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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大家都是这样……”
一片议论声中，余娜望了一眼席缨离开的方向，眼神中有令人不解的神色闪烁。
温又阳跟席缨一起去学校食堂吃早饭。
温又阳的面前放着一碗南瓜粥，他只是用勺子舀一舀，没有心情吃。
即便知道有吕祝在他的身边小命能保住，但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他还是有些心悸。
他放下勺子，抬头看对面喝粥正香的席缨，道：“吕祝，如果你刚才不来的话，我会不会就死了？”
席缨神情淡淡：“不会。”
啊？
温又阳愣住。
不会死啊？难道说刚才那个东西不是张佳琪？
或者说张佳琪本来就没打算要他的命？
席缨漠然抬眸，看着有些发愣的温又阳道：“你会生不如死。”
温又阳：“……”大佬求你了，说话能不这么大喘气吗？
他顿了顿，非常诚恳地跟席缨道谢：“谢谢你。”
席缨：“爸爸爱你。”
温又阳：“……”行吧，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温又阳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些，重新拿起勺子喝粥。
他喝到一半的时候席缨喝完了。
席缨拿出纸巾擦擦嘴，然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小纸条——
等等，怎么会有两张？
温又阳赶紧撂下粥碗，凑头看过去。
只见那一张小纸条上是他眼看着吕祝从张佳琪的物理书上撕下来的，是一张简笔画。
另一张小纸条则明显不是随手撕下来，平整的角边说明它就是一张完整的纸。
那上面也是一幅画。
那幅画像是对简笔画的加工，让简笔画的那张人脸较为清晰地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人是谁？”温又阳不禁发问，“这张纸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席缨看着第二张小纸条上的画，“拉你下来的时候，从张佳琪的身上得到的。”
这话让温又阳想起他被吕祝拉下来的时候，耳边响起的那一声刺耳尖叫。
温又阳震惊：“你把张佳琪给打伤了？”
席缨：“没有，碰到她的同时就拿到了这张纸。”
温又阳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思考了一下，问：“所以张佳琪并不是想要伤害我，而是想要给我提供信息？那刚才不论怎样我也不会死哇！”
席缨看他，眼神中毫不掩饰嘲讽的笑意，“如果你一直都这么单纯的话，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而且死得无声无息。”
温又阳：“大佬，能劳烦您给我解释一下吗？”
席缨低下头继续研究那张人像，说：“她的确是想杀了你，也的确是想给你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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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4章 死亡轮盘 29（）
席缨低下头继续研究那张人像，说：“她的确是想杀了你，也的确是想给你传递消息。在这个世界没有好鬼这一说法，他们死了以后意识不完全由自己操控。如果你得到了她想要给你的消息，那就不会死。反之，如果你迟迟get不到她的点，那么她的耐心有限，消磨光了以后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杀掉。”
这话让温又阳心中不是滋味。
“吃完了吗？”席缨没有抬头地问了一句。
温又阳把最后一点粥划拉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声“吃完了”。
“那走吧。”席缨站起身，“去办公室。”
通过那两张纸上的人影席缨可以看得出来，那最起码是一个中年男人。
而在学校范围内能够出现的中年男人，大概率都是老师。
还是得去办公室，而且是昨天发生了凶杀的办公室。
有两个信息交叠到了一起。
一是张佳琪总是对班主任态度很差，二是纸条上的人看起来明显是中年男人。
所以席缨必须要看看张佳琪的班主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一起来到了办公室门前。
昨天，这里血迹满布，浓郁的血腥味仿佛要把人给呛死。
但是现在，办公室整洁如新，一切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里面的人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事。
就像昨天他们看见高三四班教室，死在里面的小然凭空消失，教室内的血迹和破裂的电风扇都恢复原状。
这已经是一件让人细思极恐的事情了。
叩叩叩。
席缨抬起手，在办公室的门上敲了敲。
很快里面就传来应答的声音：“进来吧。”
席缨开门走进去，温又阳站在门口不让门关上。
昨天那人走进去以后就发生了惨案，他不能把门关上，说不定就是因为进去关门才会引起屠杀的呢。
席缨非常淡定地走进办公室，把办公室内所有人的脸都扫视一遍，最后定格在一个男人的脸上。
她朝这个男人走过去。
男人正在电脑上看着什么，察觉到有人走过来，先是把电脑上的东西给处置了一下，然后才抬头看向席缨。
“吕祝，有什么事情吗？”他问。
席缨说：“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有点害怕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我怕影响学习，就想找老师开解开解。”
班主任问：“什么梦？你坐下说给我听听。”
席缨：“不了，梦挺短的，我就站着说好了。老师，我昨晚梦见张佳琪了。”
班主任的眼神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问：“是不是佳琪出事的那天你在现场看见了？”
席缨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兀自说道：“我梦见张佳琪在哭，她说她也不想死，她拜托我让我帮她把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班主任突然就怒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管！还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肯定是白天的时候想张佳琪想太多了，晚上才会做这么荒谬的梦！我给你批一天的假，你回宿舍好好歇着，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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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5章 死亡轮盘 30（）
说着，他拿过一张请假条，唰唰唰地在上面写着什么，然后丢给席缨。
“你走吧，回宿舍好好休息去。”他说。
席缨看着那张请假条，问：“那我可以凭着这张请假条出校门吗？我心情不好，我想吃的东西在学校外面。我吃了以后说不定心情就会好，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班主任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道：“可以可以，上面都有我的签字，你给门卫看一下就行。”
席缨低着头，看起来像是觉得自己错了的样子：“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班主任不再说话，席缨退了出来。
站在门口的温又阳看到了全过程，他望向席缨手中的请假条，问：“你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出校门的吧？不行的，外面都有无形屏障限制了我们的活动范围。”
席缨往前走，“只要是NPC给的通行证，那就可以。”
“啊？真的吗？”温又阳很高兴，“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去张佳琪的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席缨点头，“嗯。”
她把两张纸条递给温又阳，温又阳看了一眼就惊觉：“这不就是刚才的那个老师吗？”
“嗯，他就是张佳琪的班主任，也是四班的物理老师。”
温又阳：“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班主任？”
是物理老师这一点很容易看得出来，只要看他的桌面上大部分是什么科目的书就可以了。
但班主任是怎么看出来的？
席缨指了指头：“靠脑子。”
温又阳：“……”感觉又被多方面羞辱了呢。
温又阳决心掰回一局，思考了一下说道：“第一幅画像是在张佳琪的物理书上看见的，第二幅图是在她的身上得到的信息。张佳琪把班主任画得这么丑还这么狰狞，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中，班主任就是这么一个形象？”
什么情况下，班主任在学生的心里会是这种形象？
按照学生NPC们的话来看，张佳琪是一个对严厉的班主任态度很差的学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应该丝毫都不会惧怕班主任才对。
但是从她对班主任的画像来看，事实并不是那样。
席缨说：“那些学生NPC们的话不要全信，挑有用的信，或者全都不信也可以。”
温又阳不明白了，“为什么？NPC起的作用难道不就是告知我们信息吗？”
席缨：“除非你问他们他们答的话，否则最好都不要相信。我不想听为什么。”
温又阳把那三个字憋回肚子里，默不作声地跟在席缨的身后，往校门口走。
校门口有门卫在那守着，席缨把请假条递给他，门卫看了看后便把门打开。
温又阳尝试性地把手伸出去，看看会不会有透明屏障挡他。
然后就看见席缨直接走了出去，没有遭到任何阻挡。
门卫问他：“你干吗呢？不想出去？”
温又阳：“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席缨和温又阳都成功地出了学校。
两人坐上公交车，往张佳琪的家去。
温又阳靠在窗户上往外看风景，风吹动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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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6章 死亡轮盘 31（）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恐怖世界，他恐怕都要觉得这里就是现实世界了。
马路上的人都十分正常，看起来和真人没有什么两样。
公交车穿梭在车流之中，路人们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到处都洋溢着生活的气息。
“不是真的。”席缨的声音打破温又阳心中的平静，她说：“你看到了吗，他们都在笑。”
温又阳：“是啊，都在笑，怎么了？”
席缨：“你在现实世界中，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在笑吗？”
温又阳努力回想了一下，以失败告终。
他垂头丧气：“我都已经在医院里待了快一年了，我见到的人除了护士和医生偶尔会笑一笑，其他人的脸上都是痛苦和绝望。”
席缨：“……”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因为是假的，所以统一表情能省很多事。”席缨解释道，“在现实世界中每个人的人生经历不同，表情都千变万化非常复杂。但是在这个虚拟又真实的恐怖世界里，出了限定范围，每个人的情绪都一样。”
被席缨这么一说，温又阳再看到路人的笑容时，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移开视线，不再看向窗外，而是看向身边的席缨。
那些人都是假的，身边这个人总归是真的。
然而出了恐怖世界后，温又阳崩溃了。
说好的真的呢？！
结果是个男装大佬？！
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我觉得这件事跟班主任脱不了干系。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张佳琪的学习成绩好，然后她肆无忌惮地对班主任态度差，班主任常年积怨在心，所以才会刺激张佳琪的心理，让她承受不了就跳楼了？”温又阳思考道。
“他怎么刺激张佳琪？”席缨顺着他的思路往下。
“唔，不是得到消息说张佳琪交了一个男朋友吗？也许是班主任用这件事威胁她？”
席缨说：“等到了张佳琪家里的时候问问她的家人，看知不知道她在学校谈恋爱的事情。毕竟，我们无法判定这个消息的真假。”
温又阳点头。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可说。
公交车开得不快，微微摇晃颤动。
柔和的风吹在脸上，泛着淡淡暖意的阳光洒在身上，再加上时不时的摇晃，非常容易让人产生困倦的感觉。
温又阳不知不觉就有些眼皮打架，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砰。
一声闷响，温又阳的头撞到了车窗玻璃上。
他捂着脑袋清醒了一点，看向身边人：“张佳琪的家在哪啊？”
他都不知道吕祝是怎么知道张佳琪家在哪的。
但吕祝不喜欢他问为什么之类的话，他也就不问了。
“还要很久，你睡吧。”席缨淡淡瞥了他的脑袋一眼，说：“你的头挺硬，耐撞。”
温又阳：“……”这是什么话！就算再硬，撞上去也会疼的好吗！
温又阳最后揉了两下脑袋，说：“我不睡了。”
席缨没说话。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开始小鸡啄米。
就在他的脑袋又快要和车窗进行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席缨伸手，把他的头轻轻往自己的肩上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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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7章 死亡轮盘 32（）
温又阳的头避免了再一次撞到玻璃上的疼痛，也避免了再次醒来。
他安稳地靠在席缨的肩头，沉沉睡去。
等快要到站的时候，他就像是有预感似的迷糊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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