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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丹士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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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喜恭敬地回答:“吴老爷,我知道,我欠您的,不只是一个人情,而是一条命。您没有杀我,我很感恩。”

    吴贵山故意沉着脸,嘴上仍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儿子的思念:“那你现在就告诉吴烈,他不管是死是活,都必须要告诉这个家!因为他欠我的!脱离家庭可以,但是,得清账啊。我养大他,供他念书,还有他上班以后在家里吃住,那都是钱啊!他一拍屁股走了就完了?死了也得把骨灰埋在花园的树下当肥料!你说是不是?”吴贵山说着说着,剧烈咳嗽起来。

    管家赶忙上来,一边帮他捶背,一边求救似的看了一眼瑞喜,说:“老爷,您不要动气。少爷现在只是没消息,又没说不回来,大概是兵荒马乱的,邮路都不畅呢。”

    瑞喜看着吴贵山,不知道怎么忽然生出一种勇气,大声说:“吴老爷,吴烈说了,他要多打敌人,为的是日本人的货物进不来,您的纱厂再也不用担心日货的排挤!”

    吴贵山一下子精神了,喜形于色地问:“他真是那么说的?”

    瑞喜迟疑了一下,继续说:“对,是真的!他还说,您的身体很健康,所以一定可以看到他胜利的那一天。就是就是,他平时跟您顶惯了,不好意思说软话。”

    吴贵山一听这话,乐了:“他还撑面子。得了,明天,明天你把信拿来给我看吧!”

    瑞喜一听这话,呆住了,她没想到一个临时起意的谎话,会带给她这么多麻烦。回到公寓,便立刻把吴烈的几本书拿出来抱在了怀里。瑞喜努力想,要怎么样写信,才能把吴老爷糊弄过去。

    写信的过程中,瑞喜想得最多的,还是吴烈的安全。就在上周,她给一个伤势比较轻的伤员换纱布时,伤员还说:“像我这样的,虽然腿伤了,那可不算什么。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在战壕里,正和一个战友喝水,一个手榴弹打过来,他马上趴在了我身上。我还活着,可是,他却再也没声音了”

    从伤员那里听来的话启发了瑞喜,她完全调动了自己跟着云静学来的那些有限的知识,反复修改着“吴烈写给她的信”。

    于是,再次见到吴贵山的时候,瑞喜就把“吴烈写给她的信”念给吴贵山听:“我们在山上的时候,有一次,被敌人封锁着,实在是没粮食吃了,俺们就吃草,还把螳螂烤了吃。螳螂,已经是那时最香、最香的东西了”

    6

    冷志成的升腾公司果然如约全面包装云静——不,不是云静,是“朱丽丹”。根据冷志成的意思,签约升腾以后,作为升腾的首席明星,云静从此改名为朱丽丹。

    因为不缺钱,升腾的记者招待会举办得正如所有人想象的那么成功。音乐声中,云静坐在用鲜花装饰的秋千上,缓缓落下,宛如仙子下凡。云静从秋千上下来后,冷志成从旁边出来,扶着她的手朝前面走去在鞭炮和音乐混杂的声音中,云静眼里闪动着幸福的泪花,觉得那双牵住她的大手,是那么有力、那么温暖。

    众人散去后,云静独自在化妆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味着刚才的鲜花和掌声。突然,柳光宗从化妆间的屏风后闪了出来,反锁上了门,跑到云静身边,急切切地说:“我总算找到了你了!我没有恶意,只是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云静看着他火一样的目光,紧张地后退着。当她的腿碰到凳子时,柳光宗顺势把她按坐在凳子上,跪在她的脚边,拿出头发和赛璐璐纽扣,满脸痛苦地说:“不管用了多少种方法,我都没办法忘记你,也没办法好好工作、吃饭、睡觉,请你请你不要再折磨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云静明白了柳光宗的来意后,长出了一口气儿,把那颗纽扣拿起来,一下子扔出老远:“柳光宗,我告诉你,那个晚上,就跟这颗纽扣一样,没有了!而且,我的旗袍,已经补上了新纽扣。别傻了,世界上多的是纽扣,不是只有这一颗才合适!你那么年轻,那么好,有的是可以让你快乐的女人,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了,好吗?”

    “不,我不怕麻烦。我调查过你了,知道你是谁,现在跟谁在一起,可是,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没错儿,冷志成是上海滩的大人物,可是,他会有专一的感情吗?你不会是他唯一的女人,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云静想起冷志成有力、温暖的手,不耐烦地说:“你不愧是调查科科长啊,连这些都查出来了。但是,有一点,你是查不到的,那就是我的心!我想要什么,我在乎什么,你能知道吗?冷志成是很风流,可是,他一见到我,不用查,就立即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品质,而不是愚昧的忠贞。”

    “云静,你想要什么?难道爱情不是最重要的吗?如果要钱,要影响力,要其他的,我只要努力,也会有的!请你给我时间,给我机会!”

    门外由远而近地响起一阵脚步声,云静急切地对柳光宗说:“我如果给你机会,万一你要达不到目标,会更痛苦!放弃我,你会有更多的幸福!听我的,你快走吧!冷志成马上就要来了!如果闹到你的单位,你的前程就完了!”云静说着话,把柳光宗推回到了屏风后面。

    伴着一阵敲门声,门外想起冷志成的声音。云静拉上屏风,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冷志成一手揽住了云静,从镜子里看到屏风的缝隙里有一个人影。冷志成不动声色地哈哈大笑,揽着云静走出去时,回头对着走廊里的一个黑衣随从,暗地里指了一下化妆室的门。

    柳光宗趴在地上找到了那颗被云静扔掉的纽扣,擦干净,放在贴胸的口袋里,正打算出去,从门外冲进两个人。柳光宗躲过其中一个人的拳头,却被另一个人一脚踢中了小腹。冷志成的两个随从把柳光宗按到地上,搜身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证件和枪,得知是特别行动小组的人时,吃了一惊。柳光宗趁他们愣神的时候,闪电般挣脱出一只手,一把夺过枪,一伸手拿过证件放进兜里,反手用枪柄把两个人击晕了,然后从容离开了化妆间。

    这天晚上,柳光宗躺在床上想着云静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上午,他终于下定决心,来找郦照存。

    看到柳光宗招呼都没打就进来了,而且直挺挺地站在自己对面,郦照存有些奇怪,说:“坐吧,站着干吗?”

    柳光宗忽然把枪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说:“我我想换个部门,上战场,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上战场?这里也是战场!”

    “这里不是,我要和敌人面对面,我要成为英雄!处长,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如果我不是有钱人,或江湖上的英雄,根本没有得到她的希望!也许我很愚蠢,可是我陷得太深,不能自拔了,请处长成全!”

    “没用的东西!如果你成功了,她还是不爱你呢?还有,如果你失败了呢?”

    柳光宗愣住了,但是隔了一会儿,还是咬牙说:“那我也不后悔!”

    “那你就辞职吧。军队里不会要你这样的人,如果男人都像你这样,我们就不要抗战了!当亡奴怕什么,有红袖添香、珠环玉绕就行了!我看,你进军校简直就是浪费国家资源!国家培养你,培养的不是国家栋梁,而是围在浪荡女人后面争宠的一条小狗!”

    “处长,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不能亵渎她,她不是浪荡女人!处长,不管她浪不浪荡,不管她爱不爱我,我就是爱她!你根本不懂爱!你就是个机器,一个侦察机器!醒的时候,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现场!你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国家,还有什么?我不要过你这样无聊的生活!即使我失败了,那也是感情丰沛的人生;即使我背着不是男人的指责,也要忠实自己的内心!我不相信,你就不想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你只是压抑了自己内心的渴望,关闭了自己的情感大门罢了。我们都是动物,我是爱情动物,你是官场动物,比我高级不到哪儿去!”

    柳光宗的话终于被几个耳光打断了,郦照存厉声喝道:“你不懂,世界上有比爱情、比职位、比名声更重要的东西!你不懂!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的脱密期过后,就自由了!”

    郦照存说完,转身对着墙壁,在他身后,是柳光宗渐渐变小的身影。

    从郦照存办公室出来后,柳光宗找了家酒馆,直到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才跌跌撞撞往家走。到了街角,一个男人过来找他借火。他刚要从口袋里掏火柴,男人已经用枪抵住了他的身体,低声闷吼了一声:“跟我走一趟!”

    7

    “朱丹丽,我已经给你报名参加国新小姐比赛了,你可以直接进决赛。”

    云静笑着亲了冷志成一下,继续弹钢琴。钢琴上有两只手在弹着,一只是云静的手,一只是冷志成的手。云静在键上弹几个音节,冷志成就学着她的指法,弹几下:“我每换一个女人,就学一样新本事,钢琴,我可从来没学过。”

    正学着弹琴,电话铃响了,冷志成欠过身去接。听完了,他站了起来说:“走!给你看个人!”

    云静跟着冷志成到了地下室,看到雪亮的灯光下,柳光宗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头无力地垂着。两个随从看到冷志成进来,恭敬地叫:“老板。”然后粗暴地抓住柳光宗的头发,让他的脸仰了起来。

    柳光宗看到云静,有点儿吃惊,更多的却是欢喜,不顾自己身在何处,说:“云静,我好高兴,又看到你了!”

    云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冷志成冷笑着说:“要动我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柳光宗冲着他大骂:“冷志成,我要混到你这个年纪,不一定比你差!只是我的机会还没到!云静早晚是我的女人!”

    没等冷志成笑出声,随从就已经给了柳光宗几个耳光。冷志成止住了他们:“行了,行了,他这是在心上人面前充好汉,我可不想给他这个表现机会。老规矩——黄浦江喂鱼!”

    云静看到两个随从从角落里拿出一条麻袋,脸“唰”的一下白了,拉住冷志成,叫道:“志成,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从不开玩笑,就凭他?还想惦记我的女人?”冷志成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支烟漫不经心地点上,看着两个随从用毛巾把柳光宗的嘴堵上,然后装到麻袋里。

    云静紧紧拉着冷志成的胳膊央求:“志成、志成,别这样,我害怕,我害怕嘛!”

    冷志成揽过云静坐在自己腿上,故意说给柳光宗听:“别怕,宝贝儿,这种小角色,哪天我不得收拾七个八个的?”

    云静吓坏了,哆嗦着说:“他是保密局的,放了他吧。”

    “哼!保密局的有什么了不起?除非除非,你还喜欢他?”冷志成看了看云静,眼里有股冷冷的寒气,看得她浑身一激灵。

    云静瞪大了眼睛,直摇头:“我不喜欢他!真的,志成,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我只是不想他因为我而死才求你,我不想你因为我杀人!”

    冷志成审视着云静的眼睛,那两道目光,似乎要通过她的眼睛穿透云静的内心。屋里很安静,没有人敢出声音,只有麻袋里的柳光宗还在挣扎着。

    冷志成突然大声说:“好!就听你的,饶他这条小命!”

    云静听了这话,一下子瘫到了冷志成怀里。冷志成一挥手,随从拿出匕首把麻袋划破,露出柳光宗吓得苍白的脸。两个随从抓起他,把两只手按到桌面上,“刷”地把匕首戳在桌上:“江湖规矩,虽然饶了你一命,可是要留下身上的一件东西作为教训。”

    云静“啊”地惊呼了一声,紧闭双眼。冷志成推开云静,走到桌前,拿起了柳光宗右手的食指在灯下看,说:“兄弟,手指上有很厚的茧子,枪法一定不错吧?”

    随从拿掉了柳光宗嘴里的毛巾,柳光宗咳嗽两声,硬着脖子说:“哼,随你的便,反正老子这辈子也不打算摸抢了。”

    冷志成诧异地问:“为什么?”

    “我辞职了,已经不在保密局干了。”柳光宗的眼睛盯着云静,一字一句地说,“我退出保密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像你一样,有钱,有势力。”

    “兄弟,有种!这活儿我已经多年没干了,这回我自己来,算是对得住你这个手指了。”

    冷志成冷笑着,拿起匕首压住了柳光宗右手的食指云静突然冲过来,拦住冷志成,说:“等一下,志成,他的上司是我老乡,我我不想他有误会。”

    “噢?保密局的郦照存?好,叫他来领人!”冷志成说完,甩手把匕首飞出去,“啪”地插在柳光宗的手指之间,揽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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