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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传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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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未使出,就已随心而变…他的剑与人合一,这已是心剑……
    这已是最后的一剑,已是决定胜负的一剑。
    剑锋是冰冷的。
    冰冷的剑锋,已刺入叶孤城的胸膛,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剑尖触及他的心。
    然后,他就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刺痛,就仿佛看见他初恋的情人死在病榻上时那种刺痛一
样。
    而且,这样的描写已是最详细的了,在其他的故事中,我们往往只看到剑光一一闪已经
有人倒下一西门吹雪则对着夕阳吹他剑上的血。
    这或许源于古龙有时候也喜欢打打机锋。会打机锋的古龙很明白“佛云:不可说,不可
说”的意蕴。
    在《决战前后》中,有两番对话很能体现他兆示在武功中的禅意。
    头一番对话是皇帝和叶孤城说的:
    叶孤城道:“我的剑已在手。”
    皇帝道:“只可惜你手中虽有剑,心中却无剑。”
    叶孤城道:“心中无剑?”
    皇帝道:“剑直。剑刚,心邪之人,胸中岂能藏剑?”
    叶孤城脸色变了变,冷笑道:“此时此刻,我手中的剑已经够了……手中的剑能伤人,
心中的剑却只能伤得自己。……拔你的剑。”
    皇帝道:“我手中无剑。”
    叶孤城道:“你不敢应战?”
    皇帝微笑道:“我练的是天下之剑,平天下,安万民,运筹于惟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
外,以身当剑。血溅五步,是为天子所不取。”
    后一番对话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说的:
    西门吹雪忽然道:“你学剑?”
    叶孤城道:“我就是剑。”
    西门吹雪道:“你知不知道剑的精义何在?”
    叶孤城说:“你说。”
    西门吹雪道:“在于诚。……唯有诚心正义,才能到达剑术的巅峰,不诚的人,根本不
配论剑。”
    叶孤城的瞳孔突又收缩。
    西门吹雪盯着他,道:“你不诚。”
    叶孤城沉默了很久,忽然也问道:“你学剑?”
    西门吹雪道:“学无止境,剑更无止境。”
    叶孤城道:“你既学剑,就该知道学剑的人只在诚于剑,并不必诚于人。”
    西门吹雪不再说话,话已说尽。
    陆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是剑。
    其实,谁看到这里,都已明白,叶孤城必败无疑,剑出不出鞘都是一回事。
    果然如此。
    这其中是不是就有庄、老的味道了?庄子和老子一向看重自然机趣,虚静游心,“物物
而不物于物”。尤其是庄子哲学,则更是在“无为”,“法天贵真”的授意下,上天入地,
化人为蝶,汪洋恣肆而不可控捉。
    古龙的剑道就是如此。
    那潇洒脱俗而又淡泊宁静的韵致,那迷离扑朔而又梦在醒中的了然,常常在我们面前展
示出一个巨大的精神礼仪,它的噶矢之指向竟是神而非神。“魔说”有时便为“佛说”。
    也就是说,古龙所示的禅意,不是禅,更非禅宗,只是越出了宗教界限的中国文化所特
有的一种审美范畴。但因了这种禅意的体验,让我们于其中看到一片充满灵光的化境,一种
隐现于有无之间的生命的搏动。
    古龙想在凡俗生活中升华出一个瞬间包含着永恒的世界。同最精妙绝伦的艺术一样,那
是一个超越了对立面,超越了因果关系,同时也超越了时空的世界,造化之功与匠心之运融
汇贯通,合二为一。所以刚人其门时,理当见山不是山,见河不是河,但倘若深潜下去,悟
出禅意,就会觉得天阔地广,情趣怕然,山又是山,河又是河了。
    金庸的作品或许是“据于儒,依于老,逃于禅。”
    古龙的作品呢?
    从苏拭的一首诗里是否可以窥见一斑:
    与可画竹时,见竹不见人,岂独不见人,嗒然遗其身。
    永恒有时就凝结在瞬间。
●奇诡
    以最少的力量获得最大的效果,
    就是最优美的动作。
    古龙是一个看淡人生的人。
    任何事成为过眼云烟,在他也只是一杯酒,一串笑声。
    古龙又是一个执着艺术的人。
    他总是想在已有的限制中突围而出。为此,他不断地尝试,不管读者的见仁见智。
    他常常借题发挥,只要有机会,他总要借题抒写他的艺术主张。
    他曾经大声疾呼道:
    我们这一代的武侠小说,如果真是由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侠传》开始,至还珠楼主的
《蜀山剑侠传》到达巅峰,至王度卢的《铁骑银瓶》和朱贞木的《七杀碑》为一变,至金庸
的《射雕英雄传》又一变,到现在已又有十几年了,现在无疑又已到了应该变的时候!
    要求变,就得求新,就得突破那些陈旧的固定形式,法尝试去吸收。
    可见他对武侠小说的历史和传统了如指掌。
    有历史的通道,就不会飘浮。
    有时代的气息,则知道自己站在哪里了。
    他对现代小说和西方小说也颇有研究:
    《战争与和平》写的是大时代的动乱和人性中善与恶的冲突;《人鼠之间》却是写人性
的骄傲和卑贱;《国际机场》写的是一个人如何在极度危险中重新认清自我;《小妇人》写
的是青春与欢乐;《老人与海》写的是勇气的价值和生命的可贵。
    这些伟大的作家们,用他们敏锐的观察力,丰富的想象力,和一种悲天悯人的同情心,
有力地刻画出人性入表达出他们的主题,使读者在悲欢感动之余,还能对这世上的人和事,
看得更深,更远些。
    这样的故事,这样的写法,武侠小说也同样可以用,为什么偏偏没有人用过?
    谁规定武侠小说一定要怎么样,才能算正宗!
    因了这种写作主张,他的作品便有了最令人激赏之处:
    传统与现代的结合。
    他舍弃了武侠小说常用的又讨好的模式:
    一一一个有志气,天赋异禀的少年,如何去辛苦学武,学成后如何去扬眉吐气,出人头
地。
    一一一个正直的侠客,如何运用他的智慧和武功,破了江湖中的一个规模庞大的恶势
力。
    这些经历中当然包括了无数神话般的巧合奇遇,当然也包括了一段仇恨,一段爱情,最
后是报仇雪恨,有情人成了眷属。
    古龙小说中的主角并不都是顶漂亮的,很少有武功天下第一,容貌盖世无双的形象,而
着力写有血有肉的江湖人。如《天涯·明月·刀》的傅红雪、是沉默孤独的跛子;《流
星·蝴蝶·剑》的孟星魂是不见天日的刺客;《萧十一郎》中的萧石逸是声名狼籍的大盗;
《欢乐英雄》中的王动是四体不勤的懒鬼;……楚留香和陆小凤已是最好的形象个案了,但
也算不上是“刚毅木讷则仁”,“为国为民牺牲”的侠之大者,但他们外表的平凡,更显衬
出内里的孤高的侠气,“人气”中的“侠气”。
    语言也是古龙求变的一个关键环节。他的作品越到后期,越没有大段大段的描写,都是
以一两句话为一个段落,跳跃性大,节奏感强,和台港惜时如金的紧张生活很吻合。
    所以迷者众多。
    这是以往的武侠小说里没有出现过的,倒和时下的一些言情流行小说相仿。
    只是古龙有时也过于现代了,或者说,他还未能做到语言的“纯粹”。在一些很古典的
氛围里,他竟然让他的人物说出“你真是天才儿童”,“怕老婆的新三从四德”,甚至“杜
康门前卖五加皮”等等现代人的口语。不但不通之极,而且不合时空,荒唐可笑,令人捧腹
开怀,忍俊不禁。
    这些搞笑的玩意好玩是很好玩了。但对于一个有志于把武侠小说的水准提高,挤进文学
殿堂的作者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缺陷。
    不知道古龙明白与否自己的这个短处,倒是在故事的铺排上,他花费了很多功夫。
    也是传统的有头有尾的故事,但故事的每一个切面都浓缩而强烈。
    柏拉图说过“以最少的力量获得最大的效果,就是最优美的动作。”
    在《陆小凤传奇》中,我们能找到这句话在现代的演绎发挥。
    《陆小凤传奇》确实是以情节取胜的,这是古龙小说颇“传统”的一面。
    陆小凤所到之处都是神奇的地方,不是大海、沼泽,就是禁地、冰川。遇到的都是奇异
的事件与神秘的人物,情节当然要奇幻、跌宕,当中不乏“水击三千里,传扶摇而上者九万
里”的遗风,也有些“不失其性命之情”的意味,但驰骋想象的雄宏险怖少,精心编设的小
巧奇诡多。
    这恐怕与古龙越写越突出个人有关。
    在《陆小凤传奇》中,我们看不到还珠楼主所布局的诸如“引发地火”的雄伟宏大场
面,也看不到金庸所召集的“群豪大会”的震憾人心。我们所多见的,是大道上赫然坐着一
个穿红袄红鞋的大胡子绣花男人,或是木雕的佛像里藏着一个绿林好汉。
    故事便由此徐徐展开,陆小凤所要做的,就是要把这些谜破开:为什么那个大胡子男人
不绣花专绣瞎子,为什么佛像里会藏着一个人,为什么好朋友会死在一个鸟不生蛋的地
方……等等。
    这样狭窄的环境(一般只是局限在一个地方),这么单纯的人物关系(陆小凤一般是单
线联系),古龙为了让读者能一气呵成,当然要精心安排一些提味佐料。文如看山不喜平
嘛。
    《陆小凤传奇》之一中,那个才十二岁,却偏偏要装成二十岁的上官雪儿就是故事发展
必不可少的,“提味佐料”。
    她的真真假假,似幻疑真,却为陆小凤拨开了迷雾。
    有一天,这个“小妖精”竟很安静地一个人蹲在院子里,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面
前的空地。
    陆小凤见惯了她的奇奇怪怪的举动,本也不以为然,只是见她如学究在考证经典时般的
专心,不禁也动了好奇心。
    于是他也蹲了下去,蹲到雪儿的身边。雪儿的眼睛盯着什么地方看,他的眼睛就也盯着
那个地方看。
    这是否是一幅很有趣的画图?
    外国人总是批评中国人想象力贫乏,其实中国人最有好奇心,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是
什么人,只要你盯着一个人或一个地方久一点,马上就会有一大群人围拢过来,跟你一块盯
着。至于都看到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就如陆小凤,他盯着的那块地方什么都没有,连一根草也没有,但他还是盯着。
    终于,雪儿告诉他,她怀疑这块寸草不生、蚁虫全无的地下可能会埋着死人,被毒死的
人——她的姐姐。
    这是否就是“有志者事竟成”的另一个版本?
    反正那块地里真的埋有死人,不过不是雪儿的姐姐上官飞燕,而是她的表姐上官丹凤。
    但正是因为非此即彼,陆小凤的眼里才放了光。
    困惑了他很久的难题,现在因了这具尸体让他豁然开朗。
    他重新清理了思路,才发现他以前被许多假象骗了。而雪儿这个满口谎话的“小妖
精”,这一次却偏偏说了真话,引导着他走上了“正道”,从而终于弄清了事实的真象。
    这可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雪儿这个人物是不是“不得不如此写?”
    在《陆小凤传奇》里,像上官雪儿这样“不得不如此写”的人物有好多个。如《绣花大
盗》里的公孙大娘,《银钩赌坊》里的蓝胡子,《剑神一笑》中的小叫化。
    而他们偏偏都不是作品的最主要的人物,罪魁祸首最终也不是他们。但若是没有了他
们,情节就会平伏得多,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我们所读到的精彩。
    公孙大娘已作为“绣花大盗”被陆小凤所擒,送到了王府新任总管金九龄手里。
    金九龄神闲气定地看着蜷伏在一个大箱子中的公孙大娘。
    他要公孙大娘写这么样一张口供:承认自己是绣花大盗。
    公孙大娘却盯着他,一字字道:“我至少知道真正的绣花大盗是谁……是你,真正的绣
花大盗,就是你!…她很会推理,而且她的推理也很顺理成章。
    金九龄也只得承认,并补充了不少她所不知道或遗留的细节。
    因为他胜券在握。
    所以他还是微笑着说:“因为我也知道我的计划已完全成熟,所有的证据,都指明你就
是绣花大盗,你就算已知道我的计划,却连一点证据都没有。”他又笑了笑,道:
    “再加上薛冰失踪,蛇王被刺,陆小凤已恨你入骨,所以你无论说什么,他都绝不会相
信,也绝不会放过你的。何况,我是个久负盛名的神捕,又是他的朋友,你却是个行踪诡
秘,来历不明的女魔头。”
    听了这番话,公孙大娘也只能长叹一口气,认为“你算得的确很准,我以前的确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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