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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镝风云录-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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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啸风越发惊疑,暗自想道:“听他们这样说,那姓白的老者似乎对我无甚恶意,他是  
什么人呢?好,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且先把功力恢复了再说。”  
  当下谷啸风盘膝静坐,暗运玄功。他练的少阳神功已有相当造诣,不消半炷香时刻,运  
气三转,真气已达丹田,小腹有了暖烘烘的感觉,谷啸风自知,功力已是恢复了六七分了。  
谷啸风正要再行大周天吐纳之法,继续运功,外面那两个看守又在谈话了。此际正是谷啸风  
运功刚刚告一段落的时候,是以可以分心听外间的说话,有一句话飘进他的耳朵。吓得他不  
由得心头一跳。  
  原来那个看守是这样的问他的同伴的:“这小于给白老爷子拿来关在这里,不知韩相爷  
可知道了没有?”谷啸风恰好听见这句闲话。  
  “韩相爷?”谷啸风不禁大吃一惊了!正是:  
  醒来疑是梦,相府困英豪。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断桥残雪(dqcx)  《鸣镝风云录》…第四十三回 私戎堪叹无良策 解惑还须见玉郎  
《鸣镝风云录》  
第四十三回 私戎堪叹无良策 解惑还须见玉郎  
  原来当时在南宋小朝廷掌权的宰相名叫韩侂胄,此人营私舞弊,任用宵小,斥逐忠良,  
好大喜功,却无才干,把朝政弄得一塌糊涂。虽然或许尚不如秦桧之奸,但亦不过是五十步  
与百步而已。  
  “他们说的韩相爷,莫非就是韩侂胄这个奸相?哼,我还以为那个姓白的老者是个好人,  
捉我只是由于误会呢,原来却是权门的鹰爪!”谷啸风心想。  
  但随即又有一个疑问从心中升起,“辛龙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那姓白的老者若然真是  
权门走狗,辛龙生岂肯与他往来?”  
  正自百思莫得其解,忽又听得有一个人走来,粗声粗气地问道:“这里关的是什么人?”  
  这个人似乎是在相府中一个职位颇高的人,只听得两个看守恭恭敬敬地答道:“小的不  
知道,是白老爷子吩咐我们看管的。”  
  那个人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们就只知道白老爷子,眼睛里敢情是没有我了!”  
  那两个看守齐声说道:“不敢,小人是委实不知。”  
  那人说道:“好,你们的白老爷子昨晚到外西湖会的是什么人,你们总该知道了吧?”  
  那两个看守赔笑说道:“史大人,你老都不知道,我们又焉能知道?相爷没有告诉你  
吗?”言语中透露出这件事情是已经得到韩侂胄的同意的。  
  姓史那人越发着恼,说道:“这姓白的老匹夫来了之后,相爷遇事都与他商量,我哪里  
还沾得上边?不过,他想爬在我的头上,可也没有那么容易!”  
  这人大发脾气,两个看守都是不敢作声。在发了一顿脾气之后,这人却忽地说道:“把  
牢门打开,我要进去看看!”  
  那两个看守面有难色,不约而同的都是说道:“这个、这个——”  
  这人大怒说道:“什么这个那个?你们眼睛里若是还有我史某人,就快快给我打开!相  
爷要怪也只能怪我,不关你们的事!”  
  那两个看守似乎对此人颇有几分畏惧,不敢不依,终于给他打开了牢门,说道:“史大  
人,你自己进去吧,那小子是给点了穴道的,恐怕还未醒呢。”  
  那人踏进牢房,自言自语:“我偏要解了这小子的穴道,盘问他的口供,看你这个老家  
伙能奈我何?”  
  谷啸风装作沉睡未醒,待到那人走到他的身边,正在察视他是给点了什么穴道之际,谷  
啸风突然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反而点他的穴道!  
  那人闷哼一声,右掌一抬,便即拍下。谷啸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已经点中了他的穴  
道,不料他居然还能还击,近身搏斗,欲避无从,只听得“蓬”的—声,谷啸风的肩头也给  
他打个正着!  
  谷啸风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作痛,幸亏那人的手掌一碰着他的肩头便即软了下来,力道  
无以为继,这才没有伤及他的琵琶骨。  
  那人脚步一个踉跄,斜转两步,反手又是一拳,叫道:“来,来人哪!”谷啸风拨开他  
的拳头,只觉他的拳头,已是比不上常人打出的气力,那人声犹未了,已退了几步,终于就  
像木头一样,“卜通”一声,自己倒下去了。  
  原来姓史此人是个内家高手,功力之深厚尚在谷啸风之上,只因冷不及防,才给谷啸风  
点中穴道,在给点中穴道之后,也还能够支持片刻,方始不支。但谷啸风若不是再补一指的  
话,只怕他还不会这样快就跌倒的!  
  谷啸风心里暗暗叫声“好险!”趁着牢门尚未关上,迅即夺门而出,那两个看守刚刚跑  
进来,谷啸风双臂一分,同时点着了他们的“肩井穴”,这两个看守的武功远不如他,登时  
便倒了下去,不能动弹了。  
  谷啸风飞过墙头,外面是一个野草丛生的荒芜庭院,和谷啸风想象中的豪华相府大不相  
符,倒是颇出他的意料之外。  
  角门忽地闪出一人,“咦”了一声,说道:“你怎么闯出来的?那两个看守呢?”此人  
正是谷啸风在湖上所见的那个老者,也即是看守们口中所说的“白老爷子”了。他是在内问  
听得声响,赶忙出来的。  
  谷啸风料他武功定然厉害,先下手为强,双掌划了一道圆弧,迅即发招,左掌是大力开  
碑的刚猛掌法,右掌则是以指代剑,用“七修剑法”点他穴道,一刚一柔,配合得恰到好处,  
打了出去,这才喝道:“给我杀了!”  
  那老者又是“咦”了一声,挥袖一拂,说道:“不对吧,我看你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  
并未杀了他们!”  
  这老者只是听见看守跌倒下地的声音,就知是给谷啸风点了穴道,而且知道他们并未丧  
命,武学的高明,真是匪夷所思,令得谷啸风吃惊不已!  
  谷啸风说这谎话,本来是想扰乱他的心神的,不料骗不过这个老者,不由得自己着慌了!  
  他的着慌,不但是由于这老者武学的见识极为高明,而且是由于对方只是那么轻描淡写  
的一拂,就化解了他双掌同时发出的招数!  
  谷啸风只觉一股十分柔和的力道拂来,自己的手掌竟似魁着棉花一样,无从发力,那股  
力道,虽是柔和,谷啸风亦已不禁一个踉跄!  
  谷啸风知道这人用的是借力打力的功夫,一个转身,移形换位,迅即又到了这个老者的  
背后发招,出指点他背后的“风府穴”。  
  这次这个老者好似是有意试他的功夫,并未闪开,也未还击,谷啸风点着他的背心,只  
觉隐隐有一股反弹之力,将他的手指弹开。谷啸风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难道他已练成了  
武学中罕闻罕见的护体神功?”  
  当今之世的武学宗师,谷啸风只知道他的岳父韩大维是练有护体神功的,但也只是听他  
父亲如此说过而已,并未见过韩大维用过,也未知道韩大维是否已练成功。如今碰上这个老  
者,才是第一次开了跟界。谷啸风情知不敌,扭头便跑。  
  那老者转过身来,截着他的去路,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何必再跑!这把剑还给你,  
你若不服,大可再试几招!”  
  一面说话,一面已是抽出一把宝剑,倒持剑柄,“塞”到谷啸风的手里!  
  这把剑正是谷啸风所用的佩剑,湖上被擒之后,不知是给他还是给辛龙生缴去的。  
  谷啸风面红耳热,接过宝剑,喝道:“你武功远胜于我,可惜你却傲了权门鹰犬,我打  
不过你也是要和你拼的!”唰的一剑,抖起了七朵剑花,使的正是七修剑法中一招极为厉害  
的杀手!  
  那老者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果然是七修剑法,你是扬州谷若虚的儿子谷啸风吧!”  
说话之间,挥袖一拂,拂歪了他的剑尖。但他的衣袖却也给剑尖戳破了三个小孔了!  
  谷啸风道:“你既知道我的姓名来历,自当知道谷家决无向人屈膝的男儿!你把我杀了  
吧,我决不能容你戏耍!”  
  那老者道:“谷少侠,你错了!”  
  谷啸风怔了一怔,道;“什么错了?”  
  那老者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谷啸风道:“你不是替韩侂胄做保镖护院的吗?”  
  那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不错,这里是韩侂胄的相府,老夫也是他的门客,不过却并  
非如你所说的是替他看门护院的鹰犬!”  
  谷啸风道:“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老者道:“说来话长,你随我来。”  
  谷啸风有点迟疑,那老者笑道:“我若要想伤你,何必多费心思安排圈套。好,你既不  
放心,那我就多告诉你一件事情,太湖七十二家水寨的总寨主王宇庭刚刚派了一个人见我,  
说起了你。说你前几天是由他的副总寨主韩光锐送过长江的,他们托我照料你。有这么一件  
事吗?”  
  如果这老者不是侠义道的人,王宇庭、韩光锐决不肯将这件事告诉他,还托他照料谷啸  
风的。是以这老者这么一说,谷啸风自是不能不相信他了。  
  谷啸风插剑入鞘,说道:“如此说来,这可真是一场误会了,请恕晚辈无知之罪!”  
  那老者笑道:“应该向你道歉的是我。昨晚在外西湖,我已看出你用的是七修剑法,却  
未能制止辛龙生对你动粗,委屈了你。”  
  谷啸风面上一红,说道:“那位辛少侠呢?”  
  那老者道:“他回去了。他是代表他师父来赴我的约会的,韩光锐送你过江之事,他并  
不知道,你不可怪他。”  
  谷啸风道:“晚辈岂会怪他,只怪自己学技不精!”他糊里糊涂的败在辛龙生之手,觉  
得十分冤枉,说了起来,胸中仍足余愤未消。  
  那老者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他少年好胜的心事,但却也不再说什么,当下走在前面引  
路,将谷啸风请进他的房间。  
  房间布置得十分简朴,一床一几两张椅子,几上一张古琴,除此之外,就是空无所有的  
萧条四壁了。谷啸风心里想道:“他住在相府之中,住的却是这样一间简陋的房子,就凭这  
一点已是可知,这位老前辈必定不是贪图富贵的人!”  
  坐定之后,谷啸风施了一礼,说道:“不敢请教老前辈高姓大名。”  
  那老者道:“老夫姓白,单名一个逖字,你大约不会知道我的。不过,我与令尊却也曾  
经有过一段渊源呢!”  
  谷啸风的父执之辈,并无白逖其人,也未听他父亲说过有这么一个相识,便问他道:  
“原来老前辈和家父是早已相知的么?家父早逝,小侄无知,真是冒犯了。”  
  白逖笑道:“也怪不得你不知道,你的父亲只怕也是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谷啸风诧道:“白老前辈是怎样和家父结交的?”  
  白逖笑道:“还境不上结交二字,三十年前,我与令尊在扬州某酒家见过一面。他可曾  
对你说过那个行径古怪的白衣少年!”  
  谷啸风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老前辈就是家父其后十多年来所想找寻却设有找着的那  
位少年英雄!”  
  白逖捋了捋三绺长须,笑道:“老夫如今已是年已六旬了,对少年时候的孟浪也颇为后  
悔呢!少年英雄的称号,如今是该让给你了。”  
  那件事情是这样的——  
  三十年前,谷啸风的父亲谷若虚正是像谷啸风现在这样,在江湖上刚是声名鹊起的时候,  
大江南北,无不知道有这样一位武林的后起之秀。  
  有一天谷若虚到扬州著名的“六和春”酒楼喝酒,对面靠窗的座头也有一位与他年纪相  
若的少年自斟自酌。  
  谷若虚是本地的名人,在这家酒楼上喝酒的客人,差不多都是认识他的。是以他一进来,  
便有许多人纷纷和他招呼,够不上和他攀交情的,也都是耸然动容,不约而同的把眼光向他  
射去,好像是对他行了“注目礼”似的。  
  喧闹声中,那少年把酒保叫来,问道:“这人是谁?”酒保低声说道:“客官不认识这  
位相公?他就是扬州府鼎鼎有名的谷少侠,文武全材,在江湖上当真是谁个不知、那个不晓  
的呢?”话出了口,才发觉对这客人似乎有点不敬,于是打了个哈哈,接着说道:“不过,  
客官你是外地人,大概你也只是习文没有习武吧,也就怪不得你不知道这位谷少侠了。”  
  那少年冷笑说道:“江湖上尽多浪得虚名之辈,甚么大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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