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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苏瑶出了事,苏家又从国公府搬了出来,孙玉雪就带了丫头回了孙家,后来便是嫁妆都派人去拖回来了孙家,就差与苏家一刀两断了。苏老夫人是什么情况,孙玉雪不知道,她也不关心,今日也不过是象征性地问一句罢了。
“还是老样子。”孙氏叹着气说道,“又是连番打击,又是大火的哎,就那样子了。”
苏老夫人,孙氏如何,孙玉雪心里并不真心关心她们,不过脸色也没有显露出来,眼眸里闪烁着忧愁安慰着孙氏说道,“母亲,会好的,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孙氏老怀安慰地点了点头。
如今,苏家到了如斯地步,她眼睛也瞎了,儿子死了,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女儿,将来能指望的也是女儿了。
苏斐夫妻是靠不住了,如今也只有指望着娘家了!
孙玉雪看了看孙氏,脸色暗了下去叹着气说道,“哎,母亲,大哥大嫂他们两个您也别往心里去,等时间久了,他们心里消了气,也就好了”
“他们气什么气?”苏瑶立即拉长了脸,愤然说道,“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了,又不是母亲和我的错!怎么能把气撒到我们的头上来?而且,祖母再不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更何况是祖母?那是他们的长辈,是他们的亲祖母!怎么能什么都不管?”
如今他们身份非比寻常,苏瑶心里很不甘,很是恨。
她的亲事也是杳无音讯,加上祖母与母亲都是如今这个样子了,苏瑶觉得自己的将来是一片黯淡,毫无希望可言。
孙氏脸也阴沉了下去,恨声道,“没人性的东西!我那可怜的姐姐要是这道她儿子是个如此泯灭良心的东西,在九泉之下定会不得安宁!”
苏斐夫妻对她们三个是不闻不问,可自己与那老不死的是他们的长辈,女儿也是他们幼妹,再如何,他们夫妻也不该如此狠心,半点都没有要管她们的意思!
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
定要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才好!
见得孙氏与苏瑶脸上的愤怒,孙玉雪嘴角弯了弯,对孙氏说道,“母亲,您别急,总会好的,大哥与大嫂不是无情之人”
“哼,他们不是无情之人,那谁是无情之人!”苏瑶哼了一句。
“你不要帮着他们说话了!”孙氏看了眼孙玉雪,眼里盛满了愤怒。
“是,那我就不提了。”孙玉雪眼神一滞,又轻声与孙氏说道,“我如今就是担心您,祖母还有瑶儿妹妹三个,你们三个身边是有忠实可靠的下人伺候着,可到底是比不得以前的国公府里,如今父亲又在牢里,祖母与您的身子又都不不好,我”
孙玉雪眼睛一眨,眼泪就如是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往下掉,“我当时谦表哥我心里实在是伤心狠了,看着他穿过的衣服,用过的茶杯,他穿过的鞋子只要是他用过的物什,我只要看着就心痛难忍所以所以我才会搬回来住的,我回来,心里又是担心你们几个,也不知道你们好不好?我没有侍奉在左右,是儿媳不好,是儿媳不孝”
孙玉雪伤心得后面的话都没有再说下去了,用帕子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孙氏与苏瑶也一时悲从中来,跟着抹了眼泪来。
三人一起哭了好一会,孙玉雪才是擦干了眼泪,道,“都是我不好,好端端的,惹得母亲与瑶儿都伤心了,母亲,瑶儿,都别哭了。”
一番擦泪,孙氏与苏瑶才缓和了情绪。
孙氏拉了孙玉雪的手,道,“我都知道,你好好在娘家休息着,不用担心我们。”
开始她很是生气孙玉雪在儿子出事就跑回娘家,可如今,这一番下来,瞧得孙玉雪哭得肝肠寸断,孙氏哪里还会心里责怪孙玉雪?年纪轻轻失了丈夫,便是她以前说不喜欢苏谦,可终是夫妻一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哪能不伤心?
“我岂能不担心?父亲不在,大哥与大嫂又这家里没有进项,瑶儿妹妹眼瞅着就要出嫁了,这我心里实在是担心啊?”孙玉雪擦了擦眼角,很是忧愁地说道。
苏瑶顿时苦了脸。
孙氏的脸也跨了下去,是啊,家里没了进项,就是坐吃山空了,自己的嫁妆?自己是庶女,这嫁妆又能有多少?这些年,自己是攒了些,可是苏家的财产都被官府给搜刮走了,如今这日子就是靠着自己的手里的攒的那点银钱过了,而自己攒的前为了苏华检,也花了些还有将来女儿的嫁妆呢?苏家如今是如此了,这要是靠着庄王府寻了一门好亲事,那女儿的嫁妆总不能太穷酸啊!
孙氏想着心都揪了起来,看着同样一脸担忧的孙玉雪,说道,“这些你不用担心”
总不能叫儿媳把嫁妆拿出来贴补到女儿身上来吧?就是她想,孙家也不会答应的,这孙玉雪的嫁妆早被孙家的人给搬了回来。
不过,这孙玉雪的不能动。
可还有老夫人呢?
苏家的财产是捐了出去,可她的嫁妆还有老夫人手里的私产却还是在手里。老夫人自己的嫁妆早已分给了苏华检与苏华瑛两人,苏华检的那一份,定是没什么指望了,因为这苏华检明面上的产业都被当做了国公府的产业给官府的人给收缴了上去。
可老夫人手里定也是留了不少东西的,还有这么多年她在国公府里手里定是攒下了不少的财产!
还有她那个死去的嫡姐,当初孙琳琅的嫁妆可是非常的丰厚,当年她嫁到苏家,嫡姐的嫁妆她就没有瞧见过,这些年她从来没有听苏华检提过半句,也不知道苏华检派了谁在打理?
可不知道那日儿子听的话,是什么意思?真的被苏华检给花光了?不,孙氏心里摇头,这嫡姐的嫁妆定还被苏华检攥在手里呢,不会被他用做他途了的!
嫡姐那么多的嫁妆,苏华检他又不缺银子用,肯定还是在他手里的,他那日那么说,不过是心里恨极苏斐那个不孝子罢了!是故意那么说的!
如此一想,孙氏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嫡姐的嫁妆那要是能拿到自己的手里,便最后要交给苏斐,可过了自己的手从手指头里漏一些,也能为女儿添置些嫁妆!
但是以往国公府里外院的事,她从来不会过问,也不知道他会把孙琳琅的嫁妆交给谁搭理?
不过,如今苏华检身在牢里,这家里的事还不是她来做主?孙氏所有所思,脑子转得飞快。
孙玉雪见得孙氏的神情,轻声道,“母亲。”
“好了,你不用担心。”孙氏打断了孙玉雪的话。
“那好吧,我在娘家住些日子,我就回去伺候您与祖母。”孙玉雪就说道。
“家里有那么多的下人,哪里用得着你来伺候了?更何况,还有如莲那孩子在呢?你啊,等玉琦回来了,好好与她说说瑶儿的事。”孙氏慈爱地与孙玉雪说道。
“这个母亲您不用担心,瑶儿妹妹的事我定会放在心上的。”孙玉雪无比郑重地说道。
“还是你懂事贴心。”孙氏心里既是欣慰又是感动。
“这是儿媳应该的。”孙玉雪微微一笑,又与孙氏苏瑶说了好些贴心的话,然后让碧月与碧云扶了她起身,“母亲,那您与妹妹在这里休息会,我去吩咐人给您准备好马车。”
“你仔细些,别累着了。”孙氏拉着她的手嘱咐了一句。
“母亲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还有瑶儿妹妹,住在这边,您也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孙玉雪点头道,扶着俩个丫头的手,微微屈了膝告辞。
“你今日就留在这里,王府那边应该这两日会有人过来的,你好生帮衬着你二嫂,你二嫂虽是回了孙家,但如今还是我苏家的人,她能如此为了打算,你要敬着她,知道吗?”等孙玉雪出了门,孙氏扭头柔声教导着苏瑶说道。
如今,孙玉雪是寡妇,寡妇可以再嫁。
她原还恨着孙玉雪冷血无情,儿子刚一走,她转身就回了娘家,不过如今孙玉雪如此贴心,孙氏心里的恨也就没了。
习习的夜风中带着芙蓉花与金桂的香味,沁人心脾,远处能听到哀哀的哭声。
皎洁的月色和灯光照得一片树影绰绰。
孙玉雪出了屋子,微微转身看了眼透着光线的房间,还有孙氏与苏瑶低声的话语声,听不清楚两人说什么话。
孙玉雪没有仔细聆听,而是微微地翘起了嘴角,眼眸里闪着阴鸷的光芒。
她不喜欢萧清宁,萧清宁有什么好?够资格拥有斐表哥,还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斐表哥妾室都不纳!所以她希望萧清宁被斐表哥厌弃,最好是休了,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还有,孙氏也令人可恶。
要不是孙氏,站在斐表哥身边的人,应该就是她。
要不是孙氏,她怎么会落得如今的地步?怎么会连走路都要人搀着?这都是因为孙氏!
既然孙氏让自己落了这样凄惨的地步,那自己也要让她捧在手里的宝贝女儿苏瑶落个千夫所指,被人唾骂的下场!
这是她还给孙氏的!
她就要孙氏看着自己的女儿落个千夫所指的下场!
否则自己的心头的这口气,怎么出?
孙玉雪扭过头来,望着灯火通明的外院,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扶了丫头的手继续往前走。
清宁在屋里坐了会,苏斐就派了人过来说,他在灵堂那边,准备告辞回府了。
清宁起身带了薄荷与忍冬去了灵堂那边与蒋氏告辞。
“你们两个路上小心些,这天黑。”蒋氏嘱咐了一句,让身边最得力的妈妈送了两人出去。
马车已经侯在了垂花门,苏斐体贴地扶了清宁上了马车,然后才自己上去。
马车驶出了孙府,寂静的夜里,马蹄声与车辕滚滚声格外的清晰,苏斐伸手抚着清宁柔顺的乌发,“是不是她们是去烦你了?”
她们自然指的是孙氏与苏瑶两人。孙老夫人去了,孙氏与苏瑶人今日肯定是回了孙家的。
“没事,我能应付得来,还不就是为了苏瑶的亲事?”他们不管,孙氏也没有那个脸再来说!传开了旁人不定怎么说苏瑶,说不定会说苏瑶嫁不出去了,到时候让苏瑶怎么做人?
再说了,孙氏也不会就真的那么相信他们!清宁淡笑了一下,懒懒地靠在他的身上,想了下,道,“如今孙家是靠上了庄王这颗大树了,我看,那孙玉雪会抱上庄王的大腿来对付我们。”
苏斐轻笑,“她抱着庄王的大腿?那也不怕被压死!”
皇上如今是因为太子实力不稳,所以才没有动庄王,太子一旦羽翼丰满了,那定会要收拾庄王和良嫔!
孙玉雪去抱他的大腿,是怕死得不够快吗?
“也是,这庄王的大腿岂是那么好抱的。”孙玉雪能翻出什么风浪来?清宁也不怕,至于庄王嘛?秋后的蚂蚱能蹦多久?清宁淡声说道,“不过念在国公爷以前的情分上,庄王会照顾孙家与苏家一二的。”
庄王无法把苏华检从死牢里捞出来,可孙家与苏瑶等人能照顾一二的,庄王应该会照顾一二的。
不然,庄王也不会纳孙玉琦进门。
“苏瑶嫁给谁都不管我们的事,让他们蛇鼠一窝去好了,孙玉雪怎么残的,她能甘心?”苏斐平平说道,“至于,庄王他要是伸手管苏孙两家,孙玉雪她能闹腾出什么好事来?不定还会坑他一把。”
“我也是这么想的。”清宁抿嘴一笑,闻着他身上的酒味,撇开了话题问道,“喝了多少酒?难受吗?”
“还好,就是与他们聊聊天外祖母以前的事,喝了几杯而已。”苏斐伸手把清宁搂在了怀里,道,“今日我们已经去了,以后就等出殡前一日和出殡那日我们再去好了。”
清宁微微点了点头,趴在他的腿上,呢喃道,“也不知道瑾儿他有没有找我们?有没有哭?睡了没?”
自苏瑾出生,苏瑾的事,大的小的,但凡他们夫妻两个会的可以做到的就自己动手的就从来不假手于人,又是她自己亲自喂养的,晚上以前是跟着他们睡,大了点就睡在他们床边的小床上,晚上,基本没有如今日这般两人同时离开家里的情况,苏斐忙,晚上回来得晚了,也有她这个当娘陪他哄他。
所以,清宁甚是牵挂儿子。
“瑾儿乖着呢,不会闹的。”苏斐也担心。
儿子才堪堪五个月大,一直是他们两夫妻带着,今日晚上他们两人都出来了,他心里就担心儿子晚上会闹。
这会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马车比来的时候要快些,半个多时辰后,两人回了府。
夜已很深了,月亮高高的挂在空中,微风带着秋天独有的凉意。两人相携到了主院的时候,屋里灯光大亮,倒是没有苏瑾的哭闹声,却有玉簪茶梅等人说话的声音。
清宁与苏斐都松了口气,对视了一眼进了屋。
“郡王爷,郡王妃。”玉簪正是对着门口的方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