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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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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大喜,把那个钱口袋拎过来说道:“如此最好!这里有些钱,阎婆婆莫嫌少,且拿去度ri!”
    阎婆摇手道:“这是什么话?星主大官人对俺们乐户人家的一片深心,是人人都称颂的,若是今天收了这些钱,让我今后拿什么脸去见同行的姐妹?老婆子虽然贪财,但什么钱能收,什么钱不能收,心里还是清楚的!”
    西门庆见她心意其诚,暗道:“难得她一个乐户人家,行事竟然还有底线,比较起来,世间那么多衮衮诸公,岂不要愧死?”
    当下正se道:“阎婆婆,你听我说!你此刻举目无亲,流落在这郓城县里,何时是个了局?现在那宋家,县里州里都使透了钱,你再告一百年,也告不顺遂。若腻烦得那宋家紧了,那宋江在江湖上又是个有手段的,他只需丢一个眼se儿,就有无数人抢着来替他把你这件事了结了!你一死不打紧,却丢下你女儿的一场沉冤无法昭雪,你于心何忍?”
    阎婆放声痛哭:“这却叫老婆子如何是好?”
    西门庆慨然道:“阎婆婆,你信得过我吗?”
    阎婆连连点头:“信得过!信得过!天下行院乐户人家,都信得过西门大官人!”
    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还成了偶像人物!西门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宋江如此可恶,我却是放他不过!我有一位神交已久的朋友鲁智深曾说:‘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今天我既然已经接手管了此事,必然不会半途而废,总有一天,我会还你一个公道!你可信吗?”
    阎婆泪飞如雨,深深拜下:“若有星主大官人替我那苦命的女儿做主,老婆子死亦瞑目!”
    西门庆急忙将阎婆扶起,说道:“好!这些钱你拿去,且在穷苦人家买上一个女儿,却不要再干这等乐户生涯,只做些针线女红,粗茶淡饭平安度ri,也是惜福养命之道。将来再招一个养老女婿,就是你终身的完局。”
    阎婆听了,泪如泉涌,只是哽咽道:“星主大官人金玉良言,老婆子敢不从命?”这正是:
    今ri寒潭惜鹤影,明朝苦海葬孤魂。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1。73 回清河
    郓城县中,在西门庆、朱仝、雷横的协力主持下,风波已定。阎婆和小张三都不来做冤家,唐牛儿很快就被放了出来,虽然早些ri子过堂的时候屁股上吃了几十板子,但公人们知道他是在宋押司身上立过功的,心中看顾,也没打重。
    这时,西门庆的钱已经使到了州里,郓城县送上去的文书自然没有驳回来。知县也在西门庆身上吃透了钱,喂熟了之后便一力主张,出一千贯赏钱,行移开了一个海捕文书,捉宋江,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捉到,那就没有人去cao心了。
    西门庆做妥了这件事,在庆功的酒宴上,朱仝和雷横便不免开口称赞起西门庆的盛德来。西门庆听了,只是叮嘱:“小弟只不过是因人成事而已。一来是财神显灵,孔方吃苦,二来若不是两位哥哥大力维持,这桩事也不能办得如此痛快!不过咱们江湖上的好汉子,义气为先,这件事做了便该忘了,口里心里,都不要提它,才是正理啊!”
    雷横听了,心悦诚服,唯有举杯致敬而已。朱仝却在心里长叹:“功成而身退,不居于荣华之上,这西门庆兄弟真非常人也!果然是天星转世,才能如此不流于凡俗!”从此对西门庆倍加钦敬。
    又住了几天,西门庆、朱仝、雷横彼此兄弟相称,亲密无间,逐ri家喝个酒,较量些枪棒,真是好不悠闲。看看天气转冷,西门庆便想道:“武松也快回来了,我也该回清河去好好准备迎接才是!”因此便向朱仝、雷横辞行。
    朱仝、雷横哪里肯放?又强留着住了两天,才做个送路筵席,送西门庆起身。临行前,西门庆笑着对雷横道:“这几ri,小弟在雷横哥哥家里住着,咱们兄弟之间,倒没什么客气的,只是却让老伯母受了累。若说别的,小弟也不敢保,但那功德炊饼,今后按月给老伯母送过来,也是做晚辈的一点我心意。”
    雷横一听,喜从天降,要知道现在清河二位星主的功德炊饼名震山东,等闲人便是拿着真金白银,也没处买去。西门庆如此敬爱他的母亲,比送他十万贯金珠宝贝还要令他开心。雷横满心里的感激,却是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来,索xing一下子双膝跪地,西门庆急忙也跪下双手搀起。
    西门庆又向朱仝拱手:“朱仝哥哥,今ri小弟一别,却是贼不走空,那个唐牛儿,小弟却是要顺手牵羊的了。ri后若郓城县里追究起这桩拐带人口的案件来,还得哥哥帮我遮掩一二。”
    朱仝雷横听了,尽皆哈哈大笑。朱仝拈着美髯道:“西门兄弟,这唐牛儿陷了一回牢,弄得家产尽绝,jing打光的一个人,让他出了监投哪里去?幸亏有兄弟你收留,免了他流离失所,成为游棍刁民,这正是你的一点仁义之心所在啊!都说世上的君子,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这正是兄弟你的写照,好男儿当如是!”
    西门庆赩然道:“朱仝哥哥,你却把小弟拔得太高了,却让小弟如何担当得起?这郓城县中既有公明哥哥在上,仁义二字,再也休提!”
    说笑着,早已送过了十里长亭,西门庆便道:“二位哥哥,送人千里,终有一别,只恐衙门里杂事多,若二位哥哥不回去时,只怕吃那知县相公怪罪。二位哥哥这便请回,ri后若到了清河,却要去小弟家中吃酒,若是敢学那大禹过家门而不入,我可是要打上郓城县来的!”
    朱仝和雷横这才住了脚,看着唐牛儿牵过西门庆的白马,他自己也上了一头蹇驴,两人迤逦着去了。西门庆在马上不时向后挥手,朱仝和雷横直站在高岗上,看得西门庆连影子也不见了,这才怅然而归。
    不管是朱仝还是雷横,此时心中都隐隐约约在想:“若是宋江哥哥做了这桩好事,只怕早已吵得济州府里,人人皆知;而西门庆兄弟却是自甘淡泊,飘然而去。这种磊落的胸襟气度,似乎却要稍稍胜过宋江哥哥了。”
    朱仝和雷横在这边感念西门庆,西门庆也在那边赞叹朱仝和雷横,想到自己已经和水浒三十六天罡里的两位结好了关系,就不由得心中得意到十二万分。唐牛儿在他身侧,见他脸上笑得开心,便问道:“大官人啊,您笑个啥捏?”
    西门庆笑道:“我笑只笑,我一匹马出门,回去时却多了个驴儿,添了头牛儿,岂不好笑?”
    唐牛儿听到西门庆跟自己说笑,眼圈儿便不由得红了,只是哽咽道:“大官人,我唐牛儿百无一能,只是这一百多斤的臭肉,却累得大官人出大价钱把我赎了出来,还对我这般亲切!今生今世,大官人的恩我是报不尽的,只盼来世真的替大官人做牛做驴,来补报大官人您的恩义!”
    西门庆摇头道:“你看你,却又来了!大官人也好,唐牛儿也好,总归都先是一个人,而人命却是无价!能洒把铜钱就将你从狱里捞出来,我已经占了大便宜了!你跟着我回了清河,我替你寻个营生,不负人,不欠税,就是堂堂正正的一条好汉!”
    唐牛儿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哽咽道:“大官人,我听监牢里的那些牢头禁子们说了,大官人救我的时候,洒出去的可不止是一把铜钱!大官人跟我无牵无涉的,却花了大价钱来救我;我打夺走了那黑宋江,矮贼坯,他却花大价钱来坑陷我!这些我都听在耳里,记在心上!大官人,您才是咱山东八府真正的及时雨,宋江那假仁假义的杀材,便是给你提鞋也不配”
    西门庆一摆手,喝道:“住了!唐牛儿,就算宋家曾经排陷你,但那也只是宋太公和宋清昏了头,才出了贱招,宋江未必知情。退一万步说,就算那宋江是个主谋,但你开口杀材,闭口贼坯的,却不是自取其祸?要知道那宋江在江湖上结识了多少好汉?听到你这般出口伤犯他,你就是有一百颗头,也不够人家砍的!今后管好了自己的嘴巴,莫要只图一时痛快,就吃了别人的暗算!”
    唐牛儿拭泪道:“大官人的话,都是为我的,牛儿记在心里!”
    西门庆长叹道:“路遥知马力,ri久见人心。若那宋江真是个对你不住的,终究有他露出马脚的一天。那时,你要报仇雪恨,却是一点儿也不晚。现在么,还是先老老实实地呆着!世间的男子汉大丈夫,快意恩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艰难,就算是我,何尝不是把那血海一样的深仇,此刻只能埋在心里?”
    说着,向天上剜了一眼,又向东京开封府方向剜了一眼,深深叹息了一声。
    唐牛儿见西门庆这一瞬间,眼中都是凶厉之se,忍不住心里打了个突儿,不敢再追问下去,只是暗暗思量:“却不知大官人这等降世的天星,却又有甚么血海深仇了?”
    一路晓行夜宿,这一ri西门庆和唐牛儿终于回到了清河。一进南城门,就听到前方有一片喧哗之声,中间又有哭声甚是凄惨。这正是:
    世上若无不平事,人间何多切齿人?却不知清河县中又有何事发生,且听下回分解。



1。74 打抱不平
    现在的西门庆,管闲事已经管上了瘾,听到那边哭泣的少年嚎吼得凄惨,便不由得起了个“路不平,旁人铲,事不平,旁人管”的心思。
    说实在的,在这清河县的一亩三分地上,西门大官人想管却管不起的事情,还真不多见。
    当下勒住白马,一耸身站在了马背上,从人群外向圈子里观看,先不由得便笑了:“才说离了郓城县,没想到一回到清河,就碰上了郓哥儿。嘿嘿!这几天和这‘郓’字儿可有缘得紧呐!”
    原来,人圈子里哭泣的少年正是郓哥。这郓哥年方十五六岁,本身姓乔,因为他是他老爹在郓州当兵的时候生养的,所以就取名叫做郓哥。这些年他老爹年纪也大了,当兵那些年攒下的暗伤隐疾也一起发作,不能干重活不说,还常年卧床。幸亏这小郓哥生得乖觉,走街串巷的,靠着卖些时新果品谋生。西门庆见他有孝心,时常赍发他些度ri的盘缠,地府还魂后,看觑得这小厮越发好了。
    郓哥一边哭叫着:“两位大爷,还我果子!还我果子!”一边跪在地下扯住了两个人的衣服不放。那两个人一边嘻笑着,一边抄了郓哥的果篮儿,你一口我一口的啃着篮子里的果子,好吃的,就多咬两口,碰上不对牙口的,随手便扔,只眼见的工夫,郓哥的果子便被他们糟蹋了许多。
    西门庆看那两个人时,一个也不认得,便跳下马背,拉了拉一个踮着脚尖儿往人堆里看的长人的衣袖,问道:“李四哥,那两个欺负郓哥的人是谁?清河县的游手捣子里头,只怕没他们两个的名号?”
    那李四哥回头一看,“哎哟”一声,急忙行礼:“我当是谁,原来是星主大官人回来了!大官人您不知道,自您出门游历之后,咱清河县缺了大神坐镇,这外面的孤魂野鬼就都敢晃进来了。其中有两个最强横的,喏——”
    李四哥说着用手分别指点——“那个长瘦些的,叫草里蛇鲁华,那个肥胖些的,叫过街鼠张胜。这两个狗男女,都是好拳棒,就在前些ri子,他们从外地到了咱清河县的南瓦子,一顿打,把咱们本地的游手捣子都打服了,没奈何,只得认他们两个做大哥。这两个贼厮,从此自称是咱们清河县里的甚么‘城管’,整天在街上横行霸道,见吃的就拿,见喝的就抢,大商大铺他们也不敢去侵扰,倒霉的就是象郓哥这样的小本儿买卖了!”
    唐牛儿在旁边听着,愣愣地问了句:“官府也不管?”
    李四哥转眼将他从头到脚一瞄,见他风尘赴赴的,牵着个瘦驴,一副外乡人的傻狍子相,便冷笑道:“官府?那帮狗cao的早让这鲁华张胜买通了!这两个贼厮抢了东西来,倒有一半儿落进了那些衙役皂隶的口袋,管?你可见世上有谁人自己挡自己财路的吗?”
    正说着,那草里蛇鲁华被郓哥揪衣服揪得腻烦了,丢开了掌中果子,便把手一举:“小杂种!还不放手?”
    西门庆冷眼看着,见这家伙手掌上一层老茧,拳锋都磨平了,倒是个有料的练家子出身,唯恐郓哥在他手上吃了苦头,便大喝一声:“住手!”一个旱地拔葱,跃起有八尺高下,从围观众人的头顶上跳进了圈子里。
    这一下,鲁华、张胜、郓哥,还有围观的人,都吃了一惊,待看清来人是西门庆时,突然间四下里同声喝彩:“好哇!原来是星主大官人回来了!”
    郓哥更是眼前一亮,放开了鲁华张胜,扑到西门庆身前跪下,哭道:“星主大官人给小人作主,这两个狗贼抢了小人的果子,吃的吃,丢的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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