于游戏自然更是如此。很多人受暗荣公司的信野和太阁毒害太深,以为“车悬”是一种早有预谋的,可以随意复制的精妙战阵。其实大谬不然:车悬,从字面上看,那就是各备队以车轮战姿态轮流在同一个接触点接敌,利用我军生力军的不断投入和前军的恢复,把突击点上的敌军打崩。但是实际上稍微有点军事素养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操作的——就算战前布阵规划好了,一旦实际交战,其中一部与敌人缠斗粘滞住了,怎么办?后军要是再按照既定计划旋转着前进接敌,自己人不就堵作一团了么?

    这时候,再回头来遍观“车悬”战法出现的第一手史料,在上杉家的史书中并无车悬之记载,唯一来源,乃是《甲阳军鉴》。如此,问题也就很清晰了:车悬,在历史上也不过是上杉谦信在第四次川中岛合战中,基于当时两军在大雾中交错行军、在雾散后发现敌军时,已经处于犬牙交错的接敌正面这种情况。上杉谦信即兴发挥玩出了用己方正面对敌的主力横向机动,如锉刀一样打崩武田信玄军那些侧面接敌的备队,是一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做法。只不过今日杨继业和林仁肇这一手配合形成的正面粘滞、侧面后发先至奇袭的战法和六百年后的第四次川中岛相若仿佛。同为骑军天才的杨继业便自然而然用出了这个战术。

    

    “稳住稳住!不许后退!全军扎住阵脚!弓箭手擅退者,后队长枪手不分敌我全部刺死!”段彦贞恐惧的嗓音喊得喉咙都哑了,可惜溃兵的自相践踏一旦被驱赶成了声势后,又如何止得住?段彦贞的亲兵队麻木惨然地捅死了数以百计原本还是己方战友的后退溃逃弓箭手之后,终于如同狂逃奴狼中的碎石那样被冲走了。

    段彦贞挥舞一把苗刀乱砍乱剁,仗着武艺犹然不退,加上他是少数骑在战马上的大理军官,在步军后退的情况下自然不容易被冲倒。须臾他面前的残余溃兵似乎一下子被杀穿了阵势,面前再也空无一人,只有十几步外一骑铁骑横刀立马地冲了过来,两马相交,不过数合,段彦贞便被那长柄利刃捅入心腹,透背而出,死得不能再死了。

    在九成五都是步军的情况下,大理军队中那些骑马的人实在是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那样鲜明,被人老远就盯上自然是在正常不过了。刺死段彦贞的正是杨继业,后头自有杨继业的部卒帮着他把战果枭首寄功。

    随着段彦贞的阵亡,大理军阵的左翼自然是彻底崩盘了,在正面战场刚刚取得了一些微小战果、原本还有希望顶住林仁肇强渡的段子标,也陷入了极端的危险境地。

    。。。

    。。。


第392章 昆明门户



    段子标不知道自己在大军之中声嘶力竭地督战厮杀了多久,只知道一只又一只的预备队被投入了血肉磨盘,随后被打崩,自相践踏而死者远远比被吴越人斩杀射杀的还多,而他自己也渐渐不支,只能作鸟兽散地往回溃逃——因为左翼被偷渡的吴越骑军击溃,大理人勉力在正面战场上取得的少数战果顿时也就化作了乌有,后面的战斗其实已经是垃圾时间了。

    当然,为了形成这个局面,其实吴越人也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的。林仁肇率领的亲从都主力,可是让己方先锋顶着敌军大阵迅猛渡河的。至少有上千人在白石江江水中毫无还手之力的状态下被大理人射杀,还有更多的人死伤于立足未稳时遭遇的半渡而击;为了渡河,没有充分羊皮气囊的吴越士兵根本无法穿着钢板甲护体,在箭雨下的抵抗力几乎微不足道。

    这些牺牲显然是很有价值的,林仁肇非常欣慰地看到,亲从都部队经过去年在日本的淀川合战洗炼后,在严格的军纪整训下,士兵们的士气和纪律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提升,没有因为受挫而溃逃——当然了,人在江中,就是想溃逃的人也没法逃,因为凡是重新回到北岸的人,都会被督战队斩杀,这是战前早就反复强调的军纪,没有人会愿意尝试的。死在江中好歹还能有每人一百贯的抚恤金,外加家人得到五十亩划拨的官田,要是死在军法之下,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正面渡江的源源不断压力,拖住了段子标的正面主力,也拖延了整体的变阵,左翼的监军段彦贞战死后、杨继业和刘彦琛围裹上来时,大理军队就已经败了。

    白石江的江滩上,杀戮正浓,此战之后,在后来的官修史书和地理志上,这条江的地名便被改为了红石江,当日这一战的酷烈,由此可见一斑。

    

    一整天的血腥杀戮过去了,残阳如血时分,钱仁俊和林仁肇已经站在了石城郡城的城头,吴越军队也多半入了城。

    石城就在白石江边,离江岸五里路都不到,原本大理人的大军摆开阵势,一旦溃退就会拥塞堵住,难以施展。当日午后大军彻底崩盘的时候,石城内的少数守军一开始六神无主,试图放一些外头的乱兵回城——

    毕竟王叔、大军将段子标还在城外统兵作战呢,一个小小的石城郡守怎么敢冒着把一个王爷堵在城外活活等死的危险封城呢?于是城门一开之后就再也关不上了,先是大理乱兵冲开了城,随后是吴越军趁势掩杀,石城内杀得鲜血盈街,死者怕是至少有数万人。

    结果,吴越人清点战果的时候,才发现段子标居然没有往这儿退,反而是在兵败的时候绕城而过,率领没有被打散的少数心腹精锐退到了东川郡方向。东川和石城遥遥相望,两者之间不过数十里距离,吴越人估计,算上段子标五万大军中带走的残部,以及东川郡原有的守军,总兵力也不会超过两万人。

    钱仁俊站在石城城头看着凋敝的、血腥气尚未散尽的战场,一旁林仁肇带着几个文书参军之类的人,前来禀报战果:“都护,各军的损失一经统计出来了。今日渡江之战,我军战死者1400余人,负伤者3000,另有一千余人失踪。大理人的尸身首级,找到的约莫有两万多具,很多被踩烂了不好分辨,也不好收敛,已经着人用竹木和火油焚烧了,免得瘟疫盛行。估计段子标只剩下一万多人马还可以收拢,而且剩下那些四面八方逃散的残兵,估计没个十天八天的也不会重新去东川郡集结。”

    钱仁俊当然知道林仁肇所说的“失踪”这个词汇是什么意思,微微颔首后,便专断了一把:“所有失踪将士,都比照战死处置。如今大局未定,赏疑从有,罪疑从无,怎好寒了将士们的心呢——失踪者十有**也是渡江时候中箭被冲走了。”

    “大都护仁义,末将这便照此处置记功。另外今日作战将士有斩获者也已经草草计点。铁骑都那名新任命的先锋指挥使倒是颇建奇功,斩杀了大理监军段彦贞,另外斩获一如此列。”

    “杨继业、刘彦琛都各自重赏,余下的回去等大王裁处便是——虎子,如今倒是先议一议,对于段子标和东川郡城,我军可要立刻趁胜追击,在段子标立足未稳之前”

    “末将以为,这石城郡乃是正当白石江的要冲,过了此处之后,虽然还要经过东川郡才能抵达鄯善,然此处与东川郡之间并无险阻可守。稳扎稳打与否,对战局影响不大。相比之下,速下东川郡事小,确保斩杀段子标才是首要。段子标身为大军将、王叔布燮领命于外,若是段子标授首,而大理伪王段思聪又不敢轻离伪都羊苴咩城、则自此而东千里之地,都不会再有威望足够的大理宗室主帅统筹全局。滇东黑彝部族乃至蛮洞兵马是否会再为段思聪效死力,便在两可之间了。

    原本段子标若是能够被我军斩杀于战阵之上,乃是最佳的上上之选;最怕的便是他败退之后星夜远窜。如今只是留在东川郡城内死守,正好给了我军四面围城的机会。我军也无需按照常法围三缺一,直接四面围死,挖壕夯土、堆积土墙,务必要让段子标死在东川郡城。”

    钱仁俊和林仁肇又计议一番,便定了大计:全军缓缓而进,辎重全部跟上,攻城的火炮更是要部署到位,以先围死、再强攻的步骤调度,不怕干不掉大理人。

    

    东川郡城要是按照后世的行政地理区划,从地级市上来说也是属于曲靖的,只不过比石城更往西一些,不在白石江边,算不得要冲而已。当然,如果要到昆明去,这里还是必须要经过的。

    滇地城池多是南蛮人自己筑造的,防御力大多数不怎么样。东川郡城只有刚刚一丈高左右的城墙,放到杭州城或者汴京城内的话,还不如大户人家庄园的封火墙高。墙体全部是夯土而成,却没有充分的糯米汁黏合剂,只能靠堆砌之前把夯土略微蒸一蒸,效果自然差强人意了。

    吴越人的后军缓缓而进,花了四五天时间把东川郡城团团围困起来,前军没有攻城器械便先就地挖沟堆墙,确保把城里人突围的道路彻底堵死。段子标在东川城内一开始还日夜整顿防务,等到看清吴越人连续几天没有强攻的戏码后,才发现情况不对——吴越人这是不怕自己死守,就怕自己跑!

    可惜,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段子标试了两次小规模突击部队连夜突围,结果只是在城南白白丢下了一两千具尸首,什么成果也没取得。到了这一步,段子标才恍然悔悟——自己身居要枢,怎可自陷险地?东川郡城论险要和防务不及石城郡,也不如南边杨氏势力较强的鄯善府。在这种防御设施不是很强的二等郡城中白白被围死,显然是便宜了吴越人——原本这些兵力要是再退入大理腹心之地据险而守,绝对比在东川城效果好,可惜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机会回头了。

    第二天,吴越人的工程火炮便到位了,几门重炮被施施然移动到城门口三百步的地方,尽量放平了炮身,然后用十几二十斤的大铁球狠狠轰击城门。包铁皮的城门没挨上二三十炮,就彻底从中炸裂开来。段子标又调来几辆救急的塞门刀车,随后便绝望地发现这些守城器械只能给吴越的炮兵送经验,乃至稍微多消耗敌人一些火炮弹药罢了。

    如潮的吴越军士兵在藤牌的掩护下交替前进,一边射出分批轮射的箭雨,一边填埋数段壕沟。板甲和藤牌、虾蟆车的掩护,让大理这种南蛮级别的弓箭根本无法造成什么有效的抵抗——大理湿热,弓箭都是用弹力很差的材料做的,就算没有甲胄的人中箭,靠其物理攻击力也是杀不了人的。只不过南中多瘴疠,箭毒木和各种植物毒药比较丰富,所以原本还可以靠见血封喉的淬毒增强杀伤力。这种毒箭如今连甲片都绝对破不开的环境下,便非常可笑了。

    吴越士卒沿着轰塌后的矮墙与城门的破口冲杀而入,和大理军队的城头守军展开了短暂而激烈的输死搏杀,换命的血拼持续并不久,一旦吴越人站稳脚跟立起阵势来,各自为战的大理人便不是对手,一批批倒在枪阵下刺成了血葫芦。

    东川郡城在一天的强攻之后便被突破了,吴越人也不急着进城烧杀抢掠控制全城,只是控制住城墙城头之后,逐条街坊扫荡,以免卷入混乱的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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