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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尘岸-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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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我掉以轻心了,”她轻轻抬眸,“不过,身为守卫,轻率渎职,罪责难逃,去军法处领十军杖吧。”
    都怪她,一心想着贺鲁的安慰,却忘记把阿史那步真先软禁起来。如今,人跑了不说,还放走了禄东赞,禄东赞这一逃,无疑会令战况复杂起来。
    她缓缓扫过众将的脸,轻叹了一声,“禄东赞逃跑,必是去追随贡松贡赞,如此,今晚的仗是打不起来了。”
    “可汗,是否要将他追回。”方固问道。
    “无需了,追施无用的,从他们走的时辰看,是追不上的,各位将军都好好的歇一夜,明早拔营。”卫子君缓缓站了起来,微微牵动了身体某处,有丝火辣辣的痛。
    “可汗,我们是否应该今夜发兵,去追击贡松贡赞?他们屡次欺我国土,此时我军优势大增,不是应该将其一举剿灭?”领军来的鼠尼施处半啜建议道。
    “不需,夜里行军太过疲累,又不知道贡松贡赞即将进攻还是撤退,等到探知敌情,再做决定不迟。”
    “可汗,臣以为,贡松贡赞不会就这样推出吐蕃,他撤军过来定会去攻击朅盘陀。”鼠尼施处半啜分析道。
    “的确。”卫子君点头,“以贡松贡赞来说,他会去攻击朅盘陀,此地乃往葱岭之要冲,夺下此地,即可于阗、疏勒等地。但是,禄东赞却不一定如此认为。朅盘陀地处葱岭之巅,难以仰攻,而吐蕃军粮草优先,久峙不下必导致全军饥荒。所以禄东赞必会调转回头再攻疏勒,以为疏勒较之朅盘陀更加易攻,二则攻下疏勒可以补充粮草。但是贡松贡赞刚愎自用,二人意见不同必定相持不下,会否听取禄东赞意见又是难说。并且,疏勒的防守森严,便是他们攻城,也不是三五日便可攻下的,所以,等过这一晚,探好消息,再做定夺不迟。”
    “可汗明断。”众将皆是赞同。一直坐在一旁的贺鲁,始终没有出声,他只是默默的望着她,眼中有着一种旁人看不懂的华彩,幽深瞳眸似两只琥珀色琉璃在烛火中闪着幽光。
    卫子君扫了眼众将又道:“众位将军放心,吐蕃屡次欺我国土,今次必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我要将他们的退路堵死,如果不能将他们剿杀在雪原,那也要将他们饿死在雪原。”
    “可是可汗,我突厥边境如此之长,与吐蕃相通之道不止一条,如何能将他们困死在雪原?”
    卫子君轻轻勾唇,又坐了下来,“我突厥同往吐蕃的道路不止一条,其一,为由吐蕃王庭至西北的巴颜喀喇山、葱岭的中道。其二,是自吐蕃东北去西海的路线。其三,是西经勃律、绕道葱岭进入西域的,被称为吐蕃五大道之一的勃律道。其四,则是由吐蕃经过象雄,过迦湿弥罗而进入中天竺的路线。”
    卫子君眸光晶亮,掠过众臣,“依各位将军之见,他们若战败,会选那一条潜逃?”将众将都低头沉思,她接着道:“一定是取中道。这四条路,只有中道最近,最快,吐蕃万一败逃,必从此处经过,因为走其他人也一条道路都会让粮草不足的吐蕃军埋葬在荒凉的雪原。而中道又分为两条路线,一条即穿越巴颜喀喇山之间的阿克塞钦地区路线,另一条则为穿越于阗南山进入西域的于阗道。若吐蕃不攻朅盘陀,那么必然取道阿克塞钦,所以,只需在那里驻军阻拦即可。”
    卫子君挑眉,望向方固,“方固,明日你即带领十万人马赶往阿克塞钦,堵住吐蕃军的归路,我要让吐蕃军退无可退,要活捉贡松贡赞和禄东赞,要给松赞干布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窥视别人的领土是如何下场。”
    那样的话,铿锵有力,众将知道,那个不安分的马背民族让他们的可汗生气了。
    待众将散去,卫子君走出大帐,轻轻踏着积雪,望向泛着幽光的雪原。远处,一片漆黑,暗潮涌动,历史的黑潮在不断的翻滚,将这个清澈如水、坚忍似冰的少年就这样抛在了浪尖上。她,还未曾及冠。
    卫子君轻轻叹了口气,收回闪烁的眸光,缓缓向睡帐走去,贺鲁跟随在身后,她轻轻站下,侧头问道,“功力恢复了吗?”
    “恩。”贺鲁答道。
    “那就好,早些去歇息。”然后向主帐走去。
    贺鲁张了张唇,没有做声,好似一切都不同了,不似以前的随意,不似以前那般可以耍赖,当这个他心心念念爱着想着的“男人”突然称为女人,他的心底涌上了不同的情感,那种不忍伤害,想要呵护的,更深更浓的情感。
    他望着她,当她即将进入帐门的一刻,他扑上去抱住了她。
    他俯头,由身后吻上了她侧边的颊。
    卫子君无奈,“怎么?都纠缠一个下午了,你还不让我安歇,是想累死我吗?”
    贺鲁闻言,停止了动作,“还疼吗?”他轻问。
    卫子君面上一热,好在光线黑暗,为她掩去了一脸的尴尬,“回去歇息吧。”
    贺鲁嘟囔,“一个人睡寂寞。”
    卫子君轻笑,“行了,都睡了这么多年,现在才想起寂寞。我看和你走,去吧。”
    贺鲁缓缓松了手,沉默了一会,转身走向睡帐,走至帐门,他回头看了一眼,卫子君正在那里望着他,她向着他温柔一笑,点了点头,示意他进账。
    贺鲁大步踏入帐中,之后他又悄悄走了出去,那边已然空空,再没有那个身影。
    他望着,那里似乎还留着她的体温,留着她凝视的目光,留着她浅谈的笑
    一股冷风刮过,他没有动,就那么站在那里,望着
    冰冷的雪原,长风呼啸而起,兜转的雪啐弥漫过铺天盖地而来的黑铁重甲,黑与白的绞缠在浩瀚雪野,透着令人震撼的萧杀之气。
    在得知吐蕃军果然转回头再去攻疏勒之后,西突厥大军便清晨拔营直奔疏勒而去。
    在大军行至疏勒附近之时,卫子君得到一个令她震撼不已的消息:疏勒王逃脱,并率领疏勒军队于城内反叛,与吐蕃军里应外合,斩杀了胡禄居阙啜与数万大军,占领了疏勒。
    卫子君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那个跟随她出过生,入过死的憨厚男子,就这样去了?一股悲痛由内心升起,“贡松贡赞,我会向你讨回这一切,为我的将士们报仇。”
    浩瀚的雪原黑压压的一片,萧杀的气息翻滚弥漫,西突厥十万大军呼啸而去,在无尽的雪原留下一串白色雪浪。
    大军行至疏勒以西的时候,白茫茫的雪原出现了一片诺大的黑渍,当大军走近之时,卫子君才发现,这是一片没有来得及迁走的牧民区。只是,此时帐子已经全部烧毁,焦黑的灰烬在空中飞旋,地上是层叠的西突厥牧民的尸首,老人,孩子,妇女,无一幸免,鲜红的血液在雪原上
结成了冰,那刺目的颜色,刺得人的眼生了痛。
    望着其中夹杂着的几具身着吐蕃甲的尸体,卫子君攥紧了纤细的手掌。
    雪白的袍角在战马上飞舞,奔腾的怒气填满胸膛,巨大的悲愤从心底裂出,强烈的家国大恨焚烧着她的心灵,她转向了黑压压的西突厥大军,低沉而清越的声音传遍了地角,“我们要将吐蕃军全军剿灭,将贡松贡赞的头颅吊上疏勒城门,要将吐蕃军的尸首堆成京观,让他们永远记住这个教训,再不敢犯我国土——”
    马蹄飞扬,嘶鸣怒吼,黑压压的西突厥大军犹如雪原刮起的一阵黑色飙风,愤怒狂卷奔袭在雪原,无数的雪浪被马蹄刨起,一股雪雾冲天而上。
    内忧、外患、天灾,曾使西突厥这个令周边所有国家颤抖的草原帝国陷入空前的危机,卫子君都带着西突厥牧民坚强的挺了过来。而这次吐蕃军的行为终于触怒了她。
    这个有着强大威胁与野心,有着充满攻略性赞普的王国。不但是西突厥最大的危机,更是一个可耻的强盗。
    那一刻,她下了一个决心,她不但要剿灭吐蕃的侵略者,她还要吞并吐蕃,哪怕让历史在她的手上重写。
    


第三卷  大昱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家仇
    浩瀚的雪原,广袤无边,被风呼啸狂卷,舞动着金色的狼头纛,发出猎猎声响。
    西突厥大军一路狂奔,带着凛冽的杀气,呼啸在雪原,不出一个时辰,即兵临疏勒城下。
    望着把守森严的城墙,卫子君心中泛苦。要知道,攻城,最是不易,乃用兵之下策,如果防守一方意志坚定,兵力粮革充足,短期之内几乎不可能强行破城。
    自古以来攻城之战,大多短则数月,长则年余,久攻难下。若不是凭着这一点,她也不会放心离开疏勒,可是没想到胡禄居阙啜竟然没有看好疏勒王,想她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此事,他却是如何逃脱的呢?
    “可汗,我们何时攻城?”鼠尼施处半啜望着微微出神的卫子君问道。
    “今晚。”卫子君望着疏勒城高高的黑铁门,决然的吐出几个字:“而且,要一举即破。”
    她又扫了眼城墙,将那城头的一切收入脑中,然后拨转马头,命道:“退后扎营——”
    斜阳渐落,暖黄色的余晖射入西突厥营地的主帐,将那个清华如月的身影,踱上一层暖色,她的侧脸,被那束暖黄色的光线映得微红,长长的睫毛好似一排透明的羽扇,清澈的眸中,闪着如水的晶莹波光。
    大帐内所有的将士都披盔御甲,一双双精锐的目光望向那个笼罩在光晕中的优雅身姿。
    “殿下,如此攻城很难一举攻下,是否我们先围城,然后,将我大昱的新研制投石器运来,如此,即可一举破城。”说话的是一个来自大昱的副将。
    “兵贵胜,不贵久。两军交战,耗费巨大,速战速决才是根本。况且投石器为例巨大,只怕伤了城中百姓。”被阳光照得透明的睫毛眨了眨,眸中的水波漾出一丝坚定。
    “可汗,便是夜袭,敌军也一样会加紧防范,臣建议,挖地道。”拔塞干暾沙钵俟斤站出来道,“在疏勒城墙下挖地道,城墙自会倒塌。”
    卫子君摇了摇头,“只是这冬季冻土,难以挖掘,敌军又会在城头频频放箭,便是我们以盾覆盖抵挡,也难以躲避他们砸下的重石。若是在远处挖掘,只怕是几个月也挖不到疏勒城内。”
    “那可汗是想诱敌出城吗?”鼠尼施处半啜问道。
    卫子君叹了一记,“以禄东赞此等长于谋略之人,如此坚城,他是不会出来迎战的,任是如何计谋,也无法将他引出。”
    “可是可汗,我们不准备攻城的云梯,也不准备撞击城门的冲车枕木,可汗想用什么法子破城?”鼠尼施处半啜憋了很久了,终于鼓足勇气问了出来,与她一起出入沙场这么久,他自然知道她的深谋远虑,他虽知道他们的可汗算无遗漏,但是她究竟是想用什么法子,实在让他的好奇心蠢蠢欲动。
    “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用最笨的法子,那就是,我来开城门。”她轻描淡写的道。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开了锅,“可汗,如此危险的事,怎能让您去做,万万不可。”
    “是啊,可汗,就凭我突厥勇猛的骑兵,我们强攻,也一定攻得下。可汗不可冒险。”
    卫子君淡淡一笑,“话虽如此,但强攻伤亡过大,我不能看着我们的士兵这样死去,不值得。众位爱将放心,我这办法虽笨,却是取了巧的,这便是夜里攻城的原因。”她扫向众臣,眸光清澈,“鼠尼施处半啜听令。”
    “臣在。”
    “即可去准备硫磺、干草、藤蔓等物,越多越好。拔塞干暾沙钵俟斤、贺鲁、摄舍提暾啜,你们几人分别驻守东南西三个城门,拦截出逃的敌军。”她顿了一下,又道:“我来守北门。”
    夜幕降临,雪原一片灰暗,没有月的夜晚,正是进攻的绝佳天时。
    卫子君轻轻扬手,向着那些等候发号施令的众将道:“出发——”
    一声令下,西突厥大军倾巢而出,在暗夜的雪原咆哮冲向疏勒各个城门。
    第一声号角吹响,鼠尼施处半啜在干草上撒满硫磺,然后在疏勒的上风处点燃。
    北风,带着浓烈的黄烟,席卷上疏勒城头,烟雾弥漫,刺鼻的浓烟让吐蕃军涕泪横流分不清方向,城头上大批的吐蕃军被呛了下去,趁此机会,卫子君命人将成捆的稻草抛入城中。
    片刻,只听得城内一片混乱。
    之后,西突厥冲锋的号角吹响,位于南门的两万大军叫嚣着列队,高举枕木冲了过来,做出攻城的模样,吐蕃军见状即可调动所有兵力聚向南门。
    眼见城头的吐蕃军只剩下寡寡数人,位于北门的卫子君,驱马而上,滚滚的浓烟笼罩着雪原,全部精神集中于南门动静的吐蕃军,谁也没有注意那个与雪地同种颜色的白衣白马。
    矫健的特飒露扬蹄奔驰在冰冷的雪原,待奔至城门之下时,一抹绝世风姿突地踏马跃起,冲霄而上,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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